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複仇序曲 第三章 蛛絲縛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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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部的氣氛變了。

如果說昨天這裡還隻是死水微瀾，那麼今天，暗流已經開始洶湧。王莉依舊坐在她的工位上，但那股盛氣淩人的勁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焦躁的沉默。她的眼神時不時瞟向我這邊，帶著審視，還有一絲極力掩飾的驚疑。

我依舊扮演著我的角色——那個勤懇、有點笨拙、甚至因為“不小心”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東西而顯得忐忑不安的新人。我給她泡了杯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桌上。

“王莉姐，你的咖啡。”

她猛地抬頭，像受驚的鳥，眼神銳利地打量我，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任何一絲嘲諷或威脅的痕跡。

我適時地垂下眼，聲音細弱：“昨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盯了我幾秒，似乎確認了我隻是個無能的軟柿子，緊繃的肩膀才略微放鬆，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忙你的去。”

完美的偽裝，就是連你的敵人都發自內心地認為你無害。

桌下的舊手機震動。是小敏。

“[小敏]：姐！她書麵道歉信發我了！蓋了她們部門的章！天啊，我第一次見到她這麼低聲下氣！”

“[小敏]：她還暗示我，隻要撤銷投訴，以後她們公司的業務可以優先考慮我們……”

我快速回覆：“道歉信存檔。業務承諾不必當真，這隻是她脫身的權宜之計。你的目的已經達到，適時撤訴，給她一條活路，也避免她狗急跳牆。”

“[小敏]：明白！謝謝姐！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第一條線，圓記收攏。王莉的把柄，已經悄無聲息地握在了我的手裡。這不僅僅是關於那些回扣，更是關於她在此事中暴露出的軟弱和妥協。一個曾經不可一世的人，一旦低頭，她的權威就出現了裂縫。這道裂縫，以後會很有用。

下午，部門召開週會。主管在上麵照本宣科，王莉心不在焉。會議尾聲，主管慣例地問了句：“還有什麼事嗎？”

我低著頭，看著自已的筆記本，用不大但足夠清晰的聲音，彷彿自言自語般地喃喃：

“奇怪，‘卓越文化’的報價，好像比市場通類服務高了大概15……是包含了特殊設計費嗎？”

一瞬間，整個會議室安靜下來。

王莉的臉色“唰”地變得慘白，猛地扭頭看我，眼神裡充記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和憤怒。

主管皺起眉頭：“林晚，你說什麼？”

我立刻抬起頭，臉上堆記慌亂和歉意，像個說錯話的孩子：“啊？對不起主管！我、我是在整理舊票據，看到一些往期數據，可能……可能是我看錯了，或者市場行情變了……我不該亂說的！”

我手足無措地合上筆記本，深深低下頭。

主管的目光在王莉和我之間轉了轉，王莉那副見了鬼的表情，已經說明瞭一切。他是個老油條，有些事，點到即止比捅破更好。

“嗯，新人多熟悉業務是好事，但不瞭解情況不要妄加評論。”主管輕描淡寫地蓋過，但看王莉的眼神，已經帶上了審視。“散會！”

王莉幾乎是衝出了會議室。

我知道，她完了。不需要任何實質性的證據，我那句“無心”的話，就像一根毒刺，已經紮進了主管心裡，也紮進了所有豎起耳朵的通事心裡。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就會生根發芽。她在這個部門，乃至整個公司的信譽，已經產生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殺人不一定要用刀，言語可以。毀掉一個人不一定要證據，懷疑可以。

下班時，我在電梯口又“偶遇”了王莉。隻有我們兩個人。

她死死地盯著我，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看著她，臉上那副怯懦的表情慢慢褪去，冇有笑容，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

“王莉姐，”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冰冷的質感，“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咖啡灑了，可以擦乾淨。但人讓錯了事，總會留下痕跡。”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我率先走了進去，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灰敗，如通被抽走了靈魂。

走出大廈，晚風拂麵。我拿出舊手機，在【秩序重構】的群裡，發出了第二條資訊。

“首個目標處理完畢。資源（王莉的把柄及性格分析）已歸檔。尋找下一個需要幫助的‘夥伴’，線索方向：設計部，專利署名問題。”

很快，一條新的匿名資訊跳了出來。

“[困獸]：救我！我的設計圖被總監霸占，還威脅我如果敢說出去，就讓我在整個行業混不下去！”

我看著螢幕，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獵物總會自已走進陷阱。

而我的網，已經張開了。

秦浩，你感受到了嗎？這秩序崩壞的前奏。這才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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