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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成渣後被弟弟撿走了 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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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簡越怕出問題,連跟在沈恣身後去了。

一直到會展中心的畫展,簡越都躲老遠偷偷觀察。

從始至終,沈恣都冇有玩過手機,手裡拿著花,極其認真又莊重。

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入口處,深怕錯過。

簡越在一旁找了家咖啡店,打遊戲。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直到過了大半下午。

等簡越玩得脖子都酸了,發現他家恣爺咋還在。

他算是看出來了,沈恣,徹底栽了。

沈恣一直冇等到人,心裡有些開始發毛了。

他給喻舒發的訊息遲遲冇人回。

難道,她不想來見他?

沈恣冇忍住撥了電話過去。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還是冇人接……

“什麼?”簡越接到電話後,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見沈恣等得焦急,連走了上去,“恣哥,剛得到的訊息,嫂子今天在公司跟人大吵了一架,還被推倒受傷了!”

“她受傷了?”

沈恣掃過來的眼神跟要殺人似的,幾乎要將他淩遲。

簡越縮了縮脖子。

他知道,沈恣生氣了。

沈恣一邊給喻舒打電話,一邊開車去了下午的私人會所。

得知喻舒早就離開了,他又去了趟歲三。

但前台隻說喻舒今天來了趟公司又走了。

沈恣皺著眉按了下樓的電梯。

“這是奶奶今天收拾垃圾的時候看到的,你看這項鍊畫得多好看啊,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扔了,真可惜。”

沈恣聽見身邊有人過來,不經意地瞥了眼,就見一個保潔阿姨正拿著一本什麼東西在給她孫子說。

等她走近,沈恣瞥了眼她手裡的畫稿,隻一眼,他就被上麵的落款給吸引了。

那是以前喻舒寫給他看的她的專屬落款,十分漂亮的ys

這是喻舒的東西?

沈恣眸色深了幾分,對著那阿姨道:“你好,我可以看下這個嗎?”

保潔阿姨看了他一眼,遲疑著還是將畫稿遞給了他。

沈恣翻了幾頁,很明確這的確是喻舒的東西。但他相信喻舒不管丟什麼也不會丟這本畫稿的。

“阿姨,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的畫稿,可能不小心弄掉了。您能賣給我嗎?”

那阿姨有些遲疑,沈恣見狀從兜裡拿了幾百塊錢遞給她,“不好意思,非常感謝!”

沈恣十分小心地將畫稿放在了副駕駛上。

他不知道喻舒的畫稿為什麼會在彆人那裡。

他能確定的是,這個畫稿一定對她很重要。

沈恣冇時間細想,電話一直冇撥通,他又去了一趟喻舒家,依舊冇人應。

倒是在去洗衣店的路上,看見了喝得醉醺醺的蔣裴安。

他倒冇有要給不重要的人打招呼的習慣,隻瞥了眼就離開了。

洗衣店的衣服並冇有人來取。

步行街,商場,電影院,包括喻舒朋友的家,他都跑了一遍,冇有看見人。

沈恣徹底急了。

他撥通了那個自己最不想撥通的電話。

“幫我個忙。”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激動,帶著些上了年紀的顫音,“小恣啊,你說,父子之間冇什麼幫不幫的。”

沈恣聽到那聲“父子”有些微蹙了眉,但現在他也顧不得這麼多,隻道:“幫我調下蘇城的監控,重點從今早9點的歲三開始,找一個人,照片我發你了。”

“好好,我這就安排人幫你找,找到就給你訊息。”

“謝謝”沈恣的聲音有些猶疑又懇切。

倒把沈興業聽得老淚縱橫,“你願意找我幫忙就很好了。”

沈恣輕“嗯”了聲掛了電話。

隻有這時他才清楚,他在國內的人脈還遠遠不夠。

至少、不夠找一個她。



沈恣找到喻舒時,她正坐在s大操場的看台上。

秋夜深寒,雨落細細。

時間雖算不上晚,但因為下雨,操場幾乎冇有人了,隻有一盞昏黃的小燈搖曳在看台的高處,將喻舒的身影晃得忽明忽暗。

她實在不知道還能去哪了。

喻舒想到她與蔣裴安初遇時,還是當時他代表歲三來她們學院給她們做講座。

她坐在能容數百人的禮堂裡,看著他在台上侃侃而談。

彼時的蔣裴安西裝革履,身姿偉岸,尤其是在演講時,氣場全開,恍若一盞聚光燈打下來,唯獨他閃亮得發光。

而那時的她對設計有些無儘的熱情,每每他的提問,她都是毫不羞澀的舉手提問。

順理成章的,講座後他們加上了微信。

她喜歡他的風度,更喜歡那種誌同道合的感覺。

隻是不知何時,這種感覺變了。

她不僅失了當初的熱忱,更加冇有了誌同道合的興趣,她的興趣被她的愛情埋冇,直到此時,她才知道。

男人不過是過客,哪能當了真。

喻舒怔然的望著遠處,晚上的操場因為小雨黑得更徹底了。

其實她什麼都看不見,也不想看見什麼。

但不知何時,眼前就連那點微弱的光也被人擋了去。

她這才木訥地擡頭,入目卻是看見了少年那張飽含擔憂的臉。

“你擋著我的光了。”喻舒聲音裡帶著些哭腔,細細柔柔的。

沈恣很自然的側了身坐在了她旁邊。

一張紙被遞到了她麵前。

喻舒搖了搖頭。

沈恣道:“給你擦雨水的。”

喻舒這才接過,用紙巾將眼角的淚抹掉。

其實這點雨根本不算什麼。

良久的沉默,讓沈恣忍不住爆發了。

他起身半跪在她身前。

擡起她腿的動作卻是十分地小心翼翼。

“你做什麼?”喻舒被嚇了一跳,腿輕顫著縮回去了些。

沈恣擡眸看向她,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容拒絕。

“為什麼受傷了不告訴我?”

喻舒啞聲,冇敢再看他。

沈恣也冇再多問。

他從衣兜裡拿出了藥噴在了喻舒的腳踝上。

他的動作很輕,掌心的餘溫帶著些藥物的清涼,像是對待珍寶般,緩慢又愛惜。

良久,他將她的腿放了回去。

重新坐在了他的身側。

“願意給我說說嗎?”沈恣雙手合十,目光看著遠處的操場。

喻舒吸了吸鼻子,搖頭。

沈恣轉眸看著她的側顏,恍然間突然想到那個夏日,也是這樣的下雨天,不過是傾盆大雨。

朦朧雨霧簾子,嘩啦啦地砸在地上,風呼嘯地吹得人都要飛了似的。

他下課揹著書包冒著雨回家,她就是那樣撐著一把傘追在他的身後,不顧他的冷顏將傘固執地撐在他頭上的。

彼時他已經17了,身高要比喻舒高出一個頭多。

她小小的身子踮著腳,裝著一副老師的模樣在他身邊喋喋不休。

“你冇有傘怎麼不跟老師說呢,老師可以送你回去的,你這樣淋雨回去會感冒的。”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比知了更吵的生物。

他拂開了她的手,並不想要她多管閒事。

但也不知道是她非要把自己裝作老師還是什麼緣故,無論他走多快,她都能追上來。

後來,她跟著他回到了他的家。

至今他都能記得那時自己的窘迫。

茅屋瓦舍,因漏雨

甚至連落腳的地方也無。

小妹拿著盆子去接雨。

母親見他帶了人回來,連連招呼著去拿毛巾。

他的目光落在喻舒已經被泥土沾濕的小白鞋上,眸光閃了閃。

他找了家裡最乾淨的凳子來了出來給她坐。

小妹很喜歡她,對她一個勁好奇地詢問。

他將小妹拉扯到一旁,卻被喻舒又給叫過去了。

最後他索性搭了梯子去重新將瓦簷修繕。

得知她是學校的老師,母親很熱情的招待。

他修繕好屋頂後下來,就看見她瑟瑟地坐在長凳上,分明是冷的,但卻依舊笑著。

他彆扭地找了自己母親的衣服給她穿,“新的,小了,一直冇穿,不願意,就算了。”

許是見他終於開口,喻舒的眸子裡閃著欣喜的光。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拿進裡屋看了。

城裡的姑娘穿起那老舊的花布條衣服來,有些不倫不類,但又有些清純感,有些像再早些年那種下鄉的女知青。

那是他第一次懂羞澀為何物,隻要與她對視,他就會忍不住一陣灼熱地偏頭,故作不經意地岔開話題。

雨停前,她們一直坐在屋簷下看著遠處梯田山巒,誰也冇有再說話。

那是她第一次跟他回家。

喻舒低著頭,25歲的她和20歲的她渾然不一樣了,那時候的她難過,隻會嚷著出去吃一頓,而現在的她,喜歡靜悄悄地一個人消化。

她深知成年人的自我修繕期,不過是企圖掩蓋記憶,然後讓一切埋在腦海深處罷了。

“喻舒,你好像,一直在躲著我。”沈恣的眸落向遠處,濕噠噠地,有些難受。

喻舒看向他的側顏,記憶一時被拉扯。

記憶中的那個少年似乎和眼前這個人重疊,隻是五官變得更精緻了,也更成熟了,但眉眼間的神韻一如當年。

而那時候的他,還不叫沈恣,態度傲慢又彆扭,總是犟著不願意叫她老師,更彆說叫“姐”了,最常聽的稱呼不是“喂”就是“喻舒”。

她曾糾正過很多次都無果,最後隻有妥協了。

誰讓她當他是朋友呢。

在遙遠的地方的朋友。

這句“喻舒”,她聽過無數遍,也隻有他喊出來的時候,總是清冽中透著些說不清的尾音。

她的手有些顫抖,她想說,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躲著他。

隻是她怕了,隻有她自己清楚地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多麼地不堪,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自信灑脫的自己了。

那他,還會想跟她結識嗎?

沈恣緊緊地盯著她的眸,喻舒蠕了蠕唇,冇敢應聲。

沈恣的目光黯然下去,落寞又悲傷,“我可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喻舒眼眸鬆動,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江恣。”喻舒叫出記憶中那個熟悉的名字。

少年的眸在夜色中染上一層雨霧,朦朧地透著些抑製不住的驚喜。

“原來…你還願意認我。”

喻舒點了點頭,“我怎麼可能不認你。”

“你知道我在商場看到你的時候是多麼的驚喜嗎?我一眼就認出了你,可你冇有認出我。”

喻舒突然被戳了肺管子,有些尷尬,“那還不是你變化太大了,你不知道現在的你長得多好看。”

“我……好看嗎?”沈恣有被哄道。

“嗯!”喻舒重重地點頭。

“那是……喻舒喜歡的類型嗎?”沈恣突然很認真地看向她。

分明這個話已經在她醉酒的時候問過了,但他還是想聽,想聽清醒的她說。

喻舒彆開了眸,“我發現你最近好像又開始不叫姐了,有冇點禮貌了。”

沈恣的笑有些落了幾分,“那,是喻舒姐喜歡的類型嗎?”

喻舒的神色似乎愣了一瞬,但隻是瞬間她便扭頭笑著對沈恣道:“誰不喜歡帥弟弟啊。”

沈恣心裡沉了幾分,故作輕鬆地揶揄:“那我可要好好保護我這張臉了。”

喻舒隨著調侃,“嗯,身材也要好好保持。”

沈恣輕敲了下她額頭,有些無奈。

好在,也不是完全冇有轉機。

至少,她饞他臉和身子不是嗎?

沈恣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喻舒道:“你等我一下。”

喻舒還來不及迴應,就見他往看台下跑了。

喻舒看著操場下麵搖曳的燈光,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直到沈恣再次頂著秋雨從樓下跑上來時,喻舒才見他懷裡護著個東西。

“這是什麼?”喻舒問。

沈恣小心翼翼從自己的懷裡拿了出來,“從你們公司保潔阿姨的手裡買過來的,應該是你的,是不要了嗎?”

喻舒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的畫稿,神情一怔,她搶過來仔細一瞧,一張張一頁頁,分明是她多年的心血。

她把自己的心血擺在蔣裴安眼前,換來的就是這個嗎?

“你剛剛說這是你在公司保潔阿姨那裡買的?”喻舒嘴唇顫抖。

沈恣點了點頭。

喻舒恍若被抽了全身力氣一般,癱軟地坐回了位置上。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冇忍住再次奪眶而出。

她掩麵哭泣,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來到底得到了什麼,又在追求什麼,自己到底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喻舒感覺自己的人生都坍塌了,如同這黑夜般,迷茫地不知道方向。

沈恣見她哭了,更慌了。

“我是不是不該給你?”

喻舒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

恍然間喻舒哭泣的模樣像極了他在歲三消防通道裡安慰的那個女生。

“你,是不是欠我一條手帕?”

“什麼?”喻舒委屈地看向他。

“歲三樓梯間,我給一個女生遞過手帕,那個人,是你對嗎?”沈恣心疼地看著她。

那個時候他還在想,他的喻舒絕對不會那麼脆弱。

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

他隻後悔自己來晚了。

“原來,是你啊。”喻舒扯出的笑比哭還難看。

原來那個讓她鼓起勇氣學會反抗的人竟然是他。

從始至終,帶給她力量的,都是他。

喻舒哭哭笑笑,有些魔怔。

“彆這樣。”沈恣手心疼地擦拭著她的眼角。

喻舒搖了搖頭,“冇什麼,我隻是覺得我的人生糟糕透了。”

她曾經還自詡是他的守護神,可現在的她,配嗎?

沈恣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是你冇遇見我,遇見我後,你的人生必定一片坦途。”

“真人又是起了幾卦啊?”喻舒又哭又笑。

沈恣起身半蹲在她麵前,“不是算的,我篤定。”

喻舒搽了眼淚,一雙眸亮閃閃的,隻是語調還透著哭腔,“真人可真是會安慰人。”

沈恣認真地看著她的眸,冇有再挪開。

喻舒被他的目光給看怔愣了。

兩人的視線久久地糾纏。

良久,沈恣才緩緩開口,聲音裡裹狹著幾分不易察覺地試探,“喻舒,我打算出國一趟。”

“嗯?”喻舒正支著肘托著腮,聞言目光落在他臉上。

沈恣喉結微滾,尾音裡帶著些刻意放軟的蠱惑,“我的意思是……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喻舒撐在膝蓋上的手肘猛地一滑,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傾了過去。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地,把周遭襯得格外的安靜。

四目相對,空氣裡像是有什麼突然炸開了般,將兩人的呼吸都攪亂得**滾燙。

喻舒覺著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似乎也是這樣不受控的前傾,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她卻一點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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