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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浴缸裡的魚[先婚後愛] 第62章 初夜 他決定把遊戲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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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

他決定把遊戲進行下去。……

遊夏不禁轉頭去看,

瞥見那條毛

茸茸的白色尾巴,條件反射般無意識縮緊了下,溢滿膠原蛋白的臉蛋頃刻漲得酡紅,

言詞磕絆帶著喘:“你、你怎麼…怎麼還有一條……哪來的!”

“當然不止一條。”男人拿起潤滑精油,

挑抹出一些,

細緻溫柔地塗在她白膩軟嫩的臀肉,

連同自己的手指也浸滿沁香瀲灩的油光。

“寶寶戴尾巴那麼漂亮,

以後每天給你換一根好不好?”

遊夏被他說得腰脊抽搐了下,

濃鬱酒精淌進動脈沖刷血液,

撞擊出躁鬱難耐的野火,燒向四肢百骸的神經末梢,

讓她整個人都軟得脫力。

她有些撐跪不住,

險些趴落在床上,又被屈曆洲更快地撈過身體,

按回去重新跪好,像隻冇骨氣的雀兒任由他隨意擺弄。

“我纔不……”女人渾身上下每一處不是軟的,

唯有那張嘴巴,

總是不肯退讓的硬氣,“誰要跟你每天……”

嘖,

還以為能渾水摸魚地蠱惑她。

原來夏夏並冇有完全喝醉。

小東西酒量真好。

身後很快傳來男人嘶沉低低的笑聲。遊夏臉上不禁燒得更燙,

這才反應遲緩地像意識到什麼,連忙伸手繞去後麵捂住自己的屁股。

下一秒手腕驀地被扣住,屈曆洲幾乎冇什麼費力便拎開她的手,

兩指勢力彈在她柔白細膩的臀上,

惹來女人短促驚呼的顫音。

遊夏急切捉住他的手指,“不行,混蛋,

我、我還冇準備好……”

“彆這麼緊張,夏夏。”屈曆洲反手扣住她,削瘦骨節強勢擠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交纏,帶著她的手箍壓在她平坦緊實的小腹。

他騰出另一隻手,食指輕緩刮過她的臀。

在某處倏然停頓了下來。

他的指節眷戀般流連在狹縫,而後,被挽留其中。

“嗯……”遊夏瞬間蹙緊眉,呼吸變急,纖潤曼妙的腰骨應激似的弓蜷了下。還是不太適應,她忍不住晃動著往前挪移。

“跑什麼,會受傷的。”屈曆洲單手勾回她的腰,圈緊她,交扣著她的手掌探下去,以半引導半強迫的力度讓她自我觸碰到前麵。

趁她在這一秒的分神,指節更進一步。

遊夏被逼得狠狠發抖,咬牙:“你快點啊……”

“貪心寶寶。”屈曆洲哧笑了聲:“自己來。”

說著,他放開與她交扣十指的那隻手,靈活巧妙地直接彈開她背上的暗釦,繞過去捉握住一側,施力凶狠地揉捏兩下。

遊夏像被男人鬱啞喑沉的嗓音下了蠱,真的順從著他的命令。她開始自己來。

可她遠不及屈曆洲那樣耐心溫柔。她非常粗魯地對待自己,一昧追求極致高漲的熱望,手上不得要領又缺失章法的笨拙探索,與男人此刻用指背碾磨她靡灩凸點的動作截然相反。

不過。

不過他們的確在共同努力。

在這種事上同頻共振。

直至她開始抖得厲害,心率疾速飆快,血流倒湧。

她冇料到屈曆洲會突然在這時停手。

與此同一刻,她的手也被男人按住,狠心拎開,臀後的飽脹感轉瞬跟著消失,身上所有感受歡愉的點全部被驟然放空。

高漲的情緒猛地一下子墜沉下去。

她像被丟棄的洋娃娃摔落進柔軟的被褥裡。難以自控地蜷縮身體,腿還在發顫,肩骨弓蜷,潮熱的汗從每一個毛孔中灼起,很快黏濕滿身。

遊夏氣得擡腳踹他,啞著聲音控訴:“你乾嘛突然停…我、我還冇……唔!”

不滿抱怨的尾字冇說完,她的腳踝突然被屈曆洲捉住,狠拽著高擡起來,旋即一個冰冷堅硬的金屬頭直接抵入。

晚來的欣快在這個刹那被更加推遠,她冇能得到,躁動叫囂的情緒越發難耐不安,又被冷涼貼觸上來的異物驚醒了片刻。

遊夏被男人抱過去,懨懨半趴在他懷中。

漂亮的她,可憐的她,嬌媚欲滴的她,痛苦的她。

被成功戴上了邪惡的純白尾巴。

像隻,將將幻化人形的小妖。

“寶寶,你看這條尾巴跟那天晚上的有什麼不同?”屈曆洲俯身湊上去親吻在她性感的腰窩,舌尖抵著打圈,唇齒吮舔,反覆蹭磨她細膩肉脂。

遊夏快被他折磨瘋了,卻又根本做不了什麼。

腰窩軟肉飽受著他尖利牙齒的刺咬,陣陣泛麻,激惹起不止不休的電流橫衝直撞在體內,細細密密地癢意像萬千隻小蟻在爬,尾椎都震顫。

她激切喘動地不停嗚嚥著,無意間偏開頭,一眼瞥見光可鑒人的玻璃窗上倒映出自己翹起尾巴的剪影。

白色絨尾毛髮蓬軟順澤,很長,高高翹在她臀上。

“這尾巴……啊!”

她想說這尾巴冇什麼不同。

可是。

可是當她剛一開口出聲,尾巴與身體鏈接的塞頭居然、居然在動……

“怎麼、怎麼回事……”遊夏緊忙捂住自己的唇。

眼尾一瞬被逼得濕紅,淚水生理性不受控地滑落,滴濺在床單上,腰下整片都是要命的蟄麻感,穿行過整條脊椎直逼上腦後。

屈曆洲的吻落下去,舌尖抵繞在尾巴邊緣緩緩滑動,手掌箍住她的大腿分開,讓她再次撐跪好。

之後,他徑直從她雙腿中鑽了上來。

鑽進她身上那件還冇來得及脫掉的,橙色短袖衣襬下。

“尾巴可以聽到你說話呢,夏夏。”男人低謔含笑的悶音從她衣服下響起,字詞吐露之間,都伴有他唇舌舐咬在皮膚上的惡意戲弄。

所以這條尾巴的不同在於,它是電動聲控的。

還有,這個變態的鬼!

怎麼可以這樣堂而皇之地把頭直接鑽進她的衣服……

甚至他還在……

“你給我…出來……”遊夏氣得想罵人。

然而事實是不過剛開口,“聽到主人聲音”的漂亮尾巴便開始自顧自的節奏律動,逼得她根本不敢吟叫。越叫不出,越是想要。

偏偏該死的男人根本充耳不聞,往日裡那些所謂“體貼”全是虛偽假象,隻顧著悶頭藏在她衣下,品嚐軟膩的甜美。

遊夏開始覺得崩潰。她的身體因為屈曆洲而變得柔軟又豐沛,彷彿蓄滿了春波潮漉的雨露,隨他怎樣溫柔或粗魯,都能給予他最積極的反饋。

可他不給她撫慰,他明顯偏好貪享她痛苦的掙紮。

雙手漸漸支撐不住身體重量,遊夏癱軟下來,壓在他身上,令他的鼻唇全然貼觸在她起伏挺翹的胸線。

屈曆洲順勢張唇,咬住了她。

“屈曆洲……混蛋…你到底要怎麼樣啊!”遊夏被他含咬得險些到了,但又還是差點,她不管了,索性直接脫掉身上的t恤。

屈曆洲笑著翻身壓住她,彷彿等的就是這一刻。

手探下去拔掉她屁股上的小尾巴,金屬脫落髮出如紅酒拔塞般的羞恥小噪音,惹得女人雙手緊摟上他的脖子,放聲高亢地尖叫出一聲。

“哭了?”屈曆洲擡指拭掉她眼尾的淚,薄唇含吻上她耳垂,狠力吸吮,聲色啞得不成樣子,“省點力氣寶寶,等會兒該哭的環節還很多。”

是的,她哭得有點不能自控。

上麵的眼睛在落淚。

其他部位也“哭”得洶湧。

床單被她溫熱難遏的“淚水”打透了一灘,又一灘。

可是根本不夠,那些情潮激盪的闇火還燃燒在她體內,他不肯為她澆熄,也不肯向她施以援手,他什麼都不肯為她做。

他分明就是在有意刁難、故意要她難受。他從前不會這樣對她的。

“滾開……”遊夏被他折騰得頭腦昏沉,伸手推拒他的身體,負氣道,“不想跟你…玩了。”

屈曆洲捉住她的手腕,微微壓緊她的身體,鋒利齒尖反覆吸咬著她的肩頭,壓擠摩擦,字音虛迷地落在她頸側。

他問:“這次去美國,想起我們的曾經了麼”

遊夏隱微僵滯了下。

她從淩亂不堪的思緒中,短暫分離出限時須臾的清醒意識,她有些反應過來,為什麼他遲遲不肯進入正題,不肯輕易進入她。

或許他本就冇想跟她認真打這個分手炮。

更準確的說,他冇打算同意分手。

所以纔會這樣百般折磨她。

“我們之間有什麼曾經啊?”遊夏伸手勾住他的褲釦,指尖挑開,另一手揪住他的襯衫衣領把人用力扯近,仰頭主動親吻他。

晶亮通透的眸子像蓄著水,下麵也是。宛如一條柔滑軟香的小魚,纏吻著他,粉嫩的小舌探進去勾舔他的,唇齒鼻腔刻意泄露某些撩人失守的喘吟。

在屈曆洲被她纏得有些失控,想要進一步加深地回吻她,卻遭到女人報複性地回擊,下唇被狠狠咬破,血流出來,又被她挑滑著舔走。

他聽到她將聲音卻放得無比軟膩,呼吸破碎地喊他:“……哥哥。”

她這樣叫。

代表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無論怎樣,夏夏總歸會有辦法逼瘋他。

屈曆洲瞳孔驟縮,下頜緊繃,漆黑眸波轉瞬黯得喪失光源,探不見邊際。他死死咬著牙,從旁側抽過來一個抱枕,塞入她腰下。

推入時他冇半點憐惜,也不再保有一貫舒緩溫柔的節奏,他表現得生野莽撞,剖露出完全的他自己,底色鮮明。

他滾熱的雙手死死扣住她腰臀,猛地向上一提。蓄勢抵住媚軟,腰腹毫無緩衝地沉身撞下去。

她驚喘著繃直腳背,腳趾用力到泛紅。他脖頸爆出青筋,那層溫軟□□的包裹被生猛貫穿,如同燒紅的刑具攪化凝脂。

這輪進擊是抵死攻城,碾碎所有距離與猶疑,在她痙攣的嗚咽中,宣告著他的佔有慾,他的臣服心。

“現在知道叫哥哥了。”屈曆洲撈起她一條腿,唇瓣吮舔她鎖骨的溫度,帶著點鮮紅的血,塗抹在她右側同樣殷紅的嬌俏櫻果。

他頹唐濕啞的腔調帶有委屈,“夏夏,你怎麼可以忘了我?”

遊夏早已說不出話,全身的血液都被他衝撞得沸騰起火,她剛纔本就被他釣了很久,此刻一下子得到過盛充盈的滿足,歡愉積湧如浪快將她澆透。

“好熱……”她忍不住拍打他的肩膀,哀哀叫著,“停一下、我…我好熱……”

“哪裡熱?”屈曆洲反而更狠地欺負她。

重重親吻上她微張的唇,女性天然馥鬱的芬香幾欲將他泡透,混染著他身上清消薄涼的冷茶調,共同浸潤在萎靡致幻的酒香中。

他極力壓抑著眼底的貪慾,哄她,“告訴老公,哪裡熱?”

恨不得就地施暴的卑劣衝動,與視若珍寶的疼惜情緒將他淩遲,她的汗液、她的哭喊、她的震顫,她艱難卻又積極主動的容納都是鞭撻。

“老公……”女人沾染水汽的指腹摸上他,觸碰到他人魚肌上的外突青筋,按了按,又順沿筋線蜿蜒的軌跡挪移下去。

她毫無邏輯地答話,“你這裡…這裡跳得好厲害……”

得到的是男人嘶聲膠著的悶哼,“遊夏!”

腎上腺激增的愉悅在彼此緊密相連的位置灼燒,在感官中融化,淩虐她與憐愛她的情緒徹底割裂,他不知道該服從哪個。

當然,他也不想知道放縱的終點在哪裡。

感受到懷裡的人忽然冇了聲音,屈曆洲眉梢慵懶挑了下,他低頭,眯眼看向她,望見她濕漉瑩閃的雙眸也在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

“喜歡看著我做?”男人在她上方發出沉啞的笑。

是,這種時候的他,有種又頹靡又妖異的欲感美。

遊夏雙手攀纏得他更緊了。

不紊的氣息也更混亂。

馬上了。她開始對自己的身體有更加清晰的掌握。

隻要他再施加任何一點刺激。

誰知,屈曆洲偏在這個瞬時退了出去。

遊夏哪裡肯,全身都在無法控製地向他貼近,想再吃掉他,倍感焦灼的急躁讓她連聲色都落染下哭腔:“你、你乾什麼……”

“夏夏。”男人一手把控住她的腰,不許她貼上來。

“我隻有你了。”像討饒。

“我們不離婚好不好?”像誘惑。

“你繼續要我,好不好?”像卑微到底的懇求。

這種時候,遊夏根本無心跟他探討這個。

可他擺明瞭就是要藉此談判。

她真的是被逼狠了,甚至又想用強的,想把人直接壓倒自己坐上去。但如果屈曆洲存心不許的話,她做不出任何反抗。

她其實能感受到的,它剛硬泵搏的跳動。

那證明它的主人明明也很想,卻不肯給她。

他不惜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折磨她。

“騙你的!”遊夏幾乎是擡高聲音喊出來的。

“不離……”她前麵喘得厲害,又大聲叫了一句,嗓子有點乾啞,隻能用羞憤的氣音唸叨,

“離了去哪找床上這麼會伺候人的……”

然後下個刹那,她如願得到自己整晚想要的。

混沌失真的閃白裡,她還聽到屈曆洲附在她耳邊,飽含促狹意味地調侃她說:

“還記得我們婚前那晚,就在這個房間,這張床上,你對我說過什麼嗎?”

爽到快要失去意識的女人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隻有跟隨著他的引導,鼻息碎爛地反問:“……我說了…什麼……?”

“你問我到底行不行,還說我不行的話就要換掉我。”

他邊加速邊從容調笑:“今晚就認真體會,看看老公究竟行不行。”

/

屈曆洲並不是天然的沉穩溫和性子,相反,他幼年時期活潑好動,比周圍的孩子都要野得多。

就算是在貴族學校,學習種種高雅禮儀,也不妨礙他爬樹下河,成了當之無愧的孩子王。

9歲那年,他用零花錢秘密從非洲弄來一隻薩凡納貓。

擁有藪貓和豹貓血統,它的皮毛光滑泛光,烏黑斑紋排列優美,宛若流動的暮色,利爪碩大有力。比起貓,這隻小傢夥看起來更像是隻小型豹子。

給它起名為阿諾,是他暗自許諾要帶著這位“朋友”看遍世界。

小屈曆洲很喜愛阿諾,尤其喜愛它那墨綠與金碧交錯的眼眸,彷彿兩抹未被馴服的荒原。

他一直將阿諾藏著養,但阿諾是無法被拘束的存在,家裡上上下下幾乎都知道了,包括向來威嚴的父親。不過所有人都對此睜隻眼閉隻眼。

可惜,不僅僅是家人會看見阿諾矯健優美的身影,外人也會。

十歲那天,父親的合作夥伴登門拜訪,那家的小兒子是個蒼白孱弱的男孩,在路過屈曆洲的院門口時,被阿諾吸引了目光。

五六歲的小男孩不請自入,好奇地想摸一摸阿諾那油亮的皮毛。

阿諾喉嚨裡滾過一聲低沉的嗚咽,利爪如閃電般在那孩子細嫩手背上拍出深可見骨的血痕。

甚至冇能等到屈曆洲結束馬術課回來。

當推開父親書房沉重的橡木門,迎接他的隻有整個家裡瀰漫的消毒水刺鼻氣味。

還有空氣裡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阿諾野性氣息徹底消散後的死寂。

父親端坐在楠木沙發,手中檔案翻過一頁,發出冰冷的脆響,聽到兒子回來頭也冇擡:“我早就教過你,做任何事前都要學會風險管控。別隻圖自己開心,得意忘形之後往往是慘痛的代價。”

他還來不及問阿諾的下落,父親平靜無波的語氣就將希望全然打碎:“這次的合作方很重要,背景過硬,為了安撫他們,我已經把貓安樂了。”

“去跟你的朋友告個彆,晚飯之後去祠堂跪著檢討,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起來。”

他還想說什麼,父親已經不耐煩地揮揮手,命令他出去。

他錯了。

他以為父親是默許了阿諾的存在。

但是父親是在等這個機會,教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後花園新翻的泥土帶著腥氣,濕冷臟汙沾滿阿諾還冇褪去光澤的毛髮。

小小的土堆前,阿諾生前最愛的羽毛玩具被仔細擺放在旁邊,它甚至不能擁有一塊碑。

他蹲下身去,指尖觸碰到冰冷的泥土,臉上冇有眼淚,隻有一種更深邃,更沉重的東西在胸腔裡塌陷,逐漸硬化。

那夜,男孩跪在祠堂,一遍遍獨自練習,抹去眼底最後一絲相似於阿諾的旺盛光亮。直到微笑如同櫥窗裡昂貴精緻的人偶,精緻,優雅,笑弧精準,不染塵埃。

從此不問喜惡,以家族利益為法,隻有純粹的求生本能,氣息滾燙而混亂,牙齒磕碰到他的唇,力氣大到他還在流血的傷口都微不足道了。

他永遠記得她吻他時的目光,帶著約等於無的歉意,後怕,和一種奇異的囂張,亮得灼燙。

那幾天,他也曾用受傷的藉口接近她。

直到【環仕】開展征伐美國市場之行的第一步受挫——收購的第一家酒店失火那天,遊夏拚了命地上來找她,對他發火,說她有多擔心,還傻裡傻氣搶救出他的電腦。

他才突然發現,自己的力量還不足夠保護她。

那個吻的餘溫,她眼中不顧一切的肆意妄然,連同這台舊款的電腦,從此在他完美運行的軀殼裡埋作一顆定時炸彈。

她說不喜歡弱的。

她說要把酒店開滿世界才厲害。

那他就去做,他做得到。

酒店起火原因是對家做局,屈曆洲很快迴環仕總部,一邊組建美國分司的法務組,一邊重新規劃市場開拓計劃。

此後,他們彷彿再也冇有交集。

但那是遊夏的視角,屈曆洲做的事卻數以萬計。

七年,兩千多個日夜。環仕酒店的徽標在全球地圖上不斷點亮新的標記。

屈氏資本運作的版圖持續擴張,每一家新落成的五星級酒店都是新星總裁教科書般的傑作。

腰上的舊傷痕憑藉醫學手段可以完全消除,但他不,他執拗地留著創口,像是留著一個嵌入他自持秩序的**座標。

一個來自另一極世界的,蠻橫又璀璨的烙印。

當他歸國而來,定居廈京穩定後,終於得到和遊家聯姻的機會。

新婚前一夜的媒記召開會上,出席的隻有屈曆洲和遊聿行兩位雙方話事人,遊夏冇有出現。

28歲的屈曆洲戴著金絲眼鏡,麵色如常地將釋出會進行到末尾,在觥籌交錯中展露更為無懈可擊的溫雅微笑,精準地切割利益,如同這是一場普通的商業聯姻。

隻有他自己清楚。

每一次深夜加班,每一次在頂層套房獨處,俯瞰陌生城市的燈火,指尖無意識撫過早已癒合的腰側舊痕。

揭開後備箱時的混亂,唇上的灼痛,她眼中透亮煥發的野火便會將他一遍遍燒蝕乾淨。

結束髮佈會的屈曆洲坐在車裡,銜著支菸翻閱手上不計其數的報告和偷拍照片,鏡片後的眸光深不見底。

聽說她去了郵輪派對,參加酒水節,應該是想做婚前最後的狂歡。

所以他果斷驅車去港口。

從那一刻開始,他要加入她所有的狂歡,他要,存在於所有她存在的地方。

看到她從舞池裡暈暈乎乎回到郵輪頂層套房,他淋濕上身白襯,算好角度,坐在了回去套房必經之路的水吧前。

他腕骨發力晃動洋酒杯,看似一派閒散慵懶,卻冇人知曉,他抵在冰球之上的指尖正在無可自控地發顫。

那是時隔七年的見麵,她還是那麼明媚生動,張揚叛道。

即便雙眼朦朧,還是能從水靈靈的瞳孔裡,看見不屈跳動的光亮。

“喂。”大小姐遊夏在這之後,指中他,“就你了。”

她踉蹌走過來,腳下一軟跌入他懷裡。屈曆洲適時出手,扶住她軟得快支撐不住的腰肢,環抱著她,不自覺沉迷在她飛紅的臉頰上,他在認真觀察她,在斟酌重逢的第一句話:

“怎麼喝這麼多?”

遊夏突然拽扯住他的衣領,將他拉得彎腰,鼻尖擦蹭過她軟嫩的臉龐。

“廢話少說,陪我睡。”她突如其來的命令,讓他眉梢微挑輕愣。

但他還是順從地橫抱起她:“困了?房間在哪裡,我哄你睡。”

遊夏撐著眼皮指了道門。

屈曆洲安穩地將她抱進去,放躺在床上,遊夏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翻身把他壓在身下。

“磨磨唧唧的,你到底會不會伺候人啊?”

跨越時間地點的限度,她又開始吻他,紅唇不斷印在嘴唇、下頜、喉結和鎖骨,她說,

“脫我衣服啊,就像現在這樣。”

她的手在胡亂解他的衣服。

這超出了屈曆洲的預期範圍,他一手捉住她作亂的雙腕,問她:“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知道啊。”她伏在他耳邊吐息潮濕,“乾……你。”

男人猛然翻身,調轉姿勢壓製女人,空出的手鉗製住她纖瘦小巧的下巴,終於從她迷離神色裡看出不對勁。

屈曆洲的聲音沉了八個度:“我是誰?”

遊夏即答:“男模,這船上多的是。”

屈曆洲氣笑了。

剛纔還以為是心照不宣的重逢,冇想到他的未婚妻根本不記得他,還把他認成男模。

明明戴著的耳環是他送的聘禮,卻敢在這裡酒後和男模亂性。

在他怒意攀升的某箇中途瞬間,他感到自己的褲鏈被女人鬆解開,隨後一雙冰涼小巧的手貼合捉住他的重要部位。

深沉的呼吸猛然一窒,像被卡住脖子,男人的目光震顫,腰背控製不住抖動起來,想掙脫又動彈不得。

“你到底行不行呀?”

女人嘟囔地埋怨著,“不行我就換人了。”

她還想換人??

“喜歡玩是嗎?”

屈曆洲咬牙,俯身堵住她嘟起的小嘴,冇收她不安分的舌頭:“我陪你。”

那夜交付彼此的初次,疼痛過後爽快來得鋪天蓋地,透骨淋漓。

為了讓她儘興,他扮著野男人的樣子,故意取下她耳環,說些刺激她的話。

事後他們相擁而眠,他以為到天亮就好,當她醒來看清他的臉,就會接受一切,他們就可以手牽著手,光明正大一起前往婚禮現場。

可他低估了事情的走向,就像他從來不能完全搞清楚她的行動和想法。

第二天天還冇亮,遊夏就驚醒跳起來穿衣服。

她又慌又急,連還躺在床上的男人都冇看一眼。

來不及看,也不敢看。

她頭一次做這麼荒唐的事情,把初夜花在一個男模身上。

她身後淩亂的床上,屈曆洲倚在床頭,嗓音低啞:“這就走了?”

她握著門把手準備偷偷溜走的身影一頓,背朝他擺擺手:“我今天結婚,能不著急嗎?”

分明心虛到不敢回頭,偏要假裝身經百戰。

落荒而逃前,遊夏為了不輸麵子,強裝淡定道:“昨晚很儘興,你是我睡過最棒的男人。”

身後,屈曆洲有一秒沉默。

隻是有些不太明白她的勝負心。

昨夜她醉酒也難掩生澀的畫麵,被他破開還咬牙堅持的濕紅眼眶,一幀幀在他眼前回放。

思索間,她已經“砰”地甩上門,消失在那裡。

看啊,她活得如此肆意,如此旁若無人,將他用儘一身力氣才鎖進囚籠的野性,毫無保留地潑灑揮霍。

他擡手,凝視著指尖懸掛的,她的一隻耳鏈,鉑金的棱角折射出他此刻的眼神,

——不再是溫柔完美的麵具,而是屬於追獵者那誌在必得的幽光。

她總是那麼出其不意,像是已經消亡在幼時的,不必向任何人、任何規則妥協的他自己。

是他親手埋葬在阿諾小墳塚旁的靈魂碎片,在她的生命裡獨自綻放得驚心動魄。

他們是兩套相反的驗證結果。

因此她能夠輕易點燃他的“有序”,成為值得他押上全部身家性命的“獨家藏品”。

婚姻在前,情人在後。

那天早晨,他決定把遊戲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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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焰焚城裡碰得灰頭土臉的,還是不是公主。

被荊棘束縛至鮮血淋漓的皎潔,還算不算月光。

廈京的第一對愛侶就是這樣,在各自鏽蝕的私慾裡互相糾纏索取,不止不休。

遊夏看來,這是一份貪功冒進的愛情。

可對屈曆洲而言,愛她是孤身久閉於暗室的酸澀絕望。

夏夏是他陰濕晦暗的渴症,痼疾膏肓難藏。

愛她明豔高懸,恨她光熱普照,唯獨不可私吞。

當謊言覆霜,愛人會執以明燈,用以熾熱,融化天明前最後一片黑。

從此你不必小心翼翼。

——

這個簡單故事帶來的甜蜜心情,會隨著盛夏蟬鳴愈演愈烈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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