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尋蹤[刑偵] 第184章 38 “兵不厭詐,是你輕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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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厭詐,是你輕敵了。”……
海麵上激戰開始,
槍聲接連不斷,微鹹的海風之中一時飄散開槍彈特有的硝煙味。
容傾修長的身影掠過海麵,縱身一躍之後就用手掌牢牢扒住了船欄。他的雙臂用力,
借力擰腰,動作輕盈地翻過了貨船的護欄,片刻之後就穩穩落在了甲板之上。
一時間,
對方船上的火力全都對準了他。
容傾幾乎瞬息未停,毫不猶豫地疾奔幾步,
尋找到掩體,
進行躲避。
他的反應速度比那些對手快了數倍。
幾發子彈幾乎就是擦著他的身體而過,
在後方的船艙處打出了數枚彈孔。
隨後賀臨也緊隨其後,身形矯健地一個躍身,從同一位置登到了對方的船上。
容傾和賀臨一前一後,配合極為默契,
賀臨拔槍射擊掩護,容傾果斷轉身,迅速放下了貨船側方自帶的懸梯和繩索。
j國的海警從下方順著懸梯攀爬而上。
遠處的對射變為了攻船戰鬥,
局勢瞬間發生了變化。
根據之前的觀察,這艘中型貨船的下方船艙也有兩層,被販賣的人和物品應該是在下麵。
由此容傾判斷出,
除了甲板上的阮聰之外,應該還有數名持槍的人販子此時正躲在船艙裡,
他們的行動必須時刻小心。
甲板上的阮聰也已經看到了他們,
他卻並冇有戀戰,而是急忙就向艙下跑去。
容傾迅速判斷了形勢,這種貨船會在下方設置救生艇,阮聰應該是想要先做準備,
萬一勢頭不對,隨時棄船,乘坐小艇先行逃走。
他當機立斷對賀臨道:“帶人去控製室!”
賀臨單手扣槍,叮囑他道:“小心!“
這段時間,阮聰也拔出了槍。他一邊逃,一邊回身向著容傾和上船的警員發射子彈。
容傾帶著幾人迅速進入了下方的艙室。
賀臨那邊也已經開戰,一時槍聲在船艙內四起。
艙室的法的,幾乎都是在各自為戰。
這邊雖然人數不足,但是容傾化整為零,很快就將那些人逐一攻破。
戰事越發焦灼,但隨著容傾的調遣,海警這邊終於從人數不足,彈藥虧空的劣勢扭轉,逐漸占優。
一時解決掉了這邊的危機,容傾的目光尋找著人群之後的阮聰。
阮聰雖然手中有槍,但他更擅長的是搏擊與跆拳道,對子彈和槍械的運用不如他,槍法也並不精湛,有槍對他來講也並非取勝的利器。
再加上此時貨倉內的箱子堆得雜亂無章,猶如一個迷宮,這是阮聰的第二個劣勢,他習慣於在正麵戰場跟對手硬碰硬,這種需要伺機而動的地形,他幾乎冇有什麼經驗。
可這對於容傾來講,便再簡單不過了。
此時他屏氣凝神,根據那些箱子的排列默默估算著地形。
阮聰見局勢不妙,將自己隱藏在了幾個貨架之後。
容傾一時失去了他的蹤跡。他觀察了一下週圍,故意推倒了一個鐵桶,作為誘餌滾出,發出聲響,引誘對方開槍射擊。
阮聰一心想逃,警方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所有的部署,容傾又對他步步緊逼。還有不熟悉的作戰方式,此時的阮聰如同驚弓之鳥,有些亂了方寸,看著那滾來的鐵通,他慌亂地連開了兩槍,隨後咚的一聲把鐵桶踹到了一旁。
阮聰剛纔一直在猶豫,是先乾掉那個窮追不捨的人,還是趁亂先逃走。就在他舉棋不定之際,聽見聲響的他開了槍,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阮聰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當機立斷,轉身加快了步伐想要離開這層貨倉。
然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此時的容傾迅速判斷出了阮聰的位置,悄無聲息地小心地繞到了他的身後。
當阮聰察覺有異,警覺回身,扣動扳機的瞬間,容傾果斷淩空一記飛踢。
砰的一聲,一發子彈幾乎是擦著容傾雪白的臉頰而過,子彈斜射而上,嵌入了甲板,迸射出一串火花。
不等阮聰調整再射,容傾落地的同時,左手閃電般揮出一記重拳,隨後右手上擡格擋。
阮聰在慌亂之中,第二槍再次打偏。
容傾做出判斷,這已經是槍裡的最後一發子彈。他抓住機會,纏鬥而上,不給阮聰絲毫更換子彈的時機。
幾招交鋒之後,容傾踢到了阮聰的手肘,那把槍飛到了貨倉的角落。
阮聰咬牙切齒,活動了一下手腕:“這次還來惹我,你就是在找死!”
容傾依然一言未發,眼神冷靜銳利,不停出招,步步緊逼。
阮聰想要逃,他就必須死死纏住他。
他的心理素質和實戰經驗要優於對方,可是阮聰曾經的經曆讓他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這是個危險的對手。
縱使容傾經曆過無數場戰役,也擊敗過很多的敵人,但是眼前的阮聰依然是位排得上號的勁敵。
他的跆拳道給他打下了很好的基礎,加上常年在鬥獸場裡廝殺,形成了獨特的戰鬥風格,出手儘是毫不留情的殺招。
但是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容傾在動手的同時,也想通了破局之法。
在徒手搏鬥之時,跆拳道更擅長中遠距離攻擊,而他則需要儘量拉近距離,這樣就能破掉對方的進攻優勢。
貨倉裡的白色燈光忽明忽暗,照射在四周斑駁的灰牆上,貨船還在行駛之中,隨著海浪不斷起伏。
兩人戰鬥的身形在光影之中交錯。
阮聰憑藉他在鬥獸場裡積累的戰鬥意識,不停快速出擊,他的進攻帶著呼呼的風聲,力量十足,速度也極快。
瞅準了時機,他擡腿迅猛地直踢,直取容傾的麵門。
容傾側身,躲開這一攻擊的同時,閃身貼近了阮聰,一記直拳打向阮聰的腹部。
阮聰也有極強的戰鬥意識,他的瞳孔驟縮,收腹含胸的同時,單腳後撤,可容傾的拳頭還是擊中了他的身體。
悶哼聲從唇間溢位,阮聰的眼底卻泛出了嗜血的獸性,他吐出了一口血沫,開口道:“找死!”
話音未落,他就擡腿連續側踢。
長腿如鞭,帶動呼呼風響,不停地攻擊著容傾的周身要害。
容傾非常清楚,阮聰平日裡乾的都是搏命的勾當。單看他出招時的長腿迅猛有力,便知被踢中一次,就是非死即傷。
這種情況,容傾不欲跟他比誰的拳腳更有力,隻有避其鋒芒才能險中求勝。
他一時後退,儘力躲避。
容傾身體靈巧遊移,可隨著戰鬥的時間拖長,他雖麵色依舊冷靜,可後背的衣衫還是被冷汗浸濕。
阮聰卻耐力十足,越戰越勇,可眼前人的難纏程度還是讓他有些心焦。
被這樣的情緒左右著的阮聰,進攻的同時,忍不住發出了瘋狂的嘶吼:“這個世界就該是弱肉強食,那些人可以賣我,我為什麼不能反過來賣掉他們?我用了那麼久才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你卻想要把我扔回去,憑什麼?!”
容傾根本賴得理他那些直到現在還在賣慘博同情的話,隻是專心的一邊閃躲,一邊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阮聰的腿一時踢中了旁邊的一個木箱,轟的一聲,木箱竟然被他踢破,木屑在空中飛濺。
容傾被他逼得連連後退,船身在海浪之中一個搖晃,他的後腰撞上了冰冷的鐵架。腰間舊傷處一陣尖銳刺痛,容傾咬牙,低低唔了一聲。
“彆裝了,你快撐不住了。”
容傾把自己的體力不支藏得很好,可還是被阮聰發現了。於是他再次擡腿又開始了攻擊,完全不給容傾絲毫喘息的機會。
阮聰的臉上滿是自負,浮現出一絲笑意:“你打不過我的,你又何必要對我窮追不捨?你又不是j國人,這麼拚命乾什麼,再打下去就是非死即傷,我們雙方各留一線……”
趁著他說話分神,在阮聰一次出腿收回的瞬間,容傾的目中卻閃過寒芒,他滑步貼近了對手的身體,一個抱摔將阮聰摔倒在地。
可還不等容傾的拳頭擊到,阮聰卻在空中調整了姿勢,手肘撐地,落地後一個翻滾就接順勢起身,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此時貨倉外傳來一陣緊密的槍聲,船身猛然一個晃動,向一側傾斜。
賀臨……
容傾有些擔心,他稍一退後,小腹就被阮聰的一記攻擊掃到。
容傾低頭手捂傷處,呼吸漸漸沉重,薄弱之處顯露,他無法維持長久高強度的戰鬥。
阮聰馬上抓住了他的這個弱點,揮拳而上。
容傾等的就是這個,那個破綻是他故意賣給阮聰的。阮聰說得對,真要是打持久戰拚下去,他未必會是阮聰的對手,所以他隻能智取,靠技巧取勝。
他所利用的便是阮聰的自負。
一見對方上鉤,容傾格擋之後迅速轉身,堪堪擦著阮聰揮過來的拳腳,躲過一招,但人也踉蹌了好幾步,像是快要支撐不住一般。
見此阮聰捨不得放棄這個送上門來的機會,提步向前追了上去。
容傾向前跑了幾步,猛地擰腰轉胯,長腿在空中劃出半弧,一招後旋踢藉助身體旋轉的爆發力,重重地踢在了阮聰的胸前。
這一招正中胸口,阮聰頓時失去了平衡,倒退了三步。
容傾乘勝追擊,身體騰起,側踢腿直取阮聰的脖頸。
阮聰倉促間擡臂格擋,還是被踢中了肩膀,重重的力道讓他的肩頭一痛,震得身體發麻。
他踉蹌著撞到了一旁的鐵架,堆積的貨物紛紛掉落,砸到了他的後背和頭上,一箱洋酒散落,幾瓶酒砸中了他的左臂,阮聰一擋,酒瓶就摔在了一旁,嘩啦一聲碎裂,酒香四溢。
阮聰的手臂受傷,頭上也被木箱砸開了一道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半邊的臉。
可阮聰卻冇有因為受傷而倒下,他麵目猙獰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咬牙起身獰笑道:“又是這招!”
容傾也隻是回了他一句:“兵不厭詐,是你輕敵了。”
聽聞阮聰大笑起來:“你說得對……但是過癮!再來,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容傾目光一凜,箭步衝上前去,一拳正對阮聰頸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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