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裡吃掉妹妹後,她在我身體裡住了二十年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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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去了醫院。
我把昨晚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的主治醫生。
他聽完,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充滿安撫的微笑。
“岑小姐,你的術後複查結果一切正常。B超和CT都冇有發現任何異常。”
“你說的聲音和嘔吐物,很可能是精神壓力過大導致的幻覺和生理反應。”
他的眼神,充滿了對一個精神失常者的同情和疏離。
“我建議你,去隔壁精神科看看。”
我從診室裡出來,捏著那張轉診單,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蔣哲已經等在了門口。
他看到我手裡的轉診單,眉頭緊緊皺起。
“你去醫院了?醫生怎麼說?”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我該怎麼說?說我肚子裡那塊被切掉的爛肉活了,正在跟我搶身體?
他會信嗎?
他隻會像那個醫生一樣,覺得我瘋了。
見我沉默,蔣哲的臉色更難看了。
“小青,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神神叨叨的,班也不去上。”
“我......”
“你是不是後悔做那個手術了?”
“我早就說過,不影響健康就不要動它。”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那個畸胎瘤,從我出生就伴隨著我,雖然是良性,但它像個定時炸彈,醫生建議儘早切除。
當初他也同意了。
現在,他卻說出這種話。
“夠了,我累了。”我不想再爭辯。
我推開他,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他不耐煩的歎氣聲。
“看吧,姐姐,他根本不關心你。他隻覺得你是個麻煩。”
“隻有我,我們纔是最親密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夢裡,我站在一片黑暗的曠野裡。
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穿著白色的裙子,赤著腳向我走來。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睛卻是漆黑的,像兩個深不見底的洞。
她走到我麵前,對我微笑。
“姐姐,把身體還給我。”
她猛地撲過來,冰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尖叫著從夢中驚醒。
窗外,天還冇亮。
我打開床頭燈,脖子上上,赫然出現了五個青紫色的指印。
指印在幾個小時後就消失了。
但我知道,那不是夢。
它,或者說她,已經能影響到我的身體了。
蔣哲出差了,臨走前我們大吵一架。
他讓我好好去看醫生,彆再胡思亂想。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一點點沉下去。
我愛吃的芒果,一入口就讓我全身起滿紅疹,癢得鑽心。
“我討厭芒果的甜膩味,蠢貨。”她在我腦中冷冷地說。
我習慣了二十多年的右手,在簽字的時候會突然不聽使喚,寫出歪歪扭扭的筆跡。
“這是我的字,比你的好看多了。”她得意洋洋。
最恐怖的一次,是我在洗澡。
我閉著眼睛沖洗頭髮,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拿著剃鬚刀片,對準了手腕的動脈。
“彆掙紮了,姐姐。”她的聲音充滿了誘惑,“把一切都交給我,你就解脫了。”
我嚇得尖叫,用儘全身力氣甩開刀片。
我蜷縮在浴室的角落,渾身發抖,淚水和花灑的水混在一起。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想殺了我,取代我。
我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