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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漫漫長夜[先婚後愛] 第34章 c34.急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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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4急色鬼

他真是瘋了。

林幼辛心裡隻有這個感覺。

隨後就是害怕,
那種自車上便察覺到的恐懼感一點一點爬上心頭,遊走在身體的每一寸麵板。

就像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龐然大物,原本關在籠子裡還算溫順,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肉逗它,
它饞紅了眼,
現在就要破籠而出了。

“不行!”玩火的人終於感到危險,
紅著臉推他,
“還在你爺爺家呢!”

她發現自己對周稟山存在著太大的認知偏差,根本沒想到他在這種時候會是這樣。

她以為,他會一直溫柔且溫馴,做那個總是先問她“好不好,行不行,
可以嗎”的穩重大哥,而不是現在這個失控到抵著亂撞的變-態。

林幼辛因對眼前人展現出來的陌生一麵而生發出了恐懼之意。

周稟山自然也知道不行,他隻是控製不住。

如果沒有的昨晚和今晚,他說不定真的還能維持住一貫在她麵前的樣子。

但萬事沒有如果。

他伏在她身上,
沉熱的呼吸反複交融,目光灼灼的緊盯著她,像狼叼住了肉,在思考各種能夠滿足當下情況的可行性。

林幼辛肩膀一縮,
正要說點什麼,隻聽房間門忽然被敲響。

“大嫂,
我來給你送睡衣,
方便開門嗎?”

是周靜水。

聽到門外的聲音,
感激的神色湧進她的眼睛,
周稟山則是盯著她皺了皺眉。

不是一直很想要嗎?

喊他哥哥,求著他要,
現在又怕什麼。

林幼辛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也知道自己理虧,立刻手忙腳亂的推開他,“靜水來送睡衣,我去開門。你自己先躺一會兒。”

懷裡的溫香軟玉就這樣快速溜走,周稟山無奈仰躺在床上,右胳膊壓在眼睛上,默了半分鐘,帶著一肚子躁鬱起身去浴室。

再出來後,林幼辛已經把手提袋裡的東西拿出來了,在研究那些瓶瓶罐罐。

周靜水準備的很齊全,除了睡衣還有一次性內褲,基本的卸妝和洗護,送來的時候特意叮囑,說睡衣是她新買的,還沒穿過,隻洗了一水。

周家人好像天生自帶周全的屬性,周靜水作為家裡最小的妹妹,也沒有任何被嬌慣壞的跡象,反而事事妥帖,是最典型的那類名門閨秀。

“這是你妹妹送”

看見周稟山洗完澡出來,隻下-身係了一條浴巾,目光所及之處,塊塊分明,還帶著濕漉的水汽。

她語氣頓了頓,然後鎮定自若的將睡衣拎起來,“這件,你妹送的,好看嗎?”

一條明黃色的浴袍係帶款,絲綢材質。

“好看,時間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覺吧。”說著周稟山先她一步,一本正經的掀開被子上床,身上還帶著一點沉沉的鬱氣。

但整體已經恢複了往日正人君子的樣子。

林幼辛看他一眼,沒說話,隻利落的將衣服收好,拎著去洗澡,洗好出來時他看起來快睡著了。

“我關燈了哦。”她低聲。

“嗯。”

這是她第一次在周載年家裡住,躺下還有點彆扭,環境陌生,她有點擇床,來回翻了好幾次身。

“睡不著?”她聽見旁邊的周稟山沉沉籲出一口氣。

“有點擇床。”

周稟山側過身,將她拉進懷裡,“忍一下吧,明天就回家了。”

他身上還帶著一點冷意,林幼辛幾乎瞬間意會,不無尷尬的,“你去洗冷水澡了啊。”

周稟山有時候佩服她的真實,也害怕她的真實。

因為過於莽撞了。

但他慣性的就是會去回應她


“嗯。”

她抿了下唇:“我可以幫你”

周稟山猜到她要說什麼,暫時沒有應聲。

他意料之中的睜開眼,臥室裡很黑,隻能看見一點她的輪廓,於是拉住她的手:“你剛才為什麼害怕。”

她就知道,以周稟山這麼敏銳的性子,不會發現不了她那一瞬間的後縮。

於是林幼辛囁嚅兩聲,心情複雜的睜開眼:“因為你好像從車裡開始就有點和我印象裡不太一樣。”

她想起靜水口中的周稟山和工作時候的周稟山,與她認識的周稟山都不太一樣。

她沒想到他也會有那麼瘋魔不計後果的一麵,她為這種反差感到一點恐懼。

“你討厭我這樣嗎?”

周稟山在沉默的幾秒鐘裡理解了她的意思,下意識將人抱緊。

討厭嗎?

林幼辛認真思考後搖頭。

“不討厭。”

她笑了下,對待他人認真的發問,她也認真的回複:“就當是情-趣吧。我隻是覺得我還不夠瞭解你,你表現出來的一些陌生變化,會讓我有點無措。不過也正常,我們才結婚不到兩個月,你可能也不瞭解我,我們就慢慢來吧。”

她自以為自己善解人意,卻不想周稟山聽後沉默了許久。

“幼辛,如果你對我還有陌生,為什麼想和我做。”

他言語中莫名幾分沉鬱,不仔細聽根本辨認不出來。

林幼辛愣了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在黑夜裡頓了頓:“合法夫妻,及時行樂,你不是這麼想的嗎?”

/

第二天,她和周稟山在周載年那裡吃過早飯就打算去上班。

周汝乘慣例說了些“歡迎他們以後回京北”的客套話,然後重點與她強調:“你年紀小一點,以後也要慢慢學著沉穩持重一些。稟山工作忙,你要多擔待,做個賢內助。”

這類話她自結婚後就聽了不下數遍,應付起來也熟練,微笑點頭:“好的,您放心,我會的。”

換做以前,周稟山大約會在離開後對她安慰幾句,但今天卻沒有,他有點心不在焉,隻在後院停車處,端肅著一張臉叮囑她開車路上小心。

“好啊,你也路上小心。”她墊腳在他唇上吧唧一下,暗示意味十足的眨眨眼,“晚上見。”

周稟山暫未從她的“甜蜜偷襲”中反應過來,後半句就急切的落到他耳朵裡,他差點氣笑。

她可真是個及時行樂的急色鬼。

“晚上我可能要加班,會很晚。”然而他捏捏她的臉,故意說。

她臉上表情果然一變,瞪著他沮喪皺眉,嘴唇動了兩下,“你”

不過她這次什麼都沒說,氣呼呼轉身上車,在跑車炸街的轟鳴裡揚長而去。

周稟山目送她遠走,隨後也上了車。

坐入車裡,他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許久,唇角才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他差點以為,他們在戀愛。

/

林幼辛的跑車一路嗡鳴到工作室,摔門下車,踩著的高跟鞋的幾乎要把地板戳穿。

換衣間裡,劇團夥伴見大小姐心情不順,沒人敢搭話,一直到她換了運動服和平底鞋出去,才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林妹兒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分手的時候也沒見她情緒這麼不穩定。”

“生理期了?”

“”

林幼辛拎著水壺去排練室,《幼狐仙》劇組人員稀稀拉拉,尤其是和蘇青河一個組的,大部分都沒來。

“蘇青河呢?”她問藍煙。

藍煙聳肩:“請假了,又去談他那個電影專案了。”

林幼辛皺眉,從包裡翻出手機編輯微信,劈裡啪啦的打字,然後一氣嗬成發出去。

彆人不好意思也不敢說蘇青河,她敢。

蘇青河今天純屬撞槍口了。

發完訊息她有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頹然。

蘇青河不在,她和他的雙人戲沒法排練。

正想著再磨磨劇本,小滿跑進來說顧津平找她。

“找我?”

“對,好像還有幾個投資人和製片,寧姐也在。”

林幼辛沒多想,將手機塞進包裡放在排練室,拎著水壺上三樓顧津平辦公室。

推開門,上次直播時被顧津平請來的導演宮茉莉也在,一見她,衝她微笑的招招手:“林老師快來。”

林幼辛微笑點頭,坐在她旁邊:“宮導,好久不見。”

“我們想做《苦爾》的電影版主要有幾點考慮。一來是獲獎作品,本身比較有意義,二來是津平聯係到我們,考慮到工作室話劇演員收入不高,想給他們提供一個新的平台”

會議很冗長,她進去十分鐘就知道是在講籌拍《苦爾》電影版的事情,之後兩個小時都在說可行性和必要性。

結束的時候她在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了一片。

她發現自己確實沒有商業頭腦,不然就應該早點把《苦爾》電影化,剛才聽他們一分析,發現改編後還真挺賺錢的。

女性主義題材,在如童話般美好的初戀男友和溫柔多金的丈夫之間做選擇,最終誰都沒選,選擇離婚傳承母族遺留的非遺技藝。

多大女主啊,簡直是流量密碼。

說不定還能衝獎。

“男演員我們暫時有人選,現在還在碰。《苦爾》女主尤利婭人選”

宮茉莉看向林幼辛,“林老師有意向嗎?”

林幼辛一怔,到沒想到宮茉莉這麼直接。

“不好意思宮導,我不缺錢。而且我年後要跑巡演,沒有時間進組拍攝。”

宮茉莉笑著擺手:“先彆著急拒絕我,再想想,其他的都好說。”

坐在對麵的徐澄寧衝她使了個眼色,林幼辛秒懂,下一句“不必”被她壓回嗓子眼裡。

“成,那我再考慮考慮。”

從會議室裡出來,她和小寧挽著下樓。

“你今天怎麼這麼直接,人家好歹也是大導。”徐澄寧嗔她一眼,“生理期了?”

林幼辛怎麼好和她說,自己是因為一而再再而三被耍生氣,隻能憋著氣:“沒事。就是不想浪費時間,反正遲早要拒絕。”

徐澄寧歎氣:“不好說,宮導來和老顧打聽你好幾次了,我聽老顧說,宮茉莉之所以願意牽頭做《苦爾》的電影,就是衝你來的。”

“我?”林幼辛不解,反手指著自己,“我有什麼?娛樂圈又不缺長的好看的。”

“感覺吧,有時候電影臉也不是單純看漂亮的。”

林幼辛不再爭辯了。

“隨便吧那就。”她說。

她很少內耗,更不會提前焦慮或擔憂,這是這麼多年來她形成的自我保護機製。

不過分關注自身、不過分完美主義、不追求萬眾矚目和任何世俗意義的成功,就隻開開心心的活著。

她不想再想了。

蘇青河被她一條近三百字的小作文罵了過來,下午乖乖來排練,結束後請大家晚上去nuber酒吧玩,以做最近耽誤大家排練進度的補償。

林幼辛原本想回家的,但想到周稟山說的加班,忽然就不想回了。

愛做不做。

跟誰稀罕他似的。

一群人炸街似的衝去nuber。

這裡是會員製,因為時常有不少明星和名人來,所以安保和隱私性質特彆好。

蘇青河一進去就像回了自己的快樂老家,如魚得水的玩起來,其餘人都有自己的老夥計,跳舞的跳舞,玩遊戲的玩遊戲,自覺的離低氣壓的幼辛小姐遠一些。

徐澄寧端了兩杯酒過來,冷斥:“要玩兒就開心玩兒,要惦記你老公就趁早回家。彆一心二用的看的我難受!”

“誰惦記他了!”

dj噪聲裡,林幼辛很不滿的將手機翻了個麵,丟回包裡,憤憤道,“我就是覺得他太裝!裝的我心煩!”

不知道這人在拿喬什麼。

他不想要嗎?他不難受嗎?明明是兩廂情願的事兒,被他左一次右一次搞的像她霸王硬上弓似的。

徐澄寧不用問就知道好友吃癟了,冷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滑雪的時候就提醒過你啦,這人腹黑的很,不是弱雞更不是好人,你非不信!老中醫究竟看沒看?”

林幼辛現在哪裡聽得一句老中醫,秀眉一皺:“不看不看不看!大不了我踹了他找個新的,天下男人多的是!”

“你最好是捨得踹。”

徐澄寧淡淡瞥好友一眼,不再言語。

她有預感,幼辛對她這位相親來的丈夫很不一般,兩個月就上頭成這樣,很難說是能隨便就踹了的人。

周稟山在家裡等到九點,林幼辛依舊沒有回家。

微信上是她下午發來的訊息。

幼辛:[晚上出去玩,不一定幾點回家,你自便。]

當時他隻覺得她生氣很可愛,可是到這會兒連電話都打不通,他有些急了。

他和幼辛的共同朋友不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徐澄寧,好在上次滑雪加過微信,他直接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周稟山?”

電話那邊鼓譟的搖滾dj聲幾欲炸破耳膜,他下意識以為自己打給了聞褚。

“你好。請問幼辛在你旁邊嗎?”

“幼辛?你等一下啊。”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是拿著手機從吧檯走回卡座,中間無數個男人來搭訕,用詞輕佻曖昧,周稟山聽的直皺眉,人也站起來。

“林幼辛,你老公電話!接電話了!”徐澄寧大聲喊。

卡座裡不少劇團的人,當即炸鍋——

“我去?!!!”

“啥??!林妹兒你結婚了?彆嚇我啊,是男朋友吧!”

“靠!真的假的,彆啊,我還盼著你和梁哥再續前緣呢!”

周圍此起彼伏的驚呼。

有人惋惜,有人看戲,有人八卦。

然後周稟山就聽見林幼辛冷聲否認:“哪裡來的老公?沒有的事。小寧,把電話掛了,我不接。”

周稟山眸中瞬間布滿冷意。

“咳。”徐澄寧往她身上拍一掌,指了指手機,做口型:“聽著呢,彆瞎說。”

林幼辛怔了下,依然梗著嘴硬:“聽著就聽著,誰怕誰。”

徐澄寧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趕快離她遠點,重新接起電話:“那啥,我們在nuber酒吧,nuber你知道嗎?你來接她吧,她喝了酒也不能開車了。”

“我知道nuber,謝謝,麻煩照顧她一下,我十五分鐘後到。”

掛了電話,周稟山重重沉出一口氣,摘掉眼鏡按了按鼻梁,又重新戴好,抓起車鑰匙出門。

/

林幼辛眼巴巴等著徐澄寧掛了電話,沒事人一樣坐回來,翹著二郎腿睨她。

“他說什麼了?”她不甘心的問。

徐澄寧好笑的看好友一眼:“管他說什麼,掛都掛了。”

林幼辛鼓著臉不說話了。

可過了一會兒又支支吾吾:“他真什麼都沒說?沒說來接我嗎?”

徐澄寧喝酒,看戲的表情:“沒說,就說讓你好好玩,他先睡了。”

林幼辛生氣的踹一腳沙發。

這個討厭的家夥!

旁邊的小滿、藍煙和施陳都不知道她怎麼了,默默喝酒,不敢搭話。

不過僅兩分鐘,她就想通不氣了。

管他呢,能過過,不能過就離,誰離開誰過不了呢!

於是她瀟灑的脫掉外套,去池子裡跳舞。

周稟山穿戴整齊的邁進nuber酒吧,幾乎毫不費力的就看見了他的新婚妻子,正穿著一件黑色絲絨抹胸裙跳舞,旁邊還圍著幾個穿花襯衫的小青年,看樣子像富二代。

她跳的很開心,腰枝輕扭,一雙細白筆直的長腿毫不吝嗇的展示出來,笑容張揚裡幾分慵懶,連頭發絲兒都在發光,毫無意外的全場焦點。

如果忽略他此刻隱隱要失控的情緒,他大約也會真心讚美一句:迷人。

“嗨!”徐澄寧老遠看見他,看戲般抱著胳膊微笑:“速度蠻快啊!”

周稟山點點頭,“我去接她。”

林幼辛尚不知道危險到來,正準備和蘇青河跳一段的時候,腰被一把大力攬過去,勒的她生疼。

這個力道莫名的熟悉。

她心裡一緊,顫巍巍的回頭,果然看見周稟山眸色沉沉且一言不發的望著她。

酒吧裡彩色的燈球在他臉上五光十色的閃著,但她隻看到一種色:鐵青。

“幼辛,我等了你一整晚。”他眸色沉沉的說。

你今晚最好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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