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漫漫長夜[先婚後愛] 第24章 c24.滑雪場
c24滑雪場
和徐澄寧的好友局約在十二月最後一週的週末,
十二月二十九號,地點在景平滑雪場。
徐澄寧對林幼辛先斬後奏的行為很是生氣,一度不願意和她通電話,林幼辛隻好每天點頭哈腰的給她打電話點奶茶道歉,
才讓這位大小姐略微消氣。
於是徐澄寧傲嬌的說:“那就帶過來見見吧。吃飯多沒意思啊,
來滑雪吧!體育運動最能看出一個男人行不行了。你要是找了個弱雞我瞧不起你!”
林幼辛不知道好友說的“行不行”具體指什麼。
但她將自己的擔心轉述給周稟山的時候,
他從書房那張巨大顯示屏對麵擡起頭,
眼神疲憊的安慰她:“我會一點滑雪,不用擔心。”
“你確定嗎?”林幼辛有點擔憂的看向他。
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那天她告訴周稟山朋友要見他後,他就一直住在書房,說有必須加班處理的工作。
她不是高敏人,
周稟山也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但她還是能夠捕捉到,他最近情緒不是很高漲,而且狀態很一般。
但此刻他還是堅持點頭:“我確定,
我稍微學過。”
林幼辛視線從他那密密麻麻的英文醫學論文上滑過,瞬感頭疼的移開。
“那好吧,如果你工作很累的話,我和小寧說換個專案,
不要勉強。”
“好。”
周稟山頷首,目送她慢吞吞走出書房。
門關上的瞬間,
他忽的沉出一口氣後仰頭靠在椅背上,
心底一片空寂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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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那天有五個人。
除了原定的三個人,
聞褚不知道從哪得了訊息,
說要滑雪療傷,硬是加進來了。
另外曲靜潼也想給自己放個假,
過過沒有孩子的週末,也加入了這次滑雪之行。
那天徐澄寧帶著裝備來南崇府樓下集合,見到周稟山的第一眼就是一句“臥槽”。
“這不是那天在醫院那哥哥嗎?你搞什麼啊,s兄妹玩偷-情遊戲?”
徐澄寧聲音不算小,有瞬間引爆全場的功效。
靜潼驚訝的看向他倆,尤其是周稟山。這才結婚多久啊,高嶺之花就被調-教成這樣了?
聞褚同樣賊眉鼠眼的給了周稟山一拳,眼神示意,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癖好。
周稟山無奈笑著搖頭,但終究什麼都沒說,任由他們完開玩笑。
林幼辛快尷尬死了,立刻去看周稟山的表情,見他沒有任何不適,才鬆了口氣。
“徐澄寧,彆瞎說!快上車,出發了!”
車是聞褚調來的一輛七座越野,連司機一共八個人。
林幼辛作為全場的樞紐中間人,上車先給周稟山介紹了一遍。
“靜潼,我表姐,你見過。她旁邊坐著的是我閨蜜,徐澄寧。”
“小寧,副駕的是聞褚,周大哥的朋友。”
車上的位置安排是聞褚和司機坐前排,徐澄寧和曲靜潼坐中間兩個獨座,林幼辛和周稟山坐最後麵。
“你好,徐澄寧。”
此時徐澄寧翻回頭和周稟山打招呼,順便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黑色衝鋒衣,背一隻雙肩包,看上去挺嚴肅無趣一個人,除了長得好看了點,實在想不通自己閨蜜為什麼會答應和他結婚。
周稟山禮貌頷首,並開始做認真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周稟山,京北人,幼辛的先生,目前和曲表姐在一家醫院工作,是一名頭頸外科的醫生,有需要幫忙的隨時聯係我。”
沒有笑容也沒有誇張的表情,這份一板一眼的自我介紹讓除了林幼辛之外的所有人都笑了。
尤其發問的徐澄寧,忍笑到渾身顫抖:“好的哥,咱彆這麼嚴肅好嗎?我害怕。你在家裡真的不會嚇到你老婆嗎?她特鬆弛一個人。”
聞褚當即也從副駕轉過身,跟著起鬨討伐周稟山。
“徐澄寧是吧,姐妹兒,你彆介意啊,我們家老周就這風格,在醫學院讀書的時候,他外號就是冰山來著,冷的凍死人,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確實夠冷的。”曲靜潼也煞有介事的感概。
有時候陌生的氣氛總要通過獻祭什麼可以隨意打趣的人來破冰或烘到高-潮,但林幼辛不喜歡這種方式。
周稟山似乎已經習慣了彆人對他的調侃,就默默的聽著,一副彆人說什麼他都接受的模樣。
隻是偶爾看向林幼辛的眼神中有幾分無措,好像真在懷疑自己嚇到了她。
林幼辛被他看的心裡一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覺得有點難受。
於是大小姐立刻冷光直冒的盯向聞褚,微笑開刀:“聞大哥,他被人取外號冰山,那你在醫學院叫什麼呢?你這麼會說話,是不是叫花叢”
“哎哎哎,嫂子嫂子,可不興瞎說啊,我特純情一個人。”
聞褚嚇得差點跳起來。
他上次就在林幼辛這兒栽過一回,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人家夫妻一體,一句玩笑都不能開的。
他急忙向周稟山求救:“老周,快幫我說句話!我可沒有欺負你的意思。”
周稟山緩緩垂眸,隻是拉過林幼辛的手握著,似乎沒聽見。
聞褚氣笑了:“”
丫的,你這碗千年老茶!
林幼辛哼一聲,也不再計較,準備從包裡拿水喝,一回頭對上週稟山的目光。
他不知看了自己多久,那雙黑眸像幽沉潭水,看似平靜卻暗流湧動,很有侵略性,像能把她吸進去似的。
她怔了下,然後眼睛撲閃撲閃的錯開目光,卻覺得他好像沒有那麼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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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市區到景平滑雪場需要三個小時。
早上七點半從市區出發,到達西城和京北中間的滑雪場已經快上午十一點的光景。
“這時候的雪正合適,你們滑單板還是雙板?”
這家雪場林幼辛和徐澄寧常來,算是他們劇團的保留節目,以前每年封箱場結束後都要來消遣。
一群人要去換滑雪服,然後準備坐纜車去山頂,隻有林幼辛委屈巴巴等在外麵:“我在山腳等你們。”
她腿腳還沒好利索,徐澄寧記恨她瞞了自己一個月,故意挑了滑雪眼饞她,叫她隻能看不能玩。
臨走前她悄悄拉住徐澄寧:“你不要太為難人,周大哥隻稍微學過滑雪,彆搞受傷。”
徐澄寧嫌棄的看她一眼:“瞧你那出息,心疼男人倒大黴啊。”
林幼辛不服:“我分明是善良。”
徐澄寧切一聲:“爛好人。”
聞褚已經換好了滑雪服,一身熒光粉,騷的沒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老周,你還是單板?”
周稟山沒眼看,握著手機回幾條工作訊息,“嗯。”
他有潔癖,來滑雪自帶滑雪服,一身黑加一塊黑板,一看就知道這是pro級彆的。
徐澄寧提了自己存在這裡的雪具,一出來見周稟山這身打扮就知道不簡單,心中嘀咕,這真的是稍微學過?不會是來裝逼的吧。
一行人坐纜車去山頂,都是老手,先選了中道熱身,周稟山在滑前淡淡來一句:“我滑一會兒就撤,幼辛一個人在下麵。”
徐澄寧正準備上板咬雪,當即嫌棄的嘖一聲:“大哥,她二十六了,不是六歲,一個人又能怎麼樣啊?”
“是啊。”聞褚也幫腔,“你得給人家自由空間,天天跟你呆在一起,總是會膩的。”
周稟山聽進去了,皺眉:“會嗎?”
“會啊,你天天二十四小時對著一個人不膩啊。”
周稟山沉默。
他不會,他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她待在一起。
“這樣吧,咱兩比一場,你贏了我,我們就放你下去。”
徐澄寧躍躍欲試的想和這個“大pro”比一場,順便試試他的實力,直接下戰書。
周稟山眉目寡淡的看過去,幼辛的這位朋友穿了身灰色滑雪服,看起來技術不俗。
“好,怎麼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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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辛一個人在滑雪區內的咖啡館坐著。
大落地窗反射雪地瑩白刺眼的光,她帶著墨鏡坐在窗前等咖啡。
她今天不滑雪,裡麵隻穿了件褐色花紋短針織衫,闊腿牛仔褲,中間露一截腰,腳上踩一雙亮眼的翡翠綠高跟鞋。亞麻棕長卷發隨意披散下來,整個人慵懶的不成樣子。
沒一會兒咖啡送過來,一杯榛果拿鐵。
“您好,我們最近推出了新品咖啡,椰青冷萃,您要試試嗎?”
咖啡館服務員看這位漂亮小姐好久了,經驗告訴她,一般願意花心思打扮自己的人,更願意嘗試新口味。
林幼辛閒的也是閒的,果然點頭,“來一杯吧。”
“好嘞,椰青冷萃需要等十分鐘,您買兩杯咖啡,我們這邊贈送代言人的明星片和周邊手袋,我幫您拿過來吧?”
“好,謝謝。”
林幼辛付了兩杯咖啡錢一百八,開始品著那杯咖啡玩手機。
這時靜潼的訊息闖進來——
靜潼:[靠靠靠靠靠!我的春心又活了!男神啊啊啊啊!]
緊接著是一段視訊。
林幼辛挑眉點開,是雪場飛航拍跟拍的。
鏡頭對準的人一身黑色滑雪服,姿勢矯健,在難度係數極高的高階雪道輕鬆走刃,中間一個橫呲滯空直接讓她心裡狠狠一動。
她見過的業餘滑雪選手裡,梁霄樹是滑得最好的,畢竟他是滑野雪長大的,路子也野。
但視訊裡這人是另一種厲害,搓雪轉彎都有種收放自如的鋒利。
像輕易不出鞘的劍。
她很感興趣,飛快打字:[誰啊,有大神來了?幫我要個聯係方式唄,我腳好了請他當教練。]
訊息剛發出去,那頭靜潼的語音直接進來,音調搞怪:[大神不給聯係方式呢。不過你可以試試回家裡看看呢,說不定能見到真人。]
林幼辛反應了兩秒,等等,靜潼說的是周稟山?
可他不是稍微會滑的水平嗎?
她驚愕的重新點開看了一遍,剛才沒發現,現在在看,這人身上確實有周稟山的影子。
沒一會兒徐澄寧直接打來電話,話筒裡充斥著呼呼風聲:[林幼辛你這個騙子!這就是你讓我彆為難他?我差點被你老公彆摔!你們夫妻倆裝什麼大尾巴狼!]
林幼辛:???
不是,她真的不知情啊!!!
正要和徐澄寧解釋,那杯椰青冷萃被打包送過來,另外一支手袋裡是贈送禮品。
“那你們現在結束了嗎?”她提起咖啡,輕咳一聲,“我特意幫你點了一杯咖啡,是新品呢。”
徐澄寧情緒稍霽,但依舊不高興:“結束了!我差點嚇死,要回酒店躺一下,你來西廳找我們。”
滑雪山莊後麵的酒店是林家的產業,林幼辛和徐澄寧曲靜潼常來,所以這裡常年有她們三個人的包房。
“再加一間就夠了。”
周稟山和聞褚去存放所有人的雪具,預設他和林幼辛住一間,曲靜潼便去前台幫聞褚辦理一間新的。
徐澄寧則坐在側廳會客區的休息椅上批鬥林幼辛。
“你知道我上台前說什麼嗎?我大言不慚的說看在你是我閨蜜便宜老公的份上,我讓讓你。結果呢!結果我被人家甩下去一大截兒不說,還被他彆摔了!太丟人了!”
林幼辛想笑不敢笑,一臉嚴肅:“這不是好事嗎?說明他不是弱雞啊。”
徐澄寧冷哼:“他的確不是弱雞,但也不是什麼好人!早說讓你不要當爛好人,現在好了,自作多情了吧!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林幼辛被她罵得不敢吭聲:“好了,彆氣了,喝咖啡嗎?僅此一杯,給你了。”
徐澄寧瞥一眼那袋子上的logo,莫名有點熟悉,但暫時想
不起來。
“我不喝!我被你氣飽了!”
周稟山遠遠走過來就看見林幼辛蹲在地上哄人。
她沒穿外套,短針織因為動作幅度向上微微抽起,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腰,從後看,腰臀像一對反寫的括弧。
他瞬間擰眉,快步走過去。
“怎麼不穿外套。”
林幼辛好不容易快把小寧哄好了,結果周稟山忽然出現在身後。
對麵的徐澄寧直接站起身微笑:“我先回去睡覺了,你倆聊。”
林幼辛歎氣扶額,起身後立刻回了周稟山一記眼刀子。
周稟山一臉疑惑:“?”
林幼辛暫時沒理他,包括上樓的時候也沒有和他講話。
他們五人的房間在上下兩層,林幼辛和靜潼在同一層,剩下兩間在一層。
回了房間,林幼辛依舊有保持沉默的趨勢,周稟山先忍不住,將她手腕一抓,阻止她回到套房的臥室。
“我惹你生氣了?”
他身上還帶著大量運動之後的薄薄熱汗,不難聞,反倒把他常用洗護佛手柑的味道催發了出來,像加了海鹽的薄荷。
林幼辛略微屏了下呼吸,退後,忍不住瞪他:“你這個騙子!”
“怎麼說?”
“你說你隻會一點滑雪的!我還告訴了小寧讓她讓著你,結果你把我好朋友彆摔了!我丟了好大的人,她現在肯定在背後說我是笨蛋!”
她說自己是笨蛋的時候有種莫名的嬌憨。
周稟山壓了壓嘴角,忍不住往前靠近她,耐心解釋:“我確實滑的一般,讀書的時候參加滑雪比賽,沒有拿過第一,不算撒謊。”
“那你拿第幾?”
“第三。”
“前二是不是專業滑雪運動員?”
周稟山不好意思的輕咳:“是。”
林幼辛直接翻他個大大的白眼,她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這樣凡爾賽。
她氣笑了,直接掙脫他的手:“好,你厲害你真棒,是我自作多情了。以後你說什麼一點點、稍微會的時候,我都不會相信,更不會幫你給我朋友說好話。放開!”
手被甩開的瞬間,周稟山微不可察的皺了眉,但他瞬間捕捉到了有效資訊。
“你在你朋友麵前說我好話了?”
林幼辛將臉一偏,冷眉冷眼:“沒有,說壞話了。”
周稟山沉默。
他承認他有激進的想法,因為今天一上午他們都沒有好好說幾句話,而贏了徐澄寧就能快點下山陪她,所以他采取了速戰速決的滑法。
可這些話說出來會嚇到她吧,連聞褚都能看出他不太情願給她自由空間。
“幼辛,我個性相對內斂,沒辦法把一百分的東西說成一百或一百五,七十分在我這裡就是最高標準了。所以我真的不是存心騙你,是我的性格問題。”
“如果因為我讓你在你朋友麵前丟麵子的話,我現在去給她賠禮道歉,好嗎?”
周稟山試探的弓腰,與她視線齊平,將她攏在自己身前。
他們的情感基礎太薄弱了,即便有一張合法證書,也說明不了什麼,她有隨時離開的權利,而他必須抓緊與她相處的時間,來為自己多求一絲生機。
驟然的四目相對,林幼辛有一瞬間的氣焰熄火。
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作,因為這根本不值得生氣,也不值得周稟山去道歉。
她應該承認的是,自己被小寧的那句“自作多情”刺痛了。
因為她真的乾過太多“為他著想”的蠢事,可結果呢,人家根本不領情,時過境遷後都像大巴掌一樣扇回她的臉上。
可她確實就是這樣一個爛好人啊。
看不得人被為難,看不得人受委屈,看不得有才華但貧窮的人一輩子陷在泥裡,總想力所能及去幫一幫,哪怕結果是自作多情。
她和周稟山一樣,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性格。
“算了,你不用道歉了,其實和你沒什麼關係。”林幼辛低下頭,感概的撥出一口氣,“是我的問題。”
比起討伐他人,自我討伐更讓她覺得舒心。
周稟山皺眉:“你沒有任何問題,幼辛,你很好。”
她不會知道,她每一次站出來替他說話的時候,他有多心動。
他太篤定了,惹得林幼辛好笑擡眸。
這人明明是個冷麵冰山,相處也沒多久,卻總是對她鼓勵式教育。
怎麼高中給她講數學題的時候沒見他這麼好說話?
“你說好就好吧,我不反對。”
“那我們和好了嗎?”
“嗯。”
她點點頭,手指無意識摳著自己針織衫的邊邊。
午後時光,雪場酒店的落地窗外透進一處輕薄朦朧的雪意。
陌生的房間裡很安靜,酒店選品的香氛應該是玫瑰花的味道,於是一股隱秘的氛圍悄悄蔓延。
周稟山低頭看她玩自己細白粉紅的手指,喉結微滾。
他從在車上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了。
那種感覺很難克製,也令他感到卑劣與羞恥,必須要尋找遮擋物才能體麵的坐在她旁邊。
從那一刻起想親她這個念頭冒出來了無數次。
想親她纖白的手指,想親她柔軟的嘴唇,想親她漂亮的脖頸,還有後頸往下的那一處erono
zones。
而此刻他也毫不猶豫的做了。
在唇上輕輕的觸碰就能引起粗重的呼吸。
他這次沒有一觸即離,而是立刻抱住她,緊貼著她的唇,聲音沙啞的問:“表姐說你想找我學單板。”
唇和唇在說話時微妙的觸碰掀起了她體內一陣陣的顫栗,她還不習慣這樣一邊接吻一邊講話,甚至還在被突襲的震驚裡。
她勉強整理昏聵的思緒,說出口的聲音卻很軟:“嗯你有時間嗎?”
“有時間,對你我永遠有時間。”周稟山有點癡迷的輕吻她的唇角、臉頰、下頜,最後又回到唇上。
“但你要交學費,幼辛。”
“什麼?”
林幼辛剛想說夫妻共同財產不涉及學費問題,下一刻她的唇就被前所未有的凶狠力道含住,並強勢的頂/開,原本握著她手指的手也移至後頸,用力將她按過去。
“張嘴,我想親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