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21章 莫欺少年窮
秦浩軒指尖扣著地麵的碎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清楚“千刀萬剮”的厲害——這靈法最狠的不是殺傷力,而是對靈力的極致操控,每柄匕首的軌跡都能隨施術者心意微調,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袁山象周身的龜殼狀護罩泛著青灰色光澤,靈力流轉間竟有金石相擊之聲,顯然是將護身靈法催動到了極致。他見秦浩軒避開第一柄匕首,嘴角笑意更濃:“反應倒是快,可惜……這才剛開始。”
話音未落,第二柄匕首已帶著尖嘯襲來。秦浩軒瞳孔驟縮,方纔那柄匕首的軌跡還在腦海中殘留,可這一柄的角度卻刁鑽了數倍,直取他腰側空當。他足尖猛地蹬地,借著反作用力向後翻出半丈,堪堪避開時,後腰卻仍被匕首的靈力餘波掃中,頓時一陣灼痛——靈法的銳勁已劃破衣袍,留下一道血痕。
“五十柄匕首,夠你喝一壺了。”袁山象右手輕揮,懸浮的匕首群頓時嗡鳴起來,寒光在昏黃火光中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秦浩軒盯著那些匕首,忽然低笑一聲。他反手扯下肩頭的破損衣袍,露出胳膊上蜿蜒的舊疤——那是去年在黑風穀與妖狼惡鬥時留下的。“五十柄?”他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哢哢作響,“去年我在斷魂崖,躲過三百柄毒針時,你這靈法還不知道在哪呢。”
說罷,他猛地矮身,左手抄起一塊拳頭大的石塊,借著身體旋轉的力道擲向袁山象麵門。袁山象下意識偏頭,護罩泛起漣漪的瞬間,秦浩軒已如離弦之箭竄出,目標正是那些匕首最密集的左側空隙。
“想鑽空子?”袁山象冷哼,左手疾揮。三柄匕首立刻變向,呈品字形封死去路。
秦浩軒卻不減速,在間不容發之際猛地擰身,右手精準抓住最左側那柄匕首的靈力尾端——這是靈法的薄弱處,尋常修士根本不敢觸碰,他卻借著匕首的衝勁順勢一拉,整個人竟如陀螺般繞著匕首旋轉半周,硬生生從另外兩柄匕首的縫隙中鑽了過去!
“找死!”袁山象怒喝,右手猛地握拳。剩餘的四十六柄匕首瞬間提速,帶著破空之聲追襲而來,軌跡在空中劃出細密的光網,將秦浩軒周身丈許之地儘數籠罩。
秦浩軒腳剛落地,便覺背後寒毛倒豎。他想也不想,猛地向前撲倒,同時左手在地麵一撐,身體如蛇般橫向滑出丈餘。“嗤嗤”幾聲,數柄匕首幾乎是擦著他的後背釘入地麵,石屑飛濺中,竟在堅硬的岩石上留下半寸深的刻痕。
“躲得好!”袁山象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為狠厲,“看看你能躲到何時!”他雙臂齊揮,五十柄匕首突然分作三股,左中右三路包抄,刃尖閃爍的寒光幾乎連成了片。
秦浩軒看著那密不透風的攻勢,忽然深吸一口氣。他想起師父曾說過,對付操控類靈法,最忌跟著對方的節奏走。當下他不再躲閃,反而迎著中路匕首群衝去,在距匕首不足三尺時,突然雙腳猛地跺地——
“裂石!”
一聲低喝,他腳下的地麵竟應聲裂開數道縫隙,碎石飛濺中,中路的匕首群軌跡頓時被擾亂。趁著這刹那的混亂,秦浩軒右手閃電般探出,竟生生抓住了最前麵那柄匕首的靈力核心!
“你瘋了!”袁山象失聲驚呼。這舉動無異於徒手抓燒紅的烙鐵,稍有不慎便會被靈力反噬,經脈儘斷。
秦浩軒卻不管不顧,抓住匕首的瞬間猛地發力,竟借著對方的靈力將匕首硬生生轉向,恰好撞向右側襲來的匕首群!兩撥匕首相撞,靈力劇烈對衝,發出刺耳的爆鳴,不少匕首瞬間潰散。
趁此機會,秦浩軒已欺近袁山象身前丈許。他看著那龜殼護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護身靈法再硬,總有力竭之時吧?”
袁山象心頭一緊,他沒想到秦浩軒竟能破局,更沒想到對方敢行此險招。此刻再想操控剩餘匕首回防,已然不及——秦浩軒的拳頭,已帶著破風之聲,砸向了護罩最薄弱的胸口位置。
袁山象根本不給秦浩軒喘息的機會,第一道匕首剛被躲過,三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已分左中右三路射來。左右兩柄竟在空中劃出兩道詭異的弧形,像長了眼睛似的兜向他兩肋,中間那柄則直取心口,三道攻勢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謔!這控法絕了!能讓高速移動的匕首轉彎,這手功夫沒個三年五載練不出來!”老油子們的驚歎聲此起彼伏。袁山象聽著,嘴角的笑意越發得意——這手“回環刺”是他閉關三年的得意之作,今日亮出來,果然沒白費功夫。
秦浩軒看清軌跡時已來不及細想,猛地矮身蹲在地上,緊接著一個懶驢打滾,渾身沾滿塵土滾向側麵。“嗤嗤嗤”三聲,三柄匕首幾乎是擦著他的後背飛過,釘在遠處的石壁上,入石半寸。他趴在地上咳了兩聲,吐出嘴裡的沙礫,後背已被冷汗浸透——剛才隻要慢半分,此刻怕已被穿成篩子。
“躲啊!有本事你再躲!”袁山象顯然動了真火,雙臂猛地一振,懸浮在他身前的四十餘柄匕首驟然高速旋轉,發出尖銳的嗡鳴,彷彿一群蓄勢待發的蜂群。
下一秒,四十六柄匕首如離弦之箭,從四十六個截然不同的軌跡攢射而出——有的如直雷擊向麵門,有的似靈蛇繞向兩側,更有幾柄直衝上空,在秦浩軒頭頂盤旋半周,帶著淩厲的破空聲居高臨下刺來。密密麻麻的寒光織成一張天羅地網,將所有退路封死,連空氣都被割得“嘶嘶”作響。
圍觀的老油子們看得目瞪口呆,不少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乖乖,這控法也太變態了!四十多柄匕首各走各的路,還能精準鎖死目標,這心細得跟繡花針似的!”
“一般人能同時控二十柄就敢稱高手了,袁山象這手,怕是在整個宗門都排得上號!”
“五大三粗的漢子玩這個,反差感拉滿了,這得下多少苦功才能練出來……”
眾人望向袁山象的目光裡,驚佩之色難以掩飾。畢竟,能將剛猛與細膩糅合到這般境地,絕非尋常修士能及。而被圍困在中央的秦浩軒,此刻已退無可退,身影在密集的匕首縫隙中閃轉騰挪,衣袍被匕首劃破數道口子,卻依舊死死咬著牙,不肯束手就擒。
袁山象這手控器術,不僅驚得老油子們咋舌,連鐵門後偷瞄的兩個執法弟子都縮了縮脖子。同為仙苗境五葉,他倆心裡門兒清——自己最多同時控三十柄匕首,還得是直來直去的硬衝,哪敢玩袁山象這種花活?每柄匕首都繞著不同的弧線飛,角度刁鑽得像毒蛇吐信,這難度起碼翻了倍,換他倆來,能控十五柄就謝天謝地了。
而被匕首寒芒裹在中央的秦浩軒,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他聽不見周圍的驚歎,也顧不上看那些刁鑽的弧線,腦子裡隻剩下兩個字:活下去。
父親在村口送他時,悄悄塞的那袋炒豆子還在懷裡揣著,硬邦邦的硌著胸口;母親站在老槐樹下抹眼淚,說“供奉夠家裡買米了,你在那邊彆逞強”。他要是死在這兒,那兩百兩銀子的供奉就斷了,爹孃又得靠挖野菜度日,冬天連件厚棉襖都穿不上……
“活下去”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天靈蓋上。
他突然矮身,借著一個翻滾躲開正麵刺來的三柄匕首,後背卻被側麵掃來的刀刃劃開一道口子,血珠瞬間滲了出來。疼?但比不過爹孃啃凍硬的窩頭時,牙齒咬得咯吱響的聲音。他反手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一柄匕首,不是為了反擊,而是借著那股力道猛地旋身,像片葉子似的貼著地麵滑出去,險險避開頭頂劈下的匕首陣。
那些匕首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帶起的風割得臉頰生疼。他看見袁山象嘴角的冷笑,看見執法弟子眼裡的同情,看見老油子們看好戲的眼神,卻唯獨沒看見自己倒下的樣子。
“我不能死。”他在翻滾中低聲嘶吼,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左胳膊被匕首劃中,他用右手死死按住傷口,借著慣性撞向牆角,在匕首再次合圍前,從兩柄匕首的縫隙裡鑽了出去——那縫隙窄得像條線,換平時他絕不敢試,可此刻,爹孃的臉就在眼前晃,他連猶豫的功夫都沒有。
當最後一柄匕首“篤”地釘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時,秦浩軒已經靠在牆角劇烈喘息,渾身是傷,卻死死攥著那袋炒豆子,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活下來了。不是靠天賦,不是靠運氣,是靠那股“爹孃還在等供奉”的執念,靠那點藏在骨頭縫裡的、屬於普通人的韌性。
四十六柄高速襲來的匕首,在秦浩軒眼中慢如龜爬,他能清晰捕捉到每柄匕首在空中轉彎的軌跡,可他也清楚,以自己目前的體力,未必能儘數躲過——身體還是太弱了。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袁山象。
隨著精神高度集中,秦浩軒眼中掠過一絲無人察覺的微光。他感應到袁山象腦海中那道如幼苗般的細小金光,那金光雖比袁山虎的粗壯不少,卻遠不及自己腦海中那道如河流般寬廣的龐大金光。聚精會神操縱著自身金光,嘗試無數次後,秦浩軒驟然分出一道金光彈射而出,瞬間穿透袁山象的腦海,將那縷金光徹底湮沒。
刹那間,袁山象隻覺大腦像要裂開般劇痛,天地與時間彷彿靜止,思想與意識瞬間空白,整個人渾渾噩噩地僵在原地。
千鈞一發之際,那四十六柄即將把秦浩軒射成篩子的匕首驟然失去控製,懸停在空中,隨即直線墜落,尚未落地便化作點點靈光,消散無蹤。
若再慢半分,秦浩軒身上怕是真要多上幾十個血窟窿。圍觀的老油子們還沒從剛才的驚險裡緩過神,就見原本呆滯的袁山象突然晃了晃腦袋,眼神發直,而秦浩軒竟像被點燃的炮仗,猛地竄到袁山象跟前,攥緊拳頭狠狠砸在他鼻梁上。
“砰”的一聲悶響,袁山象踉蹌著後退幾步,鼻血瞬間湧了出來。他捂著鼻子,眼神裡滿是茫然,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周圍瞬間死寂。老油子們張大了嘴,鐵門後的執法弟子也驚得差點掉了手裡的令牌——誰都沒料到,剛才還險象環生的秦浩軒,會突然暴起動手。
秦浩軒甩了甩發麻的拳頭,胸口劇烈起伏,眼裡還燃著未消的驚怒:“讓你下手這麼狠!”剛才那一瞬間的生死壓迫,此刻全化作了這一拳的力道。
袁山象抹了把鼻血,總算回過神,非但沒怒,反倒低笑一聲,用袖子擦著鼻子:“行,這拳我受著。”語氣裡竟帶了點說不清的縱容。
這反轉看得眾人麵麵相覷,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兩人到底在唱哪出戲。
秦浩軒打得正酣,拳風帶著狠勁,每一下都砸在袁山象的要害。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留後患!這袁山象修為深不可測,今日若不廢了他,日後必遭瘋狂報複。
“哢嚓”兩聲脆響,袁山象的腳踝以詭異的角度扭曲,他悶哼一聲,意識似乎被劇痛拽回了一絲,眼皮微微顫動。秦浩軒看在眼裡,下手更不留情,左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向後一擰——又是一聲骨裂聲,袁山象的左手徹底廢了。
“還敢動?”秦浩軒啐了一口,正要去掰他的右手,卻忽然感覺一股淩厲的靈力從袁山象體內翻湧而出,像沉睡的火山驟然噴發。袁山象的眼睛霍然睜開,瞳孔裡翻湧著血色,顯然是意識衝破了禁錮,靈力開始暴走。
“找死!”袁山象的聲音嘶啞如鬼,渾身靈力炸開,將秦浩軒震得連連後退。他拖著斷腿,竟硬生生站了起來,右手凝聚起一團烏黑的靈力,顯然是要下殺手。
秦浩軒被震得氣血翻湧,見他拚死反撲,心裡反倒定了——怕的就是他不動,動了纔有破綻!他瞅準袁山象下盤不穩的破綻,猛地矮身,像頭獵豹般竄過去,右手死死扣住他凝聚靈力的手腕,左手則攥成拳,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砸向他的肋下!
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怒火與求生欲,隻聽“嘭”的一聲,袁山象的靈力瞬間潰散,他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牆上滑落在地,徹底沒了聲息。
秦浩軒扶著牆喘氣,看著地上昏死過去的袁山象,胸口起伏不停。他知道,這事還沒完,但至少現在,他活下來了。陽光下,他的拳頭還在滴血,那是袁山象的,也是他自己的——剛才震退時,虎口被靈力颳得血肉模糊。
他抹了把臉,轉身就走,沒有回頭。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話他今天算是刻進骨子裡了。
這分明是即將清醒的跡象!秦浩軒盯著袁山象微動的眼皮,心頭一緊——這幾日徐羽送來的筆記裡,恰好提過神識攻擊的門道。他愈發肯定,剛才那下確實是神識衝擊,隻可惜自己剛踏入修仙門徑,說白了還是個半吊子凡人,對神識運用一竅不通,力道散得像潑出去的水,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若是能摸到些神識攻擊的竅門,剛才那一下未必不能讓他多呆滯片刻,甚至……秦浩軒眼底閃過一絲厲色,說不定能直接震散他的魂魄,即便不死,也得成個癡傻。
他剛後跳兩步拉開距離,袁山象便猛地睜開了眼,眼神雖還有些渾濁,卻已沒了之前的呆滯。秦浩軒暗叫可惜——當初袁山虎遭他神識衝擊,愣了近百息才緩過神,這袁山象不過二十息就醒轉,顯然靈魂強度遠超前者。
這麼看來,對手的靈魂越強悍,恢複得就越快。秦浩軒捏了捏拳,心裡透亮:若是遇上更強的角色,自己這種野路子的神識衝擊,怕是連讓對方愣神片刻都難,頂多算個擾人的小石子。
說到底,還是修為太淺,連神識的邊都沒摸到幾分。他望著袁山象緩緩站直身體,感受著對方身上漸起的靈力波動,暗自咬牙——看來往後不光要練靈力,這神識一道,也得想辦法鑽鑽門道了,否則下次再遇這種局麵,怕是連緩衝的機會都沒有。
袁山象猛地從榻上坐起,渾身的骨頭像被拆開重拚過一般,每動一下都疼得他倒抽冷氣。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腳,手腕和腳踝處一片青紫,左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著,左腿更是連著地都難——這分明是骨折了!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記憶猛地回籠:方纔神識被震得潰散時,他似乎被人拖拽著摔了好幾跤,拳腳像雨點似的落在身上,隻是那時意識模糊,竟沒察覺這般重的傷。
“豈有此理!”袁山象怒拍榻沿,胸口劇烈起伏。他可是仙苗境五葉修士,在太初教的雜役弟子裡也算有頭有臉,如今竟被一個連靈力都未入門的凡夫俗子打成這樣,還是當著那麼多同門的麵,這臉算是徹底丟儘了!
他掙紮著想下床,左腿剛一用力,就疼得冷汗直流。“廢物!一群廢物!”他怒吼著,聲音因憤怒而嘶啞,“連個凡人都攔不住,我養你們有何用!”
旁邊的侍從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回話。他們都看見了,方纔那人狀若瘋魔,手裡不知攥著什麼硬物,專往袁山象關節處招呼,加上他那時神識受損、無力反抗,才落得這般境地。
袁山象扶著榻沿喘息,腦海裡反複回放著被毆打的畫麵:那人的拳頭帶著風聲砸在臉上,靴子碾過他的手背,還有圍觀者指指點點的目光……這些畫麵像烙鐵一樣燙在他心上。
“傳出去?”他突然冷笑一聲,眼神陰鷙,“這事要是傳出去,我袁山象在太初教就不用抬頭了!一個仙苗境修士被凡人打斷骨頭,說出去怕是要讓整個修真界笑掉大牙!”
他猛地想起昏迷前的劇痛——那時腦袋像被巨石砸中,緊接著便是墜入黑暗的失重感。“是了……定是有人暗中搞鬼!”他眼神一凜,“不然一個凡夫俗子,怎敢對我動手?又怎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侍從囁嚅道:“當時場麵太亂,隻看清那人穿著粗布短打,像是……像是山下農戶打扮。”
“農戶?”袁山象皺眉,“我與凡俗從不結交,何來這般深仇大恨?”他撫著劇痛的手腕,忽然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一絲狠厲,“是了,定是教中對頭設的局!借凡人之手摺辱我,好讓我在雜役弟子中抬不起頭!”
他掙紮著躺回榻上,胸口的怒火和身上的劇痛交織,幾乎要將他吞噬。“查!給我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凡夫俗子找出來!還有背後指使的人,我袁山象若不加倍奉還,就白修這仙苗境五葉了!”
侍從忙應聲退下,殿內隻剩下袁山象粗重的喘息聲。他望著帳頂,左手腕的劇痛時刻提醒著他方纔的屈辱。在太初教,修為便是臉麵,如今他折了骨頭,丟了顏麵,若是不能加倍討回來,往後在弟子間怕是連立足之地都難有了。
“等著吧……”他咬著牙,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敢讓我難堪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