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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22章 門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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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山象望向秦浩軒的眼神像是淬了火,恨不能將對方生吞活剝——若眼神真能化作利刃,秦浩軒此刻怕是早已被戳成了篩子。他胸口劇烈起伏,怒喝聲響徹岩漿地窖:“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管你耍了什麼陰招、用了什麼邪門法寶,今日不把你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話音未落,他右手猛地探入懷中,摸出一枚兩指寬的青玉靈符。靈符泛著冷冽的青光,上麵的玄奧符文似有生命般流轉,剛一現身,周遭的空氣便驟然升溫,一股灼人的燥熱氣息彌漫開來,連地窖中原本就滾燙的岩漿都似被引燃,咕嘟咕嘟地翻湧得更凶了。符文在青光中隱隱發亮,彷彿下一秒就要掙脫玉麵,將積攢的靈力儘數噴薄而出。

袁山象此刻眼裡隻剩下滔天怒火,哪還顧得上心疼那枚靈符?他指尖靈力瘋狂湧入青玉靈符,符上的火焰符文瞬間亮起,像活過來的火蛇般扭曲遊走,周遭的空氣燙得幾乎能點燃頭發。

“秦浩軒!受死!”他嘶吼著將靈符往前一推,那枚青玉符“嗡”地一聲掙脫掌心,化作一道丈高的火柱,裹挾著能熔化岩石的熱浪,直撲秦浩軒麵門——這哪裡是打鬥,分明是要將人挫骨揚灰的架勢。

鐵門後的執法弟子看得眼皮直跳:“瘋了!這袁山象是真瘋了!為了殺個人,把壓箱底的家當都砸出來了……”另一個歎口氣:“這靈符可是他攢了三年才買下的保命符,就這麼……唉,怒火燒心,什麼都顧不上了。”

秦浩軒瞳孔驟縮,那火柱的熱浪幾乎燎到了他的睫毛。他猛地矮身,貼著地麵滑出丈遠,火柱擦著他的後背掠過,將身後的石壁炸出個焦黑的大洞,碎石混著火星濺了一地。

“你當真要魚死網破?”秦浩軒聲音發沉,後背的衣服已被灼出幾個破洞,火辣辣地疼。

袁山象喘著粗氣,胸口起伏如鼓:“少廢話!今天要麼你死,要麼……”他話沒說完,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顯然剛才催動靈符耗儘了他大半靈力。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為了殺一個剛入門的弟子,賭上全部身家,這股狠勁,著實嚇人。

就在袁山象正要注入靈力催動靈符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猛地攫住秦浩軒的心神。他瞬間聚起全部精神,死死鎖定袁山象,想再用神識攻擊乾擾,可袁山象早有防備,全神貫注地往靈符裡灌靈力,絲毫不敢鬆懈。

秦浩軒眼睜睜看著袁山象體內的靈力如潮水般湧向靈符,那靈符的光芒越來越盛,危險的氣息幾乎凝成實質。情急之下,他猛地大吼一聲,腦海中那道金光劇烈閃爍,又一道神識衝擊彈向袁山象。這次袁山象雖沒像上次那樣呆滯,卻還是微微一怔,動作有了刹那的遲滯。

就是這一瞬間!秦浩軒看準時機,像瘋了一樣撲過去——那靈符帶來的危機感比袁山象之前的“千刀萬剮”靈法還要強烈,必須毀掉它!沒了這靈符,就算袁山象沒斷手斷腿,暫時也奈何不了自己,大不了之後每天找機會“關照”他一下,讓他沒精力報仇。

袁山象回過神時,秦浩軒已經撲到眼前,指尖幾乎要碰到靈符。一直占據上風的他徹底慌了,哪還顧得上什麼高手儀態,斷了雙腿無法移動的他,連催動靈符的時間都沒有,隻能猛地往後一仰,狼狽地躲開,手裡死死攥著靈符不肯鬆開。

袁山象望著自己被打折的雙腿,冷汗順著額角不住滑落,看向秦浩軒的眼神裡充滿了徹骨的寒意與驚懼。他活了數百年,交手過的強者不計其數,卻從未像此刻這般毛骨悚然——秦浩軒或許不是修為最深的,卻是最讓人膽寒的。這小子心狠手辣得不帶一絲猶豫,剛才若不是自己醒轉得快,恐怕不僅雙腿儘斷,連右手也會被他生生廢去,屆時便是真正的任人宰割。

他不敢深想,若此刻身處荒郊野外,沒了周遭眾人的牽製,秦浩軒會不會乾脆利落抹了自己的脖子?那雙眼眸裡閃爍的狠厲,分明寫著“斬草除根”四個大字。

更讓他渾身發顫的是,這秦浩軒不過破種兩日的凡人,竟能將仙苗境五葉的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修仙界向來以勝負論英雄,可這般離譜的戰績,實在讓人遍體生寒——一個剛踏入修行門檻的凡人,憑那詭異的“失神術”和搏命般的狠勁,竟能重創他這等浸淫仙途多年的修士。這般變數,比遇上十尊同階強者還要可怕,因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秒會用什麼匪夷所思的手段……

袁山象翻滾間,忽然撞上一塊凸起的尖石,斷骨處傳來的劇痛讓他動作猛地一滯。就是這刹那的停頓,秦浩軒已如影隨形撲了上來,死死壓在他身上,拳頭專往斷腿斷手的傷處招呼——每一拳都帶著狠勁,像是要把剛才被追打的憋屈全泄出來。

“呃!”袁山象痛得悶哼,右手下意識攥緊靈符,卻被秦浩軒瞅準機會,一把將靈符從他指縫裡摳了出來。

失去靈符加持,袁山象靈力驟泄,隻剩一身傷痛。他目眥欲裂,忍著劇痛凝聚殘餘靈力,狠狠一掌拍向秦浩軒胸腹:“找死!”

“噗——”秦浩軒被這含怒一擊拍中,數根肋骨應聲而斷,身子像斷線風箏般橫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濺紅了地麵。但他摔在地上時,手裡仍死死攥著那枚搶來的靈符,嘴角竟還勾著抹滲血的笑。

袁山象癱在地上,看著秦浩軒吐血的模樣,又驚又怒——他沒想到這人捱了自己全力一掌,竟還能笑得出來,那笑容裡的瘋勁,比斷骨之痛更讓他心頭發寒。

袁山象趴在地上,斷腿斷手的傷口還在滲血,靈力在殘軀裡衝撞卻無處發力。他眼睜睜看著秦浩軒倒在遠處,胸口塌陷,嘴裡不斷湧出的血沫在地上積成一灘,可那雙眼睛亮得嚇人,手裡還死死攥著那枚靈符。

“秦浩軒!你個雜碎!”袁山象嘶吼著,聲音因憤怒和無力而嘶啞,“把靈符給我!不然我定要你神魂俱滅!”

回應他的,是秦浩軒一聲帶著血沫的嗤笑。

秦浩軒咳著血,掙紮著抬起那條還能動彈的胳膊,看了眼掌中的靈符——靈光流轉,確實是件能瞬間逆轉戰局的寶貝。可此刻在他眼裡,這東西比毒藥還危險,隻要它還在,袁山象那怨毒的目光就不會熄滅,自己這點喘息的機會都算偷來的。

“呸!”

一口混著碎肉的血唾沫砸在滾燙的岩石上,秦浩軒咬著牙,猛地將靈符舉過頭頂,用儘全力往地麵砸去!

“不要——!”袁山象目眥欲裂,拚了命想往前爬,卻隻換來斷骨摩擦的劇痛和徒勞的血痕。

“哢嚓!”

靈符撞上堅硬的岩漿岩,靈光驟然潰散,化作無數光點湮滅在空氣中。

秦浩軒重重喘了口氣,胸口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但看著那消散的光點,嘴角卻咧開個難看的笑。

痛?當然痛。斷骨的疼,內臟碎裂的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刀子。可這痛換來了什麼?換來了袁山象那瞬間失去神采的眼睛,換來了這地窖裡唯一的威脅化為烏有,換來了自己能多活片刻的可能。

他躺在血泊裡,望著地窖頂端滲下的微光,忽然覺得這痛,值了。

袁山象呆呆地看著光點消失的地方,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乾了。他輸了,輸得徹徹底底。不是輸在靈力不如人,而是輸在秦浩軒那股子瘋勁——為了活下去,連命都敢豁出去的狠勁。

地窖裡隻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一個滿是絕望,一個帶著血汙的、劫後餘生的慶幸。

看著地上靈符碎裂的光點,岩漿地窖裡的老油子們和門外的執法弟子都倒吸一口涼氣。秦浩軒那股殺伐果斷的狠勁,比他身上的傷更讓人膽寒——連如此珍貴的靈符說毀就毀,顯然不是會被眼前利益絆住腳的人。

袁山象見狀,忍著劇痛嘶吼:“誰殺了他,我送三枚靈符!”

三枚靈符的誘惑像塊巨石投進死水,老油子們的眼神瞬間亮了,目光在秦浩軒和袁山象之間來回打轉。可再看看秦浩軒——雖然斷了幾根肋骨,半倚在石壁上咳著血,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那股子狠勁比完好時更甚;再瞧瞧袁山象,斷腿淌血,早已沒了之前的囂張,隻剩滿眼的怨毒和不甘。

沒人敢動。

方纔秦浩軒毀靈符時的決絕,比任何狠話都有威懾力。一個連自己保命的靈符都敢砸的人,逼急了怕是真能拖著對方同歸於儘。再說,仙苗境五葉的袁山象都被他打成這樣,他們這些散修,上去怕是不夠塞牙縫的。

“怎麼?不敢?”袁山象見沒人動,急得額頭青筋暴起,“三枚靈符!是上品靈符!”

老油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悄悄往後縮了縮腳。誰都不傻——命可比三枚靈符金貴多了。秦浩軒這瘋子,連自己都下得去手,真惹急了,他們這些人怕是連全屍都留不下。

秦浩軒低笑一聲,血沫從嘴角溢位,卻笑得暢快:“袁山象,你還是省省吧。就憑這些人?”他抬眼掃過那群猶豫的老油子,眼神裡的輕蔑像刀子似的刮過,“還想殺我?他們還不配。”

這話一出,沒人反駁。方纔他毀靈符時的果斷,早已在眾人心裡種下了“不能惹”的種子。連老油條都暗自慶幸——幸好沒一時衝動,這秦浩軒,比傳聞中更瘋,也更狠。

地窖裡的空氣凝固著,隻有袁山象的喘息和秦浩軒壓抑的咳嗽聲。三枚靈符的重賞懸在半空,卻再也勾不起半分波瀾。在絕對的狠厲和不要命的瘋勁麵前,再多的誘惑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命拿。

而秦浩軒靠在石壁上,望著那群畏縮的人影,心裡清楚——對付這些人,光靠實力不夠,還得靠這股子“我不好過,誰也彆想好過”的瘋勁。畢竟,這世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就怕不要命的。

他咳出一口血,卻覺得胸口的悶痛都輕了些。隻要撐過這陣,等傷養好了……他瞥了眼袁山象怨毒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戲,還在後頭呢。

秦浩軒嘴角勾著冷笑,眼神像淬了冰:“殺我?你還是先想想,待會兒怎麼跟門派解釋私闖此地、對同門下死手的事吧。”他緩了口氣,聲音裡裹著寒意,“按太初門規,尋釁殺人未遂,廢去修為,打落癡傻,扔出山門——你掂量著辦。”

袁山象渾身一震,冷汗瞬間浸透衣襟。是啊,對方活著,他的罪名就釘死了!誣陷?秦浩軒能在岩漿地窖鬨出這麼大動靜,手裡怎會沒留後手?一想到被廢去修為、變成癡傻的下場,他眼前猛地一黑,本就重傷的身子再也撐不住,直挺挺暈了過去。

當天下午,一個剛從地窖附近溜出來的老油子就把這事傳得沸沸揚揚。他唾沫橫飛地拍著大腿:“你們是沒瞧見!秦浩軒那小子,硬是憑著半殘的身子,把十多個仙苗境打得哭爹喊娘!後來跟袁山象那五葉的硬拚,倆人都躺地上不動了,血淌了一地……”

訊息像長了翅膀,眨眼傳遍宗門角落。有人咋舌:“以弱搏強打成這樣?這秦浩軒是個狠角色啊!”也有人唏噓:“袁山象也是倒黴,偷雞不成蝕把米,怕是真要栽進去了。”

秦浩軒靠在石壁上聽著外麵隱約的議論,咳出一口血沫,卻笑了——至少這一局,他沒輸。

“怎麼可能?袁山象可是仙苗境五葉的弟子!在咱們靈田穀的弟子裡,修為也算拔尖的,聽說三個月後的最終選拔,他極有可能脫穎而出,成為真正的山門弟子。”

這話一出,原本嘈雜的靈田穀曬穀場瞬間靜了半刻。

誰都知道秦浩軒前些日子打傷仙苗境三葉的袁山虎,早已成了穀裡的傳奇,如今竟傳出他連五葉的袁山象都打敗了?這訊息像炸雷似的,震得眾人瞠目結舌,手裡的活計都停了——一個剛摸修仙門檻的凡夫俗子,竟能與五葉高手兩敗俱傷?

流言像潮水般漫過太初教的角角落落,連灑掃的雜役都在湊著耳朵議論:“那秦浩軒莫不是藏了什麼通天本事?袁山象的‘裂山掌’在穀裡是出了名的霸道,怎麼就栽在了他手裡?”

訊息傳到徐羽耳中時,她正給藥圃裡的靈草澆水,手裡的木瓢“哐當”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

“浩軒哥哥……”她臉色發白,轉身就往岩漿地窖的方向跑,被趕來的李靖一把拉住。

“徐師妹,彆急。”李靖攔著她,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你現在去了又能如何?地窖外有執法弟子守著,你進不去;就算進去了,秦浩軒若是醒著,見你衝動闖禍,怕是更要分心。”

徐羽急得眼眶發紅:“可他……”

“我知道你擔心。”李靖看向不遠處正跳腳罵孃的張狂,眼底掠過一絲冷光,“但這事十有**和張狂脫不了乾係。他攛掇袁山象去找秦浩軒的麻煩,如今鬨成這樣,怕是正等著看咱們自亂陣腳。”

徐羽咬著唇,她打心底裡不喜歡李靖那副萬事儘在掌握的模樣,可他說的句句在理。上次在執法堂,若不是他暗中提點,自己怕是早被張狂那群人刁難了。

“那……那怎麼辦?”她聲音發顫,第一次覺得無措。

李靖指尖撚著腰間的玉佩,沉吟道:“秦浩軒能撐到現在,說明底子硬。當務之急,是先穩住張狂,彆讓他再搞出彆的花樣。至於地窖那邊,我去想辦法遞個訊息,看看他的傷勢究竟如何。”

徐羽望著岩漿地窖的方向,那裡煙瘴繚繞,像一頭吞噬人的巨獸。她攥緊了衣袖,隻能點了點頭——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而此時的張狂,正站在自己的住處摔東西,瓷瓶碎了一地:“廢物!連個凡夫俗子都收拾不了!還五葉修士?我看是五葉廢物!”

他怎麼也想不通,袁山象帶著三名手下,竟會栽在秦浩軒手裡。更讓他心驚的是,若是秦浩軒醒過來,把他教唆的事捅出去……

“不行,絕不能讓他活著出來!”張狂眼中閃過狠厲,轉身抓起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陰惻惻地往地窖方向走去。

“我早覺得不對勁,”徐羽的聲音發緊,指尖攥得發白,“張狂與浩軒哥哥本就有舊怨,前幾日我還撞見他在演武場指桑罵槐,說什麼‘野路子出身的雜役也敢攀高枝’,當時沒往心裡去,現在想來,他怕是早憋著壞呢!”

李靖適時歎了口氣,語氣添了幾分凝重:“師妹有所不知,我昨日在執法堂值夜,聽見張狂的親信在角落嘀咕,說要‘讓岩漿地窖裡的人永世不得翻身’。仙苗境五葉修士,怎會平白無故對一個初入門的師弟動殺心?若不是有人在背後攛掇,斷不會如此。”

這話像火油澆在徐羽心頭,她猛地站起身,裙擺掃過桌案,帶倒了半杯涼茶,水漬在青磚上洇開一片深色。“不行,我得去地窖!”她聲音發顫,眼裡卻燃著急火,“張狂那人心思歹毒,若是真派了人……”

李靖忙伸手攔住,臉上笑意溫和,眼底卻藏著一絲算計:“師妹稍安勿躁。你此刻過去,若被張狂的人撞見,反倒落了口實——他正愁找不到由頭栽贓你‘私通雜役、擾亂門規’呢。”他頓了頓,語氣放緩,“你是無上紫種,身份尊貴,犯不著為這點事與他正麵衝突。”

徐羽腳步一頓,理智被這句話拽回幾分。她何嘗不知張狂的卑劣,隻是一想到秦浩軒可能身處險境,便如芒在背。

李靖見她猶豫,趁熱打鐵道:“不如這樣,我去趟執法堂,以‘巡查地窖安全’為由,探探情況。你隻需在此等候,若有異動,我立刻傳信給你。有你在,張狂投鼠忌器,也不敢太過放肆。”

這番話既給了徐羽台階,又暗捧了她的身份,更將兩人的立場悄悄綁在了一起。徐羽望著李靖誠懇的眉眼,終究點了點頭,隻是緊握的拳心,早已沁出了汗。

李靖心中暗喜,麵上卻依舊沉穩:“師妹放心,我定會護秦師弟周全。”轉身離去時,他嘴角的弧度藏不住——有了徐羽這個助力,張狂不足為懼,而他離掌教之位,又近了一步。

屋內,徐羽望著窗外飄飛的雪沫,隻覺得心頭發緊。她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隻能在心裡一遍遍祈禱:浩軒哥哥,你一定要平安。

李靖話鋒一轉,眼神裡透著算計:“張狂那廝陰魂不散,肯定還會找秦師弟的麻煩。依我看,徐師妹不如也找個得力的人,故意犯點事被關進岩漿地窖,貼身護著秦師弟才穩妥。”

徐羽聽完,眉頭卻蹙得更緊。自測出無上紫種後,圍著她轉的人確實不少,可那些人眼底的諂媚和算計,她看得一清二楚,從未放在眼裡。如今真要找個可托之人,竟連一個名字都想不起來。

“哪有那麼容易,”她語氣裡帶著無奈,“我身邊本就沒什麼貼心人,更彆說認識執法堂的門路。那禁閉山的地窖成千上萬,就算真有人願意去,也未必能分到秦師弟那處。”話落,她望著窗外,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袖,滿是無力。

李靖何等精明,早看穿徐羽眼底那抹難掩的焦灼。他放下手中的茶盞,笑道:“徐師妹放寬心,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這些日子隻顧著埋頭修煉,身邊少人幫扶也正常。我認識幾個執法堂的兄弟,都是出了名的靠譜,讓他們安排個人混進地窖護著秦師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徐羽聞言,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起身福了一禮,聲音裡帶著感激:“多謝李師兄出手,若浩軒能平安出來,徐羽定當報答。”她抬眼時,眉宇間那抹釋然的清淺笑意,竟讓李靖微微一怔——這師妹雖非絕色,卻有種耐看的溫潤,像春日裡剛抽芽的柳絲,淡淡的,卻撓得人心頭發癢。

李靖回過神,輕咳一聲掩飾失態,擺手道:“舉手之勞罷了。隻是……”他話鋒一轉,眼底閃過絲促狹,“當初我竟沒瞧出你是女兒身,還總拉著你去演武場切磋,倒是唐突了。”

徐羽臉頰微紅,低頭撚著衣袖:“師兄說笑了,那時我總穿男裝,也難怪師兄認錯。”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像落了層碎銀。李靖望著那抹柔和的剪影,忽然覺得,當初錯認了性彆,或許也不算壞事——至少,能這樣自然地陪在她身邊,聽她說話,看她笑。

“徐師妹放心,這事交給我準沒錯。”李靖應下後便快步離去,心裡盤算著得趕緊安排妥當——秦浩軒若在岩漿地窖有半分差池,他想拉攏徐羽的心思怕是要泡湯了。

徐羽望著李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轉身便往執法堂走去,眼底已沒了半分溫軟。袁家這次做得太出格,便是張狂想護短也難開口。她指尖攥得發白,暗自冷忖:敢這般尋釁滋事,就得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太初門規從不是擺設,廢去修為、打回癡傻,便是對他們最公正的懲戒。

夜風捲起她的衣袍下擺,執法堂的燈籠在遠處明明滅滅,映得她側臉冷硬如冰——誰也彆想在太初宗撒野,哪怕是袁家這等根基深厚的家族,觸了規矩,也得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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