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捉妖人 第37章 地牢審問
走進朝天闕沒過多久,楚寒就在楚寒江的帶領下進入了地牢。
地牢兩側的牢房裡,關押著楚寒江這些天抓捕的犯人。由於朝天闕最近開展的大規模普查行動,雖然沒能找到他們真正要追查的那隻妖物,卻意外抓獲了不少上京城的違法分子。
把違法組織的人關在朝天闕的地牢裡,聽起來像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但實際上並無不妥。畢竟有結界守護,除了這次的特殊事件外,真正能潛入上京城的大型妖物少之又少。更多時候,朝天闕要對付的其實是形形色色的邪修。
長久以來,朝天闕與其說是在與妖魔鬼怪鬥爭,倒不如說是在與人鬥。能抓到人已經算是幸運,更多時候他們費儘周折趕到現場,卻發現不過是場烏龍。
畢竟,耗子長得特彆大的不一定是成精了,很有可能隻是單純的胖了一點而已。
從這方麵來說,先前上京城那兩人抱怨「朝天闕大妖抓不了,小妖不想抓」,可真是冤枉。
先不說近十幾年來,朝天闕在上京城壓根沒遇見過什麼真正的大妖,有的不過是些市井傳言;即便是那些所謂的「小妖」,很多時候也根本不是妖。
思緒回攏,楚寒繼續在朝天闕的地牢中前行。
沒多久,楚寒來到了關押老婆婆的牢房前,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大吃一驚。
隻見那個昨天被抓回來的老婆婆,此刻正像野獸般趴在聾子身上,不停地用鼻子嗅著。
籠子裡的聾子正奮力推拒,試圖把她擋回去,而身後的啞巴也拽著她的衣角往回拉——隻是他似乎怕傷到老人,始終沒敢太用力。
老婆婆卻像隻嗅探獵物的豹子,不管不顧地嗅來嗅去,急得聾子都快哭出來了:「老人家,您、您彆這樣!實在不行您就呆在這兒吧,您都聞了一晚上了,到底想乾什麼啊?」
看到這荒謬的一幕,楚寒嘴角微抽,隨即輕咳兩聲,引起了牢房內兩人的注意。
啞巴這才發現她的存在,當即用力將老婆婆拽了回去,隨即掏出一捆繩子,三下五除二把老人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椅子上。
聾子也終於擺脫了老婆婆的糾纏,一個箭步衝出牢房,躲到楚寒身後。
「這到底怎麼回事?」楚寒皺眉問道。
聾子聞言紅著眼眶,委屈地控訴:「寒姐,我真不知道啊!昨晚這老婆婆非說我體內有什麼特殊力量,跟狗似的聞了我大半夜。啞巴就在旁邊看著,也不攔著點!」
抹了把並不存在的眼淚,聾子哭訴道:「我懷疑他倆合夥坑我!寒姐你要給我做主啊!」
楚寒聞言眉頭微蹙。她瞭解啞巴的為人,絕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於是轉向啞巴,沉聲問道:「啞巴,你來說,究竟怎麼回事?」
啞巴神色凝重地比劃了幾個手勢,目光在老婆婆和聾子之間來回遊移,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楚寒見狀若有所思:「你是想確認聾子體內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
啞巴「嗯」了一聲。
「你懷疑……這和那半張符紙有關?」
啞巴又「嗯」了一聲。
「所以你剛纔不敢用力拉老婆婆,是怕傷到她?」
啞巴輕輕點頭。
一個「太子」外加兩個「嗯」字,幾乎用掉了他一週的說話額度,再不能更多了。
一旁的蕭宴看得嘖嘖稱奇,忍不住酸溜溜地問:「阿寒,你怎麼能懂他想說什麼的?」
誰知楚寒一臉理所當然:「不知道啊。」
蕭宴當場愣住:「那你還……」
「我就是根據啞巴的性格猜的。」楚寒聳聳肩,「猜錯了大不了重猜唄。」
「……好吧。」蕭宴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處理完這個小插曲後,眾人正式開始對黑市老婆婆的審問。
楚寒正襟危坐在老婆婆麵前,神情肅穆。被捆綁的老婆婆此刻已恢複平靜,小心翼翼地抬起頭。
她渾濁的雙眼緩緩睜開,露出蒼白的瞳孔——正如啞巴所說,確實是個盲人。
這個發現讓楚寒略顯驚訝,但他最先問出口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去黑市的目的的?」
楚寒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周身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試圖震懾住眼前的老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老婆婆聽到這句話後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喊道:「冤枉啊大人!老身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老婆婆的話音剛落,豆大的汗珠就從她額頭滾落,瘦弱的身軀不住顫抖。楚寒眉頭微皺:「那你在黑市時為何讓我向前走,說能找到線索?」
「大人明鑒啊!」
老婆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老身就是隨口胡謅的……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反倒讓楚寒一時難以判斷真假。
沉吟片刻,楚寒換了個問題:「好,那這個問題先放一邊。你又是怎麼看出我真實性彆來的?」她特意加重了語氣,「當時我可是全身都罩在鬥篷裡。」
這確實是個蹊蹺之處。尋常人第一眼都會將她認作男子,更何況眼前這個雙目失明的老婦。
老婆婆聞言立刻答道:「回大人,老身是用'眼睛'看出來的。」
「可你不是看不見嗎?」楚寒追問。
「老身的肉眼確實瞎了……」老婆婆小心翼翼地解釋,「但天生開了'心眼',是從心眼裡看出大人性彆的。」
「心眼?」楚寒眼中精光一閃,頓時瞭然:原來是陰陽眼。
這下就能解釋通了,顯然,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老婦,是個偏門術士。
所謂「偏門」,既不同於楚寒這樣的正統修士,也區彆於胖子那類邪修,而是一種需要付出特殊代價、對修煉者體質要求極高的冷門修行方式。其中陰陽眼便是最為常見的一種——以肉眼換心眼,正是這一脈的核心要義。
想通這點,楚寒輕輕歎了口氣。在朝天闕眾人中,她向來對偏門術士較為寬容,否則也不會與蘇大嘴這類人交好。
雖然對陰陽眼這種修煉方式仍存疑慮,但此刻她並未多言,轉而問起另一個關鍵問題:
「那你剛纔在聾子身上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