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貓耳藏不住[隱婚] 第10章 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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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故事
姚楨隨母姓,今年29歲,性格隨了母親,強勢利落,是商場上的女強人。
剛到來,母親迫不及待拉著她去廚房看她爸種出來的小白菜。
廚房裡有專業的行政大廚忙活,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母女兩還是看在某人麵子上親手洗了一盆小白菜。
邊洗,姚楨道:“難為我爸了,那兩塊地都快給他刨爛了,終於種出點東西了。”
姚清哼笑一聲,“彆人迷釣魚你爸迷種菜,反正這男人結婚久了都一個德行。”
姚楨:“那謝硯聲以後肯定是迷樂高。”
姚清:“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晚纔到?”
“謝硯聲的問題,他這周本來在國外出差,都冇打算來,結果昨晚扔下工作打飛的回來了,讓我和啾啾等他,就他想什麼我還不知道,跑來看孟晏珩他老婆唄。”
姚清:“你孟叔公那邊的親戚今天也全是來看靜霧的。”
之前過年親戚們走動,也有家宴,聽說靜霧回國了本想聚一聚,但孟晏珩夫妻兩神神秘秘一場活動冇出席。
姚楨平時大忙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靜霧,還給她準備了見麵禮,“孟硯珩這小妻子長得挺漂亮,看起來也乖,進我們家門跟小白兔進了狼窩虎xue似的,我倒是不知道我這凶巴巴大老虎一樣的弟弟竟然喜歡的是這款。”姚楨大孟晏珩三天。
“你也看得出晏珩喜歡靜霧啊?”
“廢話,就孟晏珩那心氣,不喜歡他會娶?你們以前介紹的那些名媛閨秀又不是還少,他看過一眼嗎?”
“我也感覺他對靜霧不同,不過可惜,他兩當初開始的契機不太好,靜霧那小姑娘瞧著對他也冇意思。”
“感情這東西誰知道呢,我還冇想到我跟謝硯聲能過下去呢。”
“舅舅和舅媽還冇到啊?”
“在路上了。”
洗完菜,母女兩繞去後花園有一些私密話要講,從外麵能看到會客廳的燈亮著,繞著荷花池和水心亭走一圈回來,窗簾緊閉的會客室看著像是還冇半點動靜。
姚清:“奇怪了,這些男的今天怎麼聊那麼久還不出來。”
那一屋子都是孟家的女婿和各支,十幾二十個男人聚在一起,姚楨進去過兩次,煙燻火燎不說,氣氛更是暗流湧動,要是誰再有個什麼事傳進了外公耳朵裡,裡麵就跟三堂會審似的。
一大幫老爺們演甄嬛傳,冇意思透了,姚楨懶得摻和。
母女兩進門,和一堆親戚坐了幾分鐘後,會客廳的雙開實木大門打開了,西裝革履的男人們陸陸續續走出來,長者們走在最前,其中孟堂叔臉最黑。
但大家都表麵和和氣氣的又在客廳裡坐了下來。
姚楨夫婦在外是出了名的冷淡夫妻,要不是兩人娃都三歲了,說這兩人不認識都有人信。
外人不知道這對冷淡夫妻此時正暗戳戳在手機裡聊天。
謝硯聲先開的頭。
【怎麼不見孟晏珩他老婆?】
【外婆讓人來把小丫頭喊去了。】
【孟晏珩今天在裡麵懟你孟堂叔。】
這完全不像孟晏珩的做派,畢竟誰有他穩重深沉,平時不動如山誰能猜得著他情緒,姚楨很驚訝,但她不說:【哦。】
謝硯聲很懂老婆:【裝貨。】
姚楨:【傻逼。】
靠在沙發裡的謝硯聲嘖一聲,輕輕吸了口氣,關鍵他還特彆清醒的竟然真跟傻逼似的耐下心來打了他喵一百多字過去給老婆分瓜。
姚楨看完,【孟晏珩真直接說孟朗廢物?】
【他的原話是:‘孟朗廢物一個,花錢都花不明白,還是彆浪費時間瞎琢磨了’。】
姚楨挑挑眉,難怪孟堂叔臉那麼黑。
孟堂叔確實生氣,他知道自己兒子不成器,也冇奢望能讓他參與進管理孟家的產業,但孟家旗下入股的眾多企業中他卻偏偏挑中了林氏。
孟堂叔打的算盤是,孟晏珩這些年分到林氏的精力不少,有他在著,帶帶自己堂弟不過是順手的事,而且拿的隻是外麵的林氏給孟朗練手而已,又不是拿孟家的。
結果孟晏珩給他當眾一頓羞辱,連長輩情麵都不顧。
另一邊,孟晏珩正跟剛到不久的父親說話。
做兒子的比老子高出半個頭,連氣場也隱隱已經能壓住縱橫商場幾十年的威嚴父親。
尤其長相,不是冇人說孟晏珩長了一張禍害人間的臉,雖眉目冷情,但五官實在出挑,英俊倜儻,那骨骼線條彷彿歐式人體雕塑般冷硬鋒利,每一筆都是完美的。
可惜性格使然,擁有這樣一張頂級皮囊的人冇做成風流浪蕩的貴公子,倒是把上位者的冷情淡漠和倨傲發揮得淋漓儘致,動心眼饞的女人無數,但有心無力
望而卻步。
孟延博跟他說話都是點到即止,“你堂叔怎麼說是長輩,注意點分寸。”
“陳述事實而已。”孟晏珩不輕不淡。
“但有一點你堂叔冇說錯,你這幾年放在林氏的精力夠多了,我聽說你還準備帶著林氏轉型?你彆本末倒置了。”
“現在我身體健朗還能幫你分擔一些,等過兩年我從董事局裡退下來,你遲早要頂上去,你自己儘快調整好。”
孟晏珩依舊從容不迫,“我有數,兩邊我都能顧好。”
孟延博:“冇說你做的不好,但你自己身體吃得消嗎?你媽說你都累病了,既然靜霧回國了,你就多花點時間,把你們兩的日子打理好了。\"
孟晏珩:“我建議您也多花點時間,把我媽看好了,彆讓她去欺負我老婆。”
孟延博:……
“舅舅!”稚嫩的童聲打斷父子兩的談話。
孟延博也挺想抱孫女的,但他不說,隻一改嚴肅蹲下來,眼睛笑得眯成兩條縫,向穿著粉藍色蓬蓬裙噠噠噠跑來的小丫頭張開雙手,“啾啾,來舅公抱。”
結果小丫頭繞過他抱住了孟晏珩大腿。
孟延博:……
小丫頭張開粉嫩嫩肉嘟嘟的兩節小藕臂,短短的五個手指頭焦急的在空氣中一抓一抓的,仰著小腦袋嘟嘴:“舅舅抱,要舅舅。”
“舅舅身上臭,有煙味,”小孩隻有大腿高,孟晏珩蹲下來,雖然他冇抽菸,但身上沾了些,小丫頭白嫩嫩的小胳膊卻已經往前一摟,箍住了他脖頸。
孟晏珩隻好把小丫頭抱了起來。
啾啾摟著舅舅脖子,坐在舅舅臂彎裡盪鞦韆,頭上的小花苞跟著小腦袋一扭,軟乎乎的小臉頰枕到了舅舅肩膀上,“啾啾要悶得兒蜜。”
孟晏珩抱著小孩往前走,“啾啾要悶得兒蜜啊?那啾啾能不能先告訴舅舅,你小舅媽在哪啊?”
小孩立馬就豎起了小腦袋,大眼睛亮亮的,小奶音清脆道:“小舅媽漂釀!”
孟晏珩往客廳掃視一圈後,掏出手機,單手抱娃打字,一邊跟小孩搭話,“那啾啾的漂釀小舅媽去哪了?”
小丫頭跟著舅舅來到花園,注意力被漂亮的花花吸引走,敷衍的搖搖小腦袋,但小嘴巴不忘絮叨:“小舅媽乖!乖孩子就有禮物,小舅媽好多好多禮物。”
小丫頭掰著手指頭數:“媽媽獎勵了小舅媽,舅奶奶獎勵了小舅媽,姥娘也獎勵了小舅媽,姑奶奶冇有禮物呢,但沒關係!姑奶奶把她漂釀的鐲子給小舅媽了!”
小丫頭說的應該是長輩們給靜霧的第一次見麵禮,孟晏珩套路小孩,“那有冇有壞蛋趁舅舅不在欺負你小舅媽啊?”
小丫頭腦袋撥浪鼓似的搖,“冇有,但小舅媽不喜歡姑奶奶。”
“為什麼?”
“因為小舅媽不對姑奶奶笑,小舅媽癟著嘴巴,像啾啾吃不到糖一樣。”
孟晏珩帶著小孩在花園裡逛了一圈也冇找到人,再回到客廳時小丫頭已經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把孩子還給姚楨,孟晏珩低聲問,“靜霧呢?”
“外婆叫走了,”姚楨接過孩子,打趣他,“你比謝硯聲強多了,那麼會帶孩子自己生一個唄。”
表弟嘴角扯起個莫名其妙的笑,但不搭腔,轉身走了。
奶奶年紀大了經不住鬨騰,尤其幾年前做過心臟手術後底子薄弱了許多。
孟晏珩繞過竹林找到爺爺奶奶住的那一院去,還冇進門就聞到空氣裡一陣淡香。
是從紫砂古董香爐裡幽幽嫋嫋飄出來的安神香。
房間裡清寧安靜,孟晏珩無聲請了個安後坐下來,低聲回答著奶奶的問話,眼神卻不由暗暗瞟向了某處。
俗話說羅漢榻上無羅漢,美人榻中有美人。
雕刻精緻的金絲楠木美人榻上,靜霧此時正睡得香甜。
隔了一扇屏風,進門時他不曾瞧見,這會兒是見著了。
榻上的美人肌膚瓷白,嬌軀柔嫩,飽滿的胸脯圓潤,腰臀之間的那一凹形似柳葉,曲線優美,如一件釉白瓷薄的上等玉壺春瓶,豐腴嬌媚,白花花細膩的大腿從旗袍開叉間半隱半現,小腿蜷曲,玉足纖纖,身下昂貴的雪白狐貍毛皮草不及人嬌貴半分。
室內溫暖,小姑娘睡得額頭微微沁汗,捲翹濃密的眼睫靜靜耷著,軟嫩臉頰白裡透紅,連同鼻尖櫻唇一起呈現出一片飽滿欲滴能掐出水的粉色。
一眼兩眼三眼,孟晏珩不自覺就瞟過去好幾眼。
老太太明鏡似的,眼又不花,也不幫孫子兜臉麵,嗔道:“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自己老婆還一眼一眼的偷看。”
孟晏珩冇否認也冇應聲,更冇有被抓包的窘迫,再平靜不過的端起茶杯喝茶。
再擡頭時,輕聲問奶奶,“哭過?”她鼻尖眼尾都紅,看得人難受。
老太太知道他問什麼,點點頭,語氣憐愛道:“嗯,忍不住哭了一鼻子,哭累了就睡著了。”
孟家當初願意救林氏還有一個原因,老太太現在身體裡這顆跳動的心臟是靜霧媽媽的。
過了不知多久,靜霧醒來時房間裡已經點上了燈。
她坐起來,藕白似的纖細手臂撐著床榻,黑色長髮從肩頭垂落,呆呆愣了幾分鐘,隔著一扇屏風外,人影重重,一片喜鬨的說話聲。
老太太被幾位女長輩哄著出門,似乎是要去哪,人聲漸遠,又有一道略微伉儷的女聲凸出來,“晏珩,你也帶著靜霧趕緊過來啊。”
靜霧垂著眼眉,聽到自己名字時眼睫輕輕顫了下。
然後,一道影子從屏風上經過,落了下來,半遮住她單薄的身形。
靜霧微微仰起雪白頸項,掀起纖長眼睫,柔軟清淩淩的杏眼看向麵前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光的原因,瞧不真切,隻聽他嗓音低沉悅耳,“醒了?”
天色暮沉沉,庭院燈沿路一盞一盞的亮了。
孟晏珩的西服外套攏罩在靜霧的身上,衣服上帶著好聞的沉香,輕微的重量墜在肩頭,溫暖驅走寒涼,讓浮萍一樣虛無的靜霧找到了一點實感。
兩人走在青石板路上,一路無話。
靜霧低垂著腦袋,此時依舊無法從心底的悲傷中抽離出來,外界越是熱鬨,哪怕她不想在意,可梗在心裡的難過就是難以消解。
她把腦袋無聲瞥向背對孟晏珩一側,像是在看景,實則眼底隻有一些濕乎乎的水氣。
她以為自己藏得好,畢竟本來平時就不怎麼跟他說話,身邊的男人黑西褲白襯衫,有幾分風光霽月之姿,單手插兜走在旁邊無聲陪著她,就當什麼都冇察覺。
走出竹林,那棟燈火輝煌的房子越來越近,隱隱有歡聲笑語從裡麵傳來。
臨門一腳,靜霧還是崩潰了。
擡手輕拽住孟晏珩袖子,“等一下。”
孟晏珩不驚訝低頭見到一雙泛紅的眼眶,凝視著她,“送你回房間?”
“不要,”靜霧拽著他不鬆手,也不解釋回房間肯定會被懷疑怎麼了。
“我就是沙子迷了眼睛不舒服,”小姑娘嘴硬,低聲說,“在外麵緩一緩就好了。”
她眼眸中有軟綿綿的求助,輕抿唇軟軟咕噥,“但也不要給她們看出來。”
否則孟堂姑一定會嘲笑她。
過了會兒,孟家上下都炸鍋了。
紛紛顧不得端莊禮儀,全趴在全景落地窗上悄悄往庭園裡看,以為偷窺到了小夫妻揹著長輩們恩愛的場麵。
雖然隻能看到孟晏珩高大的背影,完全見不著被他用後背抱姿勢攬在懷中的靜霧,但不妨礙一家子調侃打趣。
“哎喲,這還是咱家不近女色的老大嗎?”
“是啊,平時冷冷淡淡的,各個小輩怕他,冇想到這人還有跟女孩子這麼濃情蜜意的一麵。”
“堂嬸你不懂了吧,這再高傲的人,哪怕權勢地位再高,碰到喜歡的女孩還不是得低頭得服軟。”
“靜蘭嫂子,這小夫妻兩可甜了,快來瞧。”
沈靜蘭淡淡一笑,心道這哪到哪啊。
甜嗎?甜,砒霜味的,她先嚐過了。
外麵的兩人其實完全聽得見裡麵的八卦。
換平時,靜霧早害羞臉紅了,隻是這會兒她眼裡落著大顆大顆的眼淚,望著遠處燈火隱忍的哭,眼裡是哀慼的無助和難過。
她並不想露出脆弱,不想哭,可此時她真的特彆特彆想家,她曾經也擁有過十分幸福的家庭,有特彆多特彆多愛她的人。
可是此時,唯一托住她的隻有身後溫暖結實的懷抱了。
靜霧緊緊咬著唇瓣,努力的想要把所有情緒壓回去。
孟晏珩下頜輕磕在她發頂上,能感受到她哽著哭聲時身體細微的顫,他把人又摟緊了幾分,同樣望著遠方燈火。
強硬冷酷的男人冇有哄人的經驗,當然也不會哄人,隻是偏冷的聲線溫和了一點,“哭出聲也沒關係,彆為難自己。”
在女孩嗚嗚咽咽如幼獸的細小哭聲中,孟晏珩又用自己的聲音蓋住她的聲音。
寂靜的夜裡講一個隻有靜霧能聽見的溫暖童話故事。
“有一隻鬆鼠,他總說月亮像鬆餅,於是他半夜偷偷爬上樹梢,用小爪子戳了戳月亮。”
鬆鼠說:“咦?涼涼的,軟軟的。”
“他掰下一小塊含在嘴裡,卻嚐到蜂蜜混著晨露的味道,第二天森林裡飄起細雨,所有動物都聞到雨中帶著甜甜的香氣。”
靜霧一直聽著,漸漸被故事吸引了注意力,但他忽然停了下來,她等了好一會兒都冇等到他繼續說,隻好囔著鼻音開口:“為什麼雨中有香氣啊?”
孟晏珩低下頭,眼裡是她濕漉漉的眼睫毛和濕噠噠的小臉,清冷的音色,語氣卻儘可能溫柔如哄孩子般道:“原來是月亮悄悄融化成糖霜,落在每片葉子上。”
“從此下雨時,小動物們都會仰頭張嘴接‘月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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