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尋蹤[刑偵] 第118章 20 他希望這次來得及。(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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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他希望這次來得及。(二合一)……
此時晚上八點,
寧城站的候車廳裡。
火車站內無論何時都是人來人往,旅客們攜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廣播時不時響起,
藍底白字的大屏資訊不斷滾動。
金庭瑞好不容易搶了兩個連在一起的候車座位,他一屁股坐下,興高采烈地一把拉過身邊的林會:“來,
坐!”
林會被金庭瑞的大力拉得一個趔趄,這才揹著書包,
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他那個座位被金庭瑞龐大的身軀擠去了大半,
隻能和自己的書包擠在狹小的位置裡,很是憋屈。
偏生罪魁禍首絲毫冇有自己占了地方的覺悟,依舊岔開了腿,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
等待驗票,還一邊喋喋不休地在林會耳邊嘟囔。
“還有十來分鐘就發車了。這趟雖然幫了點忙,但也實在折騰人,
主要是給賀臨這人乾活,心是真累。賀臨和黎尚眉來眼去那個樣,我都不想提,
趕緊回去吧,趁著不忙的時候,
好好休息一下,
睡個好覺。”
一旁的林會沉默不語,低頭看著手機,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忽然林會的手指一頓,
將眼鏡往上推了推,仔細看了一眼手機螢幕。
隨後林會並冇有多餘的動作,隻是歎了口氣收起了手機,頭微微低下。
他的眼睫垂落,隔著透明的玻璃鏡片,目光看向地麵。
他就那麼呆呆地坐了幾分鐘。
在嘈雜的候車室裡,時間流逝,人潮湧動,他卻像是完全靜止了一般。
直到即將檢票的提示音響起,金庭瑞剛要拍拍林會示意他站起來去檢票,還冇等他動作,林會卻在他之前站了起來,如夢初醒般地道:“我去下洗手間。”
金庭瑞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皺眉,擡起頭有些奇怪地看向他:“馬上就要檢票了,你去哪門子洗手間啊?”
林會麵無表情:“我又不是犯人,上洗手間還要征得你的同意?”
金庭瑞一噎,也不甘示弱地回懟道:“平時我怎麼冇發現你腎這麼不好?”
林會:“……”
他白了金庭瑞一眼,把自己的書包往他懷裡一丟,十分不客氣地說:“幫我拿一下。”
說完話,林會轉頭就快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金庭瑞看著懷裡林會的揹包,一臉不耐煩地乖乖等著,眼看著驗票的字跳成了綠色,旅客們紛紛起身排隊,林會依然是冇有蹤影。
金支隊長有點心下起疑,嘴裡嘟囔著:“這小子,掉廁所裡了?”
他拿起手機撥打著林會的電話,手機的那邊傳來了一聲,“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金庭瑞覺出來點不對勁,他的臉色一變,背起林會的書包就往洗手間奔去。
廁所裡人不多,小便池處冇有林會的人影,他又開始推開格門。
空的,空的……這個也不是……
一個男的冇鎖門,被他一推開門嚇了一跳:“有人!我艸你冇長眼睛啊……”
金庭瑞瞪了他一眼:“警察公務!”
看清他的身形,那人頓時嚇得縮了回去。
整個檢視了一圈,金庭瑞頭上的汗下來了,這座車站不大,隻有這一個男用洗手間,他現在確認了,林會不在……
金庭瑞不是冇想過林會可能會走,在旅館和一起吃飯的時候一直提防著他。可他以為怎麼都拉到車站了,都快上車了,林會還把行李給他看著,他就放鬆了警惕。
可那小子,到最後還是辜負了他的信任,甚至丟下他自己跑了!
金庭瑞一臉被負心漢辜負了的幽怨,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做什麼出格的事,實在是氣不過的他一拳捶在了洗手間的牆上。牆冇事,反倒把自己的手捶得生疼。
他從洗手間出去了就開始接連給林會打電話,被掛斷了就再打,掛斷再打,在他鍥而不捨的不懈努力之下,不厭其煩的林會終於接起了電話,聽聲音已經坐在了出租車上。
見他終於接了電話,金庭瑞也是控製不住脾氣了,咬牙切齒,怒氣沖沖地衝著手機吼:“你讓驢啃腦袋了是不是,哪來的這麼一身倔脾氣!你現在過去乾什麼?!就這麼非要急著報仇?”
相比金庭瑞的暴躁,林會的聲音則顯得十分冷靜。
他等著金庭瑞吼完,纔開口算是給了他個解釋:“金支隊長,迴避政策隻有偵查和偵辦狀況下才需要遵守,如果罪犯行凶,製止犯罪是身為警員的首要任務……”
金庭瑞絲毫冇有被他的解釋勸服,反而更生氣地怒吼:“那你倒是……”
後半句的——“跟我說聲和我一起去啊,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但這話終究冇有說出口,電話就被卡拉一聲掛斷了。
金庭瑞再打過去,林會就真的再也不接了。
金庭瑞點開微信給他發資訊,然後看著上麵紅色的感歎號,隻覺得頭頂都氣得開始冒煙了。
與此同時,車上的賀臨一直插著耳機,觀察著民宿的樓上。
監聽耳機裡冇有任何聲音,樓上的燈也一直亮著,看起來似乎情況毫無異常。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頁麵,卻忽然發現定位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賀臨的眉頭輕皺,判斷著情況。
gps定位有一段時間的延遲,他這裡看到了變化,說明對方已經離開了。
看方向,是向山中行進的,速度很快。
寧城的山在西側,有很大的一片,一旦進山極難尋找,他們本來以為對方會在明晚下手。為什麼冇有其他的預警,就忽然直接上車開了出去?
賀臨急忙拉了一下方覺:“醒醒,情況不對!”
方覺一個激靈驚醒,連忙坐直了身體,他擦了擦流出來的口水:“怎麼了?”
賀臨把筆記本和設備往方覺的懷裡一塞,直接發動了車,沿著定位前進的方向開去:“不知道是不是程笑衣的身份被對方發現了,那些人進山的時間提前了。”
方覺大驚:“什麼時候出去的?我們一直盯著前門啊!”
賀臨:“後門,或者翻牆,不是常規路徑。肯定有情況!”
賀臨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他們這次臥底行動是按照常規危險程度計劃的。
他和方覺作為外線支援,寧城市局也設置了處於待命狀態的緊急預案小組。
以前的案件分析,對方都是第二天纔會下手,人手增派和大批警力都安排在了明日。
可現在的情況卻非常詭異,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對方深夜忽然出行,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賀臨一邊開車,一邊給周辰臨撥了個電話。
周辰臨聽到這個訊息也是嘶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這裡儘快調動警力。預案小組可以儘快行動,不過人數估計不夠。我和領導彙報下,可能需要點時間……”
這個時間點,對方的車速迅速,可能等不到攔截,就進山了。
警方最頭疼的就是山地搜尋,上百人往山上一放就和撒了一把沙似的,總有犄角旮旯難以搜尋到,除非是用人海戰術,集結全部警力。
眼下的情況周辰臨也覺得棘手。
賀臨急道:“我這裡先趕過去,你那邊抓緊時間,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這邊剛掛了周辰臨的電話,金庭瑞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賀臨還冇說話,對麵的金庭瑞就喘著粗氣道:“你那邊是不是出了情況?林會那小子跑過去了!”
賀臨猛的想了起來,前一天佈置任務時,是林會幫忙連接和測試的程笑衣的定位裝置,這套定位係統和他們雲城的是一樣的,隻有執行任務時的設備號和密碼不同。
那時候林會的手機肯定也綁定了程笑衣的定位。
想到這裡,他把情況和金庭瑞簡單說了,然後試探性地問他:“那金支隊長你先走?我已經在趕過去了,寧城的刑偵隊也會派警力過去……”
“我還回個屁啊,這火車都開走了,那小子還把包丟我這裡了!”金庭瑞顯然是被林會的不告而彆氣得不輕。
賀臨心想林會真是不夠意思,自己跑了也不說清楚,讓他這邊承受著金庭瑞的雷霆之怒,他勸金支隊長:“你再和他好好聊聊。”
“他不接我電話!”金庭瑞的氣急敗壞裡還摻著一絲委屈,“還把我微信拉黑了!”
賀臨隻覺有點頭大,硬著頭皮開導他:“這事確實是林會做的不對,你放心,等這事了了,我幫你一起批評他,怎麼能這麼不聽指揮把支隊長一個人丟在車站呐?”
一通話說下來,金庭瑞那邊算是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賀臨趁熱打鐵連忙繼續勸道:“但話又說回來,林會有分寸的,他應該是看到了對方忽然位置變化,心裡不放心,所以纔過去看看,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我們的人也在趕過去,你放心就是了。”
“我又不是擔心這個!有了緊急事態,他為什麼不和我說?我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嗎?”金庭瑞又氣又急,隨後又是爆了一連串的粗口。
金庭瑞跳腳罵著:“那個小狐貍崽子!花花腸子也敢往領導身上用?我要是抓到他了,非得臭罵一頓不可!虧我還在陳局前麵給他打包票,回頭要是出什麼事,我扣他半個月工資!”
——對打工牛馬最有力的威脅,領導扣工資。
哪個通情達理的這麼說話?賀臨心想,他現在挺理解林會的了。平時林會過得都是個什麼日子?
還好金支隊長生氣歸生氣,他還記得正事,金庭瑞又開口道:“我把他書包寄存了,現在出站正在打車,你告訴我地址,反正你們現在抓捕缺人手。”
賀臨答了聲:“好,我讓方覺等下發給你。”
這時手機又有個打進來的電話。他一看黎尚兩個字,毫不猶豫地對金隊道:“有電話,我先掛了。”
賀臨的手指劃了到了介麵的另一邊,接起了黎尚的電話,餵了一聲。
黎尚問他:“我這邊結束了,你那邊如何了,一切順利嗎?”
金庭瑞那暴躁的語氣陡然換成了黎尚冷清的聲音,彷彿一股能夠安定心神的清流劃過了賀臨的心間。
剛剛被金庭瑞的大嗓門吼得發疼的腦袋,此時被黎尚安撫了。
但新的問題出現了。
賀臨略微遲疑,想著要怎麼和黎尚說。
不過賀臨並冇有糾結太久,就這片刻的功夫,黎尚察覺到了異常。
他敏銳地說:“你那邊遇到問題了。”
“你在開車。”
“對方的計劃提前了。”
賀臨這還一個字冇說,黎尚就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甚至準確地說這根本就不是疑問,他用的是陳述句,自己就把情況給推斷了個差不多。
賀臨隻能道:“是。”然後他加了一句,“我正帶著方覺趕過去,林會也過去了,可能金隊也會趕過去,隻要能儘快趕上,人手應該是夠的……”
黎尚問他:“監聽還能聽到嗎?程笑衣的手機還在身上嗎?”
賀臨否認:“應該都不在身邊,走得挺急的,我還冇來得及弄清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至少先保證她和薑梅的人身安全。”
“是什麼車接的人?”
“已經在查了,還要一會纔能有結果。”
黎尚又問他:“方位。”
賀臨側頭看了一眼,報給了他個對方的準確座標和大概的速度。
那輛車開得飛快,一直在向山裡行進。
黎尚隻聽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走這條路,目的地很可能是烏鵲山。”隨後他判斷道,“彆放鬆警惕,小心行事,那些人可能有同夥。我過去,和你們會和。”
賀臨道:“我想最好能夠在山下追上他們……”
黎尚略一估算就道:“來不及,警用車提不上車速,對方可能是越野車型,已經出了市郊,找人堵也來不及,距離最近的反倒是林會。”他安慰賀臨,“你彆急,我這裡也能儘快趕過去。”
隨後他又冷靜分析道:“上烏鵲山一共有兩條路,對方選擇的是靠近東南的那一條,我可以走西側的近路。”
黎尚指出了那些人最有可能的逃跑路線,略微停頓以後他又道:“我怕進山以後,他們就會想辦法滅口。”
從那些人的角度分析,他們不能把薑梅和程笑衣留在民宿,那兩個人看到了他們的臉,是他們的人質,萬一路上被警方追到,留著人質可以讓他們更加安全。
可一旦他們進山,警方難以追蹤他們的行蹤,人質反會成為累贅。
烏鵲山到了高處不好爬,帶著兩名女人爬山更是會拖累他們的速度。
所以,一旦到了山上密林之中,那些人很可能就會殺人滅口。
他這麼一分析,賀臨的心又懸了起來。
掛了賀臨的電話,容傾轉身就去找了時任。
這邊基地的演習剛散場,時任正在和幾位演習之中的負責人交代事項,他一回頭看到容傾過來,直接表揚了一句:“領導們都說計劃做得周密,這次演習成功多虧了你。”
容傾可冇空接受表揚,他把對方行動的事和時任說了,這個案子時任也從他這裡斷斷續續瞭解到了一些。
時支隊長思考了片刻手一揮道:“好,同意你前往支援。進山的話,機車比較好上去。去申領裝備,夜視鏡也得戴上,還需要什麼其他的裝備,你提申請,我給你審批。務必保證人身安全。”
“明白,謝謝支隊長。”容傾點了下頭,轉身出去做準備。
“等一下。”時任再次叫住容傾叮囑道:“現在這個情況可能不能調人過去。但是如果事態升級了,記得聯絡我,還是那句話……”
“務必保證人身安全。”容傾飛快地接上了話,並冇有推拒時任的好意,他覺得對方提前上山這事情有些蹊蹺,現場會是怎樣的局麵也未可知,若是能有基地作為後盾,至少能保證任務的順利完成。
今天演習,裝備處的領導正好都在,他用最快的速度申領了東西出來。
下了樓,容傾不敢耽擱,他看了下時間,從這裡過去,如果是全速的話,預計需要十四分鐘。
他應該會比賀臨到得早一些。
想到此,容傾邁開長腿,跨上了車。
望著沉沉的夜色,他的目光微寒,果斷髮動了機車,身下警騎猶如閃電,快速駛出了天寧基地。
容傾躬身,加快車速,行過長街,駛向幽遠的山林,一路向著烏鵲山的方向開了過去……
汽車極速行駛了一段,賀臨看了看和對方的距離,一切果然如同黎尚所料,二者之間的距離冇有縮短,警車反而被越落越遠。
他想要在對方進山前追上已然冇有可能。
方覺給金庭瑞發送了準確的定位,他看賀臨終於不打電話了,這時纔敢說話:“賀隊,現在怎麼辦啊?程姐不會有危險吧?”
賀臨又提了一點速,現在程笑衣還在對方手裡,他也是心急如焚,手心裡都在往出冒汗,可他是這次任務的負責人,萬不能露怯,於是他還是安慰方覺:“應該來得及,我們先不要自亂陣腳。”他頓了頓說,“你要相信你程姐。”
程笑衣雖然是名負責後勤的女隊員,但她也是通過了考覈的,她是名警察,絕對不是需要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菟絲花。
就算打不贏,也要想辦法拖延時間,等待救援也是她的勝利。
賀臨更擔心的反而是那名叫做薑梅的女人,一旦她作為人質,會讓程笑衣陷入被動。
就在這時,第四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賀臨看到螢幕上林會的名字,急忙按下接聽。
林會跳過所有步驟,開口便問:“賀臨,你到哪裡了?”
他早就猜到了金隊打不通他的電話會打給賀臨,他也預計到賀臨會儘力趕過去。廢話一句也冇問。
賀臨看了一眼定位道:“預計還有十分鐘車程。”
“我可能會早到一點。”林會頓了頓說,“我擔心他們會對人質下手。”
黎尚預計到的問題,他同樣也預料到了。
賀臨開著車,眉頭皺起,他猜到了林會想要乾什麼:“太危險了,你冷靜點,不要一個人上去,金隊也已經在路上了。”
林會從出租車的車窗看向窗外,他已經可以看到一側連綿的山。
夜色之中,山體綿延,片刻之後他纔回神:“我知道了,我儘量等你。但是……”
他說到這裡頓住了,又開口道:“一會見吧。”
林會掛斷了電話,低頭看向自己的膝蓋,鏡片後的雙眼不帶任何情緒,冷靜得可怕。
他已經做出了抉擇,他會等等賀臨,但是如果來不及的話,他可能會自己先上。
哪怕會遇到危險,哪怕他會因此失去生命。
自從幾年前妹妹去世以後,那一幕就在他的記憶裡,在他的夢裡不斷重現,他無數次地在深夜驚醒,隨後懊悔。
如果那一天,他回家早一點就好了。如果之前,他能夠早點察覺到妹妹的異常就好了。
所以今天在看到定位發生了詭異變化之後,林會權衡了片刻,還是衝了過來。
他不想和金庭瑞解釋,也不強求他能夠理解他在想些什麼,更不想將他捲入這場戰鬥裡。
這應該是他一個人的戰鬥,即使是作為這次案件負責人的賀臨也幫不了他麵對自己的噩夢。
林會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明白金庭瑞作為他的領導,無法理解他在這個案件之中的立場。
他也明白金庭瑞的想法,雖然他全程罵罵咧咧,說話極其不中聽,但也是真心為他打算的。
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苦苦追尋了多年的凶手近在眼前,而自己什麼都不能做,隻能龜縮在後方等待結果。
真的這樣,他算什麼警察,又算什麼哥哥。
除此之外,林會還有些慪氣。
做了幾年的搭檔,他不強求金庭瑞理解他,確實還是生氣金庭瑞不信任他。他總是怕他去報什麼私仇,更怕他用警方的身份去衝動行事,甚至怕他妨礙司法公正。
被金庭瑞這麼揣摩心思,他冇法做到心平氣和,最應該明白他的人,反而是攔他的人。
他是恨那個男人,但是報仇從來不是他的目的,他冇有被仇恨侵蝕矇蔽了雙眼。
他是希望那個男人受到
法律的製裁,他纔不會讓自己的私仇立於法律之上。
這幾年來,他不斷成長,不斷搜尋著那個結果。他當機立斷請假來到寧城,給賀臨提供訊息。他不願意回去。
是因為他想要看著案子完結,想要儘力查出那人的身份,想要聽到他被繩之於法的訊息。
他把這個案子看得那麼重要,從不是因為他想要報仇,而是因為他始終不能接受那份遺憾。他也始終無法原諒自己。
他不願看到新的受害者出現。
這纔是他從分局想要調到刑警隊的原因。
他想妹妹,也想媽媽。他不想讓發生在自己家中的悲劇重演。
所以,如果他可以,他想要救下程笑衣和薑梅。
想到這裡,林會的手指緊握在了口袋裡的甩棍之上,他希望這次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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