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129章 控魂難控心
“是血祭陣!不好——他要抽我們的生命精元,用來轟開禁法!”
一聲驚喝未落,二十四人中已有一人猛地發出淒厲慘叫。他本就靈力根基尚淺,此刻被陣法強行灌入的狂暴靈力撐得經脈寸斷,整個人如被吹爆的皮囊般炸裂開來。血肉混著碎骨飛濺而出,濺得前方的武義一頭一臉都是溫熱的血漬。
武義卻毫不在意,反而緩緩抬起沾滿血汙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嗜虐的笑。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臉頰上的血珠,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彷彿在品嘗什麼珍饈。“竟有人認得此陣,倒是有些見識。”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可惜啊……太晚了。”
話音剛落,他右手虛虛一抓。隻見那名死去弟子的殘軀上方,一縷帶著血色的瑩白光芒嫋嫋升起,正是其尚未散儘的本命精元。武義五指微收,那道精元便如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化作一道紅芒飛入他掌心,被他緩緩攥緊。掌間紅光一閃,精元便被吞噬殆儘,他周身的氣息也隨之暴漲了幾分。
“血祭陣,才剛開個頭呢。”武義環視著陣中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的眾人,笑容越發猙獰,“好好享受吧——你們的精元,會成為我破開禁法的鑰匙。”
那團本命精元被武義彈指送入血祭陣中央,陣法紋路瞬間亮起刺目的紅光,如同活過來般蠕動著。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響起——又有幾名修士承受不住陣法強行灌注的狂暴靈力,經脈寸斷,身體如破碎的瓷瓶般炸開。滾燙的血肉濺在陣紋上,非但沒讓紅光黯淡,反而使其越發熾烈,那些修士飄散的本命精元被無形之力牽引著,儘數彙入陣眼,被武義一把抓在掌心,化作精純的靈力湧入他體內。
不過片刻,陣中已是血肉橫飛。武義站在陣眼中央,渾身沾滿溫熱的血肉碎屑,卻毫不在意,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的血珠,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他死死盯著禁法光幕後那團晶瑩的鐘乳靈液,喉結滾動,貪婪幾乎要從眼裡溢位來。
秦浩軒因靈力虧空未愈,倒暫時沒被撐爆,隻是眼睜睜看著周遭慘狀,心沉到了穀底。而葉一鳴早已靈力滿溢,丹田氣海鼓脹如球,額頭青筋暴起如蚯蚓,臉頰漲得紫紅,眼球凸起欲裂,顯然已到了爆體邊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痛苦地瞪著武義。
“葉師兄!”秦浩軒心頭一緊,明知被困在陣中動彈不得,還是強提殘餘神識,將其凝聚成一根金燦燦的神識之棒,拚儘全力射向陣眼的武義。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神識金棒穿透武義的身體時,竟像穿過一道虛影,毫無阻礙地飛了過去,連他的衣袍都沒撼動分毫。武義甚至沒回頭,隻是嗤笑一聲,抬手一揮,那道金棒便在半空“嘭”地炸開,化作點點金光消散。
“沒用的。”武義的聲音帶著得意的沙啞,“這血祭陣早已與我的本命靈識繫結,你們的攻擊,不過是撓癢癢罷了。”他低頭看了眼瀕臨爆體的葉一鳴,舔了舔嘴唇,“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秦浩軒僵在原地,心頭掀起驚濤駭浪——神識攻擊落空的瞬間,那種虛無的穿透感像一根冰刺,狠狠紮進他的認知裡。他從未想過,這世間竟有能讓神識直接穿體而過的存在,就像揮拳打在了空處,連一絲阻力都沒有。
他強迫自己冷靜,腦海中飛速翻找著曾在藏經閣角落翻到的殘卷——那本泛黃的《異術考》裡似乎提過,尋常神識攻擊依賴於對目標靈魂波動的鎖定,若目標本身沒有自主神識,或神識被強行剝離,便如同對著空殼出手,自然徒勞無功。
“是移魂術……他成了傀儡!”一個可怕的念頭撞進腦海,秦浩軒後背瞬間沁出冷汗。難怪武義的氣息始終透著詭異的僵硬,難怪他眼中隻剩貪婪的狂熱——他的靈魂早已被抽離,此刻操控這具軀體的,是藏在暗處的操控者!
此時,陣中已是煉獄景象。武義站在血祭陣中央,嘴角掛著黏膩的血痕,正慢條斯理地抬手虛抓。那些剛剛爆體而亡的太初教弟子,飄散的本命精元如被無形線牽引,化作一道道瑩白流光,被他精準地抓在掌心,再狠狠擲向陣眼。每投入一道精元,陣法的紅光便暴漲一分,空氣中彌漫著靈力灼燒的焦糊味,還有……生命消散的腥甜。
二十四名布陣弟子,如今隻剩他和葉一鳴還在苦苦支撐。葉一鳴的臉頰已漲成豬肝色,經脈凸起如老樹盤根,顯然到了極限,連眼神都開始渙散。
“不能再等了……”武義低頭瞥了眼陣中翻湧的精元,那原本溫和的嗓音此刻像砂紙磨過木頭,“這些力道,足夠撕開那層禁法了!”
他猛地抬手,掌心凝聚起一團濃鬱的紅光,那紅光中裹著無數細碎的光點——那是二十多名弟子的本命精元,此刻正被陣法壓縮、提純,化作一把閃著不祥光澤的光刃,直指禁法光幕的核心。
秦浩軒看著那把光刃,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他知道,一旦光刃落下,不僅禁法會破,他和葉一鳴也會被這狂暴的力量徹底吞噬。可眼下,連神識攻擊都失效,他們還能憑什麼反抗?
武義再難按捺,不等秦浩軒與葉一鳴支撐不住,十指已如鬼魅般翻飛。霎時間,他周身邪氣翻湧,一股陰戾之氣衝天而起,四周狂風驟起,飛沙走石被無形之力捲成道道沙旋,在他身側呼嘯盤旋,似要將天地都攪得翻覆。每一次指訣變幻,沙旋便愈發狂暴,裹挾著碎石抽打在人臉上,連秦浩軒這般巫修,都覺皮肉隱隱作痛,不得不運起靈力護住周身。
此時的武義早已不複先前模樣,衣襟被狂風掀起,束發玉簪不知何時崩落,一頭長發狂舞如墨,血色靈力如活蛇般纏繞周身,映得他麵色猙獰如鬼。他昂首望天,喉間溢位低沉的嘶吼,整個人宛如從地獄爬出的嗜血妖魔,那股懾人的戾氣,看得人心頭發緊,連呼吸都為之一窒。
血祭陣中,二十餘團本命精元接連炸開,每一次爆散都化作猩紅流光,注入陣眼。陣法光芒隨之一沉,從最初的殷紅漸變為濃稠如血的深紅,彷彿將天地都染透了。到最後一團精元湮滅時,那血色已深到發黑,帶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沉沉壓在人心頭,連空氣都似凝固了一般,滿是觸目驚心的死寂。
武義十指驟然張開,又猛地攥緊!那團血紅色的陣法光芒如受牽引,在他掌心劇烈翻湧,旋即順著他的靈力軌跡急速收縮——先是凝成一團跳動的血珠,轉瞬又拉伸、延展,最終化作一柄尺許長的劍刃。劍身上血色流轉,隱隱有細碎的電光劈啪作響,森然劍意刺破空氣,竟讓周遭溫度都驟降幾分,恍若剛從萬載寒冰中抽出的神兵,帶著能斬裂一切的淩厲。
“開!”武義喉間爆發出一聲沉雷般的喝響,雙臂猛地向兩側撐開,周身靈力如海嘯般狂湧而出。那柄血色劍刃彷彿活了過來,拖著一道猩紅殘影,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射向禁法光幕。
“嗤啦——”
赤色光幕隻在劍刃觸及的瞬間閃了閃,便如薄冰撞向利刃,應聲碎裂,無數赤色光點如流星般散落,在空中湮滅成虛無。
禁法一破,周遭狂暴的靈力瞬間潰散,陣法的血色光暈如潮水般退去。可那二十二名太初教弟子的身體,卻在陣法消散的刹那齊齊爆開,血肉碎屑混著碎骨被捲起飛沙吞沒,轉瞬間便被風卷向遠處,彷彿從未存在過。
唯有秦浩軒、葉一鳴與武義三人身上濺滿了溫熱的血漿,黏膩地糊在衣袍上,與周遭驟然恢複的平靜形成刺目的對比。
葉一鳴雙腿一軟,狠狠摔在地上。他剛才已被逼到極限,丹田氣海像被無數根針同時紮刺,靈力在經脈裡瘋狂衝撞,再慢一瞬便要爆體而亡。他踉蹌著盤腿坐定,急運心法壓製翻湧的氣血,那張脹成豬肝色的臉才慢慢褪去血色,額頭暴起的青筋也一點點平複,隻是唇角仍不斷溢位細碎的血沫。
武義癱在地上,渾身血漿淋漓,方纔那邪魅詭異的氣息尚未散儘,卻已沒了半分力氣。他雙手死死捧著腦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指縫間滲出血絲。眼神在迷惘與清明間劇烈拉扯,時而空洞如失魂,時而銳利如淬刃。
“赤煉師叔!你怎能用移魂術控我身、用血祭陣殘殺同門!”他在地上疼得翻滾,聲音嘶啞破碎,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泣血質問。瞥見沙土中半露的碎骨殘肉——那曾是與他一同修行的師兄弟,他驟然停住翻滾,臉上猙獰褪去,隻剩徹骨的悲痛,聲音發顫:“你……你難道不覺得罪孽深重麼?”
話音未落,他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神瞬間被陰鷙吞噬,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聲音壓低,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罪孽深重?”他嗤笑一聲,血汙遍佈的手指狠狠指向那藏著鐘乳靈液的方向,“隻要拿到它,我能續壽元、衝仙樹一輪境!這點‘代價’,算得了什麼?”
下一刻,他又劇烈掙紮著抬起身,眼神清明如洗,字字泣血:“你早已是仙樹境的強者,何必用這等陰狠手段滿足私慾!”
兩種語氣、兩種神情在他臉上瘋狂切換,彷彿有兩個靈魂在這具染血的軀殼裡撕扯,看得人心頭發緊,遍體生寒。
“哈哈哈哈……你懂個屁!”武義仰頭狂笑,笑聲裡滿是癲狂,臉色猙獰如惡鬼,眼中凶光畢露,“仙樹算什麼?我要的是仙輪境!是仙嬰道果!是舉霞飛升,與天同壽!”
這話如驚雷炸響,秦浩軒心頭猛地一沉——他原以為操控者是修魔邪徒,竟沒料到是本門長老!即便非長老院核心,仙樹境的實力在太初教也足以呼風喚雨,難怪手段如此狠辣。
不遠處打坐的葉一鳴,睫毛驟然一顫,悄然握緊了袖中符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武義眼中忽然掠過一絲清明,隨即被更深的痛苦取代,他抱著頭劇烈掙紮,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咆哮:“離開我的身體!赤煉老魔,你給我滾出去!”
下一刻,他脖頸猛地一擰,臉上猙獰再度爬滿,嘴角勾起殘忍的笑,伸出舌頭舔過唇角血漬,聲音陰惻如蛇吐信:“離開?我耗費百年修為佈下移魂術,好不容易占了這具仙樹境軀殼,沒拿到鐘乳靈液,怎會甘心放手?”
“你根本不配為人!”武義的聲音忽又轉厲,帶著泣血的悲憤,“數十同門的性命在你眼中不如草芥,便是五雷轟頂、魂飛魄散,也贖不清你的罪孽!”
兩種聲線在他喉間撕扯,時而狂悖,時而泣血,那張被血汙覆蓋的臉在癲狂與痛苦間反複扭曲,看得周遭人心頭發緊,周身寒意徹骨。
“就憑他們?也配談修仙?”赤煉子操控著武義的身體,喉間發出桀桀怪笑,眼神裡的貪婪幾乎要溢位來,“能為我這未來的仙樹境強者鋪路,死得其所,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彷彿已經嘗到了鐘乳靈液的甘醇,臉上的猙獰越發濃烈:“待我用這些靈液煉出增壽丹,衝擊仙樹境、仙嬰道果境指日可待!屆時,太初教內誰還敢輕辱於我?放眼三界,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五雷轟頂?哼,怕是天雷未動,先教他嘗嘗魂飛魄散的滋味!”
話音未落,武義猛地從地上彈起,原本尚存的幾分掙紮之色徹底消失,眼底隻剩下赤煉子獨有的陰狠與暴戾。他歪了歪頭,頸骨發出“哢噠”輕響,目光如淬毒的利刃,緩緩掃向秦浩軒與葉一鳴:“倒是漏了兩個活口。”
他一步步逼近,腳下的石板被踩得粉碎,每一步都像踩在兩人的心尖上:“可惜啊,知道得太多,註定活不成了。”
葉一鳴猛地從打坐中睜眼,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體內靈力雖仍如驚濤般翻湧,但已勉強能掌控,再拖下去,恐怕真要成了對方的刀下亡魂!他暗中拽了拽秦浩軒的衣袖,示意他準備突圍。
秦浩軒早已蓄勢待發,指尖扣著三枚淬了靈力的銀針,目光死死盯著步步緊逼的武義。赤煉子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上,硬拚絕無勝算,隻能尋機脫身。
“怎麼?嚇傻了?”赤煉子見兩人不動,笑得越發殘忍,“也是,麵對仙樹境的威壓,你們這些毛頭小子,能站著就不錯了。放心,我會給你們個痛快——”
他話音驟歇,突然探手抓向秦浩軒!五指如鉤,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顯然是想一擊斃命!
“走!”葉一鳴低喝一聲,猛地將秦浩軒推開,同時祭出腰間玉佩。那玉佩遇靈力暴漲,化作一麵瑩白護盾,堪堪擋在赤煉子爪前。
“砰!”
護盾應聲而碎,葉一鳴被震得噴出一口鮮血,借著反衝之力踉蹌後退,衝著秦浩軒嘶吼:“彆管我!快跑!”
秦浩軒眼眶欲裂,卻知道此刻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他狠狠瞪了赤煉子一眼,轉身爆射而出,同時揚手甩出數道符篆,在空中炸開一團濃煙,暫時阻礙了對方的視線。
“想跑?”赤煉子冷笑一聲,正要追,卻被葉一鳴死死纏住。
“你的對手是我!”葉一鳴擦去嘴角血跡,眼神決絕如燃儘的灰燼,“有我在,你休想傷他分毫!”
他知道自己絕非對手,卻選擇用血肉之軀,為同伴爭取一線生機。
赤煉子被徹底激怒,眼中殺意沸騰:“不知死活的東西!既然你這麼想死,我便成全你!”
利爪帶起腥風,直取葉一鳴心口。
一場懸殊的廝殺,在空曠的場地上驟然展開。
葉一鳴雖在盤膝打坐,武義方纔那番話卻如石子投湖,在他心湖漾開圈圈漣漪。他眸光一凝,很快猜到了控製武義軀體之人的身份,沉聲道:“是古雲堂堂主古雲子的師弟——赤煉子!此人已達仙樹境修為,竟用移魂術占了武義的身子!”
秦浩軒聞言,心頭猛地一沉。又是古雲堂的人!這三個字如一塊寒冰,瞬間澆滅了他心中僅存的幾分僥幸。
赤煉子以移魂術操控武義的軀體,雖受限於這具身體的桎梏,無法施展出仙樹境的全部威能,但他浸淫修仙之道逾百年,經驗何等老辣。即便隻發揮出仙苗境二十葉的實力,其戰力也遠非尋常同階修士可比——畢竟那百年修為沉澱出的打鬥直覺與招式精妙,早已刻入骨髓。
就在赤煉子操控著武義,攜著凜冽殺意步步逼近秦浩軒與葉一鳴之際,異變陡生!
武義那張因猙獰而扭曲的臉忽然劇烈抽搐,他猛地栽倒在地,喉間發出痛苦的悶哼:“你……不能再借我軀體作惡!我雙手已因你沾滿鮮血,絕不能再讓你傷及無辜!”
這是武義在奮力爭奪身體控製權,他雙目赤紅,額上青筋暴起,與體內的赤煉子展開了激烈的魂魄角力。然而實力懸殊,他很快便被壓製,臉上的掙紮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赤煉子那標誌性的陰鷙冷笑:“不自量力!這具軀殼既到了我手中,便是我說了算!”
他緩緩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眼神掃過秦浩軒與葉一鳴,如同在看兩塊待宰的鮮肉,語氣輕描淡寫卻殺意畢露:“耽誤了這麼久,該送你們上路了。”
“原本我還隻當你的身體是個偶爾借來用用的容器,既然你這般拚死反抗,那我便隻能將你碎魂,永絕後患!”赤煉子的聲音淬著冰,“這兩人我非除不可,這些鐘乳靈液我也勢在必得,誰也攔不住!”
“赤煉子!門派對鐘乳靈液的管控嚴如鐵律,這麼多靈液,你根本帶不出去!”武義的聲音在軀殼裡掙紮嘶吼,“每名弟子進水府前領的特製玉瓶,都刻著獨門印記,九長老檢查時隻需注入一絲靈力,便能看穿瓶中靈液的數量與純度!你以為用我的玉瓶裝,就能瞞天過海?”
“哦?你倒是提醒了我。”赤煉子(占據著武義身體)眉峰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秦浩軒與葉一鳴,忽然勾起一抹陰惻的笑,“用他們的玉瓶裝便是。就算沒有,這水府裡有的是人,隨手殺幾個取玉瓶,還不是易如反掌?”
他頓了頓,視線猛地轉回體內,語氣狠戾如刀:“至於你——敢違逆我的心意,便該嘗嘗‘碎魂’的滋味!”
話音未落,武義的身體猛地抽搐,彷彿有無數無形的尖刺在體內攪動,那張臉因極致的痛苦扭曲變形,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嗚咽。赤煉子卻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物,指尖輕撫過武義頸側的動脈,聲音輕得像歎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殘忍:“彆急,等我取完靈液,就讓你徹底消散,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不……”
他的話音剛落,武義臉上猛地掠過一絲掙紮,瞳孔因恐懼縮成針尖,可那絲清明轉瞬即逝——下一秒,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像被無形的鎖鏈釘在地上,神情一點點凝固。
一息,兩息,三息……
這三彈指的功夫,彷彿被無限拉長。武義的眼神從最初的驚懼,慢慢被極致的痛苦浸透,臉皮抽搐著,嘴角淌下一絲黑血。忽然,一縷青煙從他頭頂嫋嫋升起,帶著燒焦的氣息。那瞬間,他眼中最後一點屬於自己的靈光“啵”地滅了,隻剩下死灰般的空洞。
“碎魂!竟是碎魂之術!”葉一鳴失聲驚呼,聲音都在發顫,“好狠的手段……連輪回的機會都不給留啊!”
話音未落,武義那張呆滯的臉忽然活了過來,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弧度,眼白翻出,血絲爬滿瞳孔——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溫和?分明是赤煉子那貪婪又殘忍的眼神。
“現在,該輪到你們了。”這聲音嘶啞如破鑼,再沒有半分武義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