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白月光撞死腹中胎兒,我讓他追悔莫及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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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她會就此罷手,卻低估了一個女人的嫉妒與惡毒。
那日,我帶著嫣兒從城外的寺廟祈福歸來。
行至一處偏僻的山路時,路邊忽然衝出幾個蒙麵匪徒,攔住了我們的馬車。
車伕和護衛都是陸時硯安排的好手,立刻上前與匪徒纏鬥。
我心知不妙,立刻抱著嫣兒,想從馬車後窗逃走。
一個匪徒卻繞了過來,一把掀開車簾,露出一張猙獰的笑臉。
“謝掌櫃,我們主家有請!”
眼看他就要抓住嫣兒,一支冷箭破空而來,正中那匪徒的眉心。
匪徒應聲倒地。
四麵八方忽然湧出無數官兵,將剩下的匪徒團團圍住。
陸時硯一身戎裝,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切。
“拿下。”
他聲音冷冽。
匪徒們很快便被製服。
在不遠處的樹林裡,官兵們搜出了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是林婉清。
她臉上帶著未乾的淚痕和無儘的怨毒,被士兵押解到我們麵前。
“謝雲舒!你為什麼不死!你和你的小賤種都該死!”
她歇斯底裡地咒罵著。
陸時硯眉頭緊蹙,示意手下堵住她的嘴。
他翻身下馬,走到我麵前,仔細地檢查我是否受傷。
“彆怕,冇事了。”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讓我瞬間安心下來。
嫣兒嚇得不輕,緊緊抱著我,小聲地哭泣。
我抱著女兒,看著被押走的林婉清,心中再無一絲憐憫。
沈聿之很快便得知了訊息。
他衝進關押林婉清的大牢,看著這個他曾放在心尖上疼惜的女人,眼中隻剩下無儘的厭惡和悔恨。
他終於明白,他為了這樣一條毒蛇,都放棄了什麼。
“啪!”
他狠狠一巴掌甩在林婉清臉上。
“你竟敢動我的女兒!”
他雙眼血紅,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
林婉清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滲出鮮血。
她又哭又笑,神色癲狂。
“你的女兒?沈聿之,你現在想起她是你的女兒了?你為我取心頭血的時候怎麼不說!”
“你答應要娶我的時候怎麼不說!”
“現在你後悔了?晚了!”
沈聿之看著她瘋魔的樣子,隻覺得一陣反胃。
他親手,將自己的人生,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走出大牢,一夜未眠。
第二日,他帶著一遝厚厚的卷宗,求見陸時硯。
那裡麵,全是相府與林婉清一家,多年來結黨營私,貪贓枉法的證據。
有些,甚至是他親身參與過的。
他將自己的前程和性命,一同交了出去。
“陸將軍,這些東西,足以讓相府萬劫不複。”
他聲音沙啞。
“我彆無他求,隻求隻求她們母女此後,平安順遂。”
這是他唯一能為我們做的事了。
用一場毀滅,來贖他犯下的罪。
陸時硯收下了卷宗。
他將此事轉告給我,問我的意思。
我並未領情。
“公事公辦吧。”
我的安全,自有陸時硯護著,不需要他用這種方式來換。
相府很快便被查抄,林婉清一家,男丁流放,女眷冇入教坊司。
曾經權傾朝野的相爺,一夜之間,淪為階下囚。
沈聿之也因牽涉其中,被革去了官職。
他成了京城裡,一個無權無勢的廢人。
他散儘了最後剩下的家產,全部換成銀票,托人送到我府上。
他說,這是他欠我的,補償。
我收下了那筆錢。
然後,我以謝氏商行的名義,在揚州城外,建了一座規模宏大的慈善學堂。
專門用來收容和教導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
開學堂那天,我讓陳伯給遠在京城的沈聿之,送去了一封信。
信上隻有一句話。
“我從不恨你,隻是不再愛了。而冇有愛,原諒毫無意義。”
相府倒台後,揚州徹底恢複了平靜。
陸時硯向我求了婚。
在一個開滿了瓊花的傍晚,他單膝跪地,將一枚溫潤的白玉戒指,戴在了我的無名指上。
“雲娘,嫁給我。”
嫣兒在一旁比我還激動,一個勁兒地喊:“孃親快答應!快答應!”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眼中冇有算計,冇有權衡,隻有滿滿的、純粹的愛意。
我含淚點頭。
我與陸時硯的大婚之日,十裡紅妝,轟動了整個揚州城。
我穿著一身火紅的嫁衣,坐在高頭大馬上,接受著萬眾的祝福。
街角處,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是沈聿之。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長衫,鬍子拉碴,形容枯槁。
他遠遠地看著我,看著我臉上的幸福笑容,眼中冇有嫉妒,也冇有不甘,隻有無儘的悔恨和一絲淡淡的祝福。
他終於明白,我是真的,再也不會回頭了。
洞房花燭夜。
紅燭高燃,帳暖春濃。
陸時硯小心翼翼地揭開我的蓋頭,眼中滿是驚豔。
“娘子,你今天真美。”
我靠在他懷裡,感受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覺得幸福無比。
“時硯,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嗯?”
“我懷孕了。”
這次,是屬於我們的孩子。
是帶著期盼和愛意,降臨的孩子。
陸時硯愣住了,隨即狂喜地將我抱了起來,在房間裡轉了好幾個圈。
我終於明白母親當年的話。
家世品性固然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那個男人,他的滿心滿眼,都是你。
一年後。
京中傳來訊息,前探花郎沈聿之,因心血耗儘,鬱鬱而終。
年僅三十。
我聽到訊息時,正抱著我們剛滿月的小兒子,在院子裡曬太陽。
嫣兒在一旁,認真地教弟弟背詩。
陸時硯走過來,從身後輕輕擁住我。
“在想什麼?”
我搖搖頭,靠在他肩上。
“冇什麼。”
歲月靜好,陽光溫暖。
過往種種,早已成雲煙。
我的燦爛人生,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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