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舊夢裡萬念俱灰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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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門口。
童嫿沉默著聽完裴鶴臨的贖罪發言。
她對於過去一個月裴鶴臨嘴裡所謂的“替她報仇”,絲毫不在意,也不感興趣。
“既然裴總說完了,那麻煩請回吧。”
童嫿神色平靜,她抬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鑽戒,紅唇輕勾,
“今天是我和我愛人的領證日,我們等會兒要慶祝一下,就不再看你表演遲來深情的戲碼了。”
她說完拉著陸雲隼的時候要走。
裴鶴臨崩潰擋住去路,他眼眶通紅,高大的身子佝僂著,滿眼委屈:
“可過去三年我是失憶,愛上彆人的人是那個失憶的我!你為什麼不愛現在的我呢?”
“可我受到的傷害是實際的。”
童嫿聲音很輕,她拉起袖子,露出佈滿傷痕的胳膊,
“這些傷疤過了很久依舊還在,因為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無關你是否失憶。更何況,我曾苦苦哀求過你很多次,是你一次一次地推開了我。所以裴鶴臨,不是我不愛你了,是你先放棄我的呀。我很感激你在那場車禍中救了我一命,可後來三年,我已經用眼淚和鮮血還給你了。”
她說完不再管裴鶴臨的反應,拉著陸雲隼的手轉身上了車。
陸雲隼自始至終冇有說話,隻是像一堵高大寬厚的牆。
護在童嫿身邊,給她提供了無限的勇氣。
賓利車內,童嫿餘光掃到身邊男人明顯上翹的嘴角,心口劃過暖流。
車輛啟動,將還在原地像一尊風乾雕塑的裴鶴臨拋到身後。
陸雲隼提前定好了西餐廳的位置。
所有菜都是童嫿愛吃的。
播放著浪漫爵士樂的餐廳裡,陸雲隼位童嫿切好了牛排。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
二人第一次跳出養兄妹的身份,以以更親密的關係相處。
一時興起領證的衝動過後,童嫿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她打量著麵前換回了定製西裝的男人。
臉頰微微發燙。
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童嫿端起一旁的香檳抿了口。
這時餐廳內原本輕緩的音樂慢慢變大。
與此同時,小提琴手出現。
開始演奏起童嫿最喜歡的曲子。
而在童嫿印象裡永遠直男不懂浪漫的陸雲隼,卻眉眼含笑站起身,向他行了一個極其標準優雅的邀請禮。
“我親愛的老婆,這樣美好的日子,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陸雲隼嗓音低沉。
童嫿下意識拒絕:
“還有其他人呢?”
陸雲隼卻將她攬進懷裡,在她耳邊呢喃:
“小傻子,都是我手下的人。”
童嫿愕然。
這才發現,從他們抱在一起開始。
周圍原本還在吃飯的顧客,全都冇了動作。
餘光緊緊盯著他們的身影。
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餐桌下的手更是瘋狂打字八卦。
童嫿無奈吐槽:
“真不愧是你我的哥哥。”
但得知周圍人的身份之後。
童嫿也確實放下了戒備。
她笑著向陸雲隼回了個禮,順著他的邀請二人,二人開始跳舞。
就在二人之間,氛圍越來越曖昧時。
餐廳門口卻傳來一陣喧鬨聲。
童嫿回頭望去。
是神情激動試圖闖進來的裴鶴臨。
他也帶來了保鏢。
保鏢將門口的服務員控製住。
裴鶴臨順勢往童嫿的方向衝。
周圍裴鶴臨安排的人立馬坐不住了,紛紛起身要攔住他,被陸雲隼製止。
裴鶴臨衝到童嫿麵前,掏出戒指盒,露出一顆三十克拉的粉鑽,聲音顫抖:
“嫿嫿,求你了,再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可童嫿冇說話。
這時小提琴手換了婚禮進行曲。
陸雲隼朝著童嫿緩緩單膝下跪。
他拿出戒指盒露出一枚並不起眼的素戒。
童嫿卻一下愣住:
“這是”
陸雲隼笑著點頭:
“這是當年我爸向我媽求婚的戒指,他花光了他當時一年的津貼。我爸深愛我媽,或許這枚戒指比不上那些昂貴的奢侈品,但我已經將我名下全部的財產轉移到了你名下。這枚戒指是現在我能以我的名義拿出的最貴的東西。我永遠愛你,童小花,雖然我們兩個已經領證了。但我還是想問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不——”
裴鶴臨急瘋了,上前要揍陸雲隼,
“你這個禽獸!她是你妹妹!”
童嫿皺眉攔住他,語氣很冷:
“冇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總比你和你的小情人秘書要好吧。”
裴鶴臨將被摁住了暫停鍵,不敢再說一句話。
他雙眼猩紅,眼睜睜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笑著讓另一個男人為她戴上了求婚戒指。
自此木已成舟。
裴鶴臨再無轉圜的餘地。
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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