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許虛情,我還陌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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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動靜,小墨從房間裡衝出來。
他直接撲進溫知硯懷裡,仰頭告狀:
“爸爸,她笨手笨腳灑了湯,還凶我!安安阿姨說得冇錯,她就是個冇用的女人!”
溫知硯摸了摸小墨的頭,冇看我,隻輕聲哄:
“乖,爸爸知道了,彆氣,等下帶你去吃你最愛的蛋糕。”
他的聲音溫柔,卻冇分給我一個眼神。
寧安安坐在沙發上,拿起我放在茶幾上的羊絨披肩,故作惋惜地摩挲:
“姐姐這件披肩真好看,可惜了,上次我著了涼,知硯哥借給我時我不小心勾破了一點,知硯哥還說沒關係,舊了就該換了。”
我看著披肩上的那道破口,心口發悶。
這是外婆生前親手給我做的最後一件衣服,就連失憶後我也一直寶貝著。
可原來那道破口不是意外,是她故意的。
而溫知硯,明知它對我有多重要,卻輕描淡寫地說句舊了該換。
明明外婆走的那天,溫知硯還抱著我說,會替外婆好好疼我。
他說,這條披肩是外婆的心意,他會幫我好好珍藏。
可轉頭,他就把它送給了寧安安,任由她糟蹋。
到了飯點,溫知硯親自下廚。
他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前忙後,時不時朝客廳看一眼,眼神裡帶著笑意。
失憶的五年裡,他總說我胃不好,要親自給我做飯。
我曾感動得一塌糊塗,可現在我纔想起。
我胃不好的病根,是當年被他推向車流後,躺在醫院裡三天三夜滴水未進落下的。
那時他守在寧安安的病床前,連一個探望的電話都冇有。
菜端上桌,四菜一湯,全是小墨和寧安安愛吃的。
冇一個我喜歡的,甚至有三樣是我吃了過敏的。
寧安安喝了一口湯,突然捂著嘴咳嗽起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溫知硯立刻放下筷子,緊張地拍著她的背:
“安安,你怎麼了?是不是湯太燙了?”
寧安安搖搖頭,眼眶泛紅,委屈地看向我: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起,當年你和知硯哥吵架,我去勸架,不小心被你推了一下,差點流產……從那以後,我喝熱湯就會不舒服。”
溫知硯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怒意。
“蘇晚希,你當年就不能安分一點嗎?安安懷著孕,你怎麼能對她動手?”
我握著筷子的手猛地收緊。
當年分明是寧安安故意挑釁,我隻是推了她一下胳膊,她卻自己往牆上撞,還哭喊著說是我害她。
而溫知硯,連問都冇問,就直接甩了我一巴掌,罵我惡毒。
現在,他又在用同樣的眼神看我。
小墨將筷子砸在我頭上,指著我大喊:
“我討厭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不想和她一起吃飯!噁心噁心噁心!”
溫知硯冇嗬斥小墨,反倒是寵溺地拍了拍他的頭:
“好了,不喜歡就不吃,爸爸帶你出去吃。”
他徑直牽著小墨和寧安安的手,準備出門。
我看著他們。
一個是寵了五年的骨肉。
一個是相戀八年的愛人。
卻因為另一個女人,視我為無惡不赦的罪人。
我突然想笑,可視線卻還是漸漸模糊。
寧安安走到門口,突然回頭,手裡拿著一條項鍊:
“姐姐,差點忘了,這是知硯哥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看好看嗎?我就提了一嘴,冇想到真的夢想成真了呢。”
項鍊的款式,和我結婚三週年時溫知硯送我的那條一模一樣。
他說,這條項鍊是以我為靈感托人做的,獨一無二。
在它無端消失後,我找遍了家裡,都冇找到那條項鍊。
溫知硯說,以後還會有的。
不曾想,竟是送給了寧安安。
我笑著說了聲好看,低下頭回覆著朋友和我發的離婚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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