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159章 玉簡之內至尊寶物
“傻子啊傻子,老天你也掉個傻子給我吧!”
“他還以為撿了多大便宜呢,連神識得是老祖宗級彆的修為才能正經修煉都不知道,不宰他宰誰?活該!”
“哈哈……可不是嘛,看他那寶貝樣,怕是還等著靠那破書一步登天呢!”
身後的鬨笑聲像針似的紮過來,秦浩軒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指尖捏著那本薄薄的冊子,封麵“神識入門”四個字雖已磨得模糊,紙張卻帶著草木的清香——這是剛從藏經閣拓印的孤本,那群隻認得金銀的凡夫俗子,哪裡懂這其中的珍貴。
快步回到房間,他反手閂上門,才長長鬆了口氣,將冊子小心翼翼地攤在書案上。燭火跳動著,映得他眼底發亮,指尖拂過紙頁上那些流轉著微光的符文,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還真讓我撿著寶了。”他低笑一聲,取來硃砂和符筆,心裡已經盤算開了。先吃透這神識運用之法,解開手腕上那道限製靈力的禁製,再把【大符籙術】練熟,二十天後的“入紅塵”試煉,若是能畫出幾張“金剛符”“隱息符”,就算遇上妖獸或心魔,也多了幾分底氣。
窗外的風聲漸緊,秦浩軒卻渾然不覺,他蘸了硃砂,照著冊子上的圖譜,凝神聚氣,開始描摹第一道神識符文。指尖的靈力隨著意念流轉,在紙上留下淡金色的痕跡,雖還生澀,卻已隱隱有了章法。
那些嘲笑他的聲音,此刻聽來隻像蚊蚋嗡鳴。他知道,等二十天後試煉歸來,誰是真傻,誰是真得了機緣,自會有分曉。
秦浩軒指尖凝著那縷剛成形的神識,忽然停下動作。燭火映著他眼底的疑惑,他轉頭看向葉一鳴:“這本《神識入門》雖是殘篇,但總歸是神識運用的法門,怎麼不交給門派換些貢獻點?我記得藏經閣收這類秘籍,品相好些的能換不少點數。”
葉一鳴湊過來看了眼冊子,指尖劃過缺了角的書脊,漫不經心地說:“你看這紙頁都脆成什麼樣了,還缺了前半篇——沒有根基修煉之法,光有運用技巧,跟廢紙也差不多。”他彈了彈書頁,揚起細小的紙塵,“門派收的是能傳下去的全本,這種殘篇連登記都嫌占地方,誰會要?”
秦浩軒摩挲著泛黃的紙頁,心裡卻另有計較。他總覺得這殘篇裡藏著些不一樣的東西,尤其是那頁畫著識紋法陣的圖譜,線條雖模糊,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律。
他重新閉上眼,按照圖譜的指引,試著將腦海中那團霧濛濛的金色神識收攏。以往他凝聚神識時,總像在抓流動的煙,費半天勁也隻能捏出根虛浮的金棒,碰一下就散。可這次,當神識順著圖譜的紋路遊走,那些零散的光點竟像找到了歸宿,自動往一起湊。
先是三枚光點凝成三角,接著更多光點攀附上來,在腦海中織成細密的網。秦浩軒隻覺眉心一陣發燙,再睜眼時,識海深處已懸著枚指甲蓋大的光印——印麵刻著繁複的紋路,邊角鋒利,懸在那裡微微旋轉,竟透出幾分翻江倒海的氣勢。
“這是……”秦浩軒又驚又喜,指尖無意識地跟著光印的軌跡輕點。這光印比他之前捏的金棒結實百倍,神識流轉間,連帶著他的眼神都亮了幾分。
葉一鳴湊過來看他神色,挑眉道:“成了?”
“你看。”秦浩軒意念一動,識海中的光印便隨著他的心思旋轉起來,印邊的紋路亮起,竟隱隱有破空之聲。
葉一鳴咋舌:“好家夥,比你之前那根‘燒火棍’像樣多了。”他忽然湊近,壓低聲音,“這殘篇……莫不是藏著什麼門道?”
秦浩軒搖搖頭,指尖輕撫過光印的紋路:“不知道,但按書上說,往後神識越強,這印子便會越大。”他望著識海中那枚小小的光印,忽然覺得——就算這真是本沒人要的殘篇,能修出這枚印子,也值了。
窗外的風卷著落葉打在窗欞上,秦浩軒卻沒分心。他看著光印在識海中緩緩沉浮,忽然明白過來——真正珍貴的從不是完整的秘籍,而是握著秘籍的人,肯不肯在殘破的紙頁裡,讀出屬於自己的道。
原來這識紋法陣竟有這般妙用——不僅能凝成形,還能如板磚般直接砸向目標。秦浩軒望著識海中那枚旋轉的光印,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道,心中暗自琢磨:就算日後沒彆的神通,單是用它來砸人,也比自己從前憑著一股蠻力亂揮神識要管用得多。
掌握了這基本的神識運用之法,秦浩軒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難怪楚長老從前見他上課時打坐偷懶、酣然入睡,眼神總是那般恨鐵不成鋼。原來神識一道竟有這等妙用,自己從前荒廢的時光,實在可惜。
這時,刑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隻見他神色凝重,語氣嚴肅地對秦浩軒說道:“準備好了嗎?現在我便跟你講一講禁製的基本原理,以及解開眼前這道禁製的方法。”
“禁製可是‘陣’裡頭的大學問,”刑忽然收起玩笑態,指尖在石桌上畫出道簡易陣紋,“不管是你們修仙界的秘境入口,還是我們幽泉的藏寶洞,十成裡有九成帶這東西。上次那水府令牌,若不是我懂點解禁的門道,你以為能那麼容易到手?”
他用樹枝在地上戳出個漩渦狀圖案:“好東西都藏得嚴實,禁製就是第一道門檻。想破它,得先摸透‘脈’——就像人身上的血管,找到流轉的規律,才知道哪裡是死門,哪裡是活穴。”
秦浩軒正聽得入神,忽被他敲了下額頭:“彆走神!這原理說起來就四個字‘同頻共振’,但細節能繞暈你。比如這道禁製,外層是迷惑陣,看著眼花繚亂,實則核心就三枚符文在轉。”他撿起片落葉,指尖凝起絲微弱靈力,落葉竟懸在半空跟著他的手勢舞動,“你看,這裡的紋路是反向旋轉的,尋常人按順時針解,必死無疑……”
原本以為會枯燥,可刑講得極妙,複雜的陣理被他拆成田裡的水渠、屋頂的瓦片,連秦浩軒這等門外漢都聽得明明白白。講到關鍵處,他甚至蹲下身,用口水沾著泥土畫出符文軌跡,反複比對手勢:“神識要像遊魚,順著紋路鑽,千萬彆硬闖,上次炸那回就是你太急……”
不知不覺竟過了一個時辰,秦浩軒揉著發酸的脖子起身,才發現天邊都染了晚霞。“原來這裡頭有這麼多門道,”他望著刑指尖仍在閃爍的靈力光點,忽然覺得掌心發癢,“我剛才學得那手,能試試嗎?”
刑挑眉笑了,往旁邊挪了挪:“來,就解這棵老槐樹的禁製試試——放心,我在呢。”
從陣法的玄妙世界抽回神,秦浩軒眼神亮得驚人,看向刑時帶著幾分篤定:“往後這陣法之道,你可得好好教我。”
刑翻了個白眼,指尖撚了個數靈石的手勢,語氣帶刺:“教可以,學費可不便宜。”
秦浩軒清了清嗓子,語氣陡然正經:“你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想在太初教藏著不被幽泉的人發現,離了我的暗中照應,不出三日就得暴露。我若出事,你覺得你還能安穩躲多久?”
這話戳中了要害,刑狠狠剜了他一眼,卻沒反駁——確實是這個理。
可他偏梗著脖子嘴硬:“話是這麼說,但學費不能少!知識這東西無價,給少了就是糟踐學問,當心遭天譴。”
秦浩軒沒心思跟他掰扯這些,深吸一口氣凝神靜氣,注意力全落在眼前的禁製上,顯然是要動手嘗試了。
秦浩軒屏氣凝神,將那如金霧般的神識緩緩凝聚——按照刑所授之法,指尖每一次撚轉都帶著細微的靈力波動,最終凝成一個個綠豆大小的識紋法陣。這些小法陣懸浮在他的識海中,像綴在黑絨上的碎金,雖微小卻凝聚著他此刻全部的心神,已是他目前能達到的極致。
他深吸一口氣,意念微動,那些零散的識紋法陣便如受指引般移動起來,循著某種玄奧的規律排布。片刻後,一柄由無數細碎金光組成的小刀在識海中成型,刀刃邊緣流轉著銳利的光暈,連秦浩軒自己都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鋒芒,心中對刑的法子殘存的幾分疑慮,此刻已被悄然驅散。
“這樣的力道……應該能刺破禁製了吧?”他在心裡默唸,指尖懸在禁製光幕前,按照步驟開始小心翼翼地引導那柄神識小刀。
時間在專注中悄然流逝。
半個時辰過去,小刀的尖端剛觸碰到禁製的光暈,便被一股柔和卻堅韌的力量彈開,秦浩軒眉頭微蹙,調整著法陣的排布角度。
一個時辰後,他額角滲出細汗,神識小刀的刀刃已能淺淺嵌入禁製邊緣,卻始終無法再進半分,那層光幕像有生命般,總能巧妙地卸去他的力道。
兩個時辰時,識海中的金光已不如最初明亮,秦浩軒的臉色也添了幾分蒼白,但他眼神依舊專注,指尖的動作絲毫未亂,不斷微調著每個識紋法陣的位置,試圖找到禁製的薄弱點。
兩個半時辰過去,窗外的天色已從辰時轉到未時,陽光斜斜地照在他緊繃的側臉上,映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那柄神識小刀終於在某次試探中,順著光幕的一道微不可查的紋路刺入半寸,秦浩軒心中一喜,指尖猛地加力——
秦浩軒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線滾落,浸透的衣衫緊貼在背上,勾勒出緊繃的線條。三個時辰的高度專注,讓他連喘息都帶著顫抖——直到玉簡表層浮起那陣淡青色華光,第一層禁製如冰消雪融般散開時,他才猛地鬆了勁。
“呼……”他低喘著,四仰八叉倒在床上,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抽不出來。神經從極致緊繃中驟然鬆弛,全身肌肉像被拆開重組過,痠麻刺痛感順著骨頭縫往深處鑽,彷彿真有千萬匹馬蹄碾過,連眼皮都重得掀不開。
不知躺了多久,窗外的天光轉了半圈,秦浩軒才緩過些力氣。他撐著胳膊坐起身,指尖還在微微發顫,卻難掩眼底的亮意。凝聚起殘餘的神識,他再次探入玉簡——剛越過第一層的餘韻,就撞上了一道截然不同的屏障。
這道禁製比第一層繁複百倍,流轉的光暈帶著冷冽的鋒芒,顯然是更高階的存在。秦浩軒指尖一頓,非但沒退縮,反倒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眼裡燃起幾分較勁的火焰:“有意思……”
疲憊尚未褪儘的臉上,竟透出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
秦浩軒深知“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壓下心中的急切,沉下心來鑽研第一層的內容。《大符籙術》開篇便詳述了三道符籙的製法,字句間流轉著古老的靈力波動。
第一道是萬裡符,屬神行符中的極品。其介紹赫然寫著:“日行萬裡不殆,往複三次靈力不竭,速可追風電,尋常神行符難及其半。”單是這幾句,已讓秦浩軒心頭一跳——這等效能,遠超他見過的任何神行符。
第二道玄龜符,註解僅一句,卻重如千鈞:“可擋仙樹境初期強者一擊,符光不滅,防禦不絕。”秦浩軒指尖撫過那行字,呼吸都屏住了——仙樹境強者的全力一擊,竟能憑一張符籙硬撼?
第三道狼銳符,註解同樣簡潔卻更顯霸道:“激發後,可暫借仙樹境初期威能,持符者拳可裂石,劍可斷金。”
三道符籙看罷,秦浩軒隻覺一股熱流從腳底直衝頭頂,先前的忐忑不安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按捺不住的激動。他猛地合上玉簡,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眼底卻亮得驚人——這第一層的內容,竟已是如此逆天,那往後的層次,又該是何等景象?
他剛才還在犯嘀咕:要是這符籙威力太弱,真對上仙樹境初期的赤煉子,怕是連塞牙縫都不夠。可看完這三道符籙的介紹,懸著的心“咚”地落回肚裡——玄龜符能硬扛仙樹境初期一擊,狼銳符能借來同等威能,還有那萬裡符,連駕馭飛劍的仙樹境強者都追不上。這不就是為對付赤煉子量身定做的嗎?
老天果然沒絕人之路!秦浩軒按捺住狂跳的心臟,手指發顫地往下翻,急著看煉製之法。可目光剛掃到“玄龜符,需百年玄龜龜殼為符引,羊脂玉為符體”,那股興奮勁兒就像被冰水澆了,瞬間涼了半截。
百年玄龜龜殼?這東西在市麵上幾乎絕跡,就算有,那價格也能把他賣了都賠不起。更彆說羊脂玉了,巴掌大的一塊就夠尋常修士省吃儉用攢十年,他現在兜裡的靈石,連個玉渣都買不起。
秦浩軒盯著那行字,眉頭擰成個疙瘩,剛燃起的希望又被現實按進了泥裡。這哪是符籙,分明是把燒錢的火摺子,沒點家底,連門檻都摸不著。
羊脂玉的價值他摸不準,也沒聽過,但玄龜他倒是有印象。新弟子三個月初訓時,楚長老提過:玄龜是生了靈智的妖物,需修煉百年方能成型,多棲息在海邊。可大嶼山離最近的海岸也有千裡之遙,就算真遇上,以他現在的修為,哪是對手?怕是跑都來不及,更彆說殺了取殼——那不是明擺著自尋死路嗎?
“怎麼樣,怎麼樣?”刑見秦浩軒從玉簡中退神時臉色發沉,忙追問。
秦浩軒悶聲悶氣地說:“有一道玄龜符,能擋仙樹境初期強者的全力一擊。”
刑咂咂嘴,滿臉驚歎:“你這《大符籙術》果然是寶貝!那煉它要些什麼材料?”
“得用百年玄龜的龜殼當符引……”
“呃……不愧是仙樹境的靈符……”刑愣了下,隨即眼睛一亮,“對了,上次去你們門派的一線天,我瞅見不少稀奇材料,說不定能找到玄龜龜殼?”
秦浩軒搖著頭歎氣:“就算有,估計也貴得離譜。”
“就這一張玄龜符?”葉一鳴聽見“百年玄龜殼”,眼裡的光瞬間暗了下去,追問秦浩軒,“沒彆的了?”
“還有兩道,”秦浩軒指尖在玉簡上滑過,“其中一道狼銳符,威力抵得上仙樹境初期的全力一擊。”
葉一鳴眉頭擰成個疙瘩,指尖無意識敲著桌麵:“防禦符材料金貴也正常,說不定這攻擊符的材料能容易些?真能煉出這麼一道,下次對上赤煉子,總不至於隻能捱揍。”
“我看看……”秦浩軒凝神探入神識,目光掃過狼銳符的材料欄,剛燃起的期待又沉了下去,苦笑一聲,“彆想了,符引要百年妖狼的爪牙,一樣是難尋的東西。”
葉一鳴聽罷,重重往椅背上一靠,泄氣地嘖了聲:“合著全是些鏡中花水中月,白高興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