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用德語罵我蠢,我反手收回億萬家產 004
我走出那棟我住了十年的高階公寓樓,晚風吹在臉上,卻沒有帶來絲毫涼意,反而讓我覺得更加窒息。
身後那棟燈火輝煌的大樓,像一個巨大的、華麗的牢籠。
而我,剛剛從裡麵逃了出來。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個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薑偉打來的。
他大概以為我隻是在賭氣,像過去無數次那樣,隻要他稍微哄一鬨,說幾句軟話,我就會乖乖回去,繼續當那個任勞任怨的老媽子。
可惜,這一次,他想錯了。
我直接按了關機鍵,世界瞬間清淨了。
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邊,我有些茫然。
劉敏說得對,一個沒錢沒本事的老太婆,能去哪兒呢?
我身上所有的錢,加起來不到三百塊。這是我這個月買菜剩下的。我的銀行卡,工資卡,早就被薑偉以“媽,我幫您存著,您用錢跟我說”為由,全部收走了。
十年了,我沒為自己花過一分錢。
我所有的價值,似乎都捆綁在那個家裡。離開了他們,我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是。
一股巨大的悲哀和無力感席捲而來,讓我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計程車在我麵前停下。
司機探出頭:“大娘,去哪兒啊?”
去哪兒?
是啊,我能去哪兒呢?
回那個早就賣掉的老房子?還是去投靠那些八百年不聯係的親戚?
不,我誰也不想去麻煩。
我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一個被我塵封了許久,幾乎快要遺忘的念頭。
我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報出了一個地址。
“師傅,去金融街,麗思卡爾頓酒店。”
司機愣了一下,從後視鏡裡打量了我一眼。
我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提著一個破舊的帆布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與“麗思卡爾頓”這個名字格格不入的寒酸氣。
“大娘,您確定?那地方可貴著呢。”司機好心地提醒。
“我確定。”我的語氣不容置疑。
司機沒再說什麼,一腳油門,車子彙入了滾滾車流。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麗思卡爾頓酒店金碧輝煌的大門口停下。
門口的侍者看到我從計程車上下來,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但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很快恢複了禮貌的微笑,上前為我拉開車門。
“歡迎光臨,女士。”
我對他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前台。
前台的接待小姐年輕漂亮,笑容標準而職業,但在看到我的瞬間,那笑容還是出現了一絲裂痕。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她的語氣禮貌,但眼神裡帶著審視。
我沒有理會她的眼神,平靜地開口:“給我開一間行政套房。”
接待小姐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女士,您……您確定嗎?我們的行政套房一晚的價格是……”
“我知道價格。”我打斷了她,從帆布包的最裡層,掏出了一個用手帕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我一層一層地開啟手帕,露出來的,是一張黑色的卡片。
卡片通體漆黑,隻在角落裡有一個小小的、不易察覺的金色鳶尾花標誌。
當我把這張卡片放到大理石台麵上時,接待小姐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臉上的職業假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驚恐的恭敬。她甚至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微微向我鞠了一躬。
“尊貴的客人,非常抱歉,請您稍等。”
她拿起那張黑卡,雙手有些顫抖地在專門的機器上刷了一下。
“滴”的一聲輕響。
驗證通過。
她的態度立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臉上堆滿了謙卑而真誠的笑容,連聲音都溫柔了好幾個度。
“陳女士,您好!您的專屬管家已經在等候了,我馬上帶您過去。”
她繞出前台,親自為我引路,姿態恭敬得像是在侍奉女王。
路過大堂時,剛才那個為我開門的侍者和計程車司機都看到了這一幕,兩個人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我跟著接待小姐走進專屬電梯,電梯平穩上升。
鏡麵牆壁裡,映出了我的模樣。
頭發花白,麵容憔悴,一身廉價的舊衣服,與這金碧輝煌的環境格格不入。
但我的眼神,卻異常的平靜和堅定。
這張黑卡,是我先生留給我的。
他去世前,將他所有的資產都注入了一個信托基金,而我,是唯一的受益人。這張卡,就是基金的憑證。
這些年,為了兒子,我一直將它塵封,過著最樸素的生活,幾乎忘了它的存在。
我以為,隻要我足夠卑微,足夠付出,就能換來家庭的和睦。
現在看來,我錯了。
有些人,你越是對他好,他越是覺得理所當然。你越是退讓,他越是得寸進尺。
尊嚴,從來不是彆人給的,是自己掙的。
電梯門開啟,一位穿著得體燕尾服、戴著白手套的中年男人正恭敬地等在門口。
“陳女士,晚上好,我是您的管家,李昂。很高興為您服務。”他向我深深鞠了一躬。
“李管家,你好。”我點了點頭,“幫我準備幾樣東西。”
“您請吩咐。”
“一套適合我的新衣服,從裡到外。另外,幫我準備一頓晚餐,送到房間來。我餓了。”
忙活了一天,我一口飯都沒吃上。
“好的,陳女士。”李昂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彷彿為一位穿著舊布鞋的女士訂購高定服裝,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關於服裝的品牌和風格,您有什麼偏好嗎?”
我看著電梯鏡子裡那個陌生的自己,緩緩開口:
“不用太張揚,但要最好的。”
我要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看看,脫下那身油膩的圍裙,我陳蘭,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