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浴缸裡的魚[先婚後愛] 第60章 掉馬 午夜,派對,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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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馬
午夜,派對,抓到他了。
遊夏覺得屈曆洲會來美國。
如果她有逃跑的兆頭,
屈曆洲一定會來。
但問題是,她該往哪跑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遊家的【津尚】本部在廈京,
她不可能會放棄遊家的事業。
這也就正中屈曆洲的下懷。
以過往種種來看,
她知道屈曆洲是一個極其沉得住氣的男人,
他一定在等她無功而返。
一旦她毫不反抗地回到廈京,
再次落入屈曆洲的視野範圍,
再想逃脫可就難了。
所以,
反向思考,
她一定要確保屈曆洲會來美國,才能夠打時間差,
有機會去初夜地點找到耳環,
確認到屈曆洲真的就是當初的一夜情對象本人。這個過程之後,她還需要充足的時間找到小叔,
促成離婚這件事。
她可不打算打持久戰。
“neln,去小港,
我要把剩下這個追蹤器扔進海裡。”遊夏坐在一輛帕加尼,
對開車的拉美裔青年吩咐。
“這麼多年冇見,你還是一樣瘋狂得嚇人。”
駕駛位的男人就是當年造謠招惹遊夏的藍毛男,
當時屈曆洲對他動手之前,
他就已經被遊夏打得服服帖帖。
經年以後那頭藍色頭髮早就消失不見,蓄成原本的黑色,滿臉胡茬,
有些瘦得脫相,
看起來跟遊夏已經不是一個輩分。
他瞥了眼後座上的遊夏:“偽造綁架案是犯法的。”
是的,這是一場演繹罷了,演給監控背後的人看。
確保屈曆洲一定會出現的辦法,
就是製造他意料之外的狀況,尤其是關於她人身安全受到威脅。
不是從來都運籌帷幄麼屈曆洲?
那就看看,誰玩得過誰。
“但任何離奇的事發生在美國都顯得很平常。”遊夏不以為意地拆解著奢侈包包裡的鋼標。
neln無法反駁:“你說的對。”
遊夏抵達美國的的排場,可能是為了逮她一個人。
酒精催使大腦反應減緩,靜脈跳凸的血液艱難拉扯快要冰凝到靜止的心跳聲。
飛機噪音混雜在漸弱的電子舞曲中,交織巡航艦空曠的長鳴,動亂的聲響灌滿遊夏的耳朵,愈發清晰,愈發狂放沸騰。
遊夏也在這末日般的圍剿中,暫失思考的意誌。
當飛機落地停止,她的心率開始搶拍。
機身未停的槳掀起激烈的流風,刮亂眾人的髮絲,刹那襲捲舞台上造景用的金箔紙,揚起亮片漫天飛舞吹散。
空野煙光中,紙片如紛飛碎落的月華,隨風向遊夏吹拂。
她不由自主站起身,這場景朦朧閃爍至目光暈眩,又像刀光箭雨簌簌落下,叫人不得不承受、被迫接招。
目光焦距從落在眉睫上的碎箔上虛化飄遠,落在一腳踏地,而後從容走下飛機的男人身上。
人生的經曆有多荒唐。
此刻的一切都如同婚前那夜的“場景複原”。
相同的午夜、相同的地點……
不同的是,那晚屈曆洲低調融入得完美。濕身白襯,墨鏡背頭,修長指節勾動抵住洋酒玻璃杯中的實心冰球,漫不經心地輕緩繞轉。
唇角戲謔一挑,氣質便浸透名品美學的風流感。
而今夜的他,純黑西裝衣冠端整,錚亮皮鞋隨男人平穩步伐翻露紅底,如此奪目耀眼。在他身後緊隨一眾人員,氣勢炸開。
她的丈夫就這樣攜風帶雨般高調出場。溫和氣度不再,眉眼平寂無波,單手插兜,步步生風,整個人反襯出某種的冷厲氣質如一柄鋒刃尖利的黑刀,直矗而立,比夜黯,比海更陰沉。
他與這裡是完全格格不入的。
也對,他不是來融入這裡的。他是來統治這裡的。
冷風吹醒酒勁,遊夏忽然冷靜下來。
既不害怕,也不心虛,就這樣和屈曆洲在紛然金屑中遙遙相視。
她前所未有地理智,思維清晰,她拿起手機,按下一串早就爛熟於心的數字。
關於情人的電話號碼,她冇存過,也冇忘記過。
每扣下一個數字,就像親手剝開他一層偽裝。
直至按下撥號鍵。
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她卻執拗地將手機聽筒舉到耳邊。
屈曆洲邁著慵然步調向她走近,一隻手從褲兜裡抽出來,順勢拎著手機,淡漠低睫,彷彿瞥了眼來電顯示。
又懶淡地掀起眼皮,朝她緩緩投來一道視線。
當兩人的世界過於喧囂,就會埋冇彼此真實的聲音。就像上演另一種形式的默劇。
但當距離足夠近,她還是能夠憑藉視覺和心照不宣的默契,親眼目睹他接起自己的電話。同一刻,也看懂了他的唇形:
“寶寶,終於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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