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重傷叫做愛我 裝睡偷親
裝睡偷親
晚上10點過,樓下霹靂嘩啦一陣水流聲,嚴諮傑的車剛剛停在外麵,陳買蘇輕手輕腳地上樓,開啟門,江觀已經睡了,
他睡得很安穩,甚至可以說安詳,陳買蘇給江觀露出的手搭上被子,才發現那麼細的手腕上,一道猙獰的疤。
你說你怎麼惹了嚴諮傑呢?
唉。
曾經陳買蘇對江觀的印象全來自嚴諮傑添油加醋地轉述,那時他也年輕,為兄弟出頭兩肋插刀的意識勝過一切。
天真的認為江觀這種惡人被他們折磨隻是善惡有報。
他可真是個大好人!
可這個人……不壞啊。
或者說,原沒有他受到的傷害那麼壞。
陳買蘇給他蓋好,下去時碰到剛玩完回來三個濕透了的水人。
“他睡了?他還好吧。”
嚴諮傑脫下濕衣服。
陳買蘇突然很認真:“我大概理解你為什麼最近對他那麼好了。”
嚴諮傑莫名其妙:“大晚上的說什麼了,你們聊啥了。”
陳買蘇麵不改色:“你也覺得自己狠得有點過分了?”
他話中的意思嚴諮傑的明白,可他不允許有人說出來,嚴諮傑抓住想要離開的陳買蘇,眼神浸滿了被濕透的冰:
“過來,告訴我晚上發現了什麼。”
深夜12點,四個大男人圍在桌上,嚴諮傑熱好了陳買蘇吃的剩飯菜。
平日裡這幾個大男孩聚在一起深夜淩晨可以鬨得把屋頂都掀翻,現在連說話都很小聲,
“我帶他出來是散心的,你怎麼把人搞eo了呢?”
嚴諮傑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他就不瘋玩了。
臥槽,
江觀竟然給陳買蘇做菜了?
他都沒有過的待遇!
要不是這兒人多有人看著,他早拿刀把陳買蘇切片了。
“你的意思是,江觀身體那麼不好,蹲下去還起不來了,你讓他一個人做完兩個菜?”
嚴諮傑的聲音藏不住殺意,“你他媽的……!唉,你幫手啊。”
“嚴哥,我不會做菜啊。”陳買蘇賠笑,“我扶住他了。”
陳買蘇沒說他拎起江觀的事,看嚴諮傑現在對著牛肉細吹慢嚼,看著番茄都覺得可愛的樣子,
擡眼看他就是冰冷的刺殺令:
“沒出息,給我學做飯!粥給我學會,你讓人家光做了不吃嗎?”
他越想越氣。
按理說江觀也是很討厭陳買蘇的啊,為什麼對自己就這麼抵觸呢?
難道說……?
嚴諮傑吃完放碗,發現切番茄的刀沒洗乾淨。
他拿起來正反看看,番茄汁順著刀刃流下。
嚴諮傑觀賞著刀,語氣冷冽,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怒火,
“陳買蘇,他是不是喜歡你?”
陳買蘇轉頭就對上那金屬光澤的刺光,血紅的汁液應聲滴下,逆光中看不清表情的男人細細品味著刀。
“說話啊,你抖什麼啊?你……跑什麼啊?”
“啊——!”
彆墅內一聲驚叫,追逐此刻開始,有人為了逃命,有人為了心意。
“彆殺我!”
“他媽這是番茄汁!你再跑把江觀鬨醒了我……”
“那你放下刀說話啊!“
彆墅的二樓房間內,江觀捂住耳朵也不得寧靜,他淡然睜開眼,聽外麵的動靜。
很想加入,隻能旁觀。
20出頭的少年,誰不喜歡徹夜狂奔呢?
他不認同嚴諮傑的狐朋狗友,但有人陪著鬨還是很好玩的。
就像剛成團時江觀許下的願望,想和團員們一起暢遊遊樂場,少一個人都不行。
想去笨豬跳,跳傘。
當時江觀把年齡定在了30歲,因為覺得那時沒那麼忙,有時間了。
現在看來,沒機會了。
沒過多久門被輕柔開啟,嚴諮傑擔心吵醒他了。
江觀裝睡。
嚴諮傑輕輕地給他抹了抹微紅的眼睛。
“醫生說你睡著跟昏迷一樣,我不知道該不該祝你好夢,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夢。”
粗糙的手指撫過江觀柔順的黑發,月色下映著流光溢彩的微光,
嚴諮傑蹲下:“但是我記得你說想去遊樂園,所以我今天去考察了一下。”
江觀眉梢微微動了動,很快被假裝哼鳴的動作掩蓋。
嚴諮傑笑了:“睡吧,明天想去的話,我有發現幾個你能玩的專案,也製定好策略了。”
原來你今天這麼晚回來不是去玩瘋了啊。
江觀有點想笑。
可能隻是找個藉口吧。
風吹起輕薄的窗紗,星星點綴在銀河,嚴諮傑做賊似的左右望望,躲過月光,留下輕輕的一個吻。
吻在額頭,餘溫纏綿。
江觀嫌棄。
夜色消磨了他大部分精力,以至於他沒忍住那嫌棄的表情。
嚴諮傑親完就懵逼了:這是……沒睡?
臥槽!沒睡???
江觀往枕頭上蹭了蹭,帶著酣睡的笑意,表情回歸平靜。
他迎著月光,濃密的眼睫投下陰影。
嚴諮傑心裡懸吊吊的:
這……應該是睡了吧?
江觀醒的時候他不準他靠近,觸碰。
所有洶湧的情緒埋藏在心底,不斷發酵。從11歲追逐到24歲,從喜歡到怨恨。
今晚月色正美,嚴諮傑望著床上氣色慘白的人兒,難以自控。
他又親了下去,目標隻是臉頰而已,
在快要接觸的那一刻,忍無可忍的江觀睜眼:
“我給你臉了?”
嚴諮傑:“……”
嚴諮傑:“???!!!”
江觀:“滾出去。”
夜色平靜下,有什麼東西,一直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