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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趕出侯府後 第88章 白大人,你想做什麼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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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大人,你想做什麼壞事呢?

白休命注視了阿纏片刻,
才慢悠悠地答:“沒有。”

“你想不想試試?”

“……你想讓我幫你殺了那頭蛟?”

阿纏不住點頭,眼睛亮晶晶。

“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怎麼能說是幫我呢,此舉分明是幫助雍州百姓脫離苦海,
為民除害!”阿纏義正辭嚴道。

“我記得不久前你才說過,我已經不是官員了,不需要遵紀守法,
自然也不需要幫助百姓。”白休命一句話將她噎了回去。

人學壞怎麼能這麼快?

阿纏苦口婆心地勸道:“能幫還是要幫一把的,
你隻是停職而已,
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官複原職了啊,
這可都是政績。”

“無妨,
我不在乎。”

為國為民這條路行不通,
阿纏隻好轉變策略。

她將椅子往白休命身旁挪了挪,
聲音放軟道:“那你就當是幫我嘛,
也是間接幫你自己。那頭蛟分明就是衝著我來的,
這次沒成功,
肯定還有下次。而且你還傷了它,
它肯定會記仇。”

“它記不記仇我不知道,但你倒是很記仇。”

睡覺睡到一半都能爬起來謀劃除掉對方,
還真是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阿纏飛快打斷他:“哎呀,這不是重點。”

“好,你繼續說。”白休命耐心道。

“下次若是它再來抓我,以我們這般深厚的交情,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我被抓走不成?”

白休命眼底染上一抹笑意:“所以呢?”

“所以,
與其整日防備它,
還不如先下手為強。”阿纏做了個凶狠的抹脖手勢。

“聽起來很有道理。”

“是吧。”

她眼睛頓時一亮,
下一刻便聽白休命話音一轉:“可我這人,平生最不喜歡做慈善。”

阿纏語氣鏗鏘,
恨不得當場發個誓:“我一定牢記今日的相助之情,隻要你需要,隨時回報厚恩。”

“當真?”

“當真。”

“既然你這般有誠意,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次。”

見他終於鬆了口,阿纏忍不住想,白休命可比那頭蛟難對付多了。

“那頭蛟龍入水後蹤跡難尋,且警惕心極強,你打算怎麼將它釣出來?”白休命終於問出了他最感興趣的話題。

“隻要能將餌料做出來,其他問題都不重要。”阿纏一臉自信。

擅長水遁,那就在陸地上釣,警惕心強有什麼關係,但凡它是真的蛟龍,就無法抵擋來自血脈的渴望。

“如上次抓雪針蛇那般嗎?”

“對。”

“好,將你需要的材料告訴我,我讓……我去準備。”白休命答應得很痛快。

“要一桶龍血,三條旋龜尾,要新鮮的。”

“還有嗎?”

阿纏想了想:“還要蔓金苔以及龍蛋碎片,就這些。”

“明日天黑之前,我會將東西準備好。”

見他毫不遲疑地應下,阿纏把要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她還想著,這餌料的成本有些高,若是白休命覺得為難,她還能再研究一下配方。看來,他的家底很豐厚啊。

“還有其他要求嗎?”白休命繼續問。

阿纏似想到了什麼,趕忙道:“哦,要找一處有水潭的地方,提前將水眼堵住,其餘的就看你發揮了。”

反正她隻負責下餌,辛苦的活都是白休命的。

“知道了。”

將事情都安排好了,想著最遲明晚就能將那隻討厭嫌的蛟處理掉,阿纏心情大好,睏意也冒了出來。

她打了個嗬欠,朝白休命擺擺手:“好睏,我要回去睡覺了。”

白休命起身替她開啟房門,見她進了隔壁的門後纔回到自己房中。

一轉身,方纔躲出去的沈灼已經回來了。

“這位姑娘是你什麼人?”他眼中的好奇已經掩飾不住了。

白休命竟然能和一個姑娘熟悉到半夜讓她進自己的房間,多新鮮啊。

“與你無關。”

沈灼嘖了一聲,心裡想著回頭就把這件事傳遍整個明鏡司,讓大家都來看熱鬨。

“好吧,那你告訴我,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理智告訴他不太可能,那姑娘就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從哪裡知道這種連他們明鏡司都沒聽說過的奇怪的配方?還說能用來釣蛟龍?

但白休命既然能耐心地聽對方說完,顯然不隻是因為兩人關係匪淺。

“沒見過的配方,不能確定。”白休命回道,“不過……可以試試。”

“你說真的?”

“材料你都聽到了,明天上午送過來。”白休命絲毫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

“好吧。”沈灼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那頭蛟龍,隻能嘗試一下了。

不過很快他就感覺似乎哪裡不對勁,猛地擡起頭:“等等,為什麼要我出材料?你哄著人家姑娘對你感恩戴德,結果東西要我出?”

“為民除害不是你的職責嗎,這可都是你的政績。”

沈灼無語:“你但凡改兩個詞,我都覺得你是真心的。”

把人家姑娘用在他身上的話全都砸到自己身上來了。

白休命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還提醒道:“記得按她的要求找個水潭,離雍州城不要太遠。”

“還有嗎?沒有我就走了。”

“替我找把刀。”白休命道。

“知道了。”

“讓人送兩套乾淨衣服過來。”

沈灼已經懶得和他說話了,他擺擺手,身影隱入黑暗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第二日,阿纏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結果纔想起身,渾身上下就像是散了架一樣。

她生無可戀地倒回床上,忽然覺得將那頭蛟抽筋剝皮遠遠不夠,如果能翻到它家祖墳,必須要將它全家挖出來鞭屍!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阿纏轉了下脖子,懶洋洋地問:“誰?”

“是我。”門外傳來白休命的聲音。

“一刻鐘之後你再過來。”

門外的人似乎笑了一聲:“新衣服要不要?”

“要。”阿纏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小跑到門口,將房門開啟一道縫隙,人躲在門後,隻伸出一隻手往外抓,“衣服呢?”

白休命捉住她亂抓的手,將一疊衣物放到她手上:“換好衣服後下樓吃飯。”

“知道了。”

很快,阿纏換好了衣物,洗漱之後,來到樓下。

樓下用飯的客人依舊不多,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白休命,他麵前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三碟菜一碗湯,除此之外還擺著一隻燒雞。

看到了燒雞,阿纏頓時覺得今天的陽光都變得明媚起來了。

用完了飯,等她放下筷子,白休命才道:“你要的材料都已經準備好了。”

“這麼快?”阿纏有些驚訝,好奇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渠道啊?”

白休命笑而不語:“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就可以,餌料要到地方纔能做,現在需要提前做些準備。”

她跟著白休命回到他的房間,門一開,就聞到了一股腥甜的香味,是龍血的味道。

對大部分蛇族來說,龍血對它們有著非同尋常的吸引力,對蛟龍而言,也是一樣的。

靠牆邊的桌子下,放著滿滿一桶龍血,阿纏伸出手指,將一個指節沒入龍血中。

龍血的溫度高於人的體溫,初時會覺得燙,且十分粘稠,所謂血如汞漿說的便是龍血。

驗了龍血後,阿纏滿意地收回手,又去檢查其餘材料。

查驗無誤後,她才轉過頭對白休命道:“東西都沒問題,接下來要將旋龜尾烘乾碾碎,和龍血混合。”

新鮮的旋龜尾要烘乾碾碎可不是一時之功,顯然這活是專門留給他的。

白休命無奈,抓起一條旋龜尾,運起內息,很快屋子裡飄起一股肉香。

因為要控製火候,白休命的速度稍微慢了些,花了半刻鐘,那條旋龜尾才變得骨肉酥脆。

隨後,他將剩餘兩條尾巴都處理好,將它們撚成粉,撒入盛放龍血的桶中。瞬間,桶中的龍血就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

阿纏把一塊臉盆大小的龍蛋碎片推給白休命,對他道:“這個也要撚成粉,等泡泡消失後再倒進去。”

白休命按她的吩咐將龍蛋粉末倒入桶中,桶中的龍血變得更為粘稠,且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但這種香味很淡,幾米之外就很難聞到。

“好了。”阿纏看著這桶半成品,滿意道,“等到了水潭後,再將蔓金苔放進去,那頭蛟聞到味道,一定會過來。”

隨即,她擡起頭看向白休命:“接下來可就要看你的了,你這麼厲害,一定不會輸給一頭蛟吧?”

“有話直說,激將法對我沒用。”

“哦,那你下手的時候記得將它切碎一點。”

兩人在客棧中等到了傍晚,白休命才帶著阿纏離開雍州城。

沈灼找到的地方距離雍州城不遠,就在外郊的一處山中,那附近並無村落,還未入夜,山中蟲鳴鳥叫聲不絕於耳。

到了水潭邊,阿纏取出龍血,又拿出了裝著蔓金苔的布包。

布包在夜間散發著淡淡金光,阿纏開啟布包,將裡麵的蔓金苔都倒了進去。

散發著光暈的苔蘚沒入龍血後初時沒什麼反應,等了片刻,它們吸滿了龍血後,逐漸聚集在一起,團成一個個血色的圓球,還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暈。

在這樣漆黑的夜裡,尤為顯眼。

她將這些圓球一個個撈出扔進水潭中,龍血與冰涼的潭水接觸,一股股白色水氣彌漫開來,被禁錮住的味道突然爆發開來,四散而去。

就在阿纏將餌料放入水潭中的時候,原本躲在在濟水水底一處洞xue內養傷的蛟龍王忽然睜開了眼。

它聞到了一股十分奇異的香味,本能似乎在催促它,讓它快點找到香味的來源將其吞下。

那一定是能夠讓它血脈提升的寶物,不然身體的渴望不會這麼強烈!

蛟龍王再也顧不得尚未痊癒的傷口,從濟水中一躍而出,朝著香味來源之處飛去。所過之處,山石被碾碎,巨木轟然倒塌。

這般大的動靜,將夜晚棲息在山中的飛鳥儘數驚走。

此時,阿纏坐在一塊寬闊的巨石上,低頭便能看到遠處的水潭,水潭上漂浮著的香餌隨著水波起起伏伏。

這時一陣山風刮來,帶來陣陣涼意,以及一股熟悉的腥氣。

阿纏擡頭看向遠處,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她知道,那頭蛟來了。

她偏過頭,一直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蛟龍王的速度越來越快,它暴躁地將一切攔在它麵前的障礙物撞碎。越是靠近香味的源頭,它的身體就越是燥熱,體內的血液像是在沸騰一樣。

最後,它停在了一處水潭邊。

水潭中水汽浮動,漂浮在水麵上的圓球散發著淡淡金光,香味就是從它們那裡散發出來的。

蛟龍王無暇思考這些東西是從何而來,它龐大的身軀潛入水中,迫不及待地張開嘴,將水中的圓球吸入口中。

那股讓它幾乎失去理智的香味在它口中爆開,短促的瞬間,蛟龍王的意識一片空茫。

就這一瞬間,一把刀沿著它頭顱插入,直接貫穿下頜。

“吼!”劇痛讓蛟龍王發出震天的嘶吼聲,它身軀扭動,漆黑的長尾朝上用力掃去,卻撲了個空。

紮入它頭骨的長刀又被人抽出,刀光閃爍,它引以為傲的堅韌鱗片寸寸斷裂,直至皮肉崩裂,刀痕深入骨髓。

“宵小之輩,隻敢暗中偷襲,有本事你出來,和本王麵對麵打一場!”

“一頭畜生也敢稱王。”

聲音響起,白休命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

他懸空而立,手中長刀發出嗡鳴。

蛟龍王的身軀先是一僵,隨後張開巨口朝白休命咬去,白休命揮刀斬出,它已經扭動身體,直接鑽入水潭中,竟是想要遁逃。

但很快,它便張開巨口,朝白休命咬去,

然而這水潭的水眼早已被沈灼以明鏡司的秘法封死,蛟龍王如困獸一般在水潭中橫衝直撞了半晌,都沒能找到水眼。

它終於滿是不甘地從水潭中鑽了出來,那個人類,就站在水潭上方俯視著它。

“人類,隻要你放過我,我願意離開濟水,永遠都不再回來。”

白休命拭著手上的刀,這把刀很好,上麵沒有沾染半滴血。

見他不為所動,蛟龍王吼道:“若是你一定要殺我,我也絕不讓你好過,我現在就可以讓濟水倒灌兩岸,讓所有人都跟著我一起死。”

“你倒是很聰明,但我最討厭被威脅!”

白休命的身影忽地消失,蛟龍王眼中閃過狠色,正欲引動內丹,忽覺頭顱劇痛,痛得它無法思考,滿地打滾。

在這樣瘋狂的掙紮下,白休命從它的頭頂躍下,他半個身子都沾著蛟龍血,手中抓著個血淋淋的珠子。

珠子上隱約有光暈流轉,顯然那就是蛟龍的內丹。

失去了內丹的蛟龍嘶吼哀嚎著,向著白休命一聲聲求饒:“求你、求你放過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白休命隻垂眸打量著手中的內丹,半晌才開口問:“昨夜,誰讓你去抓人的?”

“沒有人。”

白休命嗤笑一聲,手中長刀劃下,一截蛟龍尾被硬生生切斷。

“我說!是申家人,申映霄,是他命令我,讓我去抓那個女人,將她折磨死。”

“你受申家人操縱?”

“是,他們讓我在濟水中興風作浪,逼得兩岸百姓供奉我,我、我不敢不答應啊。”

“聽到了?”白休命忽然揚聲道。

山林中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數十名明鏡司衛將此處圍住,沈灼麵色陰沉地走了出來。

他咬牙切齒道:“本官倒是小瞧了申家。”

想到他這兩個月為了除蛟來回奔波,本以為隻是妖獸肆虐,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人指使,這是把他當猴耍啊!

那頭蛟見他們對申家的事感興趣,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大人,我還知道申家很多秘密,求你們放過我,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們!”

沈灼不語,隻看向白休命。

“我對他們的秘密,不感興趣。”說罷將手中內丹捏碎。

內丹碎裂,蛟龍王見失去了最後的指望,彷彿心如死灰。

它巨大的身軀癱在地上,眼中流出淚水,一動不動。

這時,山上傳來了阿纏不耐煩的聲音:“白休命,你到底砍沒砍完啊?”

她心想,下次殺妖的時候堅決不能選在晚上,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毫無體驗感可言。

白休命身形閃爍兩次,將阿纏從山上帶了下來。

腳才落地,她就看到了不遠處如小山一樣趴在地上默默流淚的蛟龍,以及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眾多明鏡司衛。

看到阿纏的時候,蛟龍王終於知道自己今日為何會落得這般下場,與眼前的女人絕對脫不開乾係。

早知今日,昨夜就該將這個女人生吃了!

阿纏看著眼前龐大的蛟龍,看著它的獨角,忽然道:“你看起來,血脈不純。”

這頭蛟龍的角短而鈍,與她認知裡的蛟有很大差彆。

蛟龍王閉上眼,似乎不想聽她說話。

阿纏突然道:“你有人族血統?”

“當然沒有!”蛟龍王矢口否認,卻不知這樣的反應才讓人生疑。

阿纏卻並未就此打住,繼續道:“你將我帶回島上之後,沒有變回人形,反而變成了半人半妖的模樣,那時我還以為是你變化之術不夠精通,現在看來,說不定是因為你習慣了那種模樣,你生來就那麼醜嗎?”

“你住口!”蛟龍王怒吼。

成功激怒了蛟龍王後,她轉頭問白休命:“問出來了嗎,是誰要害我?”

“申映霄。”

“那個申映霄應該沒有本事將它降服,所以它是受申家操控?”阿纏瞬間便理出思緒。

“嗯。”

“那還等什麼,快去抄家啊!”

沈灼輕咳一聲,出聲道:“多謝姑娘為雍州百姓除了此禍患,接下來本官要將它帶回明鏡司,探查它是否真的被種下契約,若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白休命突然拽著阿纏向後疾退。

沈灼動作慢了半拍,那蛟龍頭顱炸開的時候,紅紅白白的,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抹了把臉,覺得白休命克他。

“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了。”被重新放回地上,阿纏看著滿地狼藉,麵上倒也不見多少失望。

“本官會繼續查下去,一定會給姑娘一個說法。”沈灼語氣認真。

“那便有勞大人了。”

麵帶微笑目送沈灼去指揮明鏡司衛收拾殘局,阿纏突然轉過頭,目光犀利。

“你不是說你被停職了嗎?他們是怎麼找過來的?”

“大概是……巧遇?”

阿纏哼了一聲:“你怎麼不說是心有靈犀呢!還跟我說不需要遵紀守法,也不用幫助百姓,卻平白把這麼大的功績送給彆人。”

她眸光一轉,忽然道:“難道你是怕你殺蛟龍這件事被人知道?突然沒了官職,現在還要隱藏實力,白大人,你想做什麼壞事呢?”

“你很感興趣?”白休命似笑非笑,對她的敏銳毫不意外。

“我纔不感興趣。但我這人,從來不平白做好事,我替你保守這樣大的秘密,有什麼好處?”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白休命回報厚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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