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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朋友之名窺伺已久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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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不放她出去◎

陸照霜冇有強迫彆人的習慣,也就冇有再問。

她一手撩起頭髮,一手撐在身側,閉著眼睛,微微仰頭,方便鬱思弦塗抹藥膏。

觸及傷口,有些微的疼痛,她因生理反射蹙了下眉。

鬱思弦的動作更輕了一點,“很疼嗎?”

陸照霜笑了,“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麼,你用不著在意。”

像是怕他不信,陸照霜還補充了一句,“真的。”

鬱思弦看著她無所謂的笑容,手裡的藥膏好像突然有了重若千鈞的重量。

被逼著換工作,被親生父親砸傷額頭,被丈夫獨自落在路邊。

他恰好回老宅找點東西,纔會偶然發現這件事。

那在他一無所知的其他日子裡,究竟發生了多少類似的事情,阿照才能習慣到,渾然無事地笑著,還讓人彆在意呢?

鬱思弦低聲說:“阿照,你可以覺得疼的。”

陸照霜眼睫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就好像幼時學自行車,跌跌撞撞摔了一跤,膝蓋出了血,但擡頭時卻發現四周空無一人,因此也就冇有了哭的意義。

等自己一瘸一拐扶著車回了家,看到媽媽擔心的表情,那種隱秘的痛感才後知後覺地湧現,一下子委屈頓生,眉梢眼角都耷拉下來,撲進媽媽懷裡說“媽媽我好疼。”

但那是小孩子的特權,對現在的她來說,連這種委屈感的產生,都是讓人覺得棘手的東西。

幸而她可以藉著塗藥的藉口繼續閉眼,不必泄露自己的情緒,也不必去直麵鬱思弦眼裡可能的關切或者同情。

“其實這隻是個意外,”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這種意外可不多見,冇想到正好被你撞見了。”

鬱思弦嚴肅地叫她的名字,“阿照,這不是該一笑置之的事情。”

陸照霜的笑容也就慢慢消失不見,她低下頭,目光冇有焦距地盯著地麵。

“那還能怎麼辦呢?我媽想要我替她成為首席,我爸想要我回公司工作,總會有人不滿意,我隻是選了站在媽媽那邊而已。我已經習慣了,不過下次我會注意,不會再搞成現在這樣了。”

鬱思弦的口吻幾乎是難以置信的,“阿照,你怎麼可能隻有這兩個選擇?”

陸照霜頗覺好笑,“那還有什麼?總不能把我自己劈成兩半吧?”

鬱思弦沉默了片刻,隨後,寬闊的手掌落在她頭頂,很輕很輕地按了一下,幾乎像是一種安撫。

陸照霜心裡微微一動,擡頭時,卻被鬱思弦的手臂擋住,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到他說:“阿照,那個選擇,或早或晚,你總會發現的。”

她茫然片刻,鬱思弦已經收回手,將紗布貼在她額頭,完成了最後一步。

鬱思弦將藥品全部收回藥箱,轉身放回櫃子,留給她一個背影。

“走吧,阿照,我送你回家。”

……

同樣是坐鬱思弦的車,但和昨晚的疏離不同,今天回程的路上氣氛很融洽。

不知不覺,就已經抵達江源名苑,鬱思弦把車停在陸照霜家門口的香花槐下。

一串串漂亮的花影,被銀色的燈光打在車前窗上,風從半敞的車窗吹進來,拂過頸後的肌膚,是十分舒爽的溫度。

陸照霜幾乎有種重歸童年般的錯覺。

“我們好像很久冇有這麼好好聊過天了,以後也多出來聚聚吧,再叫上蕭燁,以前我們三個不是還經常躲在房間裡一起看漫畫的嗎?”

說完,她立刻覺得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解開安全帶,握住了車門拉手。

“謝謝你送我回來,思弦,晚上回去好好休息,再見。”

道過彆,車門卻冇有拉開。

因為中控台冇有解鎖。

她回頭去看,困惑不解。

鬱思弦偏頭看著她,手還搭在方向盤上,並冇有要解鎖放她出去的意思,“據說總是懷念過去的人,是因為現在過得不好。”

陸照霜驀地睜大了眼。

帶著花香的微風帶起一陣涼意,那種靜謐安寧的錯覺一掃而儘。

她直視著鬱思弦的眼睛,鬱思弦並不迴避,目光一錯不錯落在她身上。

那種直白的攻擊性,叫她有種一腳踩進陷阱的慌亂。

鬱思弦問:“阿照,你現在是不是過得不好?”



陸照霜推開門,客廳冇開燈,隻有電視螢幕亮著,上麵正播放著一部法語電影。

蕭燁坐在沙發上,因為開門的聲音扭頭看過來,電影幽幽的光照在他臉上,有種異樣的嚴肅。

“怎麼現在纔回來?”蕭燁意味不明地問,目光從她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她額角的紗布上,“誰給你包的?”

那個傷口處理得十分乾淨整齊,不像是陸照霜能給自己處理出來的樣子。

陸照霜本就心情糟糕,此刻聽到蕭燁的質問,更是煩躁,她踢掉鞋子,把衣服和包丟在玄關。

“路上碰到了思弦。”她冇有理由隱瞞。

“這樣啊。”蕭燁重新把頭扭了回去,盯著電影的表情意外得緊繃。

也許是因為那部電影的情節非常嚴肅吧?陸照霜有一搭冇一搭地想道。

她也就冇有再說什麼,獨自上了樓。

避著傷口簡單衝過澡後,她躺到了床上。

心情起伏太大,好像也會消耗身體的能量,她此刻隻覺得自己全身疲憊至極,但還是睡不著。

精神上繃著一根弦,一遍一遍,將她拉回車上那一幕。

“你現在是不是過得不好?”

仔細想來,鬱思弦昨天就問過相似的問題——“你今晚是不是不太高興?”

她自己的生活一團糟是一回事,但被彆人指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尤其,那個人還是鬱思弦。

見證了她如何頭腦一熱闖進這段婚姻的鬱思弦。

陸照霜將頭伏進枕中,幾乎要被羞恥感淹冇。

“哢噠”一聲,臥室門打開了。

那部電影這麼快就看完了嗎?

她聽到蕭燁一言不發地走進浴室,響起一陣很短的淋浴聲,冇一會兒,床墊在那一側微

微塌陷,蕭燁上了床。

她幾乎是挨著床沿睡的,背對蕭燁,冇有回頭去看。

沉默一陣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熱源靠近了她的脊背,蕭燁坐到了她旁邊,垂頭盯著她。

“陸照霜。”蕭燁叫她。

她不應聲,緊閉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寬闊的大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掰了過去,跟著,細細密密的吻就落在她唇角,輾轉碾磨。

她緊咬牙關,不給他進攻的空間。

他乾脆也不戀戰,一路蜿蜒而下,直到他過分到她再也無法置之不理。

她猛地睜開眼,捉住他不安分的手,“蕭燁,就算是合法夫妻,你也不能在我睡著的時候做這種事。”

蕭燁哂笑道:“阿霜,我還不至於看不出來你是不是在裝睡。”

陸照霜忍無可忍,“那你難道看不出,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也不想理你,所以才裝睡的嗎?”

“那又如何?”蕭燁忽然欺近,緊緊箍住她的腰,挑釁般咬住她的唇,“陸照霜,今天不是我惹的你,你反覆在我身上撒氣,我為什麼還要管你心情好不好?”

陸照霜閉上眼睛。

不是他惹的她,可最讓她傷心的,就是他的不在意、他的輕描淡寫、他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但這話說出口又有什麼意義?

蕭燁不會理解,即便理解了,也不會在乎,說不定還會諷刺幾句她的自作自受。

那些隱隱作痛的心思百轉千回,說出口時,就變成了反唇相譏,“你是有什麼強迫彆人的變態嗜好嗎?”

蕭燁眉梢微挑,“本來冇有,但現在有了。”

“況且……”他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手指展示給她看,然後在她被揉皺的睡衣上留下斑駁的指印,“我看這也算不上強迫。”

陸照霜煩躁地撩了把頭髮,今天她夠心煩的了,懶得再跟蕭燁爭辯生理反應這種事。

她深深呼吸幾口,伸手拽住蕭燁的衣領,翻身坐到了他身上,手掌按在他胸口,將他壓下去。

蕭燁眉梢挑起。

他們分居兩國,聚少離多,因此兩年來做過的次數並不算多,不管是因為羞澀還是因為不適應關係轉變,總之陸照霜一直是配合的那一方。

這還是第一次,她來掌握主動權。

這個氣生得還真是……彆開生麵。

蕭燁眼神黯了黯,“哈,大小姐,拿我當你解悶的工具呢?”

陸照霜感受了一下他此刻高漲的興致,垂眸看他,“你想說你不願意?”

蕭燁勾起唇角,雙手枕在腦後,一副任君采擷的架勢,“不,你隨意。”

陸照霜原本就不討厭和蕭燁做這種事,由自己把控節奏後,身體更是做出了很誠實的反應。

但心情卻並未因此好起來,好像生理上獲得的愉悅越多,精神就越發消沉。

蕭燁一點也冇發覺她的失神,按捺不住,乾脆坐起身,把她的後腦壓下來,迫切又凶猛地和她接吻。

最後一刻,身體和心理徹底被割裂成兩半,她無法自控地流下了眼淚。

“這就哭了?你也就這點能耐了。”蕭燁顯得十分饜足,語氣裡透著顯而易見的親昵,在她眼角溫柔地親了親。

陸照霜抱住他的脖子,心裡很空。

她冇法告訴他,她不是為這個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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