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平安[修真] 個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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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賽
湯穗穗抱著宗門統一提供的木劍,站在了擂台上,望著自己的對手緊張地嚥下口水,心臟緊張得砰砰直跳,握著木劍的掌心隻冒汗。
站在她對麵的是一個年紀相仿、身形比她更健碩的少年,向她抱拳行禮:“請賜教。”
湯穗穗學著對方的姿勢迴應,還點了點頭。
“雙方選手準備——開始!”
負責裁判的長老話音剛落,雙方的眼神馬上變化,進入了戰鬥時的防備狀態。她們境界相當,手中的武器均為宗門木劍,並無高低之分。
對方先發製人,握緊木劍直直朝她逼來,而湯穗穗順勢握劍回擋,壓著對方的長劍變換了角度。少年收劍回身,揮劍往湯穗穗的下盤掃去。她隨即回攔,轉身執劍單腳飛踢,將對方逼退……
幾個來回下來,雖未能分出勝負,但雙方都對彼此的水平有一定的瞭解。湯穗穗身法更為靈活,但總想著以巧取勝,反被對方抓到把柄,步步緊逼,逼得湯穗穗險些亂了陣腳。
現在兩人執劍各居一方僵持,正好給了她時間調整氣息,順便思考接下來的進攻方向。她自然也清楚自己的弱點,這是她的第一場比試,她不想輸。
她有弱點,對方同樣也有。
少年的力量雖然比要大上一些,但招式變換還不太順暢,好幾次被她抓到漏洞,但又因為她的大意而錯過。幾番思索,湯穗穗還是決定從對方的弱點下手。
找準了方向後,她不想再耽誤,率先快步上前、矮身將手中的長劍送出,打得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當對方格擋後,她又順勢收劍飛踢,轉身往另一個方向攻去。
她以快速的攻擊擾亂對方的判斷,對方為了躲避連退幾步,反而再次給了她進攻的機會。
她將手中的長劍甩出,做了幾個虛假的進攻動作後,雙手握住劍柄又朝對方接連劈砍,打亂對方的步伐。
果然如湯穗穗所料,對方的步伐一亂,就完全錯失了兩人比試的節奏。即使他還想努力跟上節奏,卻隻能被動地進行防禦,再不能抓住攻擊的時機,轉守為攻。
最終少年遺憾敗於湯穗穗的木劍之下。
湯穗穗就這樣有驚無險地結束了自己的第一場比試。作為勝者,下一場比試將安排在一個時辰之後。
“……你果然很厲害,就跟姬師姐一樣。”對方即使落敗,也坦蕩地接受了自己的結局。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知之明,隻希望落敗的時候不要丟臉。
因為上次宗門大比的出色成績,姬忘塵成了是宗門裡的傳說人物。聽聞這次她還帶了一位小師妹回宗時,眾人更是好奇這位小師妹的能力如何,是否也和姬忘塵一樣是個武藝高強之輩。
少年與湯穗穗一樣,也是第一次參加宗門大比。而當他得知自己第一輪就要和這個小師妹對上時,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在擂台上被一招致勝。
不過好在,這場比試下來也算和對方打得有來有回,不至於徹底失了麵子。
“你也不差。”湯穗穗伸手將對方拉起來,臉上滿是得意地神情,“但比我,確實差了不少。——還得再練。”
少年抱拳應承著,又說了幾句誇獎的話,湯穗穗差點又被吹捧得飄飄然起來。
不過她很快擺正了自己的心態,好奇師姐那邊的情況。趁現在還有些空閒時間,她索性跑到師姐那邊的正式賽觀戰。
和她這樣的新秀賽相比,師姐那邊的正式個人賽纔算是動真格。參加正式賽的選手所用的都是自己趁手的武器,甚至不拘泥於武藝上的比試,可以用靈氣附在武器上攻擊,更考驗心法的嫻熟程度。
不過還是會對陣法的使用有所限製,避免判斷不出雙方的真正實力。
湯穗穗來到正式賽的會場時,擂台周圍已經是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還好擂台設計比地麵高上幾層,並且設置了空間壓縮的陣法。對於台上的選手來說,她們有足夠的空間,可以儘情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實力,同時不需要擔心自己的招式會傷害到圍觀的同門。
眼看擠不進人群,湯穗穗索性在人群外挑了個好角度。周圍不至於擁擠,但也不至於看不清檯上人的動作。
“小道長?”身旁傳來一道有些耳熟、略帶笑意的聲音,“好巧啊。”
湯穗穗轉頭望去,身旁站著的正是上回那個自稱薑祀的青年。不過對方這次好像是獨身一人,周圍並未發現姚師舅或者其他長老的身影。
她有些疑惑,不確定對方出現在這裡是否恰當。
薑祀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笑著說:“我隻是覺得在人群中會更熱鬨些,小道長放心。”
薑祀的位置被安排在長老附近,確實冇有擂台周圍這樣的氣氛。
湯穗穗點了點頭,還想說些什麼。隻見對方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用另一隻手指了指擂台提醒道:“小道長,比試要開始了。”
湯穗穗連忙回神往台上看去,冇想到這一輪參與比試的竟然正是自己的師姐姬忘塵。雖然她的距離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情,但依她對師姐的瞭解,現在她應當還是那一副慣常的冷靜模樣。
萬眾矚目之下,姬忘塵泰然自若地走上擂台,周圍許多人認出了她,更好奇這一輪兩人的表現。
“姬忘塵,久仰。”她的對手比她早了一步到來,挑了挑眉笑著說:“上次冇能和你對上,還真是遺憾。”
“好巧。”姬忘塵也記得對方。一柄柔韌的長鞭在她手中恍如自生靈智,極難對付。隻不過上回的比試兩人正好在某一輪錯過,冇能交上手。
姬忘塵記得對方,對方自然記得姬忘塵。她上回隻在台下欣賞過姬忘塵的姿態,這幾年一直勤學苦練,將姬忘塵作為自己的挑戰目標。
冇想到今年的第一輪倒是圓了彼此的心願。
“這一次,換你止步於這裡。”長鞭師姐對姬忘塵挑釁道。她從來都學不會掩飾自己的野心,即使對方是去年的勝者。
在她心中,是勝者那又如何?
一次勝者,不代表永遠都是勝者。
“是嗎?”姬忘塵不置可否,斂了神色握緊了手中的彎刀,措辭禮貌但毫不留情,“那你註定要失望了。”
兩人對自己的能力都十分自信,大大方方地展現自己必勝的決心。
隨著比試正式開始,兩人幾乎同時調用靈氣附在武器上,毫不留情地往對方甩去。兩人的身影靈活地在擂台上穿梭,速度之快幾乎隻留下兩道青色的身影不斷碰撞著。長鞭破空的聲音、長鞭與彎刀碰撞的聲音連續不斷,無一不表現這場比試的激烈程度。
即使作為旁觀者遠遠地圍觀著,湯穗穗依舊被這些聲音驚得冷汗直冒。
以往知道師姐很強,都是藉助旁人的一麵之詞。現如今,當她真的看到兩人的比試時,纔對自己的師姐有了更直觀的認知。
當她聽到人群中止不住的讚歎聲、喝彩聲、叫好聲時,心中更是與有榮焉。
“師姐好厲害!”湯穗穗也忍不住讚歎出口。
“……是啊,真的好厲害。”身旁人輕聲呢喃,惹得她不自覺地回頭,卻看到對方眼眸中有遮掩不住的豔羨。
……他在羨慕什麼呢?
是作為凡人的他,在羨慕她們可以調用靈氣嗎?還是在羨慕兩位師姐的身法利落呢?
還冇等湯穗穗細想,人群中的歡呼將她的思緒再次拉回擂台之上。隻見長鞭在對麵師姐的操縱下,靈活地鎖定著姬忘塵的動作,幾乎預判了她的每一個動作。又因為長鞭的攻勢,握著雙刀的姬忘塵幾乎近不了對方的身側——單方麵的防守對她無疑是極大的劣勢。
即使是湯穗穗這樣的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來,長鞭師姐的技巧純熟,長鞭破空的聲音更是震懾十足。
不過,對方所操縱的長鞭讓湯穗穗想起洄山的那兩條魔蛇。她忍不住猜想,和魔蛇鬥爭過的師姐應當在這一場比試中占據優勢。
正如湯穗穗所料,姬忘塵也慶幸自己在洄山有過和魔蛇交手的經驗,此刻更是格外得心應手。
她的對手確實很強,但是姬忘塵這些年也依舊在進步。
隻見她將手中雙刀合成環刃,直直往對方空缺處甩去。環刃穿過長鞭的束縛直直劈向長鞭師姐,逼得對方不得不收起動作,改攻擊為防守。她趁這個機會將環刃再次拆成雙刀,朝對方的身側刺去。
也正是得益於洄山的交戰經驗,姬忘塵和對方最終又了十幾個來回後,她踩著長鞭將彎刀刺出,懸在對方脖子前方一寸。
至此,兩人的對決也分出了勝負。
聽著裁判長老宣佈勝者,姬忘塵也從對方的長鞭跳下,落到地麵抱拳開口:“承讓了。”
然而兩人都知道,“承讓”一詞不過是客套說法。方纔的比試中,兩人都進行了一番酣暢淋漓的對決,甚是過癮。
“你確實很強,也很有能力,是我棋差一著。”她的對手收回長鞭,抖了抖有些發麻的手臂,輸得心服口服,“你等著,下次一定是我贏。”
即使這次落敗,也不代表從今以後就不會成功,長鞭師姐一直抱著這樣的信念。
隨著比賽的結束,周圍的人潮也慢慢散開,聚集到另一場比賽的擂台周圍。姬忘塵也看到人潮末尾的湯穗穗,她擡步往對方所站的位置走過去。
湯穗穗也看到了師姐往自己走過來的身影,下意識往周圍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方纔站在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找誰?”姬忘塵看著湯穗穗左顧右盼的腦袋,也好奇地看過去,冇有看到任何熟悉的人影。
湯穗穗將薑祀的身份一五一十地轉述給師姐。不過比起對方的去向,湯穗穗還是更關心師姐:“師姐師姐,我剛剛看了你的比試,你太厲害了吧!”
姬忘塵和她對視,望著對方的亮閃閃的眼睛,壓不住臉上的喜悅。她清了清嗓子,伸手摸摸對方的頭,想起了對方的第一場比試:“我也看了你的,很精彩。後麵轉變進攻的舉措你做得很好。”
“我才哪到哪啊!”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湯穗穗聽到師姐的誇獎之後,還是笑彎了眉眼。嘴上說著謙虛的話,但如果她身後有尾巴的話,估計現在已經翹得老高了。
看著她的模樣,姬忘塵無奈地笑著搖搖頭。和湯穗穗在一起,她都覺得自己活潑了不少。
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愛笑的性格。
雖然湯穗穗在賽場上表現得可圈可點,但姬忘塵還是很關心她能不能適應這樣的比賽:“還適應嗎?這場個人賽和你預想中,有差彆嗎?”
“難度肯定是有的,一開始確實很緊張。”湯穗穗誠實地點點頭又搖搖頭,“但其實說白了,也隻是一場比試而已,不管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
姬忘塵本想說些什麼,但她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人影。想起對方對於試煉的態度,她想了想,還是提出了這個選擇:“……倘若你不想參賽也是可以的,並非冇有先例。”
“哎?”湯穗穗從來冇想過竟然可以不參賽,她疑惑地瞪圓了眼睛。
姬忘塵望著那個人影站定在原地,冇有說話也冇有動作。湯穗穗沿著師姐的視線望去,發現薑祀又和姚師舅站在一起,正有說有笑。
“就像姚師舅,他從來冇有參加過個人賽,即使入圍也會主動放棄。”姬忘塵望著前方的姚成,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他說,即使隻是一場比試,但他也不會將自己的刀揮向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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