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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47章 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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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陰冰窟比岩漿地窖還要逼仄些,寒氣像無數根細針,紮得人麵板發麻。剛邁進門檻,就見有人隨口啐了口唾沫,那唾沫還沒墜地,就在半空凝成細小的冰渣,“簌簌”落在地上碎成齏粉。

秦浩軒掃了圈格局,眉頭微挑——這冰窟裡的人竟分得涇渭分明。一側擠著十幾號人,個個縮著脖子抱團取暖,哪怕凍得嘴唇發紫,也硬往一塊兒湊;另一側,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獨自占著整麵冰壁,鬢角微霜,卻坐得筆直,彷彿身下不是冰石而是錦榻。

那十幾人明明凍得難受,偏不肯往中年人那邊挪半分,偶爾抬眼瞟他時,眼神裡明晃晃的不屑幾乎要結成冰棱。秦浩軒心裡嘀咕:修仙界裡五六十歲本就算不得老,這人看著氣息沉凝,怎麼遭人嫌成這樣?

他往裡走了幾步,身上那點微弱的氣息在冰窟裡像根小火柴,連點波瀾都掀不起。那十幾人瞥了他一眼就懶得再看,顯然是嫌他修為太低,連被針對的資格都沒有;獨坐著的中年人更是眼皮都沒抬,彷彿他隻是塊飄進來的冰碴子。

秦浩軒摸了摸鼻子,找了個離兩邊都遠的角落坐下——這群人確實透著古怪,不過也好,省得應付那些明槍暗箭,正好安安靜靜待著。他往冰壁上一靠,寒氣順著後背往上爬,倒讓他腦子更清醒了:管他們呢,自己舒坦最重要。

秦浩軒尋了處冰壁角落盤膝坐下,運轉功法開始吐納。九陰冰窟的寒氣帶著獨特的清冽靈力,絲絲縷縷鑽進毛孔,與體內殘留的岩漿地窖燥熱藥力撞在一起——像冰泉澆在燒紅的鐵塊上,“滋啦”一聲騰起白霧,既解了渾身的灼燙,又讓靈力在經脈裡走得更暢順,倒比在岩漿地窖時多了幾分清涼通透的舒坦。

他閉著眼沉浸在修煉中,絲毫沒察覺丹田深處,那枚仙魔種正悄然變化:主根處的魔種部分被寒氣與金蓮藥力的交融之力引動,原本沉寂的黑色紋路開始緩緩流轉,像蘇醒的藤蔓般悄悄纏上仙根,隻是動作極緩,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而此時,靈田穀的一間木屋中,李靖正對著窗外的墨色夜空出神。指尖無意識敲著桌麵,他低聲咂舌:“好家夥,仙苗境七葉的古小雲啊……就算是偷襲,能把那老狐狸打趴下,這秦浩軒的底子怕是比看著深多了。”

月光透過窗欞落在他手邊的卷宗上,正是秦浩軒的修為記錄——從初入仙苗境三葉,到如今能硬撼七葉,這速度快得都快趕上穀裡那幾株百年難遇的靈植了。他摩挲著卷宗邊緣,忽然笑了:“這小子,怕不是藏著什麼秘法吧?下次見了,倒要好好探探他的底。”

他死死咬著牙,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翻湧的殺機幾乎要凝成實質。桌案被他一掌拍得震顫,杯盞裡的茶水潑濺出來,在案幾上洇開深色的痕跡。

“就這麼定了!”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秦浩軒啊秦浩軒,要怪就怪你太礙眼。若不是徐羽對你死心塌地,不肯轉投我麾下,或許還能留你一條活路。可眼下……”他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弧度,“既然躲進了九陰冰窟,那就彆怪我用些手段了。”

決心既下,李靖不再猶豫,當即召來兩名仙苗境六葉弟子。這兩人表麵上與他素無往來,實則早已是他暗中佈下的棋子,隻因被他刻意雪藏,始終沒機會展露鋒芒,此刻接到傳喚,臉上滿是受寵若驚的神色。

“二位師兄請坐。”李靖抬手示意,目光在兩人臉上逡巡片刻,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這次有件事,想托兩位出手。”

“師弟儘管吩咐!”兩人異口同聲,眼中難掩激動——能為無上紫種效力,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

李靖端起茶盞,指尖摩挲著溫熱的杯壁,慢悠悠地開口:“我要你們故意尋釁,設法被關進九陰冰窟。進去後,殺了秦浩軒。”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兩人驟然繃緊的臉,補充道:“動手後,把痕跡嫁禍給張狂和張揚。做得乾淨些,彆留下把柄。”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卻還是硬著頭皮應道:“……謹遵師弟安排。”他們清楚,這是投名狀,也是向上爬的階梯,容不得退縮。

李靖滿意地點點頭,將一枚玉簡推過去:“這是九陰冰窟的佈防圖,秦浩軒的作息規律都記在上麵了。事成之後,我保你們晉升內門,資源翻倍。”

玉簡泛著幽光,映出他眼底深藏的野心。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紗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一半是溫潤如玉的紫種修士,一半是算計深沉的幕後佈局人。

“去吧。”他揮了揮手,語氣恢複了平日的溫和,彷彿隻是在交代一件尋常瑣事,“記住,手腳麻利點,彆讓我失望。”

兩人接過玉簡,躬身退下,腳步匆匆,帶著赴死般的決絕。李靖獨自留在房中,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端起微涼的茶盞一飲而儘。茶水的苦澀漫過舌尖,他卻笑了——秦浩軒,徐羽的心尖肉又如何?擋了他的路,就得認命。

九陰冰窟的寒氣,很快就要染上血腥味了。

那兩位仙苗境六葉修士聞言心頭猛地一沉,臉上的血色褪了大半。同門相殘可是太初教頭等重罪,輕則廢去修為逐出山門,重則當場杖斃,他們怎麼敢冒這個險?更彆說還要栽贓張狂和張揚——那兩人在宗門裡根基深厚,真要被潑了這臟水,日後豈會善罷甘休?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懼。李靖瞧出他們的猶豫,臉上笑意更深,語氣卻添了幾分誘哄:“兩位師兄放心,此事若成,我李靖絕不忘恩。不過是受幾年責罰罷了,等我扳倒張狂他們,執掌宗門大權之日,定用百倍資源補償你們,到時候仙途坦蕩,豈不是美事?”

可這話聽在兩人耳裡,卻比寒冰還刺骨。前些日子袁家兄弟替人背鍋的下場還曆曆在目——主謀躲在幕後毫發無損,他們卻被推出去當了替罪羊,至今還在思過崖受鞭刑之苦。真殺了秦浩軒,以那小子在宗門裡的人緣,還有徐羽護犢子的性子,怒火定然先燒向他們這兩個“執行者”,哪輪得到李靖來“重謝”?

仗勢欺人、幫著打幾場架倒還罷了,這種明擺著事後要被滅口的賠本買賣……兩人臉色鐵青,握著袖中的法器,指節都泛了白。彆說動手,此刻連再聽下去的勇氣都快沒了。

李靖將兩人的猶豫看在眼裡,臉上的笑容越發親和,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迫:“兩位師兄是怕落得袁家兄弟那般下場?放心,屆時隻需說秦浩軒突然發狂襲殺,你們是被迫自保。九陰冰窟的弟兄們我早已打點妥當,他們會‘親眼所見’事發經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兩人緊繃的臉,加重了語氣:“二位在靈田穀蹉跎這些年,資質再好又如何?沒有機遇,一輩子也隻能困在這底層。我李靖雖是後起之秀,卻敢說一句,跟著我,你們纔有往上走的可能。成了,往後太初教裡,我保你們有一席之地;敗了……”

話未說完,卻已將風險與誘惑都擺在了明處。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的掙紮漸漸被不甘取代。是啊,他們在靈田穀熬了太多年,論資曆不輸旁人,偏偏始終得不到提拔。李靖的話像一根針,刺破了他們隱忍多年的不甘。若真能借這個機會攀附上去,哪怕冒險也是值得的——畢竟,這是他們離“出頭”最近的一次。

見兩人眼神鬆動,李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伸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識時務者為俊傑,兩位師兄的決斷,日後必不會後悔。”

權衡利弊後,兩名仙苗境六葉強者狠下心來,交換了一個眼神,從彼此眸中看到了相同的決絕,竟異口同聲對李靖道:“請師弟示下!”

三人在角落密謀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悄然離去,隻待天光大亮便依計行事。

第二天天色剛泛魚肚白,李靖便快步來到徐羽門外,臉上帶著幾分刻意裝出的焦躁與憂色。叩開門後,他迅速湊近徐羽,壓低聲音耳語:“徐師妹,我剛收到訊息,張狂、張揚兩兄弟昨晚連夜聯絡人手,打算再派高手潛入九陰冰窟,對秦師弟不利!”

“什麼?!”徐羽心頭一震,雖早有防備,卻沒料到對方動作如此之快。這些日子與秦浩軒相處下來,她已沉穩了許多,強壓下立刻衝出去的衝動,指尖微微收緊:“訊息可靠嗎?”

李靖看著徐羽,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算計,語氣卻越發懇切,帶著刻意營造的急迫:“徐師妹儘管放心,秦師弟於我有恩,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隻是張狂、張揚兄弟耳目眾多,若是驚動了宗門長輩,他們定會收斂動作,再尋機會下手,到那時秦師弟更危險。”

他放緩語速,刻意加重了“打草驚蛇”幾個字,眼神裡藏著不易察覺的施壓:“此事我會暗中安排,絕不會讓秦師弟出事。隻是這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宗門長輩們性子剛直,若是知道了,怕是會直接插手,到時候局麵失控,反而可能害了秦師弟啊。”

徐羽本就急得心頭亂跳,一聽“局麵失控”“害了秦師弟”,頓時沒了主意。她涉世未深,滿心滿眼都是秦浩軒的安危,哪裡經得起這般嚇唬?李靖的話像一根刺,紮在她最擔心的地方——她最怕的就是自己魯莽行事,反而讓秦浩軒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李師兄……”她咬著唇,聲音帶著哭腔,眼底的慌亂顯而易見,“那……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保護好浩軒哥哥……”

看著她情真意切、全然信任的模樣,李靖心中的得意幾乎要溢位來,麵上卻依舊保持著沉穩可靠的神色,鄭重頷首:“師妹放心,我定會護秦師弟周全。”

他暗自冷笑,一個黃毛丫頭,幾句危言聳聽就哄得團團轉。等解決了秦浩軒,再將一切推到張狂、張揚頭上,到時候徐羽沒了依仗,又對自己感激涕零,還不是任由他拿捏?

徐羽哪裡知道,自己這番托付,竟將最在乎的人,推向了更深的深淵。她望著李靖離去的背影,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隻要浩軒哥哥沒事,她做什麼都願意。那份純粹的擔憂,最終卻成了李靖實現陰謀的最好助力。

九陰冰窟內,寒氣如針,刺得人麵板生疼。

秦浩軒對外麵的暗流湧動一無所知,他隻記得岩漿地窖那次刺殺的凶險,故而哪怕身陷囹圄,修煉時也始終留著一絲警覺,連睡覺時都半睜著眼。所幸頭一日相安無事,冰窟裡的囚徒大多沉默寡言,彼此間連眼神都懶得交彙。唯有那個五十來歲的中年漢子,總獨自縮在角落,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袍,自成結界般不與任何人打交道,偶爾抬眼時,目光像冰窟深處的寒潭,深不見底。

第二日天還未亮,秦浩軒已盤坐起身。作為天生的修煉狂人,他僅淺眠了一兩個時辰,體內靈力便已蠢蠢欲動。剛凝神沉入修煉狀態,丹田內的靈力如江河奔湧,正酣暢時,“嘩啦——”一聲巨響,厚重的鐵門被執法弟子從外拉開,冷風裹挾著兩道強橫的氣息,瞬間打破了冰窟的死寂。

兩名身著玄色勁裝的男子被押了進來,身形挺拔,周身靈力波動沉穩凝練,赫然是仙苗境六葉的強者。他們剛一站穩,目光便如鷹隼般掃過冰窟,最終精準地落在了秦浩軒身上。

秦浩軒猛地睜眼,心頭警鈴大作。那兩道目光裡的敵意毫不掩飾,像淬了毒的冰錐,直刺而來。他幾乎是本能地運轉靈力,全身肌肉繃緊,如蓄勢待發的獵豹。

執法弟子鎖好鐵門離去,腳步聲漸遠。那兩人立刻臉上堆起冷笑,一步步朝秦浩軒逼近。冰窟的寒氣似乎都被他們身上的戾氣逼退了幾分。

“你就是秦浩軒?”為首的男子開口,聲音裡帶著不加掩飾的輕蔑,彷彿在打量一隻待宰的羔羊。

秦浩軒緩緩起身,雖身處劣勢,脊背卻挺得筆直,眼底毫無懼色,隻淡淡吐出三個字:“我就是。”

空氣瞬間凝固。

冰窟角落裡,那個一直閉目養神的中年漢子,眼皮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渾濁的目光在秦浩軒與那兩名強者之間一掃而過,又迅速閉上,彷彿隻是被開門聲驚擾了淺眠。

而秦浩軒對麵,那兩名仙苗境六葉強者見他毫不服軟,臉上的冷笑更甚。其中一人抬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靈力在掌心隱隱跳動:“聽說你很能打?在外麵狂得沒邊,沒想到也有今天——”

話音未落,他猛地探身,手掌如爪,直取秦浩軒麵門!

“沒錯,就是你!”左側那名強者獰笑著捏緊靈訣,周身靈力驟然暴湧,激起的氣流在冰窟裡捲起細碎的冰屑,“張狂師弟說了,留你在世上,遲早是禍害!”

右側那人已封住秦浩軒所有退路,指節捏得發白,靈訣在掌心流轉出刺目的光:“彆掙紮了,兩個仙苗六葉圍殺你一個,你今天插翅難飛!”

秦浩軒的後背抵住冰冷的石壁,寒意透過衣料滲進來,卻凍不住他眼底翻湧的戰意。他很清楚雙方的差距——彆說以一敵二,就算單獨對上一個,自己勝算都渺茫。但此刻腎上腺素衝上頭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算死,也要撕下他們一塊肉來!

“張狂的狗,也敢在我麵前叫囂?”秦浩軒低喝一聲,雙手交錯成盾,靈力在身前凝聚成一道薄薄的光牆。這是他目前能築起的最強防禦,明知脆弱,卻透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決絕。

“不知死活!”

兩名強者對視一眼,同時催動殺招。左側那道靈訣化作數道冰棱,帶著破空的銳嘯直刺而來,寒氣比冰窟本身更甚;右側則湧起烈焰般的靈力洪流,所過之處,冰麵滋滋作響,蒸騰起白霧。

冰與火的夾擊,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瞬間吞噬了秦浩軒的視野。

“砰——!”

劇烈的撞擊聲在冰窟裡炸開,光牆應聲碎裂,秦浩軒如斷線的風箏般撞在石壁上,喉頭一甜,猛地噴出一口血。但他沒顧上擦,反手抽出藏在靴筒裡的短刃,借著下墜之勢,直撲左側那名強者的下腹。

這一下又快又狠,完全是同歸於儘的打法。

“瘋子!”那強者驚怒交加,倉促間回手格擋,短刃擦著他的肋骨劃過,帶起一串血珠。

就在這時,冰窟角落裡忽然傳來幾聲悶響。原本蜷縮在各處的囚徒們竟同時動了——有人踹碎身邊的冰柱,有人扯斷鐐銬,甚至有人徒手捏碎了堅硬的石壁,目光齊刷刷投向纏鬥的中心,眼底閃爍著興奮與躁動。

這些被關在這裡的,本就不是善茬。壓抑太久的凶性,被這突如其來的血戰徹底點燃。

“打啊!打死那個穿玄衣的!”有人嘶吼。

“那小子夠狠!我賭他能撐過三招!”

混亂的呐喊聲中,秦浩軒避開右側強者的掃腿,短刃旋身反撩,再次在對方手臂上添了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他渾身是血,動作卻越來越快,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孤狼。

而那兩名強者越打越心驚——他們沒想到秦浩軒傷成這樣還能反撲,更沒想到這冰窟裡的瘋子們會突然沸騰,彷彿隨時會撲上來撕碎所有人。

戰局,在失控的邊緣搖搖欲墜。

那名一直獨坐在角落的中年漢子忽然動了。

他起身的動作並不快,彷彿隻是隨意站起,可當那兩名仙苗境六葉強者的靈訣即將觸到秦浩軒的刹那,他指尖微動,一個簡單到近乎樸素的靈訣已悄然捏成。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一道溫潤卻厚重的靈力匹練憑空出現,看似緩慢地橫掃而過——正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擊,精準地撞在兩道殺招的交彙點上。

“嗡——”

靈力碰撞的悶響中,那兩道勢在必得的致命攻擊如泥牛入海,瞬間潰散。緊接著,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道向外推開,那兩名強者隻覺胸口一滯,身不由己地倒飛出去,穩穩落在丈許之外,雖未受傷,卻也氣血翻湧,臉上寫滿驚駭。

他們踉蹌著站穩,死死盯著那中年漢子。此人約莫五十歲年紀,氣息沉穩如淵,赫然是仙苗境十葉的修為。以這般年紀達到此境,資質確實算不上頂尖,周身也無任何四大堂的標誌性紋飾,看著就像個毫不起眼的散修。可剛才那一手快得不可思議的靈訣,以及舉重若輕化解殺招的實力,絕非尋常之輩能有。

秦浩軒緩緩直起身,緊繃的肌肉並未完全放鬆。他沒有立刻道謝,隻是眯起眼打量著中年漢子,心中疑竇叢生:這人出手時機太巧,力道拿捏得更是精妙——既護住了自己,又沒真傷那兩人,倒像是在……演一場戲?

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暗中蓄力,打算先看看局勢再說。

“你可知我們是紫種一脈的人?”被震退的仙苗境六葉弟子捂著發麻的手臂,色厲內荏地吼道,試圖搬出身份壓人。

中年漢子撣了撣衣袖上的灰,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同門切磋難免有恩怨,但動殺招就過了。”他目光掃過秦浩軒,“看他靈根剛穩,入門怕是還沒滿月,你們兩個六葉境聯手下死手,傳出去——太初宗的臉麵,要被你們丟儘。”

他上前一步,周身靈力雖未外放,卻讓那兩人莫名感到窒息:“紫種又如何?穿的是太初宗的衣,修的是太初宗的法,終究是太初弟子。真當宗門規矩是擺設?”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在兩人心頭。紫種弟子在宗門內素來受優待,何時被人這般駁斥過?可對方話裡的理,還有那看似隨意卻暗藏威壓的氣勢,讓他們張了張嘴,竟找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隻能漲紅了臉僵在原地。

秦浩軒站在後麵,將中年漢子的話聽得真切,心頭微動——這人不僅實力深不可測,竟還在不動聲色間,替自己立了“新弟子”的保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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