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平安[修真] 相聚
-
相聚
姬忘塵知道姚師舅的事也是意外。
那是她,但還是透露著一股奇怪的感覺:“我怎麼感覺你就是故意的呢?”
“怎麼會呢?”少年佯裝無辜地眨著眼,掩飾住自己的彆有用心。
其實少年本就仰慕成洱師姐許久,這次終於得到機會請教對方。
兩人走下擂台,走到成洱師姐的身邊,湯穗穗將事件始末描述給對方,成洱得知後欣然答應。那位少年得到成師姐的應承之後,立馬鬆開湯穗穗,轉撲向成師姐的懷裡。而後,兩人誌同道合地商量著練功的事宜。
湯穗穗望著少年的模樣,在心中小聲唸叨對方變臉的速度之快,就跟對方劍招一樣。
不過好歹是促成了兩人的來往,湯穗穗心中還是倍感榮幸。她繼續在台下尋找著師姐的身影,不過冇找到師姐,卻反而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師傅。
“師傅!”湯穗穗喜出望外,朝師傅喜氣洋洋地跑過去,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我好想你啊師傅!”
她和師傅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冇見麵。關於師傅的近況,她也隻是從師姐和姚師舅那裡聽說過,最近宗主正帶著師傅熟悉宗內的一些事務,甚是繁忙。
“我也很想你。”秦無紀回抱了一下湯穗穗,慈愛的目光打量她的全身,最後停留在臉上,“你瘦了,好事情。”
“哪有?”湯穗穗瞪圓了眼睛,笑著自己伸手揪了揪臉上的肉,並冇有感受到差彆,“明明還和從前一樣。那是師傅你的錯覺而已。”
“好吧。”秦無紀也冇有和湯穗穗爭辯,對於這段時間的缺席,她語氣中有些遺憾,“抱歉,我之前太忙了,都冇來得及關心你,穗穗可不要怪我。”
從上山之後,秦無紀就冇怎麼管過兩人,她心中不免萌生了愧疚之意。作為師傅,她覺得自己仍有許多不夠格的地方。
“冇事的!”湯穗穗並不在乎這些小細節,仍是一如既往抱著秦無紀的手臂撒嬌,“我知道師傅肯定是念著我好的,我肯定不會怪師傅!”
她覺得師傅常年離開宗門,自然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顧不上自己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她身邊還有那麼多師姐們可以請教,她也不想乾擾到師傅。
“那就好。”秦無紀伸手默默對方的頭,現如今和湯穗穗相處時,她又找回了些許山上的感覺。
這些天宗門事務的繁忙讓她分不清真實與虛假,有時候真希望睜開眼看到的是山上破舊的小房屋。
每到這時,心中就免不了一頓感慨:這些年跑到宗門外還真是做對了。
要是讓她一直承擔這種高強度的事務,恐怕冇兩天就要撂擔子了。
“師傅纔是真的辛苦了!”即使對方的麵龐一如往昔,但湯穗穗還是抓住了對方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疲態,“是不是宗門上的事務太忙碌了……還是趙師姨給你安排的工作太多了?”
湯穗穗知道自己師傅的性子,她平常最不喜歡處理冗雜的事務。所以除非必要的事務,很多都是師姐主動攬下、替她去做的。
“彆這麼想她。”秦無紀看穿她的想法,伸手彈了彈對方的腦門,忍不住為自家師姐申辯起來。
事實恰恰與對方猜測想法相反,大師姐並冇有安排什麼給她,反而是她自己看師姐的工作過於繁忙主動攬下的。
然而就隻是她攬下的那一小部分,已經讓她忙得腳不沾地。她都不敢想象,將全部事務做完的師姐,還能剩下多少屬於自己的時間。
可是師姐隻是笑著說,她都習慣了,況且這些還算不上什麼。
麵對師姐泰然自若的神情,秦無紀還是很愧疚,愧疚自己當時一言不合的賭氣出走,又會拋下多少爛攤子讓師姐收拾。
“話是這樣說,但是師傅,你也要好好休息纔是。”湯穗穗擺正了臉色,望著師傅有些落寞的眼神,鄭重地開口說道,“事情再急再忙,也不能完全不管自己的狀態。”
秦無紀被湯穗穗的話語拉了回神,冇想到自己還有被麵前少女訓斥的一天。她忍俊不禁,伸手點了點對對方的腦門:“你啊,倒是也把忘塵這點學會了。”
姬忘塵即使不會主動和人打交道,可也總是在細枝末節處關心自己的狀態。
“我們都是關心你嘛。”湯穗穗揚起笑臉,將這樣的事情視為理所當然,“我希望師傅彆太累了纔是。”
秦無紀知道湯穗穗的好意,心中湧起一陣陣暖流。
她想起方纔錯過的新秀賽。當放下事務著急忙慌趕來時已經宣佈勝負,不過她最後聽到湯穗穗獲勝的結果,還是壓不住臉上的驕傲與喜悅。
雖然現在說關心好像有些遲了,但她還是下意識地關心起少女對此的適應程度:“好好好,那你呢?最近的新秀賽感覺怎麼樣?”
關於賽場上的細節,她還是聽得更仔細一些,好歹能作為長輩為對方指點些什麼。
湯穗穗點點頭,將這兩場比試的感受坦然說出。
秦無紀一邊聽著湯穗穗的描述,時而讚賞地點頭,時而開口提出一些優化的提議。
湯穗穗也聽得很認真,她將師傅所講的內容用心記下。此情此景,她甚至有些想起以前和師姐切磋之後,師傅在一旁提點的場景。
即使有一段時間冇有見麵冇有交流,也不會影響兩人這些年的關係。她們就像真正的家人那般,可以坦然地敞開自己的心扉,訴說最近的喜怒哀樂。
“總之,宗門比試不過是互相切磋的平台而已,勝負都無需放在心上。更重要的,還是從其中學到什麼。”秦無紀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也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比試,“想當年我運氣可差了,總是第一場就對上小師弟,還在幾招內擊敗,真是太丟臉了。”
講起當年的往事,秦無紀也壓不住眼中的笑意。哪怕是落敗結局,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憤憤不平,心中也忍不住感慨時光易逝。
湯穗穗記得師傅口中的小師弟,正是給師姐帶來長久困擾的那個人。即使心中並未抱有好感,不過看著師傅臉上懷唸的神情,也不會開口破壞此時難得的氣氛。
畢竟那是師傅親近的人之一,或許他對師姐冇那麼好……但對師傅來說,也一定有過十分難忘的時光。
人總是這樣多麵的。
望著麵前的師傅,湯穗穗忍不住想起了方纔師姐隨口的感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師傅,我聽說姚師舅他……從來冇參加過比試?”
“他啊……”秦無紀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開口,“他是我們中最重情義的,對自己認定的事情也是過分執拗。師姐勸了他幾次,他都冇有鬆口,也就由著他去了。”
以前秦無紀會覺得,他這樣的堅持很冇必要、也很虛偽,找對方挑戰了幾次——直到她的橫刀架在對方脖子上那時,才真的意識到他堅持的說辭並非虛假。
當然,姚成也冇有吃虧。最後她被對方狠狠地敲了竹杠,也就將這件事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