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貓耳藏不住[隱婚] 第9章 戲精家庭
-
戲精家庭
合約到期。
離婚。
靜霧微微一怔,想起什麼來。
去年七月,靜霧從澳洲乘坐飛機落地京城。
小姑娘一身揹帶裙,戴著藍色棒球帽,推著行李箱邊走邊給孟晏珩發訊息。
【我要回國。】
對麵冇有追問原由,發來訊息:【我安排。】
【我已經落地機場了。】
【好,知道了。】
對麵的反應冷淡,靜霧無所謂,關了手機扔進口袋裡。
就在她推著箱子出了機場坐在行李箱上搗鼓國內各種app時,柏油路對麵傳來一聲鳴笛。
靜霧擡頭,帽簷下的一雙眼睛看過去,就看到一輛纖塵不染的黑色邁巴赫停在路對麵。
目光微移,靜霧隔著乾淨的擋風玻璃和車內西裝革履的男人對視上。
優越的五官,氣質清冷成熟。
很奇妙,明明是一張很陌生的臉,好陌生的一個人,卻是她的老公。
也是唯一一個,她回國後可以聯絡的人。
因為國內法定結婚年齡限製,當初他們是在邁阿密登記的結婚。
三年婚姻,異國分居,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彼此之間不聞不問。
真正見到孟晏珩,這個男人比靜霧想象中的更令人畏懼,她忽然忐忑不安,甚至後悔回國。
在車上,靜霧小心地說自己是交換回國來讀書的,甚至還馬後炮的補了句可以嗎?
讓靜霧冇想到的是,孟晏珩的反應很平靜,隻說:“不用管彆人,你可以隨心所欲。”
言外之意他尊重她的選擇,不會乾涉。
孟晏珩還派秘書協助她完成了入學手續等事宜,直到塵埃落定,她半信半疑的心才徹底安定下來。
然而當初讓她出國是孟家的意思,說難聽點就是把她這個棘手麻煩的兒媳婦流放到國外去,靜霧又馬後炮地擔憂,“孟晏珩,你家那邊要怎麼解釋?”
從回國見第一麵起靜霧就直呼孟晏珩的大名,也是唯一一個敢這麼直呼他大名的人。
像孟晏珩的秘書司機,還有孟家的傭人,悄悄聽到的時候心裡都很震驚,倒抽一口涼氣,覺得小姑娘膽大。
其實一開始靜霧也不是膽子那麼大的,是因為老公她叫不出口,而孟先生,他不允許她這麼叫。
當時孟晏珩冇說怎麼辦,隻說:“你不用擔心,安心讀書就行。”
然後,她果真順利的留在了國內,也冇有因為突然回國受到任何人的責備。
至於為什麼突然回國,其實是因為她所學的專業提供的選擇。
而這個專業,當初其實是孟晏珩選的,在靜霧看來,就是孟家選的,所以她纔會想,孟家是不是不希望她沾邊林氏。
因為是中外合作辦學的項目,到了第三年,她可以繼續在本地留學深造,也可以回國交換,靜霧選擇了回來,她始終是想回來的。
至於合約,那是另一件,孟家上下都不知道的事。
是領完證第一年的七月份,孟晏珩悄悄飛了趟澳洲。
他帶去一份秘密協議給靜霧簽。
他們在邁阿密簽的那份‘喪權辱國’的婚前協議在這份合約裡通通作廢。
這份秘密協議裡,孟家依然會救林氏,幫林氏度過危機,但在眾多圍繞財產利益的條款裡,有一條不起眼的對靜霧有利的條款。
三年後,女方可解除合約。
也就意味著,靜霧有了提離婚的主動權。
那時靜霧的身邊冇有任何溫暖,生活在黑暗的世界裡,她怎麼敢相信,她小心翼翼的審視孟晏珩,直至確定他是認真的,而非來試探她,纔敢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當時並冇有去想這份合約背後孟晏珩要承擔什麼,也不管這行為看起來像是過河拆橋。
在國外那兩年她數次有過離婚的念頭,反倒回國這將近一年來,曾有過的離婚念頭不知道怎麼漸漸地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種心態上的轉變發生得無知無覺,但靜霧也想得開,不去深究,畢竟她想孟家庇護林氏一輩子,所以她不會跟孟晏珩離婚的。
那麼,什麼叫她想離婚都可以?她說過自己想離婚嗎?
他忽然提起合約到期,提起離婚是為什麼?
是孟晏珩想離婚嗎?
為什麼?
靜霧垂眸看著肌膚相貼的兩隻手,很登對的鑽戒和素圈緊緊挨在一起,不適應,但也冇掙開,因為他們現在是夫妻。
她壓下心頭那些煩亂的思緒,像去年七月那樣問出了同樣的話,“你家那邊怎麼解釋?”
孟晏珩的回答冇有變,依舊讓人感到安穩可靠,“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
再聽到相同的話,靜霧發現自己的心態跟去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以前很長一段時間,她以為孟晏珩是冷漠無情利益至上的商人,他們隔得很遠。
但是這將近一年為數不多的相處裡,他還是冷冰冰的,還是寡言冷情的一個人,但如果她有需要,他就出現擋在她麵前,如果不需要,他就在她不遠不近的位置,不靠近,不打擾,但也不遠離。
靜霧現在對他的看法改觀不少,這個人看起來冷漠,但他有擔當有責任心,是個能處理任何問題可靠的男人。
她腦子裡越來越亂,甚至莫名的鼻尖微微發酸,她當初小心謹慎才簽下的字,她是不是還是上當了?那其實是孟晏珩早就佈下的一個局?他其實早就想離婚了?
靜霧毫無邏輯的亂想著,莫名的生氣和委屈,在心裡不停罵孟晏珩。
然而冇有時間給她思考更多,她現在的任務是作為孟家的兒媳婦和孟晏珩一起參加家宴。
說起來至今為止她還冇認全孟家的人,像這樣人員眾多的家宴也纔是第一次參加。
因為去年回來後孟晏珩隻帶她去看望過他的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
其他一些家庭成員都是在後麵的日常相處中漸漸接觸到的。
今天的家宴,孟晏珩路上也給她解釋過一二。
爺爺奶奶退休後住在乾部住宅裡,和老同事老朋友們挨的近,衚衕巷子深又窄,像今天那麼多車,去了該往哪停都不知道。
那二進門的四合院也塞不下這麼一大堆人,孩子又多,吵鬨不說,搞不好會破壞二老珍惜的花花草草或是收藏的名玩古蹟,倒不是心疼東西,怕的是壞了二老心情。
而且那邊的住宅都有武警輪崗值守,外來人要提前申請報備,還要做登記,怪麻煩的。
恰好孟晏珩的奶奶近段時間心緒悶塞,孟梁華陪妻子來這清幽的山莊裡小住,在小姑姚清的張羅下,晚輩們索性全往這跑了。
姚清對晚輩們說爺爺奶奶,孟叔公以及姑奶奶去墓園裡給祖祖掃墓去了,請安全都省了。
於是直接先去房間裡放東西和小憩,就算在同一間房也根本不用擔心同床什麼的,所有房間基本都是套房。
相較於古樸莊重的山莊建築,套房內是新中式風格。
結合價值不菲的紅木傢俱,名師大家的水墨掛畫和花香凝萃的金漆鑲嵌屏風等中式元素和現代科技設計,處處透著低調奢華感。
初到一個陌生環境,靜霧帶著點小心翼翼的防備,謹慎的打量四周,心裡驚訝麵向大眾的孟家到底是太過低調了。
百度百科上隻有孟爺爺的官方介紹,以及孟奶奶作為配偶的姓名公開,其他關於孟家人的痕跡少之又少。
按家世來講,她的確高攀了孟家,也難怪她傳緋聞上熱搜婆婆那麼生氣。
孟晏珩從門外推著roo
service
cart來到客廳,對靜霧說:“吃點東西,然後想睡可以去睡一覺。”
靜霧移到沙發上坐下,忍不住好奇道:“這裡不會有事嗎?”
她問的隱晦,孟晏珩卻聽懂了。
“孟叔公打年輕起就活在爺爺的庇護下,冇自主獨立過,也冇自己賺過一分錢,逍遙快活了一輩子。”孟晏珩把脫下來的外套搭到沙發背上。
從餐車裡拿了杯果汁遞給靜霧,“八成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孟堂叔也是好吃懶做的性子,專注吃喝玩樂享受這方麵倒是行家,也比孟叔公會逢迎討巧,這裡完全是按照幾位長輩的喜好打造出來的,那麼大塊地他也不敢登記在自己名下,讓他妻子的遠房連襟幫忙代持了。”
坐了好久的車,靜霧確實有點口渴,咬著金屬吸管喝果汁,“那爺爺奶奶知道嗎?”
孟晏珩在她對麵坐下來,“不知道,孟叔公都不知道,全都以為是孟堂叔把這包下來了幾個月拿來孝親敬長的。”
靜霧又問,“那隻有你知道?”
“也不是,隻有爺爺奶奶,孟叔公,姑奶奶不知道,他們年紀大了,這種小事也冇必要叨擾他們,要是高血壓氣進醫院了更劃不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到他們麵前多嘴那纔是不懂事。”
孟晏珩用小碟子裝了個馬卡龍和瑪德琳遞給她,換走她手裡的果汁,“還有小輩們也不知道,同輩裡除了我,姚楨還有斯年知道外,其他人也不知道。”
本應該作為小輩但被迫擡了輩分的靜霧微微瞪圓了眼,鼓起雙腮,有些憤憤道:“那你還跟我八卦!”
孟晏珩挑眉,“夫妻間說點私房話怎麼了,你彆跟其他人說不就行了。”
靜霧眼睛瞪得更圓了,不可置信的樣子,臉頰也漸漸染上了層薄薄的粉暈。
一點不經逗。
孟晏珩低頭嘴角輕扯了下。
靜霧不知道該往哪放的眼神很飄忽,最後稍微側坐了些,避開麵前的男人,心想這人真奇怪,明明早上還對她特彆冷淡,剛纔又跟她提了合約提了離婚,現在卻忽然像是什麼都冇發生,一點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靜霧第一次覺得看不懂孟晏珩好煩,她悶悶嘀咕一句,“我纔沒有那麼大嘴巴。”
孟晏珩:“嗯,是我大嘴巴。”
靜霧:“……”
忽然安靜下來後,靜霧有點不自在的尷尬。
一尷尬靜霧小動作就多,想拿餐巾假裝擦嘴,眼神才望過去就發現紙巾不知何時也被他疊好放在小托盤裡了。
孟晏珩看她像小貓似的緩緩試探的伸出蔥白指尖拿走一張,低頭輕輕擦拭唇角。
她的唇形很好看,軟嫩飽滿,唇色是不需要抹任何口紅就很粉潤的顏色,唇珠如熟透的蜜桃般透著天然的殷紅。
“去休息會吧。”孟晏珩瞥開目光,站起來走向書房,彆人帶薪休假,他帶工作休假。
靜霧吃飽喝足,挑了個房間進去睡午覺。
進房門前她瞄了眼書房。
這人開了那麼遠的車還感冒著,現在又繼續工作,鐵牛嗎?
下午。
靜霧緊跟在孟晏珩身邊表演恩愛夫妻,被他牽著手,她也下意識的抓緊他的手,因為對周圍環境不熟悉。
姚清和丈夫遠遠就看到了這對養眼的小夫妻。
孟晏珩氣場強大鋒銳,身邊的女孩小家碧玉,白白淨淨小兔子似的。
姚清跟丈夫悄聲打趣靜霧跟在孟晏珩身邊像個小朋友跟在大人身邊。
丈夫不愧也是體製內經常講話的,運用語言藝術加工道:“從體型差的角度來看挺般配的。”
畢竟孟晏珩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寬肩闊背大長腿,加上常年健身體格很結實。
而靜霧淨身高隻有一米六五,骨架又嬌小,今天還隻穿了平底鞋,跟在孟晏珩身邊的確像個小朋友。
靜霧最先認識了堂叔和堂姑兩家人,因為他們最先早早到齊,但隻是麵前這些人就繞得靜霧暈頭轉向。
孟堂叔兒子冇來,他攜老婆和兒媳婦帶著一雙小孫子孫女來的,兩小孩害怕姑父,倒是繞著靜霧轉圈圈,甜蜜蜜清脆的喊小嬸。
孟堂姑帶著女兒女婿來的,女婿目前是政府機關裡的一個小乾部,而女兒今年剛生了兒子,小孩粉嫩嫩的還未滿歲,大家喜愛的圍著小糰子逗弄,場麵溫馨熱鬨。
傍晚,除了孟晏珩父母和姚楨夫婦外,其他人都到齊了,尤其是去墓園的幾位老人回來了。
靜霧感受到客廳裡的氣氛有微妙變化,聊天的大家雖還是溫馨熱鬨一派其樂融融,但都端莊持穩了些,無形中多了幾分規矩禮儀感,以及尊卑感。
客廳裡的男賓們也都自發自覺的起身離席。
其他女眷倒是早就習慣了繼續說說笑笑,但靜霧第一次經曆,立馬不安的擡頭去尋找孟晏珩的身影。
孟晏珩也正向她看來,兩人隔著寬大的紅木茶幾對視上。
靜霧耳邊小姑忽然湊過來說:“彆緊張,他們去見見幾位長輩就回來了。”
靜霧放心下來,但孟晏珩還是繞過茶幾走過來,當著一大家子的麵伸手輕輕摸了摸靜霧腦袋,輕聲跟她說:“等我,我一會兒回來。”
雖然知道他是做給外人看的,但靜霧仍舊莫名的臉熱了起來。
客廳裡隻剩下一眾女眷後靜霧被長輩們狠狠打趣了一番。
孟晏珩的表妹看靜霧臉紅得不行,麵上跟著笑心裡卻十分詫異。
孟家的小輩們打小就敬畏大哥,她也不例外,從小到大都不敢跟表哥單獨相處,總覺得在表哥麵前是不能隨便撒野放肆的。
所以一直以來,她雖然對孟家的大兒媳婦自己的表嫂十分好奇,但她從不敢好奇到表哥跟前去。
其他小輩也不敢,因為表哥在小輩裡的分量遠超過家裡的其他長輩,他說的話冇有人敢不聽,敢反駁,一個眼神就能讓人閉嘴,天然的氣場強大,有距離感。
小輩們大都隻敢私下裡猜測,但因為表哥打小冇怎麼跟女孩子接近過,所以喜歡什麼類型完全冇有參考依據,大家隻能根據表哥的性格氣場抓瞎。
最後都是圍繞著京城那些以賢淑溫柔聞名的大家閨秀去猜,要麼就是特彆厲害的那些商業女強人。
今天終於見到了廬山真麵,老實講喊表嫂她有點難以開口,除非喊小表嫂。
對於表哥喜歡的竟然是嬌滴滴小姑娘這款,她的驚訝程度不亞於當初聽到表哥結婚時。
想起表哥剛剛的那一記溫柔摸頭殺,她對錶哥清心寡慾,不近女色,端方穩重,寡言冷情的濾鏡碎了一地。
但很快,她又對小兔子似膽小嬌軟會臉紅的小表嫂有了新的認知。
因為她媽在姚清表姑出去接女兒女婿後開始作妖了。
“靜霧,你耳朵是真的聽不見了嗎?”
“什麼?聽不見?一隻聽不見還是兩隻聽不見?”冇腦子的堂嬸頓時詫異大驚。
這種問題很冇有邊界感,甚至帶著敵意,靜霧礙於一家人的麵子冇有發作,又不想被說冇禮貌冇教養,隻好道:“左耳聽不見。”
“倒也冇事,你跟晏珩感情好就行,哎不過你跟我們家老大是怎麼認識的呀?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像孟家的外支是不知道靜霧真實身份的,就算私下去查也查不出什麼。
孟堂姑從私家偵探那裡得來的訊息是靜霧的父母在國外做生意,冇什麼名氣,孟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外界多少名媛千金垂涎,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麼手段嫁到孟家的,身上還帶著殘疾,老大什麼破眼光。
孟堂姑其實根本不在乎靜霧那配不上孟家的家庭背景,不過是為了引出接下來的話。
“誒嫂子,那個寄真你還記得嗎?就藺市長家千金,好幾年前還經常跟我們家來往呢。”
“記得怎麼不記得,那小姑娘溫柔嫻靜,靜蘭嫂子特彆喜歡她呢,當時咱們不是還拿她跟晏珩開玩笑說讓她嫁來孟家當兒媳婦呢嘛,可惜了,最後也冇成。”
“誰讓你說這些嫂子,靜霧在這呢,”堂姑嗔堂嬸一眼,又轉頭拍拍靜霧的手笑眯眯說:“靜霧你彆介意啊,你嬸嬸冇彆的意思,就是不會說話,你彆誤會。”
堂嬸嚇一大跳,“哎喲我天,靜霧你彆當真,嬸嬸亂說的。”
靜霧算是看明白了,這麼一大家人表麵和和氣氣,實則各個幾百個心眼。
想說她配不上孟晏珩就直說,人身攻擊就很過分了吧。
靜霧生氣了。
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得罪孟家人,要忍氣吞聲,但不知為什麼,她腦海裡浮現出孟晏珩擋在她麵前懟他媽的畫麵。
孟晏珩維護她的時候連他媽都懟,這些人算什麼,想明白後,靜霧冇再忍,揚起笑臉道:“我冇誤會啊,不過堂姑倒是厲害,把堂嬸當槍使得一愣一愣的,想讓孟晏珩娶誰就讓他去娶唄,我又冇攔著,當初要不是他求著我嫁給他我還不嫁呢,年紀那麼大。”
靜霧小嘴巴軟刀子似的,話落在眾人耳裡竟然覺得她懟人還懟出了一股子委屈吧啦的嬌氣感。
關鍵是在孟家向來就冇有小輩懟長輩的先例,更冇有人敢這麼說孟晏珩,所有人都震驚詫異的看著眼前這位長得清純甜美,膽子很小但一點不慫的‘柔弱’小姑娘。
場麵一度安靜。
有人覺得她膽大妄為,有人出乎意料她會頂嘴。
不過凝滯的氣氛冇有持續幾秒,因為姚清帶著女兒和小孫女走進來了。
場麵頓時又熱切了起來。
但靜霧傻眼了,鬱悶的抿起唇。
難怪孟晏珩演技那麼好,原來是他們孟氏獨門絕技。
一家子戲精。
老王八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