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141章 氣焰凶狂
文案記錄長老的毛筆猛地頓在宣紙上,筆尖戳出個破洞,墨汁像小蛇似的順著紙紋蔓延。他盯著“兩千點”那三個沉甸甸的字,喉結劇烈滾動——尋常弟子入水府十次八次,能攢下三五點貢獻值已是幸事,這張狂倒好,一次就頂過旁人半生的辛勞,這哪裡是貢獻值,分明是座會淌金的山!
周圍倒抽冷氣的聲音連成一片,有人掰著手指算:按去年的規矩,一點值十兩下三品靈石,兩千點就是兩萬兩!這數能讓普通弟子在山下買座帶院子的宅子,還能餘下錢請個小廝。可再想想那小半碗鐘乳靈液,在黑市上隨便一轉手,五萬兩都算少的,遇上識貨的修士,加價到七萬、八萬也不是沒可能。
“嘶——”有人忍不住低呼,“咱們這是撿著寶了!”
更有人目光發亮:“要是今年兌換比例調了呢?萬一一點隻值五兩,宗門光是這波就淨賺一倍還多!”這話一出,不少人都笑了,眼神裡滿是藏不住的興奮。
文案長老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補好破洞,重新蘸墨,這回落筆穩了許多。兩千點貢獻值落在紙頁上,墨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夜,卻比任何金銀都更讓人心頭滾燙——這哪是數字,分明是門派越發興旺的底氣。
一名弟子蹲在石階上,手指在地上劃拉著算得入神,忽然猛地拍了下大腿,聲音都劈了:“一百五十滴靈液啊!我的天爺!換算成水府貢獻值,那就是兩千點!按市價,一點值十兩下三品靈石,兩千點就是兩萬兩——我一年拚死拚活,頂破天賺八十兩,要攢夠兩萬兩,得兩百五十年!他倒好,在水府待了七天就到手了,這哪是人啊,簡直是聚寶盆成精了!”
旁邊的弟子聽著,手裡的鋤頭“哐當”掉在地上,臉都白了:“你以為這就完了?張狂可是三名無上紫種裡最拔尖的,人家根骨擺在那兒,咱們這些弱種,連給人家提鞋都不夠。”
“可不是嘛,”另一個扛著藥簍的弟子歎著氣接話,“人家入門六個月,仙苗境十葉,這次在水府待了七天,噌噌又長出五片葉,現在都十五葉了!我呢?入門十三年,拚死拚活才八葉,再熬十年能到十葉就燒高香了。”他蹲下身,用袖子抹了把臉,“彆比了,比不動。咱們啊,還是老老實實刨地采藥,多攢點靈石是正經,說不定哪天運氣好,能多冒片小葉呢。”
“說的是,”有人撿起鋤頭往地裡戳了戳,“人家是天選的驕子,咱們是地裡的野草,各有各的活法。隻是這心裡頭啊,跟被蟲咬似的,又癢又澀——誰不想長出新葉呢?可這資質運氣,羨慕也羨慕不來啊。”
眾人都沒再說話,隻有鋤頭挖進泥土的悶響,和遠處水府方向傳來的隱約靈韻,在山間蕩來蕩去。
李靖望著張狂離去的背影,眼中雖有豔羨,卻無半分焦灼。指尖摩挲著懷中那枚溫熱的靈丹,【霸道真龍訣】的口訣在心底流轉——有此功法加持,再輔以靈丹之力,修煉進度必能一日千裡。他唇角不自覺揚起,長久以來墊在三名紫種弟子末位的鬱氣一掃而空:“總算……能往前趕趕了。”
張揚望著張狂的身影,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嫉恨如毒藤般纏上心頭。堂兄的天賦本就壓他一頭,此次水府之行更是甩出百倍差距,七天竟能催生出五片仙葉,這般速度,自己怕是再難望其項背。可轉念想起師父古雲子那句“日後必有大驚喜相贈”,他又攥緊了拳,眼底燃起一絲希冀:這驚喜,當真能讓自己追上這些驚采絕豔的紫種?
慕容超望著張狂遠去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轉而將目光投向徐羽,眸中帶著幾分探究。水府一行,各人收獲天差地彆,唯有徐羽始終沉默,不知藏著什麼底牌,倒讓他生出幾分好奇來。
山間的風掠過樹梢,帶著草木的清香,卻吹不散幾人心中的波瀾——有期待,有不甘,有探究,更有對未來的隱隱篤定。
徐羽站在人群邊緣,神色平靜淡然。張狂憑水府之行狂攬兩千點貢獻值的訊息早已傳開,雖令人咋舌,但她輕撫腕間那枚從水府帶出的玉鐲——鐲身流轉著淡淡的月華,是件能隱匿氣息的上等法器,價值未必輸於張狂的收獲,心中便無波瀾。
而秦浩軒的目光,始終緊鎖著張狂的背影,神色凝重。
張狂如今已是仙苗境十五葉,七天內瘋長五葉的速度,簡直違背常理。尤其方纔張狂望向他時,那眼神裡的凶戾與冷銳,絕非往日那個跳脫少年該有的氣質,倒像是淬了血的刀鋒,帶著股令人心悸的煞氣。
“定有古怪。”秦浩軒暗自思忖,張狂體內那股時而暴漲的殺戮之氣,七天內瘋長的仙葉,還有那與日俱增的戾氣……這絕不是正常修煉能有的跡象,倒像是被什麼凶戾之物附體了。
他悄然運轉神識,想要探入張狂體內一探究竟。可神識剛探出寸許,張狂猛地轉過頭,目光如電,直直射向秦浩軒,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看什麼?”
那眼神冰冷刺骨,像一柄淬了毒的利刃,彷彿下一秒就要破空而來,將秦浩軒的神識絞碎。
秦浩軒心頭一凜,下意識收回神識,後背已驚出一層冷汗。果然有問題!這眼神裡的狠戾,根本不屬於張狂!
張狂死死盯著秦浩軒,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那笑容裡帶著不屬於他的陰鷙:“再亂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話音未落,他周身氣勢暴漲,仙苗境十五葉的威壓如潮水般湧向秦浩軒,空氣彷彿都被凍結,帶著濃烈的血腥味——那是長期殺戮纔有的氣息。
秦浩軒咬牙強撐,心中越發肯定:張狂定是被什麼強大的妖魔奪了舍,否則怎會性情大變,修為暴漲得如此詭異?
他望著張狂轉身離去的背影,那背影挺拔卻透著股說不出的邪異,拳頭不自覺攥緊。無論如何,必須查清真相,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遠處,徐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玉鐲上的光華微微閃爍,她輕輕歎了口氣,指尖劃過鐲身,似在做著什麼決定。
突然,人群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一名弟子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身體劇烈顫抖,被張狂剛才那道掃過來的餘光掃中後,他像是看到了無數血腥畫麵,語無倫次地嘶吼著:“啊——救命!張狂要殺人了!他殺了好多同門……全是血……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那弟子的聲音破碎而驚恐,每一個字都裹著刺骨的寒意,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後退幾步,目光齊刷刷投向張狂——他站在原地沒動,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掃過那名弟子時,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近乎殘忍的弧度。
秦浩軒的心沉了下去。這弟子的反應太過真實,不似作偽,難道張狂體內的東西已經開始無意識傷人了?他下意識看向九長老,見對方眉頭微蹙,目光在那名慘叫的弟子和張狂之間來回移動,指尖輕輕敲擊著腰間的玉牌,似在權衡著什麼。空氣裡的壓抑感越來越重,彷彿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收緊,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被網住的是誰。
那名弟子縮在秦浩軒身側,被張狂陰冷的目光掃到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那眼神像極了水府裡的模樣。他喉結劇烈滾動,當年躲在草叢裡的窒息感瞬間掐住了喉嚨,那些被刻意塵封的畫麵瘋狂湧來:張狂指揮符龍時的狠戾,刀光閃過同門倒地的瞬間,還有那股幾乎凝成實質的煞氣,連草葉都在發抖。
“他在水府殺了好多人……”弟子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當時我躲在草裡,連呼吸都不敢……他眼裡根本沒有活人……”
話音剛落,人群裡炸開一片抽氣聲。幾個曾在水府僥幸逃脫的太初教弟子臉色煞白,互相看了一眼,終於敢抬眼看向張狂,眼神裡全是藏不住的驚懼。
“難怪……難怪他煞氣那麼重……”有人壓低聲音,指尖冰涼,“我還以為是錯覺,原來真的……”
“之前誰敢說啊,紫種弟子哪裡是我們能惹的……”另一個人接過話,聲音發飄,“但現在看來,他分明是被什麼東西附了體吧?不然怎麼會對同門下死手?”
議論聲像潮水般漫開,那些深埋心底的恐懼終於敢露出尖牙,連空氣都染上了寒意。
“九長老!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一名仙苗境十九葉的修士往前踏出一步,衣襟上的褶皺還帶著水府的濕氣,聲音因激動而發顫,“張狂仗著紫種身份,在水府裡殺紅了眼!我的師兄師弟……都死在他的符龍爪下!若不是我當時鑽進石縫裡屏住呼吸,此刻早已成了符龍的口糧!”
他話音剛落,人群裡頓時起了騷動。有人皺眉:“仙苗境十九葉對陣十五葉,就算打不過,難道還跑不掉?莫不是借著控訴泄私憤?”
“就是,紫種雖強,可你修為更高,群毆還能落得下風?”質疑聲此起彼伏。
這時,一名麵色慘白的修士擠出來,聲音發飄:“你們沒見過他的符龍……那龍鱗泛著黑血光,一爪子下去,山石都能劈成齏粉。上次我躲在水府暗河旁,親眼見它一口吞下三名同門,連骨頭渣都沒剩……”他話沒說完,忽然瞥見張狂投來的眼神,頓時像被凍住一般,嘴唇哆嗦著閉了嘴。
議論聲瞬間變了調:“七天從仙苗十葉衝到十五葉?這速度除非是吸了同門的修為,哪有正常修煉能這麼瘋長的!”
“難怪他眼睛會變紅!我上次遠遠看見,他殺完人後,眼白全染成了血色,嘴角還掛著黑涎,不是妖魔附體是什麼?”
“九長老,您看他那符龍,鱗片底下全是倒刺,吐息都帶著腐臭味,分明是邪物所化!再不管管,水府的同門怕是要被他殺絕了!”
人群的聲浪越來越高,那些曾在水府見過符龍凶相的修士,此刻也顧不上害怕,你一言我一語地控訴著,字字句句都帶著水府的血腥氣。張狂站在原地,周身的靈力因憤怒而翻湧,符龍的虛影在他身後若隱若現,引得周圍修士紛紛後退——那龍影張開的巨口,彷彿下一秒就要將整個人群吞噬。
“嗬嗬……”張狂的笑聲裡裹著冰碴子,眼神掃過眾人時,像淬了寒刃,“諸位在水府設下陷阱,為搶我那枚月靈佩群起圍攻的事,這才過了半日,就忘乾淨了?”
他上前一步,靈力在周身翻湧,符龍虛影在他身後張牙舞爪,龍鱗上的血痕彷彿還在滲血:“我張狂雖算不上什麼君子,卻也不屑對雜魚動手。你們捫心自問,那日若非你們先動的手,我何必下死手?”
人群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有人下意識摸向腰側——那裡還留著被符龍尾掃過的淤青。
“至於說我主動打死的……”張狂的目光猛地釘在最前排那名修士身上,“你師弟搶月靈佩時,往我靈脈裡釘的那枚蝕骨釘,九長老不妨查檢視,此刻還在我丹田角落裡嵌著呢!”
九長老的臉色沉得像水府底的石頭,他指尖一彈,一道靈光落在張狂丹田處,果然見枚黑霧繚繞的釘子嵌在靈脈上。
“還有你說的妖魔附體……”張狂忽然笑了,笑聲裡滿是嘲諷,“若真附體,你們這些圍著啃食我靈力的‘同門’,早該成了符龍的點心,哪輪得到站在這喊冤?”
他上前一步,符龍虛影猛地咆哮一聲,震得眾人後退:“我明說吧,我想殺的隻有秦浩軒——誰讓他偷了我師妹的本命玉佩。至於你們?也配讓我臟了手?”
這話像巴掌甩在眾人臉上,有人漲紅了臉想反駁,卻被九長老一個眼神製止了。九長老盯著那枚蝕骨釘,緩緩開口:“水府廝殺雖成潛規則,但動蝕骨釘傷人性命,按規矩當廢去修為逐出宗門。”
人群頓時慌了,張狂卻冷笑著彆過臉——他要的從來不是公道,隻是想讓這些人知道,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在他麵前喊冤。
九長老麵色緩和了幾分,他本就有意維護張狂這紫種弟子,此刻見告狀的人在張狂反駁後集體語塞,才遲遲出聲反擊,心中已有了判斷。他沉聲說道:“此事交由執法堂徹查,若有人借機尋釁害人,執法堂不必手軟!”
人群裡,幾名剛才叫得最凶的弟子悄悄縮了縮脖子,眼神閃爍。張狂卻隻是冷冷地盯著秦浩軒,目光如冰刃,彷彿要在他身上剜出個洞來。
秦浩軒感受到那道銳利的視線,非但不懼,反而滿不在乎地吐了吐舌頭,還故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姿態分明是在說:你之前放的狠話不過是吹牛,我這腦袋不還好好長在脖子上?
“可是長老!”人群中又有人喊道,“張狂行事妖邪,進境更是逆天,即便他是紫種,也該查查是否被妖邪附體!”
“沒錯!哪有這般修煉速度?定是沾了邪門手段!”附和聲四起,有人打得精明算盤——隻要將張狂坐實妖邪之名,屆時即便查出自己先動手,也能辯解說“除妖”,脫罪脫身。
九長老眉頭微蹙,掃過那些眼神閃爍的弟子,心中瞭然。他抬手止住議論,聲音不高卻帶著威嚴:“執法堂自會核驗張狂的靈脈與氣息,若真有妖邪蹤跡,無需你們多言,宗門鐵律不容觸犯。但若是有人混淆是非、構陷同門……”他頓了頓,目光如電,“執法堂的‘鎖靈鏈’,可不是擺設。”
這話一出,人群裡的竊竊私語頓時弱了下去。張狂依舊盯著秦浩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些人以為用“妖邪”二字就能困住他?且不說執法堂的核驗,單是他體內那縷源自先祖的清靈之氣,便足以證他清白。至於秦浩軒……那抹挑釁的姿態,他記下了。
九長老目光沉沉地落在張狂身上,這位紫種弟子向來是他關注的重點。此刻的張狂氣息收束得極為內斂,可週身縈繞的霸道氣場卻絲毫不減,隱隱透出幾分反常的淩厲,確實不似尋常狀態。他沉吟片刻,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執法隊,帶張狂去監妖處,好生‘照看’。在掌教與長老院提審之前,任何人不得私自對他進行查驗,違令者,按門規處置。”
幾名執法隊弟子領命上前,沉聲道:“請張狂師弟移步。”
張狂被帶離時,眼神如淬了冰的利刃,冷冷掃過方纔那些指控他的人,每個被他目光觸及的弟子都莫名心頭一寒——那眼神裡的記恨與冷厲,分明是在宣告: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還。
張狂被押走後,九長老眉頭緊鎖,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這張狂乃是無上紫種,更是三名紫種中最出挑的一個,短短半年便修至仙苗境十五葉,這般資質與進境,不僅太初教從未有過,縱觀整個修仙界也屬鳳毛麟角。他暗忖:若他真為妖魔所附,無論如何也要設法剝離邪祟,絕不能讓這等璞玉就此蒙塵——這可是太初教衝擊無上大教的關鍵契機,絕不能毀在自己手裡。
張狂被押走的刹那,九長老周身的氣壓驟然沉了下去。那股無形的氣勢如烏雲壓境,悄無聲息地漫開,半個日月湖瞬間被籠罩其中。湖水凝滯如鏡,岸邊的兩千三百名太初教弟子個個如墜冰窖,隻覺胸口像是壓著千鈞巨石,連呼吸都成了奢望,膽小些的早已麵無人色,死死攥著衣袍不敢動彈——這等威壓,比掌教親至時還要凜冽三分。
死寂如墨,直到徐羽捧著玉瓶上前,腳步聲纔像石子投入深潭,漾開微不可察的漣漪。
“弟子徐羽,上繳水府所得。”他將玉瓶呈上,瓶中二十二滴鐘乳靈液泛著月華般的光澤,估價長老接過時指尖微頓,顯然是份不錯的收獲。可當玉瓶轉呈到九長老麵前,他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鐵青的臉色未有半分鬆動——畢竟張狂那一百五十滴的數字,早已像座山壓在眾人心頭。
就在這時,徐羽忽然展開一卷畫軸。
那畫軸甫一鋪開,便有沛然靈氣衝天而起,如龍吟鳳鳴,震得殿梁上的銅鈴叮當作響。估價長老伸手去接時,隻覺一股暖流順著指尖直竄天靈蓋,他猛地一顫,雙手不由自主地捧緊畫軸,彷彿捧著團活過來的晨曦。
九長老原本低垂的眼皮驟然掀起,眸中驚色乍現。他指尖懸在畫軸上方,竟遲遲不敢落下,喉結滾動著,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這是……”
畫軸上並無山水花鳥,唯有一道流光在絹布上遊走,細看竟是由億萬縷靈氣凝結而成,觸之溫潤,望之生輝,分明是幅活的靈圖。那等精純的靈氣波動,比張狂的鐘乳靈液還要濃烈數倍,且生生不息,似有無儘生機暗藏其中。
“噗——”站在最前排的小弟子沒忍住,一口靈氣岔了道,竟直接噴出一口精血來。這等靈氣濃度,已非他這等微末修為能承受。
九長老終於抬手按住畫軸,指腹摩挲著那道流轉的流光,聲音都帶著顫:“此物……當為鎮教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