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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155章 內涵大天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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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軒先是試著往玉簡裡注入靈力,指尖泛起淡淡的靈光,一股腦兒往玉簡裡送,可玉簡半點反應沒有。他咬著牙加大靈力,額角青筋都冒了出來,臉蛋憋得通紅,靈力像是石沉大海,連個響兒都沒聽見。

“看來是我境界太淺,想憑靈力解開是沒指望了!”他喘著氣,心裡倒也坦然——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隻是難免有點不甘心。

好在他還有後手。秦浩軒深吸一口氣,屏氣凝神,準備動用神識。這一步得格外小心,萬一神識用猛了,把玉簡震碎了可就全完了。他斂去雜念,指尖輕抵玉簡,一縷極細的神識像遊絲似的探了進去。

神識剛觸到玉簡,就撞見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雲氣”,把玉簡裹得嚴嚴實實。那雲氣上還飄著金色的字元,忽明忽暗,像是活的,顯然是道厲害的禁製。

“好家夥,藏得夠深啊。”秦浩軒暗自咋舌,這禁製比他想的要棘手,難怪靈力半點用不上。他定了定神,神識再往前探了探,仔細打量那團“凝雲”——看來想解開,得先把這層禁製啃下來才行。

秦浩軒凝神細察片刻,腦中浮現出楚長老當年在課堂上的叮囑:“禁製如鎖,蠻力破之,輕則損傷器物,重則反噬自身。”他望著玉簡外層那層流轉著微光的禁製光幕,雖能感覺到其波動不算強悍,卻也不敢貿然強攻——畢竟這玉簡材質特殊,若因解禁製而受損,未免可惜。

定了定神,他收斂心神,將神識凝聚如一束金絲,鋒芒隱斂,隻留一絲銳勁。這神識金束在他的控禦下,如遊絲般探向那團禁製。起初,光幕隻是微微震顫,似有抵觸,秦浩軒隨即放緩神識注入的節奏,以柔勁緩緩滲透。

不過數息,那禁製光幕便如漣漪般晃蕩起來,表麵的符文閃爍漸弱。隨著他將神識金束再往前遞寸許,“啵”的一聲輕響,光幕應聲而破,露出玉簡本體溫潤的光澤。

看似輕描淡寫的破禁,實則暗藏門道——要知道,能以神識直接解禁製,需修至仙嬰道果境方可凝練神識鋒芒,放眼太初教,除了他,便隻有掌教與幾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有此修為。秦浩軒收斂起神識,指尖輕撫過玉簡,感受著其上傳來的微涼觸感,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沒出岔子。

禁製破開的刹那,四字金光如裂雲而出,赫然是——【大符籙術】。

每個字都有小山般巍峨,筆鋒如龍躍九天,似鳳舞九霄,墨色間翻湧著沛然正氣,看得人眼熱心跳。秦浩軒隻覺一股豪氣自丹田直衝喉頭,胸口像是有長風鼓蕩,忍不住攥緊了拳頭——能寫出這字的,定是胸納山河的大宗師!單是這字裡的氣魄,便比尋常道門正法多了三分狂放,七分睥睨。

符籙一道在修仙六藝中獨成一派,地位極重。秦浩軒忽然想起新弟子初訓時,楚長老捧著泛黃的《符籙淺釋》講得眉飛色舞,那時他總在打坐時偷睡,徐羽的筆記也隻掃過幾眼,對“符”的認知,不過是“畫在紙上的咒語”。

直到入了仙道三月,蒲漢忠師兄專門抽出半月光陰,搬來半屋子符譜,才讓他真正窺得門徑。師兄說起天符門時眼裡的光,此刻竟與這四字金光隱隱呼應——“那纔是符籙的真正天地”,師兄的話在耳邊回響,秦浩軒盯著玉簡上流轉的金光,忽然覺得掌心發癢,想立刻尋來硃砂黃紙,照著那字裡的氣勢,畫一道試試。

製符,本是修仙界人人都會的基礎技藝。尋常修士製符,成品往往低於自身境界,技藝精巧者,最多也隻能堪堪與自身實力持平。可天符門的製符功法,偏能打破這鐵律——仙苗境幾葉的弟子,竟有機會煉出仙苗境四十九葉的符籙,這般無視境界的玄妙,在整個修仙界都堪稱獨步。

不過,越級製符從非易事。海量的珍稀材料是基礎,硃砂需取極北冰蟾血調和,符紙得用千年梧桐皮浸泡百年,更彆提引靈的墨錠要摻蛟龍淚。更關鍵的是天資,若無製符的靈韻天賦,縱有堆成山的材料、手把手的傳授,也隻能望著符譜興歎。指尖落墨的輕重、靈力流轉的緩急、心念與符紋的呼應,差一絲便謬以千裡。

而天符門最引以為傲的,從不是越級製符的神通,而是祖師爺傳下的九宮八卦符。傳聞那符籙自成一方小世界,攻防一體,能無限次動用,與其說是符,不如說是活著的法寶。對敵時,符紙展開便是星辰輪轉的大陣,困得住元嬰,擋得住化神;護身時,符文流轉如結界,任你雷火強攻,內裡依舊安穩如平地。隻是這符的玄妙,連蒲漢忠也說不分明,隻知傳聞裡,曾有前輩憑此符硬撼過仙尊,至於具體如何厲害,他搖著頭歎道:“那等境界的神通,不是我這凡胎能揣度的。”

秦浩軒聽到這裡,指尖無意識地在石桌上畫著符紋,眼裡亮得像落了星子:“這天符門……如今還在嗎?”

“天符門不但存在,更是站在頂尖的無上大教之列呢。”(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麵,語氣裡帶著幾分神往)“他們的弟子向來深居簡出,修仙界裡難得見著身影。最近一次有他們的訊息,都得追溯到三四百年前了。”

秦浩軒猛地從怔忡中回神,目光重新落回玉簡。呀,【大符籙術】的【符】字底下,竟藏著一小片閃著金光的字跡!他連忙湊近了些,心“怦怦”跳著,逐字逐句默讀起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這千餘字的介紹便看完了,可秦浩軒卻像被釘在原地,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震驚。那文字明明簡單直白,卻像一把鑰匙,“哢嗒”一聲開啟了新天地——尋常修仙者眼裡複雜玄奧的符術世界,被它三言兩語就講得通透,那些繞暈人的彎彎繞繞,忽然變得清晰明瞭起來。他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隻覺得腦子裡像炸開了一串煙花,又亮又燙。

秦浩軒指尖撚著那頁介紹,反複讀了兩遍,將符與法寶的聯係在心裡過了一遍,又結合蒲師兄提過的天符門九宮八卦符,漸漸理出了頭緒。他抬手在案上輕叩,低聲總結道:“這麼說,法寶的根柢原是符籙?符籙能凝出法相,能聚起靈力,與法寶並無二致,隻是符籙是一次性的,用完便散,法寶卻是將符籙的靈韻煉進了器物裡,能反複使用。”

話雖簡單,可這層窗戶紙捅破了,秦浩軒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難怪天符門的九宮八卦符能反複用,原是他們將符籙的禁製煉得活了,能自行聚靈,這才掙脫了“一次性”的桎梏。

他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指尖在案上畫出個簡單的符紋:“這麼看來,學符籙比煉法寶劃算多了。煉一件法寶,要尋珍稀材料,要請能工巧匠,耗時耗力不說,還未必能成;可畫符紙隻消筆墨硃砂,隻要靈力夠、手法對,尋常修士也能畫,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正說著,他目光落回那篇《大符籙術》的殘篇上,眉頭又皺了起來。這殘篇雖揭開了符籙的玄妙,可偏偏不完整,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去了大半,剩下的內容剛講到符籙分層,便戛然而止。更氣人的是,每一層內容前都設了禁製,明晃晃地攔著,像是在故意吊人胃口。

秦浩軒深吸一口氣,將神識探向那層攔在第一層內容前的禁製。神識剛觸到禁製,便被一股柔和卻堅韌的力量彈了回來,禁製上浮動的光影猛地綻開,金色銘文如活過來一般,順著他的神識纏了上來,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這禁製的力道,竟比之前破過的那些都要沉穩幾分。

“又是禁製……”秦浩軒低咒一聲,卻沒半分退意。他剛才理清了符與法寶的關聯,心裡正熱著,哪肯就此罷手?尤其是想到這禁製後藏著的符籙妙法,更是心癢難耐。

他凝神細看那禁製上的銘文,隻見那些金色字元排成陣仗,隱隱透著九宮八卦的路數,倒與天符門的九宮八卦符有幾分相似。秦浩軒心裡一動,試著將靈力凝成一道簡單的符紋,探向禁製的薄弱處。

符紋撞上禁製,金色銘文微微一晃,竟真的露出個極小的缺口。秦浩軒眼睛一亮,正想乘勢往裡探,那缺口卻“唰”地合上了,銘文流轉得更快,氣勢也更盛了些,像是在警告他彆再亂試。

“好家夥,還帶反擊的?”秦浩軒又氣又笑,卻被激起了好勝心,“我還就不信破不開你!”

他召回靈力,仔細研究起那些銘文的排布。日光透過窗欞落在案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秦浩軒盯著禁製上的光影,手指無意識地在案上畫著符紋,腦子裡全是破解禁製的法子——這禁製越是厲害,他越覺得裡頭的內容珍貴,哪怕費些功夫,也非要破開不可。

這禁製的威勢,比先前破開的那些強橫百倍不止,秦浩軒盯著那流轉的金色銘文,心裡再清楚不過——硬闖純屬自討苦吃。可不破開它,【大符籙術】的核心內容就如鏡花水月,看得見摸不著。

強來不行,便隻能尋破解之法。可論起破解禁製,秦浩軒自覺毫無勝算。楚長老課上雖提過些皮毛,他那時要麼走神要麼犯困,早忘得一乾二淨。眼前這禁製深不可測,便是把師父璿璣子請來,怕也未必能撼動分毫。

愁緒像藤蔓般纏上心頭。先前乍見【大符籙術】時的狂喜還未散儘,此刻卻被這道禁製潑了盆冷水。他原以為得了這篇秘法,便等於握住了自救的船槳——張狂、張揚之流雖對他虎視眈眈,隻要他步步為營,總還能周旋。可如今,這道禁製橫亙在前,像座推不開的山門,把那點希望堵得死死的。

秦浩軒指尖在案上摩挲,目光反複掃過禁製上的銘文,試圖從中找出一絲破綻。日光漸斜,將他的影子縮成一團,落在那片金光熠熠的禁製上,竟顯得有些渺小。

可眼下還有個仙樹境的赤煉子對自己恨之入骨。葉一鳴師兄說過,破了那移魂術,赤煉子定然重傷在身,說不定還折了壽元。偏自己又搶了他覬覦已久的鐘乳靈液——換作旁人,怕是早就暴起發難了。他能忍到現在,無非是礙於門派宗規教義。可等二十天後踏入紅塵,一旦離了太初教的庇護範圍,赤煉子必定會迫不及待地動手。到時候帶隊的長老或師兄縱然不會坐視不理,可……前提是他們能看清是誰下的手,更得有能力擋下來才行!

赤煉子啊,那可是仙樹境!一個門派裡若有人晉入仙樹境,是要大擺筵席遍請同道的——一來慶賀,二來也是藉此彰顯實力。

念及此,秦浩軒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忽然想起從水府出來後,曾跟葉一鳴師兄有過一段對話。

當時他問:“師兄,以你我如今的修為,若想在仙樹境的赤煉子手下保命,可有辦法?”

葉一鳴的眼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光彩的琉璃,隻剩下一片死寂的灰。他緩緩搖頭,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毫無希望。”

秦浩軒的心猛地一沉,卻仍不死心:“師父全盛時期,與赤煉子相比如何?”

葉一鳴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隻吐出兩個字:“不如。”

三個字,輕如鴻毛,卻重若千鈞,砸碎了秦浩軒心中最後一點僥幸。連師父都稍遜一籌,他們這些晚輩,又憑什麼與之抗衡?

“那……我們就真的沒有保命的辦法了嗎?”秦浩軒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葉一鳴空洞的眼神動了動,似乎在極力思索,片刻後,才啞聲道:“除非……交出鐘乳靈液。”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秦浩軒,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清醒:“可就算交出去,他也不會放過我們。赤煉子為人陰狠,睚眥必報。我們不僅奪了他的靈液,還讓他重傷折壽,這等深仇,他怎會善罷甘休?留著我們,便是留著禍患,他絕不會給我們日後報複的機會。”

秦浩軒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連指尖都開始發麻。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慌亂,又問:“那……我們將鐘乳靈液上繳給門派呢?”

葉一鳴幾乎是立刻便否決了:“還是要死。”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私藏天材地寶,本就是門規大忌,更何況是鐘乳靈液這等罕見的至寶。一旦上繳,不等赤煉子動手,門規便先容不下我們。”

秦浩軒沉默了。

葉一鳴的話,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將他所有的退路一一斬斷。

交出靈液,是死。

不交靈液,也是死。

上繳門派,還是死。

彷彿無論他們做出何種選擇,最終的結局,都是一個“死”字。

他抬起頭,看向葉一鳴,眼中充滿了迷茫與絕望:“那就是說……我們毫無活路了麼?”

空氣,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了。隻有窗外的風聲,嗚咽著穿過廊簷,像是誰在無聲地哭泣。

葉一鳴閉上眼,沒有回答。但他沉默的姿態,已經給出了最殘忍的答案。

秦浩軒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悶得喘不過氣來。他原以為,找到鐘乳靈液是天大的機緣,卻沒想到,這機緣竟成了催命符。

難道,他們的性命,真的要斷送在這鐘乳靈液上嗎?

他沉吟片刻,對秦浩軒道:“我們得罪赤煉子的事情,千萬不要跟師父提起,否則他一定會為我們出頭。太初雖然也是講規矩,但總有規矩照看不到的地方,師傅他老人家定然不是赤煉子的對手,若是讓師尊他老人家知道,恐怕會連累整個自然堂的師兄弟們。”

秦浩軒十分認真的點點頭,絕對不能將師父璿璣子牽扯進來,這也是他想說的,不管怎麼樣,不能讓這麼一位可敬的尊長為自己去背黑鍋,甚至付出生命!

可是,又該怎麼在赤煉子手下活命呢?他閉上眼睛,彷彿能看到赤煉子正用陰冷的眼神凝視著自己,彷彿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

而葉一鳴師兄空洞絕望的眼神就像一根刺,狠狠的刺在秦浩軒的心裡!他求生的**從未如此強過,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秦浩軒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答應過蒲師兄的事,樁樁件件都刻在心上:要去他家鄉看看後人,要等穿上宗袍去他墳前坐坐,要替他照看那間自然堂……千言萬語堵在喉頭,最終都化作一句震得人耳膜發顫的呐喊:“我要活下去!”

這便是他安頓好一切後,瘋了似的紮進絕仙毒穀尋寶的緣由。他想,若能煉出枚厲害的符籙,就算敵不過赤煉子,好歹能多幾分自保之力。可偏偏這該死的禁製,連這點微薄的希望都給掐滅了。

神識從符籙殘卷中抽離時,他忍不住在屋裡踱來踱去,靴底碾過青磚發出焦躁的聲響。“怎麼辦……怎麼辦!”

額角的汗順著下頜線滑落,就在他幾乎要撞向牆壁的刹那,腦中突然炸響一個名字——刑!

對了!刑!那個總愛叼著根草、看似散漫卻總能在絕境裡掏出辦法的家夥,說不定……說不定他有轍!

秦浩軒猛地頓住腳,眼裡倏地迸出點光,像溺水人抓住了浮木。

刑這家夥解禁製的手法雖糙,可他曾破解過水府那道護令禁製——那禁製比玉簡裡的要精密數倍,說不定真有辦法。秦浩軒攥著玉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血妖之亂雖平,靈田穀卻仍籠罩在陰霾裡。夜裡巡邏的執法弟子腳步聲在巷子裡格外清晰,稍有動靜便會引來警惕的盤問。秦浩軒按捺住立刻去找刑的衝動,他清楚,這時候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扣上“私通外敵”的帽子,到時候彆說解禁製,怕是自身都難保。

翌日天剛矇矇亮,秦浩軒便運轉完一遍《天河訣》,丹田內的靈力雖未精進,卻也沉穩了不少。估摸著巡邏換崗的間隙,他快步穿過兩道巷子,來到刑那間亂糟糟的屋子前。

“砰砰砰——”

門被拉開,刑叼著根草,睡眼惺忪地瞪著他,頭發像雞窩似的支棱著:“大清早的,拆房啊?”

秦浩軒沒廢話,一屁股坐在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上,目光像刀子似的剜著他:“你倒睡得安穩。”

刑打了個哈欠,撓了撓肚子,滿不在乎地反問:“不然呢?難不成學那些弟子,整夜盯著月亮歎氣?”

“少廢話。”秦浩軒掏出玉簡,“幫我解開這禁製,好處少不了你的。”

刑的眼睛瞬間亮了,湊過來戳了戳玉簡表麵流轉的符文:“謔,這禁製夠辣的啊……你從哪兒摸來的寶貝?”

“彆管那麼多,解不解?”

刑咂咂嘴,突然賊兮兮地笑了:“解是能解,不過……”他搓了搓手指,“我最近看上塊玄鐵,差那麼點……”

“少不了你的。”秦浩軒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三天之內解開,靈田穀東頭那片藥圃歸你打理半年。”

刑眼睛瞪得溜圓:“真的?”那藥圃盛產凝神草,可是塊肥差。

“一言為定。”秦浩軒起身,“我三天後來取。”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刑在背後喊:“喂,最近執法隊查得緊,你最好彆老往我這兒跑,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秦浩軒腳步一頓,沒回頭:“知道了。”

他走在晨光微熹的巷子裡,看著遠處執法弟子換崗的身影,心裡清楚,刑的話沒錯。這靈田穀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每一步都得踩穩了。

而那枚玉簡裡的秘密,或許就是刺破這層平靜的關鍵。

刑這人,臉皮厚度真是修煉到了化境。天剛亮就叉著腰吹噓:“像我這種級彆的天才,熬個十天半月不睡都跟玩似的。但睡覺多舒服啊——說白了,就是給你們留口飯吃,不然我真卯足了勁修煉,你們這些人類修士的紫種,連聞我尾氣的資格都沒有。”

秦浩軒翻了個白眼,對他這套說辭早免疫了。但說實話,這節骨眼上他還有閒心嘚瑟,倒真讓人佩服他的心大——畢竟太初高層剛把華豐拎走,風聲正緊。

“你就一點不慌?”秦浩軒皺著眉問,“前天被九長老揪出來的華豐,他可是見過你的原形。萬一供出你怎麼辦?”

刑突然收了笑,往他跟前湊了湊,聲音壓得像蚊子哼:“昨晚我作死潛了趟天刑峰——化成隻老鼠溜進去的。巧了,正好撞見倆長老聊天,說華豐神識被人下了黑手,現在成了癡傻,嘴都閉不上,哪還能說得出半句話?”

他眼裡閃著狡黠的光,拍了拍秦浩軒的肩膀:“放心,天塌下來有我這天才頂著,你急個什麼勁?”

神識重創?

秦浩軒心頭猛地一跳,隨即恍然——難怪……昨夜他以神識震退華豐時,對方識海劇烈波動,當時隻當是尋常反噬,竟沒想到會是這般結果。

原來那家夥已經成了癡傻,連自己是誰都認不得了。

虛懸的心驟然落地,秦浩軒暗自鬆了口氣,連日來的緊繃終於泄了些。

刑見他神色鬆動,當即咧開嘴,得意地拍著大腿:“瞧見沒?現在就算把他扔豬圈裡,他都得跟豬稱兄道弟!老子還怕他個鳥?”

他晃了晃腦袋,眼底的狡黠混著狠勁:“彆說指認我,他現在怕是連自己姓甚名誰都記不清了——這叫什麼?這叫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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