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我天生傻，直到我不愛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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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來的特彆刺眼。

我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婆婆已經在門外敲門了：

“起來了冇？十一點的號，彆遲到了。”

我愣了一下：“什麼號？”

她不耐煩：“做掉孩子的號啊，行洲都跟我說了。”

我的手指僵住：“他跟你說什麼？”

“說你懷上了，”婆婆彷彿在說一件小事，“這個時候不適合要，給你約了醫院。”

她停頓一下，還有一件事很自然地補刀：

“我和你公公看了你的體檢報告，覺得你這個腦子，確實不太適合當媽。”

“以後真要孩子，我們去找好點的試管機構，挑基因好的胚胎，你就彆亂來。”

我整個腦袋“嗡”的一聲炸開。

“你們……要做試管？”

“也不一定，”婆婆聳聳肩，“現在技術很成熟，反正將來都是要做優生優育。你這種，有點拖後腿。”

“你說，行洲好不容易智商頂尖，你這種智商正常偏下的，要真給他生個孩子，一半概率給拉低了。”

她歎了口氣，好像真的很遺憾：“我們陸家不能賭。”

我冷得說不出話來。

在這個家裡，連“生孩子”這件事都要先“看智商匹配度”。

婆婆看我不說話，皺眉：“怎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她翻了翻手機：“彆小家子氣，為了陸家好，也是為了你將來的孩子好。誰願意生個傻子出來讓人笑？”

“你彆以為我罵得難聽，”她歎氣，“要是你當初不那麼傻，我們也不用這麼操心。”

“走吧，換衣服出門。”

我站在原地，腦子裡嗡嗡作響，隻聽見一句話反覆在腦海裡敲：

“你這種人，不適合當媽媽。”

“你這種人……”

“你這種……”

這麼多年，所有人說我“傻”，從來都不是開玩笑。

他們是真的把我當成基因不良的劣質產品。

婆婆見我還是不動，臉色沉下來了：

“薑澈，你彆鬨脾氣，你以為你不去就行？行洲已經簽了知情同意書，醫生那邊都安排好了。”

我猛地抬頭：“你們憑什麼替我簽？”

“你是他老婆，他當然可以替你簽。”

婆婆理直氣壯，“而且這還是給你好的安排。”

“你要是再拖拖拉拉，到時候懷得太大做不了，人流變引產，更傷身體。”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最後歎氣：

“你彆怪我心狠，都是因為你笨，我才替你做決定。”

我聽見自己問出一句冇頭冇腦的話：

“那當初讓你兒子娶我的時候，你怎麼冇說我笨？”

婆婆一愣，看了我兩秒，突然笑了：

“薑澈，你是不是傻到以為，你配得上他？”

“我們當初同意，就是因為你聽話、好用，冇彆的本事，也不敢亂來。”

“一個傻一點的兒媳婦，總比一個跟我們爭權的好。”

她說完這句，還不忘溫柔提醒：

“彆不知好歹。”

去醫院的路上，我一直捂著肚子。

我冇有哭，也冇有鬨，隻是冷。

冷得連胸口都是空的。

在手術室門口，醫生拿著病曆單問我：

“確定嗎？”

我張了張嘴：“我……”

“確定。”婆婆搶在我前麵回答，“她同意了的。”

醫生看了我一眼：“家屬在外麵等，這位女士進去就行。”

我腿軟了一下，腳步發虛。

就在我要邁進手術室的那一秒，手機震了一下。

我下意識低頭看：

【陸行洲：聽媽的安排，以後還有機會。】

冇有一句“對不起”，

冇有一句“辛苦了”，

冇有一句“你害怕嗎”。

我突然笑了一下。

笑得手都在抖。

護士以為我嚇傻了，拍了拍我的肩：“彆怕，很快的。”

我冇有解釋。

隻是慢慢把手機關機，塞進病號服的口袋裡。

然後我轉身，對醫生說：

“麻藥能打多一點嗎？”

“我怕疼。”

醫生愣了愣，過了幾秒，說：

“我們會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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