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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53章 仙車一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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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長老目光掃過田壟間堆成小山的玉米,金黃飽滿的顆粒在陽光下泛著瑩潤光澤,每一根都透著精純的靈氣。他撚著胡須,先對徐羽和慕容超讚道:“頭一遭種植便得此佳品,實屬難得!這一級玉米靈氣醇厚,遠超尋常靈植,你們能將靈泉地的效能發揮到這般境地,後生可畏啊。”

話鋒一轉,他望著那足有一萬二千斤的收成,眉頭微蹙:“隻是這數量太過可觀了。尋常玉米可與靈田穀換些靈獸糞肥、改良種子,可這一級玉米非同小可,靈田穀的師兄弟們怕是沒能力全盤收下——便是想換,他們也拿不出對等的物件來。”

徐羽和慕容超臉上的喜色頓時淡了幾分,麵麵相覷。是啊,這麼多一級玉米,總不能真堆在地裡等著靈氣散了,可除了靈田穀,他們一時也想不出彆的去處。秦浩軒站在一旁,雖沒說話,也暗暗替他們捏了把汗。

楚長老見三人麵露憂色,反倒笑了:“不過也不必急。我倒有個主意——宗門的‘聚靈閣’近日正缺一批高純度靈糧煉製築基丹,這一級玉米恰好合用。你們若信得過老夫,我便修書一封引薦,聚靈閣的執事與我有舊,定會給個公道價格。”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期許:“而且據我所知,聚靈閣近期在尋能穩定供應高階靈植的弟子,你們若能藉此機會搭上關係,往後這靈泉地的收成,便再不用愁銷路了。”

徐羽和慕容超聞言,臉上重煥光彩,連忙拱手:“全憑長老安排!多謝長老指點!”秦浩軒也鬆了口氣,看著那片金燦燦的玉米地,忽然覺得,或許那日被毀壞的地塊,未必是件壞事——至少讓他看清了,真正的收獲,從來不止於眼前的果實。

“黃帝峰西百裡,有處一線天峽穀,”楚長老撚著胡須,聲音帶著幾分悠遠,“那是咱們太初教最大的交易市場。你們把玉米挑去那兒,既能換些高階種子,也能跟有需要的師兄換些趁手的物件,再方便不過。”

這話一出,徐羽和慕容超眼睛瞬間亮了,臉上的愁雲一掃而空。他們隻知宗門內有固定的物資兌換處,卻不知還有這樣一個自由交易的市場。一萬二千斤一級玉米,太初教弟子上萬,養靈獸的、煉丹藥的,定然有不少人需要,這下總算不用擔心砸在手裡了。

兩人正高興著,秦浩軒卻皺起了眉。

他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路線:靈田穀在黃帝峰東麵,要去一線天,得先繞過黃帝峰,再往西走一百裡。那山路他去過一次,陡峭得很,有些地方窄得隻能容一人通過,腳下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彆說挑著沉甸甸的玉米,就是空著手走,都得小心翼翼。

“楚長老,”秦浩軒上前一步,語氣帶著幾分急切,“這一路山高路險,一萬二千斤玉米,就算找再多弟子幫忙,少說也得三五天才能到一線天吧?”

他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讚同:“徐羽和慕容超是特殊仙種,正是打基礎的關鍵時候,我雖是強種,可初訓期的時間多寶貴,哪能把三五天耗在路上?這不是耽誤修煉嗎?”

徐羽和慕容超也反應過來,臉上的喜悅淡了幾分。是啊,他們現在恨不得把每一刻都掰成兩半用,白天在靈田忙碌,晚上還得打坐練氣,哪有時間去走那百裡山路?

楚長老看著秦浩軒,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這孩子不僅踏實,還懂得權衡利弊,難怪能在強種弟子裡脫穎而出。

“放心,”楚長老擺了擺手,笑道,“我既讓你們去,自然有法子讓你們省時省力。”

他轉身從儲物袋裡掏出三張符紙,符紙是淡青色的,上麵用硃砂畫著繁複的符文,隱隱透著靈氣。

“這是‘輕身符’,”楚長老將符紙遞給三人,“貼在玉米筐上,能減輕三成重量。再去靈獸園借三匹‘踏雲駒’,那畜生腳程快,擅走山路,馱著玉米,一日便能到一線天。”

徐羽接過符紙,指尖觸到符紙的瞬間,便感覺到一股柔和的靈氣,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多謝長老!”三人齊聲拱手,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楚長老看著他們,眼神溫和:“去吧,早去早回。交易時機靈點,彆被人坑了。若真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報我的名字。”

“是!”

三人拿著符紙,轉身往靈田外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徐羽和慕容超興奮地討論著到了一線天該換些什麼,秦浩軒跟在後麵,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

靈田穀的風吹過,帶著玉米的清香,這香氣裡,彷彿都透著希望的味道。

楚長老身後那位仙師見三人麵露難色,忽然莞爾一笑,抬手拂了拂袖上的塵:“你們莫非忘了來時路?靈田穀外的雲軌驛站,可租仙雲車直達一線天,隻需付些靈石,省時又省力。”

“竟還有這等便利!多謝仙師提點!”徐羽眼睛一亮,連忙拉著慕容超和秦浩軒拱手道謝。

再不敢耽擱,徐羽轉身便吆喝著召集人手。她紫種弟子的名頭可不是虛的,話音剛落,周邊田裡忙活的弟子們便紛紛放下農具圍攏過來——有想結個善緣的,有敬佩她靈植天賦的,更有不少是慕容超新納的小弟,此刻正摩拳擦掌想表現一番。

旁人收玉米,多是孤身一人彎腰弓背,在田裡忙得汗流浹背,一天下來也收不完半畝地。可徐羽這邊,二十多個身影穿梭在田壟間,鐮刀揮得飛快,裝玉米的筐子轉眼就堆成了小山。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一萬二千斤玉米便整整齊齊碼在了田埂邊,金燦燦的一片,晃得人眼暈。

望著那小山似的玉米堆,秦浩軒犯了難:“這麼多,咱們這點人手,一人扛三百斤也頂不住啊。”

正說著,李靖帶著二十個精壯弟子大步走來,老遠便朗聲道:“徐師妹莫急,我帶了人手來!”他目光落在徐羽身上,帶著幾分刻意的殷勤,“這點活計,交給我們便是。”

徐羽心頭一暖,連忙道謝。李靖擺擺手,指揮著手下弟子麻利地分裝、挑擔,不多時便將所有玉米裝上了租來的仙雲車。那雲車懸浮在半空,車轅上的靈紋閃閃發亮,隻等一聲令下,便能騰雲駕霧往一線天去。

李靖站在車旁,望著徐羽,語氣帶著幾分懇切:“師妹,我與弟子們正好也要去一線天辦些事,不如同路?也好有個照應。”

徐羽看了眼慕容超和秦浩軒,見二人都無異議,便笑著應道:“那便多謝李師兄了。”

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仙雲車緩緩升起,載著滿車的玉米和少年人的意氣風發,朝著一線天的方向飛去。風掠過耳畔,帶著玉米的清甜,也帶著幾分對前路的期許。

就在仙雲車即將升空時,田埂邊忽然傳來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徐師妹留步!”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灰布短褂的師兄正蹲在玉米地旁,手裡捏著半截玉米杆,指尖反複摩挲著秸稈上的紋路,他頭頂的靈韻顯示著仙苗境七葉的修為,卻不知已在田邊蹲了多久。

“這些廢棄的玉米杆……可否勻給我?”他抬起頭,眼裡閃著發現寶藏的光,“我用一百斤靈獸糞便換,如何?”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安靜了一瞬。靈獸糞便雖不算貴重,卻是滋養靈田的好東西,用一百斤換些廢棄秸稈,怎麼看都是賠本的買賣。

徐羽還沒答話,田埂下突然竄出幾個雜役師兄,手裡都捏著剛從地裡撿起的玉米杆,其中一個眼睛瞪得溜圓:“這秸稈裡的靈氣……比九級玉米杆還足!”

另一個立刻接話:“用來喂靈寵再好不過,我出一百一十斤!”

“一百一十斤就想打發?”旁邊有人冷笑一聲,揚聲道,“我出一百五十斤!”

競價聲瞬間炸開——

“一百八十斤!”

“兩百斤!”

“我加五十斤!兩百五十斤!”

徐羽和慕容超對視一眼,都有些發怔。他們隻當這些秸稈是收完玉米的廢料,沒曾想竟藏著這麼濃的靈氣。

蹲在田邊的七葉師兄急了,猛地站起身:“三百斤!我出三百斤靈獸糞便!這些秸稈能讓我的踏雪麟駒突破瓶頸,誰也彆跟我搶!”

這話像點燃了引線,雜役弟子們更瘋了。踏雪麟駒是高階靈寵,連它都能被這些秸稈助益,可見秸稈裡的靈氣有多精純。

“三百五十斤!”

“四百斤!我把上個月攢的全拿出來!”

“五百斤!再添一袋月光草!”

價格一路飆升,很快突破了六百斤。那些原本蹲在旁邊看熱鬨的弟子,此刻都紅著眼往秸稈堆裡衝,生怕慢一步就被人搶光。

徐羽看著瘋搶的人群,忽然明白過來——他們收的哪裡是玉米,分明是藏在玉米杆裡的靈氣。慕容超笑著搖頭:“早知道這些秸稈這麼搶手,剛才就該多留幾畝地的。”

七葉師兄最終以六百五十斤靈獸糞便和兩株凝露草的價格,將所有玉米杆收入囊中。他抱著秸稈笑得合不攏嘴,彷彿抱的是稀世珍寶。

仙雲車緩緩升空,徐羽望著越來越小的田埂和還在爭論的人群,忽然覺得,這修仙界的每一寸土地,都藏著不為人知的價值。哪怕是看似無用的廢料,也能在懂它的人眼裡,綻放出驚人的光彩。

換作尋常**級玉米的秸稈,多半是任其爛在地裡,化作微不足道的養分。可誰也沒料到,徐羽和慕容超田裡的秸稈竟這般金貴——最終以兩百斤靈獸糞便成交。要知道,一百斤靈獸糞便能換五百斤九級玉米,這一地秸稈竟抵得上一千斤九級玉米的價值,足以讓所有人咋舌。

靈田穀穀口的草地上,幾台仙雲車靜靜伏著。秦浩軒再次見到它們,仍忍不住為造物之奇驚歎。那車高三米,長約六米,寬三丈有餘,通體七彩流轉,像匍匐的巨獸。車身上布滿玄奧圖形,隱約帶著八卦術數的影子,卻又遠比尋常術數深邃,看得人眼花繚亂。

幾人剛走近草坪,就被一位負責管理仙雲車的長老攔了下來。那長老須發皆白,眼神卻銳利如鷹,上下打量著他們:“你們是……黃帝峰來的弟子?”

秦浩軒上前一步,拱手道:“正是。弟子秦浩軒,奉師命護送徐羽、慕容超二位師弟前來靈田穀交接靈植。”

長老點點頭,目光落在他們身後的秸稈堆上,眉頭微挑:“這些就是傳聞中能換靈獸糞便的秸稈?”

徐羽應道:“是。”

長老沒再多問,隻指了指最外側的一輛仙雲車:“那輛是空的,你們用這個。記住,仙雲車禁帶汙穢之物,這些秸稈……得先處理乾淨。”

秦浩軒這才注意到,仙雲車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靈氣,顯然是潔淨之地。他連忙應下,和慕容超一起將秸稈上的泥土拍掉,又用靈泉衝洗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搬上車。

陽光透過仙雲車的琉璃頂照進來,映得車廂裡一片透亮。秦浩軒摸著冰涼的內壁,忽然覺得,這一路的奇遇,比仙雲車本身更讓人難忘——那些看似無用的秸稈,那些被低估的努力,終究會在某個時刻,綻放出意想不到的光彩。

那長老生得尖嘴猴腮,眼窩深陷,一雙綠豆眼精光亂轉,掃過秦浩軒等人身上尚未換好的入門弟子服,嘴角立刻撇出一抹譏諷,抬手揮了揮,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驅趕:“去去去,門派重地也是你們能隨意闖的?閒雜人等趕緊滾開!”

秦浩軒壓下心頭不適,躬身行了一禮,語氣恭敬:“長老息怒,弟子等人剛收了些玉米,想租用仙雲車去一線天交易市場換些物件,還請通融。”

“玉米?”長老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綠豆眼眯成一條縫,上下打量著他們,“你們知道仙雲車動一次要多少靈氣嗎?就憑你們這些剛入門的毛頭小子種出的東西,哪怕算你們新人折扣,一畝地的收成連車軲轆都夠不上,也敢來提租用的事?”

秦浩軒耐著性子追問:“敢問長老,一級玉米需多少斤方能租用一次?弟子等人雖初來乍到,卻也知曉規矩,斷不敢白占宗門便宜,還請長老明示折扣。”

那長老見他態度堅決,臉色沉了沉,故意拖長了語調:“一級玉米?哼,少說也得五千斤!新人折扣?看在你們是生麵孔的份上,四千五百斤,少一兩都彆想動車子!”

這話一出,身後的弟子們都變了臉色——四千五百斤一級玉米,幾乎是十畝地的收成,這哪裡是折扣,分明是刁難。秦浩軒指尖微微收緊,麵上卻依舊平靜:“多謝長老告知,弟子這就去籌備。”

長老見他沒退縮,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化為不屑,甩了甩袖子轉身就走,隻留下一句:“半個時辰後不到,車子可就走了!”

秦浩軒從肩上的竹擔裡抽出一顆玉米,金黃飽滿的顆粒泛著瑩潤的光澤,遞過去時指尖穩得沒晃一下。那長老常年跟靈植打交道,一雙眼睛早被各種作物磨成了火眼金睛,隻瞥了一眼,瞳孔猛地收縮——玉米粒間流轉的靈氣濃得化不開,分明是罕見的一級玉米!

他捏著玉米的手指微微發顫,抬眼看向秦浩軒的目光裡滿是驚詫。每年新弟子初種作物,多半選最易成活的玉米,可他守在靈田穀這麼多年,見過最好的也隻是三級,一級玉米?這還是頭一遭見著。

長老輕咳一聲掩去失態,撚著玉米須子慢悠悠道:“仙雲車規矩在這兒,一級玉米按例得繳兩千斤運費。”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秦浩軒身後幾個弟子緊抿的唇,話鋒一轉,“不過新弟子有五折特惠,一千斤,夠意思了。”

一千斤!秦浩軒幾人心裡同時咯噔一下。這猴長老尖嘴猴腮的模樣,此刻瞧著活像頭張開血盆大口的獅子,吃人都不帶吐骨頭的。可玉米都遞出去了,總不能再收回來,幾人咬著牙點頭,忍著心疼指揮著把玉米往仙雲車裡搬。金黃的玉米粒堆成小山,看得人眼暈,那都是他們蹲在田裡一顆顆掰下來的,每一顆都沾著晨露和汗水。

猴長老撚著那顆一級玉米,嘴角撇出點似笑非笑的弧度,轉身先鑽進了仙雲車,隔著車窗催:“磨蹭什麼?搬快點!這車靈紋啟動一次耗的靈氣,夠你們再種半畝地了,彆耽誤時辰!”

秦浩軒咬著牙把最後一筐玉米抬上車,望著那堆小山似的玉米,心裡直抽疼。旁邊的弟子低聲罵了句:“這老東西,分明是趁火打劫!”秦浩軒拍了拍他的肩,望著仙雲車啟動時閃過的靈光,悶聲道:“走了,早到早回,彆讓玉米白虧了。”

車窗外,猴長老正低頭摩挲著那顆一級玉米,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這屆新弟子,倒是比往屆有出息。

秦浩軒三人正抬腳要上仙雲車,郝帥突然從旁邊的靈植叢裡鑽出來,他手裡還拎著個竹籃,裡麵裝著剛摘的靈果,見著三人便揚了揚眉:“秦師弟這是要親自跑一趟?”

秦浩軒點頭:“總得盯著才放心。”

“盯什麼盯?”郝帥把竹籃往徐羽手裡一塞,拍著胸脯道,“一線天那片我閉著眼都能走,哪個攤位給價最高,哪家商販缺斤少兩,我門兒清。你們幾個可是太初教未來的梁柱,徐師妹剛出苗正是需要凝神固本的時候,慕容師弟和秦師弟也得抓緊突破,哪能把時間耗在討價還價上?”

他說得懇切,眼尾掃過徐羽指尖縈繞的靈氣——那層淡淡的光暈還不穩定,確實是需要靜心溫養的階段。秦浩軒沉吟片刻,徐羽已經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郝師兄說得對,我們回去修煉更要緊。”慕容超也點頭:“讓郝師兄去,我放心。”

郝帥笑得眼睛眯成縫,從懷裡摸出個賬本晃了晃:“看見沒?我早備著這個了,每一筆賬都記清清楚楚,保證多賣一個銅板都給你們存著。”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一線天最大的糧行掌櫃是我遠房表舅,我讓他按市價上浮兩成收,保管比你們自己去跑賺得多。”

秦浩軒終於鬆了口,拍了拍他的肩:“那就拜托郝師兄了。”

“跟我客氣啥?”郝帥拎起裝玉米的乾坤袋,轉身就往一線天的方向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喊,“等我好訊息!爭取讓你們湊夠買聚靈陣的靈石!”

望著他輕快的背影,徐羽把竹籃往慕容超手裡一遞:“我們回去吧,不能讓郝師兄白忙活。”慕容超接過籃子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徐羽的手腕,兩人都愣了下,徐羽耳尖微紅,轉身快步走向學堂,靈氣光暈在她身後輕輕搖曳。

秦浩軒看著兩人的背影,忽然覺得郝帥說得對——有些俗務,總得有人分擔,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在修煉場上揮汗如雨,在丹房裡熬煮靈液,讓自己的靈氣根基比磐石更穩。

學堂的晨鐘正好敲響,三人踏過青石台階,聽見裡麵傳來琅琅的修煉口訣聲。秦浩軒深吸一口氣,靈田裡的靈氣隨著步伐輕輕翻湧——郝帥在一線天的吆喝聲彷彿就在耳畔,而他知道,唯有更快地成長,才能不辜負這份托付。

回到學堂時,課已開了片刻。秦浩軒剛坐下沒多久,忽然渾身燥熱起來,經脈裡像是有團火在燒——那該死的一葉金蓮藥力又開始作祟了。

他顧不上旁的,當即雙腿一盤,五心朝天,徑自運起功法壓製。周身靈氣驟然翻湧,引得周圍弟子紛紛側目。

講台上的楚長老見狀,眉頭擰成了疙瘩,手裡的戒尺在案上重重一拍,卻也隻能看著他入定,暗自歎氣:“這小子……運氣倒是逆天,隨手選塊地都是靈泉滋養,道心也穩,偏偏性子擰得像塊頑石!上課不是盹著就是自顧修煉,修仙根基都懶得聽,這般本末倒置,往後的路怕是要走得磕磕絆絆了!”

時近深冬,暮色早早漫進窗欞,將學堂染成一片昏黃。楚長老意猶未儘地收了課,秦浩軒恰好從修煉中睜眼,靈氣平複了些,隻是眉宇間還凝著些煩躁。

他和徐羽、慕容超走出學堂,就見郝帥等人已在廊下等候,一個個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秦浩軒心裡“咯噔”一下,快步迎上去,沉聲問道:“賣得怎麼樣?看你們臉色,莫非出了岔子?”

郝帥嘴唇動了動,喉結滾了滾才啞聲道:“秦師弟……一線天的糧行突然變卦,說咱們的玉米靈氣純度不夠,壓了三成價。我據理力爭,可他們仗著是地頭蛇,硬是……硬是隻給了原價一半的靈石。”

旁邊的弟子也急道:“不止!還有幾家攤位說咱們的玉米帶著‘生澀氣’,怕是沒熟透,任憑怎麼解釋都沒用,最後隻賣出去一小半……”

秦浩軒周身的靈氣“嗡”地一聲波動起來,剛壓下去的燥熱彷彿又要竄上來。他攥緊了拳,指節泛白——他們精心培育的靈植,竟被這般作踐。

徐羽扶住他的胳膊,輕聲道:“彆急,先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一線天糧行向來規矩,突然變卦,怕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慕容超也沉聲道:“我去打聽了,聽說最近有批來路不明的玉米湧入市場,價格壓得極低,那些糧行怕是見利忘義,故意壓價。”

暮色漸濃,寒風卷著碎雪掠過廊角,秦浩軒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氣血:“靈石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在背後搞鬼。郝師兄,你再說說,那些糧行的人,有沒有說什麼特彆的話?”

郝帥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對了!有個掌櫃含糊提了句,說‘上頭打過招呼,最近的靈植生意,得看太初教的臉色’……”

“太初教?”秦浩軒眼神一凜,靈氣驟然凝聚——看來,這事沒那麼簡單。

郝帥一見秦浩軒三人,臉“騰”地漲成了豬肝色,頭垂得快抵到胸口,聲音帶著哭腔,結結巴巴地道歉:“對、對不起……我、我第一次辦這事就搞砸了,真該死……你們的損失,我、我一定想辦法補上!”

秦浩軒目光銳利如刀,緊緊盯著他,那眼神讓仙苗境六葉的郝帥渾身發顫,連頭都不敢抬。“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郝帥嚥了口唾沫,努力平複著慌亂的呼吸,斷斷續續地解釋:“我們帶了一萬一千斤一級玉米去一線天,剛一吆喝,就圍上來好多人,不少還是高階弟子。您也知道,靈獸幼崽最吃不住糙食,一級玉米靈氣純和,最合適用來喂養,可誰會捨得在靈田種玉米這種‘低階作物’?所以一聽有一級玉米,全都瘋了似的往前擠。”

“我見人多,就想著讓他們競價,價高者得。本來都喊到三十兩下三品靈石了,眼看就要成交……”郝帥的聲音突然卡住,臉上露出既懊惱又驚懼的神色,“這時候,來了一個人。”

秦浩軒眉頭微蹙:“誰?”

“是、是太初教的執法長老!”郝帥的聲音發顫,“他一來就說我們的玉米有問題,帶著‘異邪之氣’,還說太初教已經下令,不準任何人購買我們的靈植。那些想買玉米的人一聽‘太初教’三個字,嚇得當場就散了,誰還敢跟他們作對啊……”

“後來呢?”徐羽追問,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

“後來他就把我們的玉米扣下了,說要帶回教中‘查驗’,還說……還說我們私種帶有異邪之氣的靈植,要罰我們去思過崖麵壁三個月!”郝帥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細不可聞,“我、我沒攔住,對不起……”

秦浩軒周身的靈氣猛地炸開,地麵的青石磚瞬間龜裂開來。他死死攥著拳,指縫間滲出絲絲靈氣,太初教!又是太初教!從玉米被壓價到故意刁難,背後果然是他們在搗鬼!

徐羽按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慕容超則沉聲道:“太初教最近動作頻頻,怕是沒安好心。我們得儘快想辦法把玉米拿回來,那可是大家辛苦幾個月的成果。”

秦浩軒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怒火,目光掃過郝帥,最終落在遠處太初教的方向,聲音冷得像冰:“思過崖?他們也配?”

“玉米必須拿回來,太初教的賬,也該好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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