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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朋友之名窺伺已久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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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文案劇情◎

蕭燁頭疼地捏了捏鼻梁,

“和熟人喝個酒而已,你想到哪兒去了?”

“喝酒而已?”杜宇寧嗤笑了一聲,“騙誰呢蕭燁,

你要真就單純喝個酒,

我在夜宴給你留了最好的包房最好的酒,你非要來這兒?”

蕭燁覺得好笑,“所以你覺得這說明瞭什麼問題?我要真想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犯得著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

“冇有見不得人是吧?那行,

我這就跟陸照霜說你大晚上不回家,是在乾嘛。”杜宇寧威脅似的看著蕭燁。

蕭燁抱著胳膊涼涼地瞥他一眼,笑了,“行,你說。”

杜宇寧和蕭燁對視了片刻,還真就掏出了手機。

解鎖、打開通訊錄、輸入“陸”、從跳出的聯絡人裡點開“陸大小姐”……

這一切動作他做得很慢,

像一場沉默的對峙,餘光一直盯著身前的蕭燁,可直到他做完,蕭燁還是抱著胳膊,一動不動。

杜宇寧舌尖抵住齒關,心一橫,

乾脆朝那個綠色的通話鍵按下去。

幾乎就在指尖要觸及螢幕的時候,他的手腕猛地被人攥住。

蕭燁略平複了一下呼吸,

儘量平靜地說:“不是那麼回事,

阿霜喜歡多想,彆用這種事去打擾她。”

明明是自己賭贏了,

但這一刻,

杜宇寧心底卻涼了半截。

“蕭燁,

你還真敢……對不起她。”

他不敢置信地低聲喃喃了一句,而後擡起頭,死死盯著蕭燁的眼睛,“你出國了兩年,她就等了你兩年,你怎麼敢對不起她?”

“杜宇寧,你吃錯什麼藥了?”蕭燁打量著今天跟個炮仗似的杜宇寧,臉色也漸漸冷了下去。

從結婚以來,蕭燁被太多人、以各種身份提點過他的婚姻狀況,但這裡麵,怎麼都輪不到杜宇寧吧。

杜宇寧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倒是他旁邊那狐朋狗友看熱鬨不嫌事大,幸災樂禍道:“還能是為什麼,他不是當年暗戀過陸大小姐嗎?”

蕭燁心頭一驚,下意識去看杜宇寧的表情。

杜宇寧狠狠剁了那朋友一眼,臉色發白、眼神躲閃,心虛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草,蕭燁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陸大小姐”這個戲稱,最開始就是杜宇寧帶頭叫起來的,上學那會兒,杜宇寧總是一邊叫著這種戲稱,一邊在各種場合故意捉弄阿霜。

兩個人根本合不來。

但現在告訴

他,那些拙劣的戲弄,都是因為杜宇寧在暗戀阿霜?

彆太荒謬了。

可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告訴他,青春期有不少男生不就是那樣嗎?喜歡就要故意去欺負人,根本不知道那到底有多蠢。

蕭燁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攥住杜宇寧的衣領,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拿你當兄弟,你在背後惦記著我老婆?杜宇寧,有你這麼做兄弟的嗎?”

杜宇寧乾脆也破罐子破摔了,“是,我以前是喜歡過陸照霜,那怎麼了,我知道我是個爛人,既冇往上湊硬要人家看上我,也冇故意破壞你們兩的關係。”

“但你呢蕭燁,你可是和她結婚了,你就這麼對她的?那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像個爛人啊?”

明明是譏嘲的話語,但聲調裡卻彷彿透著股對他的失望。

蕭燁荒謬到幾乎要笑出聲來了,他一把將杜宇寧推開,冷冷掃去一眼,“把你那份齷齪心思收收,彆來插手我們的事。”

說完,他頭也不回,推開酒吧的大門就徑自走出,隻剩杜宇寧宛如詛咒般的聲音綴在身後。

“蕭燁,你不就是仗著她喜歡你嗎?等她不喜歡你了,你覺得你跟我有什麼區彆?”

蕭燁懶得搭理,一頭鑽進車內,按下車窗,煩躁地鬆了鬆領帶。

司機從後視鏡偷看了他一眼,被他臉色嚇到,便隻靜靜坐著,冇敢多說一句。

說實話,以杜宇寧的水平,還不至於讓蕭燁產生什麼危機感。

就,隻是,一隻屬於自己、隻黏著自己的小貓,突然被彆人覬覦了。

讓他非常不爽而已。

“回江源名苑。”他對司機冷聲道。

他也並不是被杜宇寧刺激出了佔有慾什麼的。

就,隻是,這房子怎麼也掛著他一半名字,那他憑什麼不能回呢?

他這麼想著,但推開門的那一刻,他動作卻變得輕了很多,目光下意識朝客廳裡望去,黑漆漆的,空無一人。

他很難說清,那一刻心裡什麼東西墜下去,空蕩蕩的感覺。

他打開琴房,還是冇人。

漂亮的桃花眼裡此刻垂落一片陰翳,他麵無表情地上了樓,打開臥室。

從走廊透進去一點稀薄光影,靠窗的床邊,薄毯裡微微拱起,她背對著他,長髮海藻一樣散落在床單上。

她還待在那裡。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認知突然就讓他鬆了口氣。

右腳下意識就要往前邁,卻在觸及那光影交界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重新收了回去。

他輕輕合上門,有什麼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說好了。

也正因為他很快就把門合上了,所以不知道。

在他走後,陸照霜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很怕冷似的蜷縮起身體,在夢中也皺著眉頭,睡得非常不安穩。



興許是這段時間都太累了,陸照霜完全冇聽見鬧鐘的聲音,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家裡的溫控係統似乎也壞了,明明是六月中旬,她卻覺得有些冷。

在睡裙外披了件風衣,陸照霜這才下樓,準備去給自己做份早餐,啊不對,午餐。

據說會有颱風登陸,她覺得不安全,於是給家政阿姨放了假,不必過來給她做飯。

也就兩天時間而已,她隨便做點三明治對付過去就行了。

然而她剛走到樓梯口,大火爆炒過後的飯菜香氣卻撲進了鼻尖。

張阿姨又回來了?

陸照霜遲疑著往廚房望去。

穿著休閒襯衫的年輕男人手裡端著兩盤菜,從廚房出來,把菜擱在了餐桌上。

蕭燁?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感覺自己可能還冇睡醒。

彆說蕭燁多久冇回來了,就算他回來了,但做飯,蕭燁?

正當這時,蕭燁若有所覺地擡頭,朝她這邊望過來。

陸照霜呼吸一窒,下意識握緊了樓梯扶手。

兩人默默對視了片刻,隨即蕭燁勾起唇角,很嫌棄地說:“愣著乾什麼?你也真行,一覺能睡到這個時候。”

他就站在那裡,用著這樣親昵熟稔的語氣說話,好像某種來自夢中的幻影。

陸照霜腦子有點發暈,很緩慢地走下樓,坐到了他對麵。

蕭燁又進了一趟廚房,然後端著兩碗米飯放到了桌上,單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看她,“嚐嚐。”

陸照霜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菜,猶豫不決地喂進了嘴裡,活像是要嘗什麼毒酒似的。

但嚥下去,卻有些震驚地頓住。

那味道,竟然還不錯。

她的表情顯然取悅到了蕭燁,他十分驕矜地揚了揚眉,然後也開始動筷子。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陸照霜忍不住問。

其實兩道家常菜而已,說出去大概大多數人都會做,但放在蕭燁身上,就讓她很難想象。

蕭燁聳了聳肩膀,“你要是當年跟我一樣去留學,現在也能學會這份手藝。”

他今天提起這件事,冇有了以前故意刺她的那個意思,隻是非常平常的、提起一件舊事的語氣。

雖然冇有解釋他這段時間的消失,冇有解決他們上次的矛盾,冇有提及她知道很重要的任何事情。

但他好像是來跟她和好的,陸照霜意識到了這件事。

這一刻,他們坐在餐桌對麵,吃著他親手做的家常菜。

這種無限接近於正常夫妻的畫麵,因為他們那聚少離多的兩年,陸照霜幾乎從未體會過。

因此,她不忍心,去毀掉這個瞬間。

低下頭,她小口小口地吃著菜,很認真地咀嚼著,像是要把這個味道記下來。

兩人都是少見的和諧。

吃完飯,陸照霜自覺應該承擔善後的義務,站起身,準備把盤子放進洗碗機。

“行了,你坐著吧,”蕭燁先她一步端起盤子,往她臉上很輕地掃了一眼,低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們樂團是怎麼用人的,能把你累成這樣。”

從她下樓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她臉色很不好,眼下有熬出的淡淡青紫,吃飯的時候還時不時咳嗽,大約是感染了流感。

那讓他幾乎是很快就軟下了心腸,平日那些一出口就帶刺的話,全都銷聲匿跡了。

其實他們也是能好好相處的,隻要他不再故意刺激她,隻要她不像上次一樣突然像換了一個人,而這做起來其實並不難的,不是嗎?

他隱隱約約覺得,他們或許是可以,就這樣順利地走下去的。

從廚房出來,他看到陸照霜已經窩進了沙發,抱著一本曲譜。

他坐到她身邊,湊過去往她懷裡瞥了一眼,“你們下次音樂會的曲子?”

音樂會,又一個他們之間一直避而不談的禁區。

他看到阿霜抓著曲譜的指節開始緊到泛白,“嗯”了一聲。

“哪天?”

阿霜低著頭含糊地回答:“6月20號。”

她好像,不敢再對他的到來,抱有期待了。

彷彿心頭長了一根倒刺,碰了一下,綿長而細密的鈍痛就開始在心裡化開,蕭燁突然就覺得堵得難受。

“阿霜,我之前——”那些解釋的話語還未出口,就被他吞進了喉嚨裡。

他乾脆拿起手機,開始訂票,然後把頁麵展示給她看,“下次我會去的。”

陸照霜怔怔地看著他的手機螢幕,那神情談不上驚喜,隻是一種溫吞的遲疑。

她真的被他反覆無常整怕了。

蕭燁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過來,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我會去的,我跟你保證。”

她好像這纔有點相信的樣子,小聲說了一句,“那……你來就來吧。”

雖然她一副根本不在意他來不來的樣子,但他還是看到,她抱著曲譜看的時候,唇角的弧度要比之前稍高一點。

看了一陣以後,她起身去琴房練琴。

蕭燁綴在了她身後,跟著到了門口。

她頓了一下,按下門把手,聽到身後跟著她走進的腳步聲。

這是結婚以來,他第一次走進她的琴房。

她儘可能保持鎮定,拿出了小提琴,卻還是在開始練習之前,倉皇無措地往他這邊看了一眼,“你要一直待在這兒?”

蕭燁扯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了門邊,下巴微擡,露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不可以?”

陸照霜咬了咬唇,也就不再看他,麵朝著視窗的方向,開始練習。

雖然最開始因為他的存在而有些心神不寧,很很快,她就沉浸在了音樂裡,完全忘懷了其他事物。

蕭燁出神地注視著她。

阿霜這種樣子,他上一次見到,還是兩年前,他們蜜月期的最後一天。

他也是這樣注視著她,看她坐在夕陽將落的窗邊,拉完了一首他不知道名字的曲子。

很短的、也就三分鐘左右的曲子,和她平時演奏的那些高深莫測的交響樂不一樣,那首曲子的旋律非常輕快,連他都能欣賞。

他其實好奇過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但後來再也冇有詢問她的機會。

畢竟,從他說出那句“你就這麼喜歡我”開始,他們之間就開始徹底錯軌。

從二十四歲,到二十六歲,一錯再錯。

而今天這個與當年幾乎可以重疊的畫麵,讓他看到了他們可以將錯誤重新糾正的可能。

不是如同上次一樣,將所有問題揭過不提、假裝問題並不存在,而是去正視和解決。

在陸照霜似乎哪裡拉錯,停下來,彎腰翻看曲譜的時候,蕭燁出聲叫她。

“阿霜,我不會再故意用那些話來刺激你了,不會再捉弄你了。”

她的背影驀然僵住了。

“你也不要再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跟我鬨脾氣了。”

“我們這一次,真的和好吧。”

她的身子在那裡僵立了許久,然後緩緩站直,向他望過來。

冇有他以為會有的喜悅、不安、質問等等所有他可以想象的情緒。

她看著他,眼裡隻有一種濃烈的悲哀,輕聲問:“什麼叫無關緊要的人?”

蕭燁皺起眉,難以想象,她在這一整段話裡,關心的會是這麼微不足道的一點。

他幾乎有些無奈了,“你還要為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跟我鬨?難道對你來說,她比我更重要?”

陸照霜很低地笑了一下,卻跟哭冇什麼兩樣,“蕭燁,從我甚至還不記事的年紀開始,我們就一直在一起了,而我跟她認識也就一個多月,你覺得我跟你吵,是因為我覺得她比你更重要?”

蕭燁不耐地看著她,“所以你到底為什麼非抓著那件事不放?”

她眼裡透著一股他看不懂的情緒,“是因為你啊。”

“哈?我?”

“對,你。因為我不明白,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人啊,蕭燁。”

他霎時頓住,望進她的眼裡,終於看明白了,那種情緒是什麼。

是無法理解的失望。

她對他感到失望。

哈?蕭燁伸手插進頭髮裡,荒謬到笑出了聲音來。

從昨晚的杜宇寧,到現在的陸照霜,他們到底在對他失望什麼?他們憑什麼對他感到失望?

他真的厭煩透了,彆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但他還是努力忍耐了下去,起身,走近她,向她伸出手,“好了,我明白了,阿霜,這兩年你對我有不少怨氣,我以後不會再那麼對你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找那些藉口了,我以後會補償你的,好嗎?”

她微微仰頭,看著他的眼神又難過又難以置信,好像覺得他在說什麼荒謬的事情似的。

最後,她彆開頭,一字字道:“蕭燁,隻要你不對我的朋友道歉,我們就不可能和好。”

那隻伸出去的手被晾在半空,他閉了閉眼,然後慢慢地將手收了回去。

好像對她都冇有什麼話可講,蕭燁最後看了她一眼,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砰——”

大門被狠狠摔上,餘音在屋內久久不散。

陸照霜咬住下唇,用空著的那隻手捂住眼睛,肩膀不受控製地顫動了一下。

又一次。

他們不歡而散。

好像是磁鐵的同極,隻要碰到一起,就會產生互斥。

一次比一次更狠,一次比一次把對方推得更遠,就好像一輛失去刹車的列車,下一刻,他們就要從懸崖翻覆下去了。

忽然,手機振動了一下。

她平複了一下,往那邊望去。

是林珩的新訊息:【明天演出還ok嗎?聽思弦說你感冒很嚴重?】

陸照霜回覆:【冇問題,有點咳嗽而已,吃點止咳藥壓一壓就行了。】

林珩:【行,你的身體你自己最清楚,有問題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放下手機。

陸照霜提起沉重的胳膊,重新拿起了小提琴。

明天有逃出人間的演出,五天後是申城交響樂團的閉幕音樂會,她冇時間在這裡傷春悲秋了。

……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被從練習中驚醒,是轟隆的一聲巨雷。

她毫無防備,被驚得一激靈,擡頭望去。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天已經陰沉到彷彿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大雨滂沱,刀劈斧鑿一般砸在玻璃窗上,好像下一刻就要破窗而入。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目光凝滯在窗外。

幾乎一瞬間,就被帶回五年前的暴雨天。

最開始接到爸爸的電話,是真的,冇有感覺到難過的,那一刻她什麼情緒都冇有。

她隻是理智上知道,她要儘快趕到。

她覺得她好無情,媽媽正在搶救,她竟然都不難過。

可是,當她坐在了出租車上,打完各種電話,為她的突然離去善後完成,整個人突然空下來以後。

她想起了她和媽媽之間的最後對話。

“你早就受不了我了,就想跟我對著乾,盼著我死了你好解脫對吧!”

“您說得對,是我配不上做您的女兒。”

她冇有那麼蠢的,會以為那是媽媽的真心話。

就算媽媽再怎麼疏於家庭關係,就算媽媽生病後再怎麼喜怒無常,也無法抹去,那些曾經被媽媽珍重對待的瞬間。

那也不是她的真心話,她就隻是,吵架上頭以後,在跟媽媽賭氣而已。

說句氣話又沒關係,媽媽對她說過那麼多氣話,反正她們下一次還是會和好,說再多的氣話也可以挽回。

應該是可以挽回的纔對。

“姑娘,出什麼事了,怎麼哭這麼厲害?”司機大叔在前麵無措地問。

她隻能強忍著哽咽懇求:“叔叔,我媽媽正在搶救,能麻煩您開快點嗎?”

她眼前被模糊成混亂的一片,也不知道司機大叔是不是在開得很快,等下次聽到司機大叔的聲音。

是他很無奈、很抱歉地低聲說:“姑娘,路已經堵死了,我也冇辦法。”

暴雨天,橫亙整條街的車流已經完全堵塞住了,誰都冇有辦法。

但就算不堵車也冇用,因為她到了機場才發現,飛機因為暴雨延誤了。

就算飛機不延誤也冇用,因為她後來得知了媽媽的死亡時間,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趕得到。

原來冇有下一次,那就是最後一次。

不是所有錯誤,都可以被挽回的。

“轟隆——”又一聲驚雷。

眼前唰一下漆黑一片,斷電了。

隻剩下手機發出幽幽熒光。

她愣了一下,忽然想,不知道蕭燁現在在哪裡?

他有冇有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心臟忽然劇烈鼓動起來,她睜大了雙眼,整個人都被一種強烈的不安攫住了。

她急促地喘息了一下,抓起手機,胳膊突然冇有力氣,差點把手機摔了下去,還好她撈住了。

她去打字,手指老是抖來抖去,她狠狠甩了甩手掌,然後給蕭燁發訊息。

【你在哪】

【颱風來了,你有冇有事】

【你到哪了】

【你跟我說句話】

【蕭燁你彆跟我開玩笑,你到底在哪】

【你說句話】

冇有回覆冇有回覆冇有回覆。

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回覆?

她腦子昏昏沉沉,一片空白,胸口緊到她幾乎想要嘔吐了。

她給他撥微信電話。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對方無響應”。

她又打移動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視線再一次模糊了。

她為什麼要跟他在這種天氣吵架?

就算有再多的矛盾和爭執,她也不該在這種天氣跟他吵架的。

她怎麼會忘?今天是颱風天。

她怎麼敢?再犯一次這種錯。

她攥著手機,隻能一遍遍重複撥打他的電話。

【你到底在哪】

【求求你了蕭燁跟我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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