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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浴缸裡的魚[先婚後愛] 第47章 失控(上) 不準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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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上)

不準舔。

後頸被屈曆洲掌控在手裡,

遊夏有些怔愣。

不是說好,她來安撫他的情緒嗎?

屈曆洲剛剛不是還很抗拒嗎?怎麼忽然就接受了這件事,還鎖了車全然一副要和她做到底的架勢。

這種緊張升溫的架勢,

又因為身處在車裡的環境,

遊夏承認,

她的確有些興奮。

她隻是冇想到這麼容易就得手了。

履行夫妻義務對遊夏來說,

隻是你情我願水到渠成,

除了徹底拿下屈曆洲,

她冇有將這份行為賦予太多意義。

她很快回過神,

反正也已經做好準備了。

不過,她還冇有試過在車裡進行。隻是在一些用來助興的小電影裡看過,

現在竟然有種當小電影女主角的感覺。

對方是屈曆洲的話,

不虧!

“趕緊開始吧。”她趴在他耳邊,氣勢英勇。

女人慷慨激昂的樣子,

讓屈曆洲在她耳下軟肉打著圈兒摩挲的指腹倏然一頓,微微眯起眸子輕笑。

這個距離,

遊夏很容易就看見他忍俊不禁的表情。她有點不滿,

鼻尖抵著他的鼻尖,歪過腦袋質問:“笑什麼?”

“笑你可愛。”屈曆洲垂眸看了眼她的嘴唇,

然後觸吻上去。

遊夏很少聽到這樣的評價。

從小在老師長輩哪裡得到的,

無非說她聰明優秀,卻太過叛逆,不好管教。

還有一個:天馬行空,

想法脫俗。否則她也就不會在靈機一動之間,

直接上了屈曆洲的車,現在還要上屈曆洲本人。

但反駁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她的口腔迎入外來客,

未成形的話被屈曆洲的舌頭攪散,化作細弱的輕吟,泯滅在相交的唇齒間。

被迫承受,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兩度暫停的吻,如偃息的火山,終於噴發融化在他們唇間。

遊夏用為數不多的經驗承接他,試探迴應,在確定他也對此受用之後,大膽地將他的舌頭頂回去,反過來搜刮他的熾燙。

舌尖依次描摹過他的唇廓,柔膩吮吸後重新探入他,綿軟粉舌和他有力的舌頭絞纏推拉,又去舔舐他鋒利的齒尖。

隻是一個吻就足以讓她意識昏聵。

不斷地交換津甜中,她和他的擁抱也更為緊密。

遊夏的氣息快到極限,急匆匆偏頭換氣,胸腔不正常地急促起伏,她發現這個男人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探進她背心下襬,揉捏著她細軟的腰肢。

看了一眼呼吸也不夠順暢的屈曆洲,她開口卻冇有辦法調侃他不正經。

因為她自己也不夠清白,在和他接吻的過程裡,她動情而不自覺地扭著腰肢,將他順滑的西裝褲料蹭得淩亂不堪。

而在西裝褲下,是男人觸火即焚的險情。

換句話說,她一直在主動蹭他的……

隔著兩層布料,滑蹭下方不平整不尋常的坎坷,她根本就覺得不夠,也知道屈曆洲同樣難受。

遊夏臉紅於自己的迷亂,找個由頭怪罪他:“接個吻而已,你怎麼也不會換氣?還以為你能教我呢。”

不同於她的緊張羞澀,屈曆洲眉眼溫柔含笑,直白抒發胸臆:

“緊張。”

他說,他也緊張。

遊夏太受不了親密對象的坦誠軟語。

她的腰還被握在他手裡,抑製不住地輕輕顫動著。

男人在她衣服底下的手十分愛惜地,撚弄一下她薄薄的腰側,他染了粉的麵色極為坦然,語調輕,嗓音沉,告訴她:

“夏夏,我的經驗不比你多。”

說到這裡,他驟然握緊她的腰,再次拉來近前,逼著她向他貼緊過來。

遊夏驚叫一聲,隻感到蚌貝裡的珍珠滾壓在某個熱烙如鐵的東西上,幾乎快要在它上麵坐不住了。

隻能無助地趴伏在他懷裡,被小腹深處密密麻麻攀長上來的癢意,鑿穿脊椎。

他的唇貼吻她的耳骨,向她保證:“不過,我可以學。”

“一切讓你感受愉快的事情。”

“就從現在開始。”

身子上是肆虐氾濫的情潮,耳朵裡,腦海裡,心裡,灌滿他如糖似蜜堅定愛護的言語。

這個男人本身,就是極致的反差。

遊夏怎麼能不被他的組合技打得麵紅耳赤。

她不甘下風,擡起腦袋邀請他:“那就再親一次,看誰先學會換氣。”

他的拇指指甲邊緣,惡意地撓過她肚臍旁柔軟的敏感軟肉,惹得她一下子蜷縮肩膀,笑嗔:“彆…癢!”

又過分狡猾地在她癢癢肉受到襲擊,

正急喘試圖平複呼吸的時候,趁虛而入,剝奪她的準備時間,力度狠準地再次吻了上去。

屈曆洲懶懨地滑坐下去兩分,順勢把人托起來一點,帶著她的身子雙腿岔開跨立在自己身上。

一個近乎將她親手捧至上位的姿勢。

一個令遊夏無比滿足的接吻體位。

迷離混亂的激吻中,遊夏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人按在真皮座椅上,另一手冇什麼力地隨意搭上椅背,整個人以跪立的姿態壓迫他舌吻。

女人低垂著頭,盈潤薄瘦的單側肩骨不自覺聳向他。

男人昂仰脖頸,青筋線條拉扯出極致**的風情美。

他青藍色的嶙峋血管任她掐在掌下。在某一刻被逼近微窒的邊緣,遊夏恍惚間覺得好割裂。一麵要承受他唇舌攻勢生猛地侵奪,一麵卻完全掌控著他劇烈泵搏的動脈,那麼熾灼,那麼生野,那麼脆弱。

她徘徊在這樣極度反差的情緒裡,被拉扯,在墜落。大腦發出過度興奮的爽感反饋,頃刻血液疾速激湧向四肢百骸的神經末梢。

她盈軟的腰肢在發軟,豐膩的大腿在瑟抖,敏覺的脊骨在震顫。

遊夏快要被他親得喘不過氣了。強烈起伏的胸腔充斥滾燙,單薄肩脊不停顫栗,渾身都被豐沛潮熱的水分浸泡透,卻唯獨被抽儘了力氣。

“嗯…唔……”最終還是遊夏先受不了。

鼻唇哼唧出斷續破碎的嗚咽,掐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脫力一般被迫鬆手,搭在屈曆洲的肩上,缺乏力度地試圖推拒開他的身子,為自己爭取幾分氧氣。

屈曆洲喘著氣停下來,撩起薄韌泛紅的眼皮,他精妙如藝術的優容浸染濃鬱情潮,睨向她的視線靡懨又萎頹,懶淡瞥一眼過來都訴儘誘蠱。

“早知道…今天穿裙子了。”遊夏低頭望了眼自己身上的緊身牛仔褲,一張精絕靚美的臉蛋漲得酡紅,隱微偏棕的瞳眸濕漉漉的,連雙唇都是水豔。

屈曆洲拉低目光,視域中女人玲瓏薄軟的蠻腰細成一束,白得晃眼,腰曲弧度驚人,膚肉柔嫩得像能掐出水般。

他半眯起眸子,眼底閃逝過危險黯沉的光,喉結滾水的下一瞬,一把將人勾過來,頭一歪,俯身徑直咬上了她的側腰。

“啊……疼…”遊夏毫無設防,手掌撐在車窗玻璃上。

她下意識扭動腰肢,想要逃脫男人半點不憐惜的舐咬,可車內的空間受限,無論她如何躲閃縮退,到頭來那點無用的掙紮都變成最美味的調劑品。

“不行…那裡……不準舔…”女人的聲音裡透著喘吟的顫抖。

車窗玻璃上,殘留下她欣快又難耐的指痕。

像,情人間罪惡貪婪的摩斯電碼。

就在遊夏羞惱地想要報複回去時,屈曆洲的手機忽然傳來清晰的震動。

“唔……等、等下。”

遊夏是個工作腦袋,強行剝離出一絲清醒,拍著他的肩催促男人接電話,“你先接電話。”

要是耽誤工作怎麼辦?

屈曆洲順應她的動作,唇齒鬆口,停下來狠戾嘬吮,舌尖偏還惡劣地在女人腰肉上勾滑而過,惹來她搖搖欲墜地哼喘。

他慢條斯理地擡起頭,還未清明的眼眸落入**的潮汐,衝漲、消弭,循環往複,定定地望著她。

戀戀不捨地又啄了幾下她微腫的唇瓣,纔拿起手機。

遊夏湊過去,屈曆洲等她看清來電名稱,纔不緊不慢接起電話。

“誒,唐文婧,你繼母。”她想起這人身份就小聲咕叨出口,然後才覺得自己傻,冇必要提醒,難道屈曆洲還能不清楚唐文婧是誰嗎。

見他已經接起電話,她趕緊捂嘴,手心貼到嘴唇時,唇肉傳來一陣酥麻的刺痛。

竟然腫了?又啃又咬的,狗一樣。

“嗯,嗯。”

應著電話裡的交談,屈曆洲看見遊夏皺眉瞪眼,還不忘擡手揉揉她的腦袋。

遊夏甩頭撇開他的手……

擼狗呢這人?

屈曆洲順從地收回手,把手機換到另一邊聽電話。

剛好靠近遊夏,她賊悄悄地湊過去聽。

“曆洲,那你就快些回來吧,晚宴馬上開始了,路上注意安全。”唐文婧輕柔優雅地說完這句,就告彆掛斷。

遊夏馬上發問:“回去?你要回屈家老宅?”

屈曆洲放下手機:“嗯。”

“誒?kelly不是說總裁辦今天行程很滿,還要出差嗎?”她一下子就想到下午和kelly的交談。

畢竟,這可是促使她主動來找屈曆洲的直接原因。

“副總裁的確帶行政部出差了,半小時前剛走。”屈曆洲的手臂重新環上她的腰,拇指稀微摩挲她腰際被他吮咬的吻痕,指尖流連的動作裡帶著點病態陰鷙的黏膩感。

眼神卻異常誠懇地望著她。

彷彿kelly那些說辭都跟他毫無關聯,彷彿kelly刻意引導遊夏的事情,他並不知情。

遊夏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眼色裡落有一點審視。可任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屈曆洲有任何一點心虛成分,隻能作罷。

她又問:“那家裡為什麼突然叫你回去?”

屈曆洲移開眼,似乎並不太想告訴她,但沉默幾秒,冇選擇隱瞞:“屈戎19歲生日。”

屈戎生日?她怎麼冇收到通知?

屈家人什麼意思?不把她當自家人?

雖然她確實跟屈家冇交情吧,但是豪門不是最注重場麵嗎?少夫人都不能參加小叔子生日宴了?

遊夏瞬間有一萬個不滿:“這麼重要的事,隻叫你回去,冇叫我嗎?”

屈曆洲又把視線轉回她臉上,溫度下降幾分:“他生日,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遊夏氣得哽住,一時說不上話。

這男人怎麼回事,不是向來最麵麵俱到嗎?怎麼關注點完全不在正確位置?

她隻能反問:“重點是這個嗎?”

是。

屈曆洲想說。

開口卻成了更冷靜的一句:“我幫你推掉了。”

“為什麼?”

“怕你覺得麻煩,怕你累,怕吵架之後讓你應付家事,你會更討厭我。”

“……”遊夏轉了轉眼睛,感覺他的理由很充分,也有道理。但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味兒呢。

但管它呢,她今天就打定主意黏著屈曆洲跑。

屈曆洲要去,那她也要去。

“既然,來都來了,那我順便跟你一起回去好了。”她起身預備離開他的懷抱,擡腿要跨過去到副駕上。

卻被屈曆洲重新按坐在他腿上。

“不是說要哄我?”他不滿又有點委屈地看著遊夏,“這就不哄了?”

“老宅那邊都在催了,冇有時間再搞了。”遊夏想掙脫他的手,還是冇能逃開,她企圖曉之以理。

“就算你很快,那把衣服弄臟怎麼辦?”

“我,快?”屈曆洲攬抱著遊夏的手猛然收緊,威脅性地挑了下長眉。

遊夏窒息地拍拍他的胳膊肘:“不不不,我是說,等家宴結束再慢慢哄你。”

屈曆洲這才慢悠悠說出真實意圖:“那你回家之後不可以亂跑,乖乖待在我身邊,也不能和任何人親近。”

尤其是,屈戎。

遊夏答應得理所當然:“要不是為了你,我還不去呢。”

屈曆洲一秒被哄好,鬆手放任她爬到副駕座位。

傾身過去給她繫上安全帶,指背親昵地蹭過她粉紅未褪的側臉,聲音很輕卻足夠清晰:“你會知道我到底快不快,夏夏。”

遊夏的臉瞬間爆紅,咬牙卻破天荒冇罵人,隻是默然地撇頭假裝看窗外。

曜石色勞斯萊斯在廈京最繁華的京州高架大橋上平穩行駛。

夏季尾聲的夜風吹拂在她臉上,暖意裹挾絲縷涼氣撲來,放鬆適宜感正如秋季的降臨,靜悄無聲地爬上她眼底眉梢。

遊夏開始明白,屈曆洲是真的不會忍心生她的氣。

即便生氣,他也會輕易原諒她。

也對,畢竟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屈曆洲嘛,謙遜優雅,斯文紳士,風度體貼,出手闊綽,幾乎用詞典裡所有詮釋溫潤出塵的君子代名詞來形容他都不算誇張。

全方位挑不出一點毛病的,完美丈夫形象。

一路上遊夏吹著風舒坦小憩,和屈曆洲僅有的幾次問答是圍繞著家宴:

“誒屈曆洲,你說我要不要換身衣服?”

“不用,你穿什麼都很好看。”

“我怕這套太隨便了,會被大家笑話。”

“你到場就是給他們麵子。”

遊夏被他說得心花怒放,好不容易放下換衣服的事兒,又忽然想起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等下,我還冇給屈戎挑禮物呢!參加生日宴我不能空著手去吧?!”

“給他買了台車,他一直想要的那款。”

屈曆洲慢條斯理打著方向盤,顯得冇什麼情緒,又說,

“以哥哥和嫂子共同名義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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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夏前幾次回來屈家,隻是見識到屈家園林的精純秀美,這次有了屈戎生日宴會的喜慶氣氛加成,賓客往來絡繹不絕,讓人恍惚真有種穿越回古代,見識到名門望族該有的熱鬨風貌。

辦宴會的廳堂在【丹鶴園】。

據說是屈家祖輩正是看到來往遷移的丹頂鶴在這片池水旁落腳休憩,便覺得這是塊風水寶地,於是購置地皮,興建族宅。

往裡走,夜色浸透飛簷,碧瓦青天,素錦遊廊懸滿金竹絲燈,燭光遙映山水園林。

泉水濺落敲打石缽發出空靈的輕響,混著遙遠的宴席客人談笑聲。

湖心釣台旁搭建出琉璃的戲亭子,伶人婀娜婉轉演唱崑曲橋段,水袖拋飛翩舞,風一吹,迂迴進空中捲揚的花瓣雨。

偶有柳葉落在池麵,驚動錦鯉遊弋。

唐文婧聽說遊夏也來了,忙裡抽空也要親自出來迎接:

“小夏,我以為你不來了。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你都瘦了。”

深粉色的絲綢裝束,在這個婦人身上並不顯得豔俗,反而被她姣好身材穿出獨一份的沉穩貴氣。

“媽媽,我們來晚了。”遊夏從不會過分虛假寒暄,隻是謙遜地點點頭,“工作隻是我分內的事情。”

唐文婧先前隻是不愛爭搶,一但權柄落在手裡,她的能力是極為卓然的。

所有的客人都被安排得井然有序,喝茶看戲的老年人,露天影院追劇聊八卦的千金小姐們,每個兒童都有專人看護。

擡頭還能從二樓窗戶中,看見裡麵燈光亮堂的電玩桌球區,各家來參加宴會的公子少爺都聚在裡麵。

唐文婧管理家事,比曾經的小姑屈明殷好得不知道多少倍。

她看著走在遊夏側後方的屈曆洲,用玩笑怨怪的語氣說:“是不是曆洲給你安排太多工作,跟媽媽說,我讓你爸罵他。”

遊夏也轉頭仰望屈曆洲,用調侃的目光笑他。

屈曆洲擡手摟住她的腰,似乎心情不錯,回答唐文婧時眼睛始終盯著遊夏:“夏夏事業心重,愛拚命,少給她安排工作她纔要生氣。”

遊夏“嘁”了聲:“我不拚命乾得完嗎?有本事你來幫我呀。”

唐文婧看著一回來就打情罵俏的兩人,笑著搖頭,又不動聲色地向宴客廳內指指,提起:“曆洲,你父親那邊主桌都是些有官有職的,還需你過去作陪。”

為避免像命令,她還快速補充說:“阿戎這小子難堪大用,你去跟那些長輩打個招呼,說不定未來對你事業有幫助。正好也讓小夏休息一下。”

唐文婧對自己親兒子屈戎的定位很清晰,就當個衣食無憂的小少爺足夠了。

能者為王,這個家以後靠誰吃飯,她當然看得很清楚。

所以當媽的寧願口頭上踩屈戎一腳,也要讓繼子屈曆洲順心。

屈曆洲頷首,往裡頭看了眼就應下來。

聰明人之間無需多言。

正當遊夏準備跟他暫且告彆,就感到腰身在他手裡收緊,勒得她不由提了口氣。

“夏夏,去飯桌上等我。”他側頭對她低聲耳語,“記得你答應我的。”

不可以亂跑,不可以和彆人交往過密。

遊夏聽著他溫吞好脾氣的告誡,卻總隱約感受到這男人的話裡,伏藏著某種不容違抗的危險信號。彷彿錯覺一般。

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聽話。

豔紅微腫的嘴巴輕輕張開,想告訴男人,她會乖。

太過於羞恥。

她這是怎麼了?好怪。

“知、知道了!”她眼神亂飛,慌忙趕人,“你趕緊去吧。”

在屈曆洲暫時離開後,隻剩下遊夏跟唐文婧相視。

“小夏,我把你和曆洲的住所換到離這裡不遠的【芳名園】了,那裡是全家最寬敞的院子,環境也好。”

唐文婧給她交代著,

“你們在外工作的年輕人壓力大,偶爾回來一趟就是要住最好的才行。裡麵衣服鞋子什麼的,也都按你們兩個的碼數準備齊了。”

遊夏微微吃驚:從前屈明殷管家的時候,她哪裡享受過這種待遇。唐文婧果然是個會辦事的。

“媽你太費心了。”

“見外了,我這兒還有事忙,到家裡你就自便吧小夏。”唐文婧擺手,

“讓下人帶你去新宅,你有看得上眼的就換身舒適衣裳,半小時後開飯。”

管它什麼生日宴,本質也就是社交吃飯。唐文婧除了在小夫妻倆麵前刷刷好感,也冇存彆的心思。

遊夏跟她道謝後,兩人揮手分頭。

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采納唐文婧的建議,去換身衣服再回來晚宴廳。

唐文婧還真冇說假話,【芳名園】寬敞得嚇人,比起曾經屈明殷為他們準備的“婚房”,簡直就是四合院跟兩百平獨棟小洋樓的區彆。

光是衣帽間就設計了男女各三套大開間,分彆打通串聯,共六間,從內到外的穿戴都用高奢品牌填了個滿打滿。

這六間地盤就讓遊夏逛得目不暇接。

男士衣帽間裡都是給屈曆洲準備的,大半是高定西裝,少部分的休閒裝款式也偏近商務風。

經過琳琅滿目的皮帶架,各種泛著優質皮革氣息的寬窄腰帶讓遊夏停下腳步。

一個神奇的計劃在她腦海裡慢慢浮現。

有了!今晚……就這麼做!

從男士間走到女士間,視野豁然開朗,服裝款式多到數不清,彷彿走進秀場後台。

不單有各樣的衣褲裙裝鞋靴,還有滿牆嶄新的經典及新款包包,更有如珠寶店般用幾十座玻璃櫃檯展示的首飾,角落裡擺著一整大櫃的全套美容護膚品和化妝品。

她和屈曆洲的家當然也有大型衣帽間,但婚後搬進他的獨立彆墅以來,她多數是把自己婚前獨居時的衣物首飾挪進去,占滿了整個空間。

哪裡見過這麼豪橫的陣仗?

光顧著吃驚的遊夏當然不知道,唐文婧給他們換院子是私下跟屈曆洲請示過的。

她目之所及,都是自家親老公花的錢。

冇太多時間觀望,今天本來就是來蹭飯的,遲到就不好了,她隨手挑了件長裙換上,隨後快步回到【丹鶴園】。

長裙垂及腳踝,遊夏本就身量高挑,裙上藍粉相間的順紋自視覺上又一次將她窈窕有致的身骨更為拉高,配一雙平底小白鞋,恰到好處。

長髮鬆散披落下來,原本直順的黑髮因為隨意綰了一天而變得捲曲,更顯得如瀑般濃茂蓬軟,頗有幾分港式美人的風情美。

冇帶首飾,隻有腕間一塊通勤時習慣常戴的白色手錶,反倒呼應上腳上那雙白鞋,整個人看上去十足元氣,明媚盎然得動人。

趕得剛巧,正好開席。

遊夏站在廳堂裡掃了眼,忽然一道年輕的男聲叫住她:

“嫂子,這兒!”

遊夏一回頭,就看見後花園門站著的屈戎。

這小子是今天宴會的主角,頭上歪歪斜斜地帶著個壽星王冠,不是紙質的,是鉑金主體鑲滿爆閃真鑽的那種。

遊夏都被閃得眯起眼,走過去道了聲:“生日快樂啊,屈戎。”

“嫂子同樂。”屈戎比上次見麵時穩重了一點。

也有可能隻是在她麵前這樣,因為被她打服了。

他往身後一瞥,引著遊夏落座:“咱們主家桌擺在花園涼棚裡,我的主意,怎麼樣?”

“微風習習,還不錯。”順著屈戎替她拉開椅子的動作,她一屁股坐下,誇讚,“喲,變紳士了嘛,跟你哥學的?”

“我就不能是自己懂事嗎?”屈戎跟她隔了一個位置也坐下來。

中間的空位自然是留給屈曆洲的。

遊夏粗略掃了眼,跟桌上的長輩大致打過招呼,細數發現小姑屈明殷不在這裡。

她探過身子,伸長脖子小聲問屈戎:“小姑呢?怎麼不在?”

屈戎學著她的樣子,也是一個醜德行,夾著嗓子用氣音回答:“她夫家那邊鬨破產焦頭爛額,她想從我老爸手裡拿錢補貼夫家,大吵一架,哪還有臉回來啊。”

現世報。

遊夏心裡暗暗評價。

她又問:“你哥給你送的什麼車?”

“邁凱倫。”屈戎眉飛色舞。

“他這麼大方,我也要從他手裡搞一輛。”遊夏開玩笑地說。

屈戎嫌隔著個空凳子聊天麻煩,乾脆挪座到遊夏旁邊,先暫時占住這個空位跟她說話:“哥不是說這輛車是你們共同送的嘛?”

遊夏覺得跟屈戎這種冇心眼小孩,也冇什麼好遮掩的:“說來不好意思,你哥送禮順便帶上我而已,其實我還冇來得及準備禮物。”

屈戎嗐地一擺手:“你人來就行了。原本聽我哥說你不來了,我還擔心你還在因為上次的事生我氣呢。”

“怎麼可能?”遊夏輕笑,“上次的事都說開了,而且又不怪你,我該感謝你纔對。”

“你那狗現在怎麼樣了?”

“你說塔吊?好得很啊。就是我工作忙冇時間陪它。”

“你要是放心的話,就把塔吊放我這養幾天唄,讓它陪我玩會兒,就當給我的生日禮物。”

“行啊!當然可以,你可是塔吊的救命恩人。”

“到時候它跟我更親你可彆怪我啊。”

“吹吧你就。”

交談之中菜品陸續上齊,屈戎率先抄起公筷,夾住一塊蜜汁醬肘肉,放進遊夏碗裡招呼她:“嫂子你嚐嚐這個,家裡聘的新廚子,做菜味道絕了。”

遊夏嫌棄地在碗裡挑著肉:“我可不吃豬皮。”

這片肥膩的皮還連著肉筋,她一時搗不開,隻好用左手拿起叉子打配合。

“用得著那麼麻煩嗎?”屈戎也冇多想,用公筷伸進她乾淨的碗裡,一擰一夾,就把肉皮挑了出去。

遊夏更是想也冇想,夾起肉塊放進嘴裡品嚐。

屈戎在旁邊等著她的評價,急忙催促:“怎麼樣?這味道牛不牛?”

遊夏讚許點頭:“牛……”

半個字卡出口,她的視線猛然被門口那個背光的修長人影攫住。

屈曆洲雙手插兜,正立於門畔,身上那件墨黑西裝將他襯得尤為冷峻,他衣冠端正,清消身骨宛如猝然直落的鋒銳黑刀。

他神色森冷,眼裡空落寒涼,望不見邊際,不著色任何多餘的情感,朝她投來一道貌似平靜,卻足以凍結心跳的視線。

是的,他站在這裡有些久了,久到可以觀賞完對麵兩人的全程互動,他就這樣看著,看著自己的弟弟細心地在他老婆碗裡夾菜。

他筷子碰過的東西。

她竟然,吃了?

很好。

屈曆洲的唇角勾起一絲深寒蕭煞的弧度。

遊夏心裡咯噔一下涼了半截。

怎麼……這莫名其妙的心虛感,被屈曆洲盯著的,好像是她背叛了他一樣。

心跳七上八下,她緩緩放下筷子,嘴裡的人間美味轉眼變成蠟塊。

牛什麼牛?這不完犢子了嗎!

她正在等待著,屈曆洲像以往的任何時候那樣,走上前來,展露佔有慾,並用力地將她和彆人分開。

這樣她就能自然直接地解釋出來。

其實什麼也冇發生,事實上不會越界。

但這次,屈曆洲冇有。

他深深望了一眼遊夏,後退半步,然後轉身消失在璀璨晝亮的光源中。

遊夏猛地站起來,不顧屈戎的疑惑,拔腿就向他的方向追過去。

她衝進金碧輝煌的室內,燈光刺得她眼睛睜不開,隻能拚命追趕前麵模糊的背影,小聲喊著:

“屈曆洲,等下,你等等……”

男人在前麵並未回頭,步伐越來越快,直到大步消失在轉角。

轉角向南就是吸菸室,四下無人,他失了風度,擡腿踹開吸菸室的門徑直進入。

遊夏追過來時,那扇門正“砰”地一聲巨響閉合,震得她心驚肉跳。

她來不及多想,跟著推門進去:“屈曆洲你怎麼——”

“站那彆動。”

男人倚在窗邊,陌生眼神穿透過唇邊升起輕飛曼舞的煙霧,似寂海冰山,晦暗陰鷙地傾軋在她身上。

遊夏被他驚住了腳步,幾乎快被他不含溫存的嚴酷神色震退。

他被煙燎過的嗓音,帶著乾澀的低沉重複:

“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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