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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漫漫長夜[先婚後愛] 第38章 c38.波浪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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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8波浪號

那種毫無阻隔的相觸讓他頭皮一麻。

沒想到她這麼大膽。

啪的一聲,
閱讀燈被果斷開啟,一切一覽無遺。

林幼辛也少見的看到了周稟山晦沉隱怒的麵容。

他那張臉什麼都沒說卻又像什麼都說了,於是她有點心虛的偏開臉,伸手拽住他一顆釦子,
無措的摳著。

後麵的事宜由他接管。

不出意外的被提起來,
他先抽了幾張乾淨的紙巾墊在膝頭把她放過去,
又去拆酒精濕巾和鋁箔包裝,
都準備好了才肯接續原來的節奏。

“幼辛,你真的太不乖了。”他氣息雖然不穩,但聲音很是冷沉。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

而上一次聽到這句話後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這話說的好像每次都是她享受似的,他沒爽到嗎?

她惱羞成怒且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不喜歡嗎?有本事你彆硬。”

周稟山被她說中,不由得氣笑了,
用力掌住她的後頸按向自己,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是,我喜歡,沒有男人不喜歡。但你怎麼辦?幼辛,
萬一你懷孕,留或不留受傷的都是你。”

“我生理期一直很準,再過兩天就到了,從來沒錯過。”

她自知理虧,
卻依舊幾分倔的偏開頭,嘴硬:“今天是安全期。”

“沒有絕對安全期。”周稟山聲音陡然嚴肅,
強勢掌住她的臉轉回來,
“你想要,
我可以去結紮,
但你不能胡來。幼辛,你受傷我真的會心疼,
不要傷害自己,好嗎?”

比身體更滾燙的是他最後那句話。

她愕然的看著他,心裡忽有五味雜陳之感。

“知道了。”

後麵的過程兩人都很默契的保持沉默,更多是無聲的衝撞與隱秘粘稠的水聲,以及偶爾壓抑不住的、外露出來的一兩聲吟哦與低-喘。

顧及著地點,周稟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兩隻細腕被反剪腰後,就這樣以引頸就戮的姿勢結束了最後一刻。

仰靠在方向盤上休息的時候,身體還有輕微的顫抖,耳邊是他窸窣收拾的動靜。

“抱歉,我剛才情緒有點不穩定。”

她沉默片刻後做出隱晦自白。

剛纔在路上,周稟山關於“自尊心”的發言讓她得到了一點點解救,就像一場失敗的大考在經年之後被人翻出來寬慰:

失敗不是你的錯,因為卷子本來就是錯的,千萬不要責備自己。

那種心頭驟然一鬆的感覺,讓她很想放縱。

之前的放縱靠香煙酒水和蹦不完的迪,而現在周稟山要比它們都更具有“放縱”的誘惑力。

很奇怪,她也不知道這種吸引力從何而來。

而且難道她不知道沒有絕對安全期嗎?

她知道的。

這是她十四歲上性-教育課就知道的基本常識。

隻不過她潛意識覺得,如果物件是周稟山的話,那這種“放縱”似乎就有了“安全範圍”。

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讓她有事。

周稟山因為她的話,打結的動作略微停頓。

他其實有預感,剛纔在車上那個關於“自尊心”的話題,他就隱約猜到一些。

結婚前周載年提醒過他,言語間雖然沒有說他們的分手原因,但基本都能猜到,是經濟不匹配造成的問題。

這種讓有情人分離的“現實不可抗力”,必然會加深所謂“白月光”的浪漫色彩。

他一直都認可並接受這個結果,也理解幼辛的念念不忘。

但在故事的反麵,人性的幽微裡,念念不忘的可能不隻有曾經愛情的甜蜜,還有走不出的痛苦、想不明白的自責與反反複複的自我折磨。

而她十歲之後得到的安全感那麼稀薄,心軟又爛好人,比起去苛責那個愛了八年的人抽身時太過絕情,她一定會選擇將一切都怪罪到自己身上。

周稟山因為她的這句“抱歉”心疼到如刀絞。

“不許抱歉,幼辛,你什麼都沒做錯。”

幾乎是丟了東西的下一秒,周稟山立刻伸手抱住她,語氣正色:“你也永遠不必和我說抱歉。”

她一定反複懷疑過,是不是自己不夠好,是不是自己不值得被愛,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這些感受他全都有過,所以太能感同身受。

車箱裡還殘留著情-事結束後的味道,他們甚至沒有穿戴整齊。

林幼辛被緊緊抱著,臉埋在他胸口,忽然就有點想哭了。

他真的太好了。

/

回了家,林幼辛的情緒還有些低落,洗澡後裹進被子裡一言不發。

周稟山拿著一杯水進來,拍拍她,“喝點水再睡。”

他身上還有剛沐浴過的濕漉水汽,淡淡的佛手柑的味道,清香宜人。

林幼辛睜開眼,單手撐起,接過水杯咕嘟咕嘟幾口喝完遞還給他,又要一頭栽回去,被周稟山攔住,摟進懷裡。

“覺得自己有些糟糕?”他問。

林幼辛頓了頓,嗓子像哽住一般,過了好久才“嗯”了一聲。

“我覺得對你很抱歉。”

沒清理乾淨就邁進下一段,這本來就對周稟山不公平,她不想周稟山總是來處理她頭次戀愛引起的情緒問題,這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很爛的人。

“沒關係,幼辛。”周稟山無奈笑笑,“結婚前我和你說過,忘不掉沒關係,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不差這幾年。現在不過是一些失戀後遺症而已,我願意陪你一起走,你不必覺得抱歉。”

像被寬厚又溫暖的大海所包圍,海水的蔓延的無邊無際,好像能容納她心裡所有的沙石。

林幼辛擡起頭,眼中交織著濃重的愧疚和困惑茫然,“周稟山,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纔不到兩個月,他對自己好的似乎有些過分了。

周稟山沉默片刻,深呼吸後:“我對你的心意,你看不出來嗎?”

空氣凝結了一瞬。

四目相對裡,他掌住她幾分發懵的臉,像對待一塊易碎珍寶般,聲音放輕,“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

原以為她昨天沒聽見那句話,但看她現在的反應顯然不是,她聽到了,卻不怎麼相信。

也是,那種時候說的話很難被相信。

但沒關係,他可以反複表達。

林幼辛被驚的睜大眼。

比起那句做-愛上頭時的“我愛你”,這句告白的衝擊力似乎要更強一些。

第一次見麵,是他給她買打火機那天嗎?

“你”

一見鐘情?

他將她的驚愕儘收眼底,與上次一樣,他沒打算解釋什麼。

互訴衷腸不是他的風格,不論這個“第一次”是幾個月前,還是八年前,他都不想贅述。

“幼辛,試著喜歡我好不好。”他與她對視,眼神沉熱,“如果你實在覺得抱歉的話,就用這個來換。”

如果覺得抱歉的話,就用這個來換。

像被抽乾了身體裡的所有氧氣,她沉默的望著他。

某個瞬間,她想起他為了哄自己開心,抱著她滑了三次雪,最後胳膊都在抖、想起他每夜照顧崴腳的自己,上班回來還要承擔家務、想起自己扁桃體發炎他安排病房,每天穿梭好幾棟樓宇幫她打飯、想起領證那一週他在醫院加班也要回來給她帶早餐、想起她心情不好時的糖果,還有第一次見麵時的粉色打火機

更不必提那些日常細節裡的無微不至,及時供給的情緒
價值。

“周稟山,我”她抵在他肩上掉眼淚,心裡有點難言的梗塞。

她也很想給他回應,可是

“我知道。”他低頭,去吻掉她的眼淚,一下又一下,“我都知道,幼辛,我們慢慢來。”

眼淚像調味佐料,在整場烈火的灼燒裡滋生出最上等的情-欲味道,親吻慢慢不止於此,被子拉開,他們再一次倒進去。

/

深情告白的結果就是他們週末兩天幾乎都在床上度過,如果不是週一還要上班,這個時間大概還會拉長。

這種時候他倆的身體素質高下立見。

週一早上出門的時候,周稟山要比以往任何一個週一都神采奕奕。

反觀林幼辛,身體都快被撞散架了,上午排練全程靠毅力堅持,嗬欠連天。

“你昨天晚上做賊了?”

午飯時候徐澄寧給她遞來一杯咖啡。

她心虛的移開眼,接過,入手發冰,猶豫一瞬後又退回去:“有熱的嗎?我生理期。”

今早出門前她有點肚子疼,周稟山特意提醒過她,不要吃生冷和辛辣。

徐澄寧神色詭異的看向她:“你可是美本辣妹誒,以前生理期再疼也沒忌過這些。今兒怎麼了?”

林幼辛輕咳,伸手推遠點:“養生,給我杯熱的,謝謝。”

她雖然暫時分不清,自己對周稟山的感情是依賴還是也有一點喜歡,也沒想好是否要再走入一段新感情,但她實在不願意他為自己擔心。

如果她生理期難受,估計他又要忙前忙後了。

徐澄寧狐疑的看她一眼。

雖然是冬天,但排練室很熱,大家一般都是t恤短袖,可林幼辛今天卻破天荒的穿了件高領,看起來真的怕冷。

好友重新拎來一杯熱的:“諾,蘇青河買的,隻剩這杯是熱的了,湊乎喝吧。”

林幼辛接過,杯身上印著梁霄樹的照片,又是他代言的那個牌子。

她神色無波的插管喝一口,點評:“味道還行。”

“蘇青河今天又沒來?”

她上午來排練的時候又沒看見蘇青河,上次已經發小作文罵過了,每次都發怪沒意思的,於是全程和c卡排完的戲。

徐澄寧臉色也不好看:“沒來,老顧也不打算長用他了,之後讓他來走一場首演,打打名氣就算了。”

這個決定在林幼辛意料之中,顧津平對作品要求高,像蘇青河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缺席,實在沒有契約精神,顧津平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他究竟在忙什麼?”林幼辛蹙眉,“談電影專案?”

直播都做了,這樣臨場毀約對他前途是百害而無一利,她不是很理解。

徐澄寧似有些猶豫的看向她,不知該不該告訴她:“你沒看熱搜嗎?”

“什麼熱搜?”她茫然,“我斷網很久了。”

手邊幾張劇本的散頁被風吹下桌子,她躬身去撿,後頸衣領微微下抽,徐澄寧瞬間看見那裡幾處明顯的紅痕。

她眼疾手快的勾住好友衣領下拉,看到後震驚的張大嘴。

幼辛的背上好多吻痕甚至蔓延到了前胸。

林幼辛被徐澄寧一個從後卡脖差點沒出上氣,無語的推開她的手,“你乾什麼呀!”

“你乾什麼呀!”

徐澄寧瞬間將梁霄樹要回西城和蘇青河拍電影的事情拋去腦後,一臉興奮的湊過去,“做了???”

聽到後麵兩個字,林幼辛這才意識到她剛纔在看什麼,臉一紅,“嗯”

“靠!那天晚上回去?”

“嗯”

“感覺怎麼樣?”

難道還要交流經驗嗎???

林幼辛覺得有些尷尬,僵著手指:“挺好。”

說著又補充的更精準一些:“很久。”

徐澄寧立刻發出嘖嘖聲,沒再繼續問,“滑雪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人體力不是一般的好,腰腹臀腿的爆發力也強。”

“同是老公三十多,咱姐就唉。”

怎麼還橫向對比呢?

林幼辛發窘捂臉:“你給她推一下老中醫吧。”

她怕是用不上了,就算要用,看醫生的也是她。

貫穿傷。

林幼辛在徐澄寧那兒吃完午飯休息了會兒,就準備下樓排練,走前還回了微信,徐澄寧餘光瞥了眼,是在報備自己中午吃了什麼。

z:[沒喝涼的吧?你不舒服,要聽話。]

有心:[沒喝!小寧給我冰咖啡,我換成熱的了!]

z:[真乖。]

徐澄寧就這樣看著好友,因為“真乖”兩個字在轉椅上紅著臉左右扭動了兩下,動作像害羞的小女孩。

徐澄寧沒眼看的轉過身拿起手機。

林幼辛看不見自己的動作表情,還以為自己把那股無名的雀躍掩飾的很好,抓著手機起身:“我走啦小寧~”

徐澄寧無語的看她一眼。

得,她姐妹聲音裡都有波浪號了。

徐澄寧敷衍的和她擺擺手,“拜。”

待林幼辛關上門,徐澄寧才緩緩沉出口氣。

她瞭解好友,和梁霄樹分手之後對感情一直有點迴避,能到這種程度,看來真的很有戲。

既然如此,那人已經回來西城的訊息也不用告訴她了。

即便澄清了和珠寶商女兒的官宣隻是公司炒作又有什麼用?

反正他和幼辛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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