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130章 暗處藏寶藏
赤煉子指尖掐訣,周身狂暴的靈力如海嘯般翻湧,捲起地上的沙塵瘋狂旋轉。那些沙塵在靈力裹挾下急劇膨脹,眨眼間凝成一塊數丈高的巨石,石麵布滿猙獰的裂痕,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懸在半空,壓得周遭空氣都在震顫。
葉一鳴體內靈力本就紊亂,此刻臉色煞白,卻仍死死掐著防禦訣,急聲對秦浩軒吼道:“走!彆管我!”他周身泛起淡金色的靈力光罩,卻在巨石的威壓下簌簌發抖,顯然撐不了多久。
秦浩軒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眼底翻湧著血絲——他已經眼睜睜看著一位師兄隕落,絕不能再讓葉一鳴為自己擋災!神識攻擊失效的挫敗感還未散去,他掌心已凝聚起無形劍的鋒芒,方纔在血祭陣中補滿的靈力順著經脈瘋狂湧向指尖,劍鳴之聲隱在風聲裡,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
“要走一起走!”秦浩軒的聲音嘶啞,無形劍的寒光在他眼底一閃而逝,“他毀了我們這麼多同門,今天必須付出代價!”
他右手緊攥無形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毫不猶豫地催動體內靈力——那股積蓄已久的磅礴力量如奔湧的江河,瘋狂灌入劍身。無形劍微微震顫,彷彿在發出出鞘前的輕吟,下一秒,寒光驟閃,劍體化作一道淩厲的流光破空而去。
赤煉子正要揚手掀起巨石,那遮天蔽日的陰影還未完全籠罩下來,便被這道銳不可當的劍氣穿透了眉心。他臉上的猙獰笑容僵住,雙眼圓睜,帶著滿目的難以置信轟然倒地,徹底沒了聲息。
秦浩軒拄著劍鞘半跪在地,臉色蒼白如紙。方纔那一擊幾乎抽乾了他丹田氣海的最後一絲靈力,體內仙苗徹底蔫了下去,連抬頭的力氣都快沒了。他喘著粗氣,視線模糊中,隻看到赤煉子倒在地上的身影,像一截被踩爛的枯木。
而在太初教古雲堂那座闊氣院落的房間裡,盤腿坐於陣前的中年男子猛地拍向身前陣盤,指尖因用力而泛青。他那張布滿細密皺紋、乾皺如橘皮的臉此刻擰成一團,眼窩深陷處燃起兩簇怒火,陰鷙的氣息幾乎要凝成實質。“廢物!”他低啞地嘶吼,聲音像被砂紙磨過,“連幾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留著還有什麼用!”
空氣中彌漫著他的怒火與不甘,陣盤上的符文因他的情緒波動而忽明忽暗,映照得他枯槁的臉頰忽明忽暗,更添幾分陰森。
赤煉子陰沉的目光掃過身前狼藉的陣盤,符旗散了一地,那枚黃色符紙小人正在烈焰中蜷曲、燃燒。若是有見多識廣的修士在場,定會大驚——這分明是邪道才會的移魂陣,此刻竟被破了!
他是古雲堂古雲子的師弟,赤煉子。
“混蛋!”赤煉子怒喝出聲,周身靈力激蕩得空氣都在震顫,“一個自然堂的廢物,一個新來的弟子,竟敢破我的陣,搶我的鐘乳靈液!他日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怒火翻騰間,他眼神一厲,望向那殘破的陣盤。一道青煙應聲冒起,移魂陣在他的靈力催動下,轉眼間便化為灰燼,連一絲邪氣都沒留下。
燒儘了陣跡,赤煉子的氣息稍平,眼中卻又燃起貪婪的光。他低聲自語,語氣陰狠:“能殺仙苗境二十葉的武義,定藏著寶貝。等你從水府出來,定要把你抓來,逼問出寶貝的下落。還有我的鐘乳靈液,也絕不能落在彆人手裡!”
話音裡的狠戾,像淬了毒的冰錐,在寂靜的房間裡悄然蔓延。
赤煉子操控著武義的軀體,指尖凝結的黑煞之氣已蓄勢待發,眼看就要將秦浩軒與葉一鳴籠罩——他算準了這兩個仙苗境一葉的新人絕無反抗之力,隻需一擊,便能將他們的魂魄拘入陣中,奪其修為。
可就在黑煞觸到兩人衣襟的刹那,秦浩軒懷中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那光芒看似微弱,卻如利劍般劈開了黑煞。赤煉子隻覺一股精純的浩然之氣撲麵而來,武義的身體竟不受控製地後退三步,喉頭湧上腥甜。
“噗——”武義的軀體噴出一口黑血,赤煉子的意識在識海中驚怒交加:“不可能!這小子身上怎會有‘啟明玉’的氣息?”那是能淨化邪祟的上古靈物,專克他的奪魂術。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葉一鳴已攥緊拳頭,將秦浩軒護在身後。他雖靈力微薄,眼神卻亮得驚人:“你不是武義師兄!真正的武義絕不會用如此陰毒的招式!”
話音未落,秦浩軒已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向那殘破的移魂陣盤。“破!”隨著他一聲低喝,陣盤上的符文如蛛網般碎裂,赤煉子與武義軀體的聯係瞬間中斷,武義的眼神恢複了清明,卻因脫力癱倒在地。
赤煉子的意識被震回自己體內,胸口劇烈起伏。他死死盯著秦浩軒,眼中掠過驚疑與貪婪:仙苗境一葉,竟能破他苦修百年的奪魂陣?除了啟明玉,定還有其他重寶!
天色漸亮,魚肚白的晨光透過水府的縫隙照進來,映得滿地狼藉格外刺眼。秦浩軒扶著脫力的葉一鳴,警惕地望著四周——他們雖僥幸得勝,卻也意識到,這場水府之行,遠比想象中凶險。
而赤煉子躲在暗處,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天人五衰將至,鐘乳靈液和那小子身上的寶貝,必須到手!”他舔了舔唇角的血跡,眼中閃過孤注一擲的狠厲,“待他們離開水府,便是我的機會。”
晨光中的水府,一時寂靜得可怕,唯有暗流在看不見的角落,繼續洶湧。
葉一鳴仰望著懸浮在半空的鐘乳靈液,那團半透明的液體泛著月華般的瑩潤光澤,絲絲縷縷的靈氣在液珠表麵流轉,看得他呼吸都屏住了,眼底的炙熱幾乎要溢位來。
“就剩我們倆了。”他壓低聲音,指尖微微發顫,“隻要能帶出去,師父的延壽丹就有指望了。”
秦浩軒望著那團靈液,眉頭卻鎖得更緊。水府結界的規則他再清楚不過——仙苗境二十葉以上者絕難踏入,每年現世不過三日,而鐘乳靈液更是萬中挑一的稀罕物。宗門鐵律如山:凡入府所得,需儘數上繳,私藏者以欺師滅祖論處,便是掌教親傳弟子也不能例外。
葉一鳴已從武義遺落的儲物袋裡翻出一隻瑩白的玉瓶,瓶身刻著細密的聚靈紋。他屏息凝神,指尖引動靈力,小心翼翼地將鐘乳靈液一縷縷收入瓶中,玉瓶觸及靈液的刹那,瓶身泛起一層淡淡的青光,將靈氣牢牢鎖在其中。
“收是收好了……”葉一鳴摩挲著冰涼的瓶身,興奮褪去後,愁緒又爬了上來,“可怎麼帶出去?九長老親自守在出口,他老人家是化神境的修為,彆說藏在儲物袋裡,就是融進骨血,他也能嗅出靈液的氣息。”
秦浩軒看向水府深處,那裡的陰影中似乎還殘留著打鬥的餘波。他忽然想起赤煉子消散前那怨毒的眼神,沉聲道:“規則說‘仙苗境二十葉以上者不得入內’,卻沒說……不能‘借’一具符合修為的軀殼出去。”
葉一鳴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悸:“你是說……”
“武義的屍體還沒涼透。”秦浩軒的聲音壓得極低,“他是仙苗境十七葉,剛好卡在結界限製內。把玉瓶藏進他的靈根竅穴,再用斂息符裹住,九長老的神識掃過,隻會當是武義的遺物。”
葉一鳴握著玉瓶的手緊了緊,指尖泛白:“可這……算是褻瀆同門屍身了。”
“比起師父的壽元,這點‘不敬’又算什麼?”秦浩軒看向他,“還是說,你想看著璿璣子前輩在三個月後,壽元耗儘坐化?”
鐘乳靈液在玉瓶中輕輕晃動,折射出冷冽的光。葉一鳴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決絕:“就按你說的做。”
兩人走向武義倒地方向,陰影在他們身後拉長,與水府深處的黑暗漸漸融為一體。
“這些鐘乳靈液……到底該怎麼帶出水府?”葉一鳴攥著玉瓶的手指泛白,聲音裡裹著焦慮,“光明正大拿出去,必定被門派收繳——換再多靈石又如何?師尊等不到那時候了!可悄悄帶出去……修仙界弱肉強食,沒實力護著,再好的東西也是禍根。”
他正糾結得額頭冒汗,身旁的秦浩軒忽然虛弱地抬手,從懷中捧出一條通體銀白的小蛇。那蛇鱗在水府微光下泛著冷玉般的光澤,此刻卻蜷成一團,像塊不起眼的玉石。
“師兄,放玉瓶。”秦浩軒的聲音氣若遊絲,說完便平躺下來,雙目緩緩閉上,周身靈力驟然收斂,竟真如失去生息一般。
葉一鳴正驚疑不定,就見那小蛇忽然動了——原本僵臥的軀體舒展如流,銀鱗閃爍間,它遊到玉瓶旁,小小的頭顱微微抬起,蛇口竟以違背常理的角度張開,瞬間撐得比玉瓶還大,“咕咚”一聲便將那隻瑩潤的玉瓶吞入腹中。下一秒,它又恢複成尺許長短的模樣,銀白的身軀上看不出絲毫異樣,隻是那雙豎瞳裡,隱隱映出秦浩軒平日的沉靜眸光。
“這……這是你的本命靈寵?還能……”葉一鳴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從未見過能如此儲物的靈寵,更沒見過修士能將魂魄附入寵物體內的秘術。
小蛇卻沒回應,隻是遊到秦浩軒“屍身”旁,用頭顱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背,隨即蜿蜒著向水府深處遊去。葉一鳴這才反應過來——秦浩軒是要讓靈蛇帶著靈液從密道走,以蛇身的隱匿,或許真能避開九長老的神識探查。
他望著秦浩軒毫無聲息的“軀體”,又看了看小蛇消失在陰影中的背影,忽然攥緊了拳頭。無論這秘術有多凶險,為了師尊的壽元,他們隻能賭這一把。水府的寒氣浸得骨頭生疼,可葉一鳴的心卻燒得滾燙——隻要能把靈液送出去,哪怕闖再大的禍,也值了。
那銀蛇身形依舊纖巧,通體銀鱗在幽光中流轉,瞧不出半分異樣,誰能想到片刻前它竟吞下了個腕口粗細的玉瓶?
它遊回秦浩軒身側,用頭顱輕輕蹭了蹭他的指尖,秦浩軒這才緩緩睜眼,指尖拂過蛇身,將它攏入懷中,隨即坐起身來,唇邊噙著淺笑道:“葉師兄,這是我的一點小門道,還望師兄替我藏在心裡。”
葉一鳴早已驚得說不出話,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連連擺手,語氣裡帶著幾分慌亂的懇切:“秦師弟這說的哪裡話!師兄我……我剛才什麼都沒瞧見。您有什麼機密,可千萬彆告訴我,師兄我腦子笨,藏不住事,知道了反倒添亂。”
說罷還使勁眨了眨眼,彷彿真要把剛才那幕從眼裡抹去似的,逗得秦浩軒忍不住低笑出聲,水府裡凝滯的空氣,倒也跟著鬆快了幾分。
葉一鳴望著秦浩軒將那銀蛇小心收進袖中,指尖還殘留著蛇鱗冰涼的觸感。他按捺住滿肚子的疑問——那小蛇通體泛著月華般的光澤,鱗片開合間竟能隱去氣息,絕非凡物。尋常人家的孩子哪能有這等機緣?看來這位秦師弟,身上藏著的秘密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無論是能吞納玉瓶的靈蛇,還是擊殺楚湘子、武義時動用的那道無名光華,都透著不尋常。彆說普通修仙者,恐怕太初教的掌教和老祖宗見了,也要驚為仙緣奇遇。
秦浩軒指尖摩挲著袖中的小蛇,忽然重重歎了口氣,聲音裡裹著化不開的悵然:“可惜了這些鐘乳靈液。”
葉一鳴心頭一沉。三天前蒲漢忠仙逝時,臨終前還攥著半瓶靈液,說要留給秦浩軒穩固境界。如今靈液雖得,故人卻已不在。
“天道向來無情。”葉一鳴的聲音低了幾分,“誰能料到一場秘境之行,竟成永彆?我們能做的,隻有守好當下,彆辜負了他的囑托。”
秦浩軒猛地抬頭,眼中的頹唐散去大半,重燃幾分銳氣:“葉師兄說得對。”他將袖中的小蛇攏得更緊,“師父的延壽丹就靠這些靈液了,蒲師兄在天有靈,定會欣慰的。”
他席地而坐,指尖掐了個聚靈訣,周身漸漸泛起淡金色的光暈。“我先打坐恢複靈力,葉師兄若有事,喚我便是。”
葉一鳴看著他凝神調息的側臉,月光落在他緊抿的唇上,映出幾分與年齡不符的堅毅。他忽然明白,蒲漢忠臨終前那句“浩軒是個好孩子”,或許不隻是寬慰。
這孩子身上,既有少年人的赤誠,又藏著成年人的韌性,彷彿天生就該走在這條布滿荊棘的仙途上。
葉一鳴悄然退到一旁,替他護法。夜風吹過窗欞,帶著遠山的涼意,他望著天邊疏朗的星子,輕輕歎了口氣。
天道無常,仙途詭譎,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遇上什麼。但隻要像秦浩軒這樣,握緊手中的機緣,踏實地走好每一步,總有一天能劈開迷霧,走到想去的地方。
就像此刻,少年人周身流轉的靈光,雖微弱,卻堅定,在夜色裡格外明亮。
葉一鳴望著秦浩軒,眼神有些發怔。這幾日相處下來,他早已被這位師弟層出不窮的“神跡”震得沒了最初的驚詫——明明是絕路,總能被他蹚出一條生路;看似腐朽無用的東西,經他手便能生出奇用,就連偷運鐘乳靈液這等棘手事,竟也被他輕描淡寫地辦妥了。
“師父他老人家……總算有盼頭了。”葉一鳴眼中驟然亮起光來,臉上漾著藏不住的興奮。他這才懂了,為何蒲漢忠臨終前拉著他絮叨一下午,反複叮囑要護好秦浩軒。幾日接觸下來,這師弟不僅重情重義,更藏著一身讓人出其不意的本事,總能在絕境裡炸出驚喜。
秦浩軒拾回無形劍,從懷中摸出一包行氣散,拆開紙包吞入腹中,閉眼運功,靈力在經脈中緩緩流轉,開始一點點補回損耗。葉一鳴在四周仔細查探一番,確認無異常後,也盤腿坐下,凝神調息,梳理體內紊亂的靈氣。
葉一鳴的靈力紊亂本就不重,不過一炷香便已平複。秦浩軒吞食行氣散後,卻足足調息了三個時辰。這期間偶有零星冥魂飄近,都被葉一鳴悄無聲息地解決了。這院落本就偏僻,三個時辰裡,連半個人影都沒出現,隻有風吹過院角老槐樹的沙沙聲,陪著兩人在寂靜中沉澱。
秦浩軒收功睜眼時,見葉一鳴正對著一麵青銅鏡出神。鏡麵泛著溫潤的靈光,邊緣雕刻的雲紋流轉著淡淡的靈力,顯然不是凡物。
“師兄,這是什麼?”他起身走過去,指尖剛觸到鏡麵,就被一股柔和的靈力彈開,不由得挑了挑眉。
葉一鳴轉過身,將鏡子遞給他,眼底藏著興奮:“這叫千裡鏡,是件法寶。”
“法寶?”秦浩軒捧著鏡子翻來覆去地看,鏡麵映出他驚訝的臉,“就是那些能劈山裂石、載人飛天的法寶?”
“正是。”葉一鳴點頭,聲音壓得低卻難掩激動,“你知道嗎?煉製一件法寶有多難?光是主材就得數種天材地寶,輔材要湊齊七七四十九種靈物,還得請煉器大師出手,動輒消耗上萬靈石,頂尖的甚至要幾十萬……”
他說著嘖了嘖舌,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秦浩軒聽得眼皮直跳,手指摩挲著鏡背的紋路,忽然抬頭問:“那這千裡鏡……能載人飛千裡?”
葉一鳴被他問得一愣,隨即笑了:“哪有那麼簡單。這鏡子的主要用處是‘觀’,能看清千裡之外的景象,至於載人飛天,那得是極品飛行法寶才能做到的事。”
“能看千裡之外?”秦浩軒眼睛亮了,連忙對著鏡子調整角度,“那我試試能不能看到宗門的演武場?”
鏡麵靈光一閃,浮現出模糊的影像,隱約能看到連綿的屋舍和練武的人影。秦浩軒屏住呼吸,手指微微顫抖——他離家已有半年,還是頭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見”熟悉的地方。
葉一鳴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忽然覺得,這麵鏡子或許比他想的更有用。至少在這一刻,它讓這個總藏著心事的師弟,露出了像孩子一樣純粹的好奇。
“小心點用,法寶耗靈力。”葉一鳴提醒道,“你剛恢複,彆又把靈力榨乾了。”
秦浩軒“嗯”了一聲,視線卻沒離開鏡麵,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青銅鏡的靈光映在他眼底,像落了一片細碎的星辰。
葉一鳴聞言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我曾在宗門藏書閣翻到過幾本介紹法寶的古籍,裡麵恰好提過這千裡鏡。它雖隻是輔助類的低等法寶,論威能遠不及那些能開山裂石的攻擊法寶,可論稀有程度卻不一般——據說它的製作古法早在幾千年前的仙魔大戰中就已失傳,如今存世的寥寥無幾,能得此一件,也算運氣不錯了。”
他指尖輕輕摩挲著鏡麵邊緣的雲紋,繼續道:“這鏡子沒法直接用於鬥法,長處在於監視與探查。若是身處陌生地域,輸入靈力催動它,便能將周遭數裡內的景象映照出來,哪裡有妖獸盤踞,哪裡藏著天材地寶,甚至能隱約看破一些低階陣法的幻象,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秦浩軒握著千裡鏡的手指緊了緊,低頭看著鏡麵中若隱若現的靈光,沉吟片刻後抬眼道:“這麼說來,剛纔在鏡中瞥見的那片鐘乳石林,外圍確實布著人工禁法。咱們能找到這裡,想必早有其他人發現了靈液,卻遲遲未取,不知是忌憚禁法,還是另有圖謀。”
葉一鳴聽他這麼說,也斂了笑意,指尖無意識地敲著腰間的玉佩,思索片刻後卻又釋然一笑:“罷了,不必太過杞人憂天。咱們修仙者逆天而行,向天奪命,連天道威壓都要爭上一爭,難道還會怕了區區人為阻礙?”
他話音剛落,秦浩軒便舉著千裡鏡湊了過來,眼裡帶著幾分急切:“對了師兄,這鏡子具體該怎麼用?我剛才試著輸了點靈力,它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試著注入一道凝練些的靈力試試。”葉一鳴示意他握住鏡柄,“這鏡子認主不深,但也需得靈力催動。尋常散碎靈力怕是不夠,你凝聚一道靈力輸進去,凝神想著要看的方向,應該就能啟動了。”
秦浩軒依言深吸一口氣,凝神將體內靈力聚成一道細流,緩緩注入鏡柄。起初鏡麵依舊黯淡,他眉頭微蹙,又加大了靈力輸出,直到那道靈力變得凝實如線,鏡麵才終於泛起一層柔和的白光,那些雕刻的雲紋彷彿活了過來,順著光紋緩緩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