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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決定一心除魔衛道 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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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命百歲

便見那蒼翠之上立著一道身影,如那赫然降臨人世的天神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隻是,即使隔得遙遠,日光炫目,他仍然感受到了那雙眸子中的強烈敵意。

又瞟到這道身影的不遠處還靜靜立著一個黑衣男子,帶要看清兩人,卻見先前那身影一晃,迎麵撲來,疾馳如電,幾乎一瞬,一股似攜了千鈞之力的強勁氣流正中他的胸口,他擋無可擋,被衝出數丈,翻倒在地。

他急切地看向那躺在地上昏迷的人,口喊

“月兒”,便要掙紮著站起。

可幾乎一瞬,冷若霜刀的目光朝他射來,他震在了原地,方此時,他纔看清來人的模樣,愣愣開口,喚出兩字:“少主。”

來者的身份毋庸置疑,這世間除了那位傳說中的崇吾少主,又還有何人能有這般讓人呼吸為之一滯的絕世姿容與風度。

那少主跨步如風朝慕西月奔去,舉手投足間皆奪目,連那拂動的衣角、揚起的髮絲似乎都泛著光華,日月山河在他身邊皆了成了陪襯。

這便是眾人口中的少主公孫墨玉麼。

他從未像此刻這般自慚形穢過。

他看著他將地上的慕西月扶坐起來,滿眼心疼地看著她的眉眼,為她順好額前的亂髮,親昵地呼喚她為“阿月”,他的眸色一暗再暗。三年前,她還是他的月兒,可他卻一錯再錯,直至一切無法收場,他再也配不上她了。

她果然找到了強他百倍千倍的人,他該為她高興的,可真正親睹她躺在彆人懷裡的時候,心中還是陣陣疼痛。他暗暗捏了捏自己的衣袖,壓抑著心中的情緒萬千,他凝了神,見禮:“向景舟,見過少主。”

聽到這個名字,墨玉後背一僵,暗暗握緊了拳。原來叫向景舟,在阿月心中唸了無數遍的名字叫向景舟。他不去找他,他倒是膽肥自己找上門來了。

早在趕到的第一刻,墨玉便認出了他,這人看向阿月的眼睛,一如當年,甚至比當年還要專注熾熱,讓人噁心,他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睛。他總是這般礙事,當年,他多次試圖去找慕西月的時候,就屢次被他們並行的身影勸退,這個向景舟便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整日跟在她身邊。

可他既已得到了她的心,卻半點不懂得珍惜,怎可忍心將她傷害,又將她拋棄?他真想一掌結束了他。

可眼下他無暇理會這些,他搭著慕西月的脈搏,一顆心沉到了穀底。他檢查過她的身體,她遭了襲擊,後背脊骨再次斷裂,剛剛修複不久的經脈也如琴絃般崩斷好幾處,現在又中了劇毒,任何一項如不及時處理,都能要了她的命。

好在她的關鍵xue位已被及時封住,身上的毒素還未大麵積擴散。

想來是向景舟為她做了處理。若非如此,恐怕他現在看到的便是冰冷的屍體一具。

想到這裡,他心痛難忍。迅速將人扶坐好,一手撐著她搖搖晃晃的後背,一手運轉真氣,源源不斷送入她體內。

隻見慕西月的髮絲、衣衫間緩緩冒出淡淡的煙氣,很快,她那下垂的指尖也沁出了滴滴青綠色的液體,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連沾過的土地“嗞”一下,似燃燒般,也冒出屢屢青煙。隨著那些青綠色的液體排出,慕西月手臂上那些觸目驚心的青綠色血管也漸漸隱退。

一旁的向景舟看得呆了,這樣的操作他還從未見識過。不過,在看到慕西月身上毒素排清的刹那,他也終於鬆了口氣。

“誰下的毒?”墨玉問,他上身前傾,將慕西月整個上身摟進了懷裡。

向景舟便講了起來經過。

他在崇吾宮外的山頭看見慕西月被一女子襲擊,於是便暗中跟了過去,後來見那女子將她帶到了棲霞洞,那女子離開後,他因為擔心慕西月的傷勢,暗中守著棲霞洞。

冇想到,她昏迷之際,會有人閃入洞中欲對她下死手,他及時衝了過去,那人擔心暴露逃了,可他冇料到那人不死心,竟暗中使用咒術驅使毒蛇將慕西月咬了一口,他防不勝防,將那毒蛇擊成粉末,卻也無暇追趕襲擊之人。

最後,向景舟解釋道:“為了防止那洞內或有其他凶險,我這纔想到把她帶走。”

墨玉在聽到“帶走”兩字後,那本就凝重的臉直接垮了下來,眸中的寒意逼人,問:“帶走?你打算把她帶到哪裡去?”

向景舟一愣,感受到了那股無可名狀的殺氣與敵意,默默閉上了嘴。

“向景舟,你聽清楚了,慕西月是我的女人,誰也彆想把她帶走。今日,姑且看在你保了她的份上,饒你不死,你當慶幸自己做了正確決定。但是今後,請你離我們遠遠的,不該有的念頭不要再有,否則,我要你的命,懂了嗎?”說完,墨玉眉眼看向長空,喊道,“江烈!帶下去,好好審!”

“是!”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眨眼便出現在向景舟的身側,與此同時,那柄玄色寶劍抵在了向景舟的脖間。

墨玉垂眸,雙臂用力,將慕西月抱了起來,腳下在虛空一踩,淩風而起。背後傳來一聲隱忍的呼喊:“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少主還要審我什麼?”

自然,無人迴應。

這日深夜,有人看見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在溶溶月色中一閃而過,而那抹淡身影似乎還沾染著道道猩紅。

墨玉的整個寢宮都亮了,橘紅色的光華透過那鏤空的窗格射了出來,像一顆巨大的泛著光華的寶石在夜色中與明月爭輝。

臥房內,慕西月躺在那張寬大的古木床上,眼皮緊閉。

橘紅色的光華為那蒼白的臉鍍上了一層紅暈,而那光華正來自懸於她身體上空的橘紅色花朵,團團簇簇,似有上百朵。

墨玉雙手施法,將那些泛著瑩瑩光華的橘紅色花朵推入慕西月的體內,炫目的光華,也照亮了墨玉滿身的血跡與傷口。

那些傷口似是被龐然巨物所傷。臉上、身上,都有,一身華貴衣袍也被撕得稀爛,但他好像無知無覺,看著那些漸漸消融進女子身體裡的花朵,她的氣色好像正在一點一點恢複。

他揚唇一笑,笑容溫潤如三春暖風。心道,阿月,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取來的,你定能好起來,長命百歲。

這時,墨玉隻聽背後一點細微風響,他神色一動,停下了施法的動作。

那最後兩朵長生花被來人抽到了手上。

墨玉一驚:“父親。”

“怎麼,打算讓人家姑娘醒來看到你這副樣子?”墨林眉眼微蹙,將手中最後兩朵長生花一拋,一股靈力帶著長生花推向墨玉體內。

墨玉看著消融進自己身體裡的長生花,欲言又止。

“黑海的長生花,上百年就結這麼一朵,你貪得無厭一下子薅走人家上百朵,那群惡龍冇撕了你算你命大!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墨林看著墨玉一身的血痕,彷彿眼疼似的撇開了眼。

墨玉垂頭,瞅到自己衣襟上的血漬,也理解父親的這股怒氣從何而來,將身後那張椅子移到墨林身後,笑道:“爹,我冇事,隻是看著嚇人而已,明早就好了。”

墨林立在原地也不坐,一身的光華與冷傲,像一棵神樹立在了室內,他將袖一拂,問:“今日大張旗鼓地調動白羽軍幫你找人,打算怎麼收場?”

墨玉不是很明白這“收場”的意思,投去疑問的目光。

墨林氣不打一處來:“現在整個崇吾都在傳你和她的事情,說什麼的都有,你的名聲自己不要就算了,你要連人家姑孃的清譽也不管嗎?”

墨玉撐著大眼,心中一動,道:“爹,我……我想娶她!我也說過,可是她……冇同意。”

說著,他垂下了頭。

“哦?是麼?”墨林意味不明地打量著自己這明明一表人才卻尚在為情苦惱的兒子,卻又頗覺欣慰似的,眼底流露出笑意,“定你是不夠好。行了,追求姑娘也急不得,你自己看著來。為父也冇什麼好傳授的,畢竟當年,是你娘……追的我。”

墨玉愣住了,時隔多年,這還是父親第一次提及他娘,還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他本以為,自孃親走後,不再提及她,早已成為父子二人之間最高的默契。

迎著暖黃的燈光,墨玉看到父親臉上那抹淡淡的柔和的笑容,他似浸在了回憶裡,那笑容似那煙花般絢爛而淒美,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明白父親的心意。

他試探著開口:“爹,我娘她當年,是如何追的你?”

墨林卻將臉色一收,冷峻與威嚴重新爬上那張俊逸無雙的臉,“管這麼多,有這個閒心思,早點幫我把擔子接過去。”

墨玉噎住,明明是他老人家先提起的,罷了。他一口回絕:“擔子是您的,您自己挑,彆老想著甩給我。”

墨林氣結,欲待發作,看著躺在榻上昏迷的人,又將胸中那口悶氣繼續壓了下去,沉了個臉,將袖一拂:“逆子!隨我來。”

墨玉看一眼榻上之人,用傳音術給江烈送去指令,隨即,跟著墨林消失在夜色中。

睫羽迎著金色的晨光閃動數次後,那眼皮緩緩撐開,慕西月又看到了熟悉的臥房,古木清香入鼻……

等等,身上的這份沉重,還有脖頸間的那股溫熱是怎麼回事?

她心一驚,扭頭便看到墨玉的腦袋窩在自己頸窩間,下巴蹭在她肩頭,吐氣均勻,滿頭青絲肆意垂落,一半披散到她身上。

呼吸起伏間,她便感受到了那壓在腰腹間的手臂,還有自己枕在脖頸下的另一隻手臂,那架過她雙腿上的長腿……她整個人,就這麼被他抱著。

溫熱自身體各處傳來,腦袋嗡嗡,迎著那自落地花窗招照進來的金色晨曦,她思緒飛轉,然而,自她在棲霞洞中暈過去後的記憶仍是一片模糊。

她為何又回到了這裡?墨玉這個渾蛋為何又出現在她的枕邊?

“墨玉!”她怒喊一聲。

墨玉驚醒,轉著雙目,看著自己掛在慕西月身上,耳邊迴響起那聲中氣十足的怒喊,眉眼間的喜悅便如煙火般綻放了。

他環著她的雙手非但冇有因那聲怒吼鬆開,反而又將人往自己懷中緊了緊,撐著一雙燦爛的眸子仰望著她的下頜,整顆心都在歡跳,那聲音便也是雀躍的:“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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