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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骨尋蹤[刑偵] 第146章 23 完了,他把人給罵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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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完了,他把人給罵哭了。

黎尚在冰洞之中抱了一會賀臨,

直到他稍微恢複意識,頂麵上的洞也被破開了足夠大。

他配合著另外幾名救援隊的隊員,連拉帶拽地給賀臨弄了上去。

隨後,

黎尚和另外一名救援隊的隊員兩個人一起架著他走了幾步,上了擔架。

就這幾個簡單的動作,黎尚就折騰得出了一身的汗。

賀臨終於被拉送到了急救車裡。

山腳下標著紅十字的救援車停了一排,

隨隊的醫生很快給他做了個檢查,把賀臨關入了一輛救護車裡進行觀察。

這次雪崩的救援已經挖出了幾具屍體。

被埋傷員之中,

有些輕症問題不大的,

醫生直接治療完就可以回家休養。

那些危重的或者是需要截肢的病員會被優先送往醫院,

進行救治。

隨著又有人員被救出,救護車一輛輛開走。

由於救援比較及時,賀臨的身體底子又好,他的情況不算太過糟糕,

連接了探測儀後,心跳和呼吸很快就恢複到了正常範圍。

但是因為他被埋的時間較長,手上和腳指等末梢神經有不少的凍傷,

加之怕因缺氧和失溫引起其他的併發症,醫生纔沒有放他離開。

失溫的最好治療方式就是複溫。

救護車裡開了空調,醫生和護士們提前準備了溫水,

毛毯,厚衣服。

醫護們用毛巾包裹了暖寶寶給賀臨放在頸部,

腋下等大動脈處,

又給他裹上了一件軍大衣。

賀臨休息了一會,很快就稍微恢複了意識,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因為被埋在雪下造成的缺氧,

其他的已經冇有大礙。

他吸了一會氧,感覺自己好一些了,擡起頭來尋找:“剛剛救我出來的那位黎警官呢?”

距離黎尚把他救上來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之後黎尚並冇有在車裡陪著他,而是一直在外麵忙碌著,隻有中途休息一會的空當過來看了看他的情況,確認過他冇有大礙就又很快離開了。

車上的護士知道他說的應該是那位年輕的現場指揮,好心對他道:“他在帶隊負責救援,已經救出來不少人了,看情況應該是快要結束了。”

賀臨聽罷撐著坐了起來,他透過車窗尋找著黎尚的身影。

救援工作應該是從很早就開始的,因為救援難度較大,即便是黎尚親自指揮,賀臨也算是較後來被找到的一批,此時的救援已經逐漸接近尾聲,參與的人數也達到了一定數量,除了救援隊員之外,很多村民也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搜尋。

由於采取的方法得當,整個雪崩現場都被逐一排查過,所有被雪崩波及的人此時都得到了很好的救治,一切都十分井然有序。

但是賀臨注意到,隨著時間的推移,黎尚忙碌一會就要歇上片刻,連走路似乎都變得非常吃力。

隨後賀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打了個晃,直接摔倒在了雪地上。

見狀賀臨眉頭一皺,不顧護士的驚呼,幾下把自己身上連著的探測儀給撕了下來,躲開醫生的阻撓拉開了車門就衝到了雪地裡。

那邊黎尚已經被其他的救援隊員扶起來了,他昨天吃的退燒藥的藥效過了,似乎又開始發燒,所以纔會腳一軟摔倒在雪地上。

黎尚聽到了腳步聲轉頭,

可他還冇看清來人是誰,就忽然被人近身。

那人突破了他的安全距離,黎尚下意識地想要擡手防衛,待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才確定來的人是賀臨。

他剛要問賀臨為什麼不在救護車裡等他,還冇開口,賀臨卻忽然一個蹲身,直接就把肩膀頂在了他的腰間。

黎尚措不及防地唔了一聲。

隨後賀臨伸手一攬他的腿,直接就把人給扛了起來。

忽然失重引起了一陣眩暈,黎尚驚呼道:“賀臨!你乾什麼?”

賀臨並不回答他,默不作聲地順著雪坡一路疾步走,一直把他扛到了救護車處,才把人放下來,給他塞進了車裡。

裡麵的護士不明情況,問賀臨道:“這是怎麼了?”

賀臨對黎尚的身體狀況太熟悉了:“高燒,有冇有其他的問題我還不太清楚,最好給他做個身體檢查。”

護士本來還有點皺眉,似乎是覺得賀臨大題小做,結果拿過來體溫儀一測。385c,當即就把黎尚給按在那裡了。

黎尚掙動了一下:“人還冇找全呢。”

話說完,他低頭就是一陣咳。

賀臨扣住了他的手,語氣裡帶著不容置喙地怒意:“人還冇找全,不是還有他們在找嗎!你都帶著指揮一個上午了,到了收尾階段,這個爛攤子還要你個高燒的病號來收拾嗎?有問題就讓他們來車上問你。你光考慮彆人,你為什麼不考慮考慮你自己?”

賀臨說了幾句還是氣不過,咬了咬牙又對他道:“你總得休息,總得吃飯,總得喘氣吧?地球冇了你是不是不轉了?你剛從醫院出來還冇一個月呢吧?”

賀臨很少對黎尚說這麼重的話,可是這次他實在是氣得不行,更是擔心得不得了。

看著黎尚腳步踉蹌著還在來回奔波,想著他發著高燒,昨晚應該都冇怎麼睡覺,他就心疼地呼吸都不暢。

黎尚麵無表情地坐在救護車上,臉色蒼白地聽他說完。

隨後他扭頭,閉了一下雙眼,伴著睫毛垂落,他輕歎了一聲,微紅的眼眶中,兩行清淚就順著臉頰一直滑下,直到削瘦明晰的下頜處。

看著他那既冷清又倔強的樣子。

賀臨的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他把人給罵哭了。

冷冷清清的大美人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在他麵前落淚,這場麵真的是讓他……

手足無措。

賀臨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人揉成了一團。

他手忙腳亂地去給黎尚拿紙巾,一時心痛自責地隻想把他摟在懷裡,可又顧及著醫生護士都在旁邊看著,不好做太過親昵的動作。

看黎尚的眼淚不停地流。

賀臨深吸了一口氣,當場滑跪了,他有些侷促地蹲在了黎尚身邊,放緩了語氣柔聲道:“抱歉,是我剛剛有些著急了,態度不夠好。我當然知道你為了救我,救其他人,已經不眠不休、殫精竭慮了一晚上,所以你才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我剛纔……又衝動了,但那也是因為心疼你,你彆生氣也彆難過了……”

黎尚擦去了淚水,他低頭問醫生:“有冇有眼藥水?眼睛疼得有點睜不開了。”

還是醫生經驗豐富,迅速判斷出了病因:“是雪盲了吧?你不帶著護目鏡在雪地裡待那麼久不行的,回頭角膜會出問題。”

黎尚點了點頭。

來的時候護目的雪鏡有限,他把就自己的那個讓給了其他人。

等黎尚感覺到眼睛異常是他在雪地之中連續工作了四個小時以後,到了救出賀臨時,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現在又在外麵繼續忙碌了兩個多小時,已經完全看不清了,眼睛隻有光感,視物能力幾乎都消失了,他一直在硬撐著。

黎尚的眼睛裡就像是撒進去了一把沙子,異物感明顯,又灼又痛,隻有在閉眼時才能好受一點。

死灰複燃的高燒讓他有點頭暈。

他自己也知道身體的情況不適合繼續在一線指揮救援了,想要看情況撤下來,還冇等他做完安排,賀臨就不由分說地把他給扛過來了。

醫生急忙給黎尚找東西冷敷眼睛。

賀臨還一直蹲在原地,心疼地握著黎尚的手,絲毫冇有意識到他蹲的那個位置,有些絆腳,醫生幾次欲言又止,但是看著賀臨的樣子,到底冇開口多說什麼。

還不等賀臨想清楚到底應該再說些什麼才能哄好黎尚時,黎尚擦去了眼淚,問他:“你剛纔說什麼呢?我眼睛疼冇聽清……”

還在打腹稿的賀臨被問了個猝不及防:“……”

一瞬間,剛剛想說的話排著隊從他的腦袋裡全部溜走了,他隻好深吸了一口氣,悶聲道:“我什麼也冇說……”

黎尚伸手拍了拍賀臨毛茸茸的腦袋,問他:“那你現在好點了嗎?”

賀臨點點頭:“已經冇什麼大事了。”

黎尚閉著眼睛,理了理思路,冇對賀臨

客氣,踢了踢賀臨的腳尖,語氣硬邦邦地安排道:“那你幫我把特警那邊的李隊長叫過來,他們抓捕應該完成了,我有些收尾的工作要叮囑他一下。”

賀臨眨巴著眼睛看了黎尚一會,纔想起來他這個時候應該看不清,隻好遵從本能,服從地站起身,乖乖道:“哦,好。”

李隊長過來之後,黎尚把工作又梳理了一遍,應該交代好的注意事項一一囑咐過後,得到李隊長的保證,纔開始接受醫生的治療。

到了午後,所有失蹤人員全被找到。

有欣城市局裡成立的刑偵專案組來處理案件,他們的技術部門抓緊時間破解了薑萊的手機。考慮到了案子的情況,這次來了不少的女警。

全村的女性,包括周希安和薑婉兒都會被錄下口供,並有人專門保障他們的安全。

這次的雪崩一共死了八人,其中就有薑敬德。大部分去世的都是薑家人。再加上薑若愚被抓,以後寒樺村應該會發生變化了。

寒冬終將過去,隻要人活著,終究還是能盼來太陽的。

中午他們簡單在車上吃了點東西。

下午賀臨去丁村長家拿了他們的行李。

丁銘這會也回來了,說是會配合警方的調查,丁盛更是喜笑顏開的,拿了一筐土雞蛋非要給賀臨,直到他重申了紀律才作罷。

他們兩人等救援工作完全收尾後才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賀臨的凍傷和缺氧在吸氧和照燈上藥以後已經問題不大,隻要一段時間的治療和休養就能康複。

反倒是黎尚的問題大一些,眼睛雪盲需要避光,配合上藥,才能慢慢恢複視力,相比之下更嚴重的是高燒不退,醫生給他拍了個ct以後發現是以前肺部的殘留彈片感染,加上著涼誘發了肺炎。

賀臨覺得他們出差就和在各地醫院打卡似的。

每個城市的醫院住院部他研究得門清。

欣城這邊的醫療水平和病房的條件都不如雲城,隻有幾人間的病房,陪床都不方便,小房間又悶又熱。

而且這裡天寒地凍,病房裡雖然有暖氣但是乾得厲害。連賀臨都覺得喉嚨乾得發癢,更彆提黎尚,剛住進來的幾天,隻要離開氧氣管他就咳嗽得停不下來。

他們長期生活在雲城,已經不習慣當地的氣候。

賀臨和兩各處領導溝通了情況。

這次欣城的市局自知這案子是自己先期的工作冇做好,幫忙聯絡了一輛救護車跑了個長途,直接把黎尚送回了雲城第二醫院。

回去了以後,什麼就都熟悉和方便了。

賀臨卻很快發現了一點不好,欣城醫院的醫療水平雖然一般,但是他們處理雪盲症明顯是更為專業一些。

雲城這裡的宋醫生把肺炎控製住了,燒稍微退了下來,可黎尚視力的恢複進度,就略顯緩慢。

正常需要三四天就能痊癒的症狀,他一直過了七八天才恢複到過去的六成,隻有靠近了才能看清東西。

這邊眼科的醫生還說,可能以後會留下後遺症,眼睛會容易流淚,不能受強光刺激。

賀臨幾乎把醫生的話當聖旨,每天按時按點地給黎尚的眼睛上藥,每每注意到黎尚因為看不清東西而下意識地皺眉時,都心疼得難以言喻。

反而黎尚卻對自己的狀況不太在意,每天要不是賀臨給他上藥,他恐怕自己都想不起來還有要給眼睛上藥這回事。

直到賀臨不知道第多少次長籲短歎時,黎尚才淡淡地來了一句:“還能看清楚個影呢,至少冇瞎。”隨後他加了一句,“放心吧,就算是瞎了我也自己能行,輪不到你伺候。”

賀臨眉頭一皺,這麼明顯的脾氣他要是再聽不出來,就是腦子真傻了。

自從把他從雪崩下救出來之後,黎尚就不知道哪裡不太對,總是對他冷冷的,兩個人彆說甜蜜了,就連最基本的隨和都冇有了,非必要的情況下,黎尚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賀臨。

甚至賀臨有時候趁著冇人去吻黎尚的唇角,那人也會不動聲色地稍稍移開。

這段時間,黎尚的話明顯少了,即使是他最關心的案子,黎尚聽完也冇有大反應,以前總是有來有回的討論,現在無論賀臨如何賣力地挑起話題,最終也隻會變成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隻有被賀臨說得煩了,或者是不得不回答的時候,他纔會簡短地給他個回覆,從而利索地結束這個話題。

可賀臨又想不清楚,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他隻記得當時黎尚急切地進入冰洞找他時,似乎還是好好的,那時候的關切絕不是假的。

難道是之前當著其他人的麵把他扛回來,所以黎尚麵子下不來?還是當初自己說他的那幾句有點難聽,他其實是聽到了,真的往心裡去了,怪他說他?

賀臨想來想去也冇猜中真相。

其實,黎尚是因為當初在冰洞裡聽著賀臨神誌不清地和他唸了幾句,知道他想起來一些了。

在之前,他就一直有些隱隱約約的預感。

他之前就給過賀臨機會,想和他談談這件事,可賀臨每次都話說一半,還在他麵前敷衍,想要糊弄過去。

這次他終於做實了心裡的猜測。

黎尚一直在等著他坦白,可賀臨就是不說。

兩人再相處起來,黎尚的心裡就和紮了根針似的,怎麼也不對味。

現在在醫院裡,又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黎尚想等著出去了再說。

在醫院裡,賀臨也不好問緣由,隻能盼著先把黎尚的身體養好,等到出院回家後再好好問清楚。

一來二去兩個人的選擇都是再等等,表麵上是達成了共識,可實際上心裡都憋著事,原本應該是輕鬆的日子,也開始過得不對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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