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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重傷叫做愛我 酒吧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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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獨哭

醒來已是第二天,熟悉的儀器聲喚醒清晨。

江觀睜開眼,這裡是嚴諮傑家的彆墅二樓。

他之前住不了這裡的,地下室是他住了2的地方,發現嚴諮傑不在,他伸了伸懶腰。

痛感騷擾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末梢,硬生生打斷了這個動作。江觀看著胸前插著的一堆管子,知道高濃度白酒對他的傷害遠不止醉了。

他第一時間摸到自己的電話,自從他救了嚴諮傑後才還給他,然後馬不停蹄地撥給弟弟江擇。

他最大的弟弟,目前在微尼特最好也是最貴的大學讀大一。

瞭解到最近家人都沒事後,江觀躺了下去。

中午護士來拔管,江觀獨自去了酒吧,嚴諮傑吩咐要用專車接送,江觀拒絕了。

他戴上口罩墨鏡,乘地鐵轉了2個站。然後坐在吧檯附近,對輝仔比了個一:

“一杯牛奶,謝謝。”

輝仔如臨大敵,聽到牛奶後放下了心。

嚴哥前不久給酒吧撥了一大筆款和三箱進口奶粉,說是江觀身體不好,普通牛奶消化不了,他點牛奶隻能給他這個。

輝仔一邊衝兌一邊想不明白江觀,一個人倒知道點牛奶,在嚴哥麵前咋對著乾?

誰都知道嚴家集團從小被慣壞的大少爺嚴諮傑不能惹,輝仔遞上:

“江哥,您的牛奶。”

江觀略微點頭:“謝謝。”

一切都如平常,輝仔擦完杯子準備去另一桌,突然品出些不對勁。

他連忙跑回來,江觀低著頭,牛奶一口沒動。

他沒玩手機,沒看雜誌,嚴諮傑囑咐除了牛奶什麼也不給他所以沒有小菜,輝仔好奇地彎頭探入,江觀避開偏頭,一滴淚悠然掉落。

他哭了。

心臟隱隱作痛,神經也不得安寧,江觀攥著牛奶杯的水越來越緊,肩膀止不住顫抖。

輝仔完全傻眼了。

他咋知道這怎麼回事啊,隻是嚴少的命令是江觀如果來酒吧的話,要好好照顧。

輝仔慌忙逃走,躲在角落給嚴諮傑打了個電話:

“哥,給你說件事,你彆生氣啊,與我無關,就是江觀哥,他他他來我們這兒……哭了。”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數十秒後才傳來一個壓滿怒氣的聲音:“我馬上來。你看著他。”

酒吧前台,江觀抿了口牛奶。

這裡是富家子弟聚眾消費的場所,於情於理,都不屬於自己。

他也不屑於來這裡。

三年前,他還是第一男團ayaxi的隊長,是舞台上閃閃發光的大明星;敗走官司後,他被理所當然雪藏,退出。

嚴諮傑接過隊長位置。

給嚴諮傑免費打工三年,做法不是挨腳踢就是拳打,更過分的一次,僅僅因為他鹽放少了,嚴諮傑拿起炙烤槍,燒了他的背。

母親和弟弟妹妹的費用消耗完他幾乎全部積蓄,嘟芬一克幾萬的價格,他也絕對承擔不起。

他低頭看著淚水滴落,牛奶從熱到冷,忽然一隻手搭上他的肩。

刹那間,江觀猛地蜷縮身子,被燙傷的背部反複灼燒的疼痛直搗大腦,他一下子跌坐下來!

嚴諮傑愣了一下。

他穩穩接住江觀,環住江觀後背的手一陣溫熱,江觀渾身一震,掙紮地趴入嚴諮傑懷中。

冷汗布滿他額頭,順著臉頰集束流下,江觀大口喘著粗氣,嘟芬儀數字直線上升。

“你……怎麼了?”

嚴諮傑猶豫開口,望著隻喝了一口的牛奶出神:“不好喝嗎?這牛奶。”

江觀在他懷中借力勉強站穩,第一時間就掙脫出來,坐在椅子上。

他眼角紅紅的,語氣帶著憤然的怒火:

“走!你走!”

嚴諮傑見不得他這樣:“江觀,那三年我教了你什麼?”

江觀當然知道,他被帶入時嚴諮傑反反複複說著一句話——江觀,我會讓你學會低頭的。

在我麵前,低頭跪下。

燒傷的刺痛如火一般凶猛蔓延,靠藥物維持跳動的心臟不管不顧加速,江觀呼吸困難,眼裡含淚,仰頭望他:

“你走可以嗎?”

他語氣軟了很多,因身體虛弱語調很輕,嚴諮傑湊到他嘴邊才聽清。

本不想答應的,江觀對他眨了下眼。

眨眼瞬間,眼淚決堤,

嚴諮傑一時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江觀是個很少哭的人。

被下毒,被毆打,被手術,被燙傷……

嚴諮傑以為他哭著對自己求情,一如自己當時對江隊長那樣,卑微地表示自己很努力,不是故意跳不好,不要懲罰他。

結果殊途同歸。

江觀沒有哭,一如當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江隊冷冷拒絕了他的請求。

嚴諮傑:“我走。”

他轉身就走,突然折返對輝仔說了一句:“他如果喝的話給他換一杯牛奶,冷了。”

江觀一直坐到深夜,喝了三杯牛奶。

嚴諮傑要求他每晚9:00必須回家,哭乾淚後,他恢複了往常的淡定。

“輝仔,多少錢。”他清點杯子,輝仔拿著抹布:

“不用了,江哥,你走就行。”

嚴諮傑留了很多錢在這裡,江觀的費記他帳上。

但江觀搖搖頭,隻是重複:“我問多少錢?”

輝仔老實道:“嗯……一杯58,3杯……174。”

江觀付了。

他扶著吧檯悶哼一聲,用力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照常坐地鐵回家。

今天走得有點晚,**點正是地鐵晚高峰江觀沒有找到座位,人擠人了一路。

一回到家,就衝入廁所吐了。

隻喝了水沒吃什麼東西,牛奶吐乾淨後滾燙的胃酸一湧而上,高腐蝕度的鹽酸肆意侵蝕食道,江觀忍著痛,含清水漱了口。

“你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一個沙啞低沉的男聲響起,嚴諮傑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家,遞給江觀:“擦一下吧。”

江觀不接,隻手去扯衛生間高處的紙,嚴諮傑氣打不過一出來,幫忙扯了:

“這個總接了吧?”

江觀無奈地笑了笑:“你碰過的東西,我嫌臟。”

嚴諮傑給他擦了嘴巴:“那我還碰過你呢,你不臟?”

“臟啊。”江觀毫不忌諱。“所以你彆碰我,嚴大少爺,惹臟了你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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