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用德語罵我蠢,我反手收回億萬家產 003
我的德語一出口,整個餐廳瞬間死寂。
空氣彷彿凝固了,連牆上掛鐘的滴答聲都清晰可聞。
兒子薑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嘴巴半張著,能塞進一個雞蛋。
兒媳劉敏更是臉色煞白,手裡的筷子“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我,如同白日見鬼。
最精彩的,是孫女薑悅的表情。
她那張原本寫滿不屑和優越感的臉,此刻像是調色盤一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震驚、錯愕、羞恥、慌亂……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那張漂亮的臉蛋都有些扭曲了。
“你……你……”她結結巴巴地指著我,德語也說不囫圇了,“你怎麼會……”
我冷冷地看著她,繼續用德語追問:
“Ich
frage
dich,
wen
hast
du
als
dumm
bezeichnet?
Deine
Gro??mutter,
die
dich
von
klein
auf
gro??gezogen
hat?”
——我問你,你說誰是蠢貨?是那個從小把你帶大的奶奶嗎?
我的語調平穩,不帶一絲波瀾,但每一個單詞都像是冰錐,狠狠地紮在薑悅和劉敏的心上。
薑悅的臉徹底漲成了豬肝色,她求助似的看向她媽媽。
劉敏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結巴巴地用中文解釋:“媽……媽,您……您說什麼呢?我們……我們沒說什麼啊。悅悅她……她就是隨便念念德語單詞,對,背單詞呢!”
這謊撒得連她自己都不信。
我懶得再看她那張虛偽的臉,目光重新落回薑悅身上。
“背單詞?”我輕笑一聲,笑聲裡充滿了嘲諷,“Dummkopf,蠢貨。這就是你在德國花著一年幾十萬的學費,學回來的單詞?”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們一家三口的臉上。
薑偉終於反應過來了。
他不是傻子,就算聽不懂德語,看這架勢也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不是因為我被罵,而是因為我覺得他丟了臉。
“媽!”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都跟著跳了一下,“您鬨夠了沒有!悅悅剛回來,一家人好好吃頓飯不行嗎?您非要在這兒找事是不是?”
找事?
我被孫女指著鼻子罵蠢貨,在兒子眼裡,竟然是我在找事?
我的心,一瞬間涼得像三九天的冰。
我看著這個我傾儘所有撫養長大的兒子,這個為了他的前程,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和人生,從一個大學教授變成一個圍著鍋台轉的保姆的兒子。
他此刻看著我的眼神,沒有一絲心疼,隻有憤怒和不耐煩。
“薑偉,”我連名帶姓地叫他,“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一個無理取鬨的老太婆嗎?”
“難道不是嗎?”薑偉被我的質問徹底激怒了,口不擇言起來,“您會說兩句德語了不起了?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幾句洋文,就在這兒賣弄!您知不知道,您這樣讓我在敏敏和悅悅麵前多沒麵子!”
“麵子?”我氣笑了,“你的麵子,比你媽的尊嚴還重要?”
“尊嚴?”劉敏尖銳的聲音插了進來,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了,“一個天天隻知道做飯打掃衛生的老媽子,你跟我們談尊嚴?陳蘭,你彆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看在薑偉的麵子上,你以為你能在我們家住這麼久?”
“老媽子”三個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準地捅進了我最痛的地方。
我看著劉敏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突然就覺得很沒意思。
跟一群白眼狼,有什麼好爭辯的呢?
我緩緩站起身,動作很慢,慢到他們都以為我要服軟,要道歉。
薑偉的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得色:“媽,知道錯了就行,快坐下吃飯吧。一家人,彆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我沒理他。
我隻是平靜地脫下身上那件沾著油煙味的舊圍裙,疊好,放在椅子上。
然後,我拿起我的那個已經洗得發白的帆布包,轉身就往門口走。
“媽!你乾什麼去!”薑偉見狀,急了。
劉敏卻在一旁涼涼地開口:“讓她走!我看她能走到哪兒去!一個沒錢沒本事的老太Pó,離了我們家,她連飯都吃不上!不出三天,就得哭著回來求我們!”
我走到玄關,彎腰換鞋。
那是一雙穿了五年的舊布鞋,鞋底都快磨平了。
我聽見身後薑悅小聲地問劉敏:“媽,奶奶真的會說德語啊?她怎麼會的?”
劉敏不屑地冷哼一聲:“誰知道呢?八成是跟著電視裡學的唄,學了幾句皮毛就出來嚇唬人。你彆管她,讓她作,我看她能作成什麼樣!”
我穿好鞋,拉開門。
門外的風吹進來,帶著夏夜的燥熱。
我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這一次,我用的是中文。
“這個家,我不會再回來了。”
說完,我邁步走了出去,將身後的叫罵和錯愕,連同我那可笑的十年,一起關在了門裡。
砰!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彷彿聽到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