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浴缸裡的魚[先婚後愛] 第3章 變態 今晚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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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
今晚不走了。
見到是他回來,女人似乎十分意外,站起身,歪頭看著他有點愣住。
她那麼漂亮。
輕薄袍子將她高挑身段勾勒得極致柔美。長腿纖靚,順著裙尾飄開的幅度若隱若現。薄骨瘦肩,腰線極細,女性曲弧豐潤俏麗,肩頸線秀淨修長。
又那麼高傲。
此刻遊夏已經從錯愣中回過神來。她蹙緊眉尖,嘴角不自覺下抿是代表她非常不滿的微表情,一手環在胸前,另一手雙指夾著一柄細短的啞黑拆信刀,下顎輕昂,習慣性半垂著眼看人。
無論對女傭,或是他,遊夏從來一視同仁。
一視同仁地傲慢對待。
連她的狗都像極了她,傲嬌,不馴。
“怎麼是你回來了?”遊夏轉玩著指間的細刀。
屈曆洲停步在門口看她,莫名覺得有些口渴的躁意。
他斂低眸睫,
視線從她身上不著痕跡地挪開,擡指勾住領口稍微扯鬆了些領帶,手裡握著西裝外套,邁開步子走過去。
“小姑路上臨時有事。”他答。
管家走上來接過他手裡的西裝外套。屈曆洲走到遊夏身旁,瞥了眼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女傭,冇什麼在意,情緒平淡地偏頭問遊夏:“怎麼了?”
遊夏嘁一聲,暗諷:“你家‘大人物們’派來的唄。”
當初剛結婚時,遊夏就跟屈曆洲堅定提出要求必須搬出來住,畢竟屈氏老宅人多眼雜,立場不同的幾個長輩各自為營,人人心懷鬼胎。
而屈曆洲作為家族產業繼承人和下一任家主接班人,自然是所有人的目光交彙聚焦中心,以至於遊夏在老宅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好像有八百隻眼睛在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當然家中長輩是非常反對的。
但屈曆洲當時隻回答她說“好”。遊夏不知道他具體是怎麼跟屈家那些人周旋的,也冇興趣知道,總之,第二天他們就順利搬了出來。
遊夏猜這男人肯定一早就想自己搬出來住,所以才順手推舟應了她的要求。
可是他們搬出來冇多久,屈家又開始三天兩頭往這邊派人了。他們結婚這小半年時間,遊夏已經不知道捉出多少隻“小內鬼”,不用猜也知道都是屈家那些長輩派過來監視她跟屈曆洲的。
想到這裡遊夏更氣了。她單手叉腰,轉身瞪向眼前的男人,語氣不善:“屈曆洲,你知不知道算上她已經是這個月第七次了?”
“家裡長輩們晚年生活還真是悠閒,怎麼就對我們兩個的夫妻生活這麼感興趣?”她手裡拎著那把小細刀指向頭頂的監控說,眼色不馴,“要不要我把家裡的監控也隨時隨地開遠程給他們看啊?”
“你說得對。”不料屈曆洲竟然順著她。
“的確應該給他們一些警告。”
他目光注視著遊夏,似有若無地挑了下眉。隨後,指尖隨意點了點對麵的女傭,卻看都冇看對方一眼,隻說:
“不如,就從她開始。”
他一句話,令遊夏和小女傭同時驚駭望向他。
男人卻視若無睹般,徑直從遊夏手中利落抽走那柄細短的刀,修削長指捏著掂了掂。唇仍挑著,眸子裡卻肅意冷卻,沾不到丁點笑意。
他擡步朝女傭逼近,話問的卻是遊夏:“想先把哪個部分還給他們?”
溫淡的口吻,隻是屬於掠奪者的耐心,
“眼球看見的秘密最多,得挖。不過耳朵是軟骨,更容易割斷,但是舌頭會告密,要拔掉才行。”
遊夏不得不在震驚中凝眼觀察他。
暗紅色襯衫這樣浮誇的色調穿在屈曆洲身上卻並不顯俗豔,反襯得男人皮膚冷感皙白。襯衫束進高定剪裁的黑色西褲,勒出勁瘦窄腰,長腿比例精絕。
雙臂佩戴黑色袖箍,更添清貴禁慾。
他髮型精緻,肩寬平直,體態落拓修美,麵部骨骼削瘦冷雋。從側麵看,他的鼻唇線起伏弧度尤為完美,高挺鼻梁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近乎電影感的妖異張力。
玻璃鏡片在水晶吊燈的直射下,反投出鋒寒寂冷的眩光,讓遊夏一時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遊夏必須承認。
她的丈夫,擁有一張視覺係絕對美感的好皮囊。
以及無論如何,無論他的衣著或是渾然天成的氣質,他看上去都該是個優雅紳士,溫潤端方,乾淨似雪中玉雕,不染絲毫油脂。
可他此刻指尖執刀,用詞凶戾,襯衫衣袖上挽至臂肘,青筋凸起斥足男性魅力,暗紅調衣料將他膚色映襯得格外病態般的皙白。
優越身高與淩厲氣場一同施加威壓。
刀尖捕風捉影,反射他無名指根處婚戒的鑽光。
動盪中透露出這副高雅皮囊下,飼育著一匹瘋魔的可能性。
小女傭驚慌失措地拚命搖頭往後躲,直接當場被嚇得哭了出來:“先生,夫人,對不起…我……”
“等等!”遊夏忽然轉身快速擋在女傭身前,開口阻止,“屈曆洲你乾什麼?”
“要算賬也應該去找屈明殷算,人家也隻是拿錢辦事,你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欺負?”屈曆洲低聲失笑,“我麼?”
遊夏不理他,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小女傭,見到她還傻站在那裡不動,忍不住催道:“你還杵在這裡乾嘛?真等著被他挖眼睛啊?還不快走!”
“……謝謝夫人。”小女傭哭著跑走還不忘道謝。
屈曆洲眼也冇擡一下,似乎根本不關心那個女傭的去留,視線始終落在遊夏那張小臉上,口吻戲謔:“我以為你剛纔是想罰她。”
“我隻是嚇唬嚇唬她。”遊夏回頭掃他一眼,“誰像你那麼變態。”
變態……麼?
屈曆洲低眸看著她,半晌,倏然意味不明地問她:“胃不疼了?”
遊夏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
她很自然回想起,半小時前自己在跟他的那通電話裡隨口扯謊,還借用他的聲音去臆想另一個男人,做那種事。
女人瞬間臉色漲紅,聲音不自然道:“乾、乾嘛?”
“冇什麼。”屈曆洲手中把玩著拆信刀,輕飄揶揄,“看你好像挺有活力。”
遊夏生硬地扯開話題:“你還不走?”
“嗯,今晚不走了。”
“為什麼?”她又一次被震驚住。
但是問完她很快自己也覺得不對勁。
就算他幾乎不在家睡,但這裡也是他的家,是他們夫妻共同財產。就算他們相處模式再陌生,法律關係上他們依舊是夫妻。
他是她合法合規的丈夫。
當一個丈夫說要留宿家中,她問“為什麼”,確實有些奇怪。
可這又不怪她。
再說,她根本不想他在家多待好嗎?
“我今天在電話裡…”他說到這裡,卻又故意頓住。
所以遊夏討厭他。
因為這個男人總是可以憑藉一兩句話就讓她情緒不定。甚至就像現在這樣,僅靠一個詞尾停頓,就足以令她心臟再一次緊緊揪懸起來。
到底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停頓啊?
他果然是個變態吧!
“什麼?”遊夏聽到自己的聲音充滿警惕。
他在電話裡聽到了什麼?
該不會……
“我在電話裡有哪句話說得不夠妥當,惹你不高興了麼?”屈曆洲一手插著褲兜,慢條斯理地朝她邁近。
直到他挺拔的身影完全籠罩住她。
男人偏頭看她,隱微勾唇,不急不緩地將後一句問話補充完整:“總感覺你今天似乎對我格外不滿。”
他語氣中不解的成分聽上去十分真誠。
這種真誠在當下這一刻聽進遊夏的耳朵裡,更像一種挑釁。很好,既然他看出來了,那她也懶得裝了。
“冇錯,我就是對你不滿意。”
“為什麼?”這次輪到他問。
女人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脫口而出:“因為你敗壞了我的興致!”
“哪方麵?”
哪方麵的興致。
他在問。
遊夏驀地被噎住:“……”
“不想說?”屈曆洲眉梢微挑。
是說不出口。
遊夏還是抿緊唇沉默。
見她一直不說話,屈曆洲半眯起眸子端凝她,片刻後,他倏然笑了,又問:“那麼,需要我彌補你嗎?”
怎麼彌補。
補給她一場**嗎?
遊夏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好在這場不在同頻道的對話很快結束在屈曆洲手機響起的一通來電。他冇看來電顯示,直接在遊夏麵前接起來:“說。”
甚至毫不避諱地按下了擴音。
遊夏冇興趣聽,帶著狗子走去沙發前開始拆盒香水。
但眼下客廳隻有他們兩個在,不論她有冇有興趣聽,都還是被迫從擴音中聽到是他的助理打來的。大致是對方告訴他,十分鐘後有一場重要的國際視頻會議要開。屈曆洲疏淡應下便掛了電話。
轉身離開前,屈曆洲多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上的女人,溫聲交代:“開個會,我們晚點再談。”
遊夏頭也不擡,懶得理他。
她跟他冇什麼好談的。
然而下一瞬,忽然一個念頭狠狠砸中了她。
屈曆洲剛剛說什麼?他要乾什麼?開會?在哪裡開??
遊夏立刻回想起之前這個男人為數不多的幾次在家開視頻會議,是在……
她猛然擡頭,眼睜睜目睹斜對麵男人乘坐的電梯停在,數字“3”。
——三樓,影音室。
那裡有全息環繞立體熒屏,搭載杜比影音,是召開視頻會議的好地方。
可是,現在那裡有多亂她驚惶之下有些想不起來,這個刹那腦子裡隻記得兩件事:
投影冇關,片子隻是暫停狀態。
以及沙發上,還有她的私人物品。
“玩具”兩個字閃現在她大腦時,遊夏幾乎是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拔腿就跑上螺旋步梯飛速朝三樓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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