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故處再逢雪 第7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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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我下學回家，推開大門。

阿爹正在擦拭他的長槍，阿孃正在澆花，看到我笑著抬起頭，“欣欣回來了啊。”

我笑著喊“阿爹，阿孃”，愉快地往後院跑去，路上碰見哥哥朝我招手，“欣欣，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梅花糕，快來吃。”

我欣喜地接過，“謝謝哥哥，”又迫不及待地往後院奔去。

哥哥在身後笑著搖頭:“這丫頭……”

弟弟看到我稚嫩地喚著“姐姐”，芳姨在後麵追著跑:“慢點啊，小少爺……”

我咯咯笑著捏了下他肉嘟嘟的臉龐，腳下如風，直到跑到後院才停住。

那裡，白雪紅梅下的少年褪去滿身清冷，朝我綻開一個春風般的笑容:“欣欣，我等你好久了……”

也許連夢裡都清楚，這樣的美好隻是一場幻夢，我倏地醒了過來。

顧肖趴在我床邊，被我的動靜驚醒。

四目相對，喉中的苦堵住了所有的話，良久，我才啞聲開口:“采露呢？”

顧肖平靜地不帶一絲情緒:“死了，我已經命人厚待她的親人。”

我似乎早有預感，眼中隻餘一片死寂，手輕輕撫上空蕩蕩的腹部，“孩子呢？”

顧肖彆過臉去，良久，他才轉頭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冇了，你應該清楚那個孩子隻是意外，沈欣，你根本不配懷上我顧家的孩子。”

我無力地閉上眼睛，想起枉死的采露，想起這個意外而來還未出世便消逝的孩子，我的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掉落。

“顧肖……”我哽嚥著，“念在我們過去的情分，能不能讓我再見一眼我弟弟，就一眼。”

淚眼模糊中，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聽到他驟然暴怒的聲音:“情分你想都彆想，沈欣，你我之間哪還有情分我恨不得食你血，寢你皮，將你折磨到痛不欲生，好泄我心頭之恨。”

淚水順著臉龐滑落嘴中，我心若死灰，“顧肖……你殺了我吧，不如殺了我吧。”

我太累了，真得撐不下去了。

阿爹阿孃哥哥，一個人在世上太苦了。

我好想你們啊。

一個冰冷而粗暴的吻猛地落在我頸間，顧肖聲音沙啞，藏著細微的顫抖:“沈欣，你記住，冇有我的允許，你連死都不能！如果你敢揹著我死，我就讓你弟弟跟你一起陪葬！”

聽著他狠絕的話，我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

下一秒，他已經撕碎我的衣服，燭火搖晃，映照出他不沾染情/欲的臉。

他湊在我耳邊，恍若惡魔的呢喃:“沈欣，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身邊。”

顧肖離去後，我被他徹底軟禁在這院落裡。

一日三餐，都有人從門縫裡遞進來。

整個院落隻剩我孤零零一個人。

我每天能做的，就是坐在窗前，猶如折了翅膀的大雁，隻能困守眼前的那一小方天空發呆。

顧肖已經很久冇來了，聽送飯的下人說老皇帝病重，顧肖最近都呆在宮中侍疾。

形勢緊張，風聲鶴唳。

我靜靜等待新老皇權交替的那一日。

而就在那日之前，緊閉的小院大門卻被重重推開。

我豁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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