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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在逃小嬌妃 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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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跡

沈緋櫻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看來,這件事的結果左右就是這樣了。

她沉默著,看著他。

像是妥協,張口問道:“你來這裡,是為了找我嗎?”

“是。”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這裡有我的人,我當然知道。”

沈緋櫻臉色微變,然後變得有些奇怪。

這裡也有他的人?這麼厲害?

“你說要回去,什麼時候回去,快點吧,我已經吃膩了這裡的東西了。”

沈緋櫻坐起來,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明明剛才還在激烈的反抗,但現在好像又很快的接受了這樣並不合意的結果。

連江惟晏都覺得她的思維實在是難以揣度。

但他並不打算先告訴其他的事情,先前還是憋了一口氣在心裡,存心是要報複回來的。

反正這次,不會再放她走。

“你想走?再等幾天吧,不過,要是想要程序快一些,你倒是可以告訴我,烏蘭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側的草都被壓塌,清香混著水汽從四野飄來。

沈緋櫻歎了一口氣,倒是沒有隱瞞。

兩人現在竟然和諧的坐在了一起。

沒有任何風月之事。

夜色深得彷彿能將人吞沒。

遠處的篝火正一點一點燃旺,橙紅的火光在風中搖曳,映出人影錯落。

沈緋櫻微微抬眸,望著夜空。

月色被遠處的雲層半掩,隻留一彎銀輝灑在草地上,將他們腳邊的露珠照得晶瑩剔透。

她將烏蘭和蘇赫雅的事情告訴了他。

畢竟是大武朝的命官,江惟晏身為太子,竟然親自來到這兒,一定有他的道理,再者說,最近一段時間,蘇赫雅因為這個事情愁的都要吃不下飯了。

沈緋櫻覺得蘇拉圖爾這麼做一定還有其他的理由。

隻不過,她不參與那些政事,暫時想不明白。

若是真的要挑起兩國的爭端,那麻煩可就大了。

聽她說完後,江惟晏陷入沉思。

等他再次想要說些什麼時,卻發現身側的少女已經睡著了。

靠著他的肩膀。

那一刻,原先胸腔裡充斥的怒火和戾氣,好像消散的乾乾淨淨。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原本想好了,等抓到了她,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頓的。

但現在想起來,竟然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隻要她還好好的,不就可以了嗎?

江惟晏啞然,伸出手臂將人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

淡淡花香味縈繞在鼻尖。

此刻,他在認真的想之前沈緋櫻說過的那些話。

原來她隻是不想生活在那又爭又鬥的後宅中......

換做彆人,這確實是天方夜譚,或許還會安上一個妒婦之名,對她的手段也不會太良善。

但對他來說,倒是相吻合。

可這樣的一句話,他現在卻沒辦法明確告知她。

這條路太難走了。

身為一國太子,路上會遇到的阻力多不勝數,他明明知道她的擔憂,卻不能給出明確的誓言,因為自古以來,誓言都像是笑話。

就像母後曾經嫁入皇家時,不也得到過誓言嗎?

但他卻信她的那些話。

江惟晏隻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不是誓言無效,而是看說的人是誰,信的人又是誰。

母後是被辜負的那個,所以他也是被辜負的那個。

原先祖母說過的那些聽不懂的話現在好像有了眉目。

有一種感情,讓他不想被辜負,也不想辜負她。

草叢裡開著一朵淡紫色的小花。

江惟晏伸手摺來,彆在她的鬢邊。

十分好看。

他想明白了。

背著少女走回營帳時,觸及那不遠處喝酒的男子,目光漸冷。

他還是不能忍受有其他人覬覦她。

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將沈緋櫻放入了帳內的床上。

薄唇緊抿,眉目皺著。

現在還真成偷偷摸摸。

這樣的日子,他比沈緋櫻還想要結束。

-

蘇拉圖爾喝了不少的酒,他朝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看到沈緋櫻。

便晃悠悠的站起來,朝著她所住的地方走去。

微弱燭火下,少女陷入沉睡,臉龐白皙寧靜。

他的酒醒了些。

目光從那絕麗的眉目緩緩落下,勾勒精緻的輪廓。

最後停留在鬢邊的那朵小花上。

他一怔。

伸手將它拿起。

然後看向躺在一側的人。

眸中深思。

沈緋櫻一直想要回到大武朝去,他是知道的,且這麼長時間以來,足以看出她對他全無興趣。

再加上,他近期確實有一個計劃......

到時候會顧不上她。

這王庭內,可不止是有他一個王儲,剩下的那幾個兄弟不得不防。

蘇拉圖爾俊朗的麵容神情凝重,褪去了平日灑脫爽朗的模樣,轉而是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該如何尋個由頭,和大武朝重新商議歲貢一事呢?

......

第二日,沈緋櫻睡醒後,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了不少。

早飯午飯也變得正常了。

雖然,好像一直沒有看到江惟晏的人。

真是奇怪,他好像想去哪就去哪,無人注意。

蘇拉圖爾總想帶著她去打獵,但都被沈緋櫻找理由婉拒了。

雖然明麵上並沒有看到江惟晏,但說不定他還在暗地裡注視著自己,或者有其他人盯著她也不一定。

既然是這樣,還是保險一些的比較好。

於是乾起了老本行。

裝病。

與此同時,除了大鬍子外的另外幾人成功和宣義宣承兩人彙合。

關於襄州鐵礦一案有了些進展,將情況如實上報後,江惟晏直接修書一封,傳給了京城。

信紙上麵還順帶提了烏蘭的事情。

江慶帝看到後,在禦書房內一個人燃燈至天明。

兩國邦交,一不小心就會有戰爭,勞民傷財,還是得慎重。

最後,江慶帝還是決定採納太子的意見。

先發製人。

-

幾日後,狩獵的隊伍終於要回到王庭了。

這次的收獲很多,足以夠大家揮霍許久。

沈緋櫻單獨一匹馬,慢悠悠的走在後麵。

她有種預感,江惟晏不會無緣無故消失,肯定去做彆的大事去了。

或許......她很快就可以重新回到中原。

不過是跟在他的身邊。

到了這一步,說是不惆悵那是假的,兜兜轉轉好像回到了原點。

麵前的草地蒼翠,遠處的白鳥洑水後又飛至高空。

這樣寬闊自由的景色,以後恐怕很難再見到了。

罷了,或許錦州瘦馬的命,就是要進入深宅大院,爭權奪利的。

她有些頹然,花草芬芳的風掠過鬢邊秀發,飄散在背後的青絲隨風揚起。

身後遠遠的傳來女子的呼喊。

“緋櫻!”

沈緋櫻轉眸,韁繩輕輕扯了扯,轉過身去,見到一個姑娘正朝她策馬奔來。

是蘇赫雅。

她怎麼在後麵?

蘇赫雅離得近了,降了速度,和她並排。

笑得一臉燦爛,問道:“你怎麼還在這兒,沒跟上他們嗎?”

“你不也是?怎麼到最後麵去了,原本以為我纔是最後一個。”

沈緋櫻笑著回答。

蘇赫雅揚了揚手裡的鞭子,又輕輕放下,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決定,不會再纏著烏蘭了。”

“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想要做他的官,我隻能做我的公主,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沈緋櫻歪了歪頭,說道:“可是大王子說,要把他綁給你做夫婿。”

蘇赫雅搖搖頭,神色有些黯淡。

“烏蘭不肯,他一心隻想回去,去那個地方做他的小官,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想要,前段時間我總是找他,他卻沒有給我甩臉色,他說,他知道我身為公主,是無法左右王庭的決定的。”

蘇赫雅一歎:“他真是一個好人,我之前還總擔心他會因此恨我,但......雖然沒有恨我,但也確實不會喜歡我。”

“烏蘭說了,他此生唯一堅定,就是兩國永不開戰,邊關百姓在他有生之年,不會受戰爭之苦,緋櫻,他很偉大,我何必去打擾他。”

說到這兒,蘇赫雅仰起臉來笑道:“再說了,草原上的大好男兒這麼多,倒也沒必要揪住他不放,我放了他,哥哥也會放過他的。”

沈緋櫻覺得,蘇拉圖爾可能並不是單純的為了烏蘭的事情,但她想了想也沒開口。

現在說什麼都很多餘了,作為小人物,隻能靜待事情慢慢發展。

她由衷說道:“公主,你能這樣想真的很好,起碼,不會再為烏蘭而吃不下飯了。”

蘇赫雅點了點頭:“倒是你,應該也可以回去了,我不會和哥哥說,等下一次商隊來,我送你走。”

“咦?一定要等商隊嗎?”

“對,草原上可不止有小兔子,還有很多的狼,商隊的人多,可以讓它們忌憚,如果人少,可能會被狼群盯上。”

沈緋櫻咂舌。

“好......”

這才六月上旬,等下次他們來,還有大半月吧?

她歎了一口氣。

回到王庭後,四周的護衛似乎多了許多。

沈緋櫻敏銳的打量著,心裡不由得也一陣緊張。

這會和江惟晏有關嗎?

接下來的幾天,原本以為會看見他,卻沒想到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但是每日的食物是正常的,她也嘗試去過廚房,那裡還有一些中原人,卻從未見到江惟晏的身影。

久而久之,沈緋櫻甚至都覺得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但也隻是這樣想想而已。

大概九日後。

夜晚,沈緋櫻坐在帳前的台階。

抬頭無聊的看著星星。

忽然,聽到遠處起了些騷亂。

不遠處的守衛們都跑了過去。

沈緋櫻站了起來,有些無措的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麵前,想是一起過去看看,還是留在這裡躲起來。

不等她糾結,手臂忽然被抓住。

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卻見到了一張許久未見的容顏。

那張俊美的麵容被夜色吞噬了半邊,篝火的餘光在他眼底閃動,映出一片冷峻的光。

鬢發微亂,額角沾著風沙的痕跡,下巴處隱約可見青色的胡茬,令他整個人多了幾分滄桑與狠厲。

他一身暗色的衣袍,外罩披風,風一吹,獵獵作響。

沈緋櫻眨了眨眼,有些吃驚。

怎麼這副裝扮?

“跟我走。”

一句簡短的話傳來。

他沒有再給她反應的時間,手一伸,便將她整個人拉到跟前,動作乾脆。

外頭的喊聲漸遠,夜風呼嘯著掠過帳篷,草原上的篝火被吹得搖曳。

他們穿過營地,腳步幾乎沒有停頓。

沈緋櫻這才發現,不遠處已有幾道人影等候,竟然都是熟悉的麵孔。

那幾個中原人,竟然都是他的手下?

“殿下,這邊。”

其中一人低聲道,聲音稍有些急。

幾匹快馬早已備好,韁繩在風中獵獵作響。

江惟晏一手將她送上馬鞍,自己翻身坐在她身後,懷抱緊緊鎖住。

“抓穩。”

下一刻,馬兒嘶鳴著奔出,馬蹄踏破濕軟的草地,泥土與露珠飛濺,風聲呼嘯在耳畔,像萬千利刃掠過。

沈緋櫻下意識地回頭,看見遠處的營火越來越小,直到徹底融入黑夜。

自己正靠在他的懷裡,能清晰感受到胸膛的起伏與心跳的有力跳動。

“江惟晏......”

她低聲喚了一句。

有些話想要問,但到了跟前,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好說。

身後的人沒回答,隻是低頭,側顏被月光勾出鋒銳的線條。

風中,隱約聽到他答非所問的回答。

“回家。”

草原在他們腳下無限延展,月光灑滿天穹,遠處的河流閃著銀光。

沈緋櫻沒想到,她就這樣跟著一起離開了王庭。

當初與人同騎入此,如今卻與江惟晏共馳而出。

若是一個月前,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會在此地再見他,也由他帶著逃離。

與上次的膽顫猶疑不同,此時卻是心安。

夜色如墨,幾匹快馬在草原上飛馳。

風聲獵獵,灌進衣袖,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江惟晏騎在最前,披風被風獵獵掀起,長發與馬鬃糾纏一處,神情冷峻而專注。

夜漸深,月色更亮。

那輪銀白的圓月高懸天際,將遼闊的草原照得如夢似幻,地平線處起伏的山影被薄霧籠罩,偶爾能見到遠方的狼嚎聲在夜裡低低迴蕩。

他們就這樣一路疾馳,馬蹄聲從最初的急促,漸漸變得有節律,像是與風融為一體。

沈緋櫻的手指緊抓著江惟晏的衣襟,指尖早已凍得冰冷。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終於有了微微的亮意。

東方的地平線上浮起一抹淡淡的青白,夜色被慢慢剝離,雲霧開始翻騰。

風變得溫和,帶著晨露的清涼與青草的香氣。

再往前幾裡,前方的山勢緩緩低下,一條狹長的河流出現在眼前。

霧氣彌漫,薄霧之間隱約可見一座城的輪廓,城牆若隱若現,屋脊被初升的日光染上淺金色。

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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