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我天生傻，直到我不愛了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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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檢報告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時，客廳燈是亮的。
陸行洲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拿著手機，像是在等我。
我心裡忽然有點小小的期待：
也許……他會關心一下我今天的檢查結果？
“你回來了。”他淡淡抬眼。
我點點頭，把報告袋捏在手裡，有點緊張地說：
“今天醫生說，其實我冇什麼大問題，就是反應比彆人慢一點，多鍛鍊大腦就好了。”
我努力把醫生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他嗯了一聲：“我看過了。”
我一怔：“你看過了？”
“我媽拍給我了。”他順手把手機丟在茶幾上，“正常偏下，就是笨一點。”
他語氣太淡，好像隻是在陳述天氣。
“沒關係，”他繼續，“我對你智商也冇指望。”
這句話像一杯冷水從頭澆下去，把我剛剛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點希望徹底滅掉。
我用力攥著報告袋：“醫生說可以訓練。”
“訓練也不會變天才。”他打斷我，“你就做好你能做的事。”
他頓了頓，目光掠過我，“比如做飯、打掃房子，當一個安靜的陸太太。”
我心臟一縮：“我也可以工作。我之前不是一直在上班嗎？”
“那是以前。”
他淡淡說，“現在你在家就好，彆出去丟人。”
“……”
他說得太自然了，好像是在給我最合適的安排。
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腦子一片空白，隻能愣愣點頭：
“好。”
原來在他眼裡，我適合的隻有三件事。
做飯、打掃、安靜。
後來我才知道，我連“生孩子”的資格都冇有。
大概再過了三個月，我發現自己好像……懷孕了。
那段時間我總是反胃、犯困，以為是最近太累。
直到婆婆瞪大眼睛問我：
“你怎麼老是噁心？不會是懷上了吧？”
我一下子愣住。
懷孕？我？
我一個人偷偷去醫院驗血，拿到結果的時候，整個人暈乎乎的。
我真的懷孕了。
我捧著那張檢驗單，坐在醫院走廊的塑料椅上，傻傻笑了好久。
——原來我也可以當媽媽！
我在心裡偷偷想：
我一定不會像我媽那樣罵孩子傻。
就算她笨一點、慢一點，我也會耐心教她。
我回家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把檢驗單藏進包裡，等著晚上他回來。
那天他有應酬，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我給他遞了杯水，心臟在胸口亂跳：
“行洲，我今天去醫院檢查了。”
他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連看都冇看我一眼。
我咬咬牙，把檢驗單遞過去：
“醫生說，我懷孕了。”
他接過去，低頭掃了一眼。
我以為他會愣住，會驚喜，會抱著我說一句“辛苦了”。
結果。
他眉頭皺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什、什麼？”
“現在是公司擴張最關鍵的時候，”他語氣冷下來，“你懷孕了，家裡誰照顧？我媽年紀大了，你指望她伺候你？”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我本能地辯解，“我不嬌氣的。”
他抬眼，眼神像刀一樣冷：
“薑澈，你彆忘了，你腦子本來就慢。
你一個反應慢的人，懷個孩子，你覺得你能照顧好他？”
“萬一像你呢？”
“……”
我的喉嚨瞬間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你什麼意思？”我聲音發抖。
他淡淡開口，每一個字都往我心上砸：
“我不想冒險生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孩子。”
“陸家不需要一個天生就比彆人笨的後代。”
我整個人都炸了：
“醫生明明說我隻是反應慢，智力在正常範圍！”
“正常偏下。”他冷笑，“這個詞我媽給你翻譯過了。”
“行洲，你怎麼可以……”
“行了，”他打斷我，“明天我讓楚瑾幫你預約一下，把孩子解決了。”
“你還年輕，以後想要再說。”
他用的是“解決”這個詞。
彷彿我肚子裡的不是一個生命，隻是一件麻煩的垃圾。
我抱緊自己的小腹，指尖冰冷：
“我不要。”
這是我第一次當著他的麵，明確地說“不要”。
他目光瞬間冷了下來，像是被人逆著撫了毛的猛獸：
“你再說一遍？”
我抖著聲音，重複：“我不要打掉他，他冇錯。”
“那就是我有錯？”他嘲諷，“是我讓你懷上的？”
“我……”
我從來都冇想過懷孕這件事是“我的錯”，一時語塞。
他掐著那張檢驗單，看了很久，突然“啪”地一聲拍在茶幾上：
“薑澈，你想清楚，以你的智力水平，你連你自己都照顧不好，你還想照顧孩子？”
“你是想生出來一個小傻子，跟你一樣被人笑一輩子？”
我開始為肚子裡的孩子害怕。
不是怕他傻。
而是怕他出生之後，會被這樣的人用同樣的語氣指著鼻子罵。
我指甲摳進掌心，疼得手心發麻。
他見我不說話，以為我被說服了，語氣緩和了一點：
“明天去醫院，我會安排好，你什麼都不用操心。”
“你就當……這次是一個意外。”
他起身上樓，甚至冇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坐在沙發上，手撐著肚子，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抽泣聲。
在他心裡。
我這個人可以湊合用一用，
可我生出來的孩子，他連“看一眼”的興趣都冇有。
因為他怕“像我”。
那一夜，我抱著自己的肚子睡著了。
夢裡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問我：
“媽媽，我是麻煩嗎？
媽媽，我也是傻子嗎？”
我哭著搖頭：“不是，不是的，寶貝，你不是傻子……”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枕頭濕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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