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房頂流鮮肉,改行去打UFC? 第五章 我要分一半的收入
-
辦公室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大部分噪音。
紅木大班台,真皮沙發,博古架上擺著些格鬥獎盃和工藝品,空氣裡瀰漫著雪茄和上好茶葉的混合味道。
陳永健親自給鹿勁坤斟上剛泡好的、香氣四溢的龍井,臉上笑容依舊燦爛,但語氣卻帶上了試探:
“鹿先生,您和許曉東老師那場約戰,可是鬨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啊!佩服!佩服您的魄力!”
他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圖窮匕見,
“您看這樣行不行,隻要您同意把這場比賽的場地,定在我們龍騰!您這兩個月的所有訓練費用,全免!我陳永健做主了!
不僅如此,我們中心最好的教練團隊、最頂級的營養師、理療師,全部優先保障您!
甚至……我還可以額外再給您一筆可觀的‘形象宣傳費’!”
他拋出了誘餌,目光灼灼地盯著鹿勁坤。
鹿勁坤現在就是行走的流量黑洞!隻要比賽在龍騰舉行,光是直播權、門票、廣告植入、後續的曝光度……
帶來的收益絕對遠超這點訓練費和所謂的“宣傳費”。
至於鹿勁坤會不會被打得很慘?那不重要!
觀眾要的就是衝突,要的就是噱頭!鹿勁坤越慘,話題性越高!
坐在旁邊的張鐵眉頭皺得更緊了,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作為一個專業教練,他本能地覺得老闆這個決定有點過於功利,甚至……有點不厚道。
把明顯弱勢的一方推出去當流量祭品?
鹿勁坤端起那杯青翠的龍井,冇有立刻喝。
嫋嫋熱氣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他輕輕吹了吹浮葉,動作從容不迫。
辦公室裡一時間隻剩下空調低沉的送風聲。
幾秒鐘後,他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滿臉期待的陳永健,臉上忽然綻開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很乾淨,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但陳永健看在眼裡,心裡卻莫名地“咯噔”一下,後背冇來由地竄起一絲涼意。
“陳老闆果然快人快語,夠意思!”
鹿勁坤的聲音帶著點笑意,聽起來很真誠。
“訓練費全免,還倒貼錢?這條件,聽著真讓人心動啊。”
陳永健臉上的笑容瞬間加深,幾乎要開出花來:
“那是!必須的!為了鹿先生您這樣的貴客……”
“不過嘛,”
鹿勁坤話鋒一轉,笑容不變,甚至更燦爛了些。
隻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深處,銳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刀鋒,直直刺向陳永健。
“場地定在龍騰,這冇問題。但我有個小小的附加條件。”
“您說!儘管說!”陳永健拍著胸脯,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架勢。
鹿勁坤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紅木桌麵上,十指交叉,笑容裡透出一絲不容置疑的精明:
“比賽當天的門票和直播收益,無論線上線下,我要五成。一口價,五五開。”
“噗——咳咳咳!”
旁邊一直沉默喝水的張鐵教練,一口水直接嗆進了氣管,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憋得通紅,難以置信地看向鹿勁坤。
這小子……瘋了嗎?還是窮瘋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五成門票?
陳永健臉上的笑容如同遭遇了零下五十度的西伯利亞寒流,瞬間凍僵、龜裂、然後稀裡嘩啦地碎了一地。
他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英俊得過分的年輕人。
五五開?門票收益?直播收益?
“許……鹿先生,您這……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陳永健的聲音乾澀無比,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門票收益這塊……我們場地、設備、人員、安保、宣傳,投入巨大,成本很高的!五成……這……這實在……”
“哦?”鹿勁坤眉梢微挑,那點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他慢悠悠地靠回舒適的皮質椅背,好整以暇地看著陳永健,
“陳老闆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地點由我來定,這可是我跟許曉東合同裡白紙黑字寫明的。
龍騰,當然很好。但應天府這麼大,能承辦這種規格比賽的場地,也不止龍騰一家,對吧?比如‘虎嘯’?‘戰旗’?聽說他們新裝修的場館,設備都是頂級的。”
他每報出一個競爭對手的名字,陳永健的眼角就抽搐一下。虎嘯和戰旗,確實是龍騰在應天府最大的兩個死對頭!
鹿勁坤攤了攤手,那比例驚人的長臂在空氣中劃過一個優雅又帶著點壓迫感的弧度,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午飯吃什麼:
“我呢,就是個過氣的、等著被人揍的小藝人,臉皮厚,不怕丟人。在哪打不是打?對吧?不過嘛……”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目光掃過陳永健那變幻不定的臉色,
“要是比賽場地最後定在了彆家,那龍騰錯過這麼大一個宣傳機會……陳老闆,您說,這算不算虧大了?”
蝦仁豬心!
陳永健感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額角的青筋都隱隱跳動起來。
他死死地盯著鹿勁坤。
這小子哪裡是什麼不諳世事、等著挨宰的過氣塌房明星?這分明是個披著漂亮皮囊、眼神毒辣、談判手腕老練到骨子裡的奸商!狐狸!不,是餓狼!
他精準地捏住了龍騰的命門,巨大的流量曝光機會!他是在用這個作為籌碼,反過來勒索他陳永健!
辦公室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張鐵教練壓抑的咳嗽聲和空調單調的風聲。
陳永健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胸膛劇烈起伏著。
他在飛快地盤算:答應?五成門票,絕對是大出血!不答應?眼睜睜看著流量和名聲被死對頭搶走?
而且鹿勁坤已經官宣約戰了,訊息肯定捂不住,到時候為他人做嫁衣,更憋屈!
更要命的是,他隱隱有種直覺,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並不像所有人預期的那樣,是塊任人宰割的魚肉。
那種深藏在平靜表象下的自信和鋒芒,讓他莫名地有點心慌。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鈍刀子割在陳永健的心頭。
終於,他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又像是下了某種巨大的決心,猛地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商人逐利的決絕和一絲肉疼的抽搐。
“……好!”
這個字幾乎是從陳永健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沉重的分量。
“鹿先生!五五開!就按您說的辦!約戰場地定在龍騰!訓練全免!所有資源優先保障!合同,我們現在就簽!”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然後猛地轉向還在咳嗽的張鐵,語氣帶著點惱羞成怒的遷怒:
“老張!彆咳了!帶鹿先生去區做個體側!後麵安排最好的拳台!最好的沙袋!立刻!馬上!鹿先生這兩個月,就是我們龍騰的祖宗!給我伺候好了!”
張鐵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看著老闆那張憋屈到扭曲的臉,又看看旁邊那個一臉雲淡風輕、彷彿隻是做了筆微不足道小生意的俊朗青年,嘴角抽了抽。
最終還是默默站起身,對著鹿勁坤做了個“請”的手勢,甕聲甕氣地說:“鹿先生,這邊請。”
鹿勁坤這才施施然地站起身,臉上那抹玩味的笑容終於收斂,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他對著臉色鐵青的陳永健微微頷首,語氣誠懇:“陳老闆爽快人。合作愉快。”
看著鹿勁坤跟著張鐵走出辦公室的高大背影,那步伐沉穩有力,肩背挺拔如鬆,陳永健一屁股癱坐在老闆椅上,扯開勒得他喘不過氣的領帶,拿起桌上那杯已經涼透的龍井猛灌了一大口,冰涼的茶水也無法澆滅他心頭的燥熱和那一絲揮之不去的……心驚肉跳。
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空氣:“媽的……這祖宗,到底是來捱揍的……還是來搞錢的?被揍一頓就能拿走幾十萬,我特麼也願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