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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在逃小嬌妃 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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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落下,殿內一片嘩然。

那些文臣甚至滿麵驚色,有些年邁的老臣更是抑製不住的站起來,帶著怒容。

戰爭勞民傷財,如果沒到最危急的時刻,肯定不會發動戰爭的。

可他們的太子殿下很明顯並沒有這樣想。

“陛下!這!”

“怎麼能這樣說,實在是,不懂事啊!”

聽著下方義憤嗟歎的討論,江惟晏麵色不變。

隻是心裡對那些迂腐的老臣多了分厭惡。

和親送人和嫁人,高低都是他們江家出人,和他們自然沒什麼關係,所以纔在這裝出一副偽善麵孔。

把他們自己的兒女送出去為朝廷和親試試?

江惟晏想到這兒,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個身影。

他的眸光閃了閃。

蘇拉圖爾聽他這麼說,倒是沒有什麼波動,隻不過,蘇赫雅卻抬頭,盯著那大武朝的太子看了看。

她身為鐵勒部的公主,其實很明白自己的使命,在鐵勒部需要她的時候,她願意為此付出,其實不止是她,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國家付出。

至於烏蘭,得不到便是天意,隻是有些遺憾。

江慶帝抬手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疲倦:“晏兒,先彆急著下定義,或許使臣還有話說。”

一上來就要開戰,那還辦什麼平番宴,直接陳兵雲州好了。

這孩子,還是心氣太高。

江惟晏與蘇拉圖爾遙遙對視,現在兩人算是撕破臉了,各自都不傻,輕易便猜出對方的意圖。

蘇拉圖爾笑了笑,溫聲說道:“太子殿下何須如此,我們來此自然是為了兩國和平,莫非,你瞧不上我的妹妹?我們鐵勒部的公主不配做你的太子妃?”

“對。”

“......”

蘇拉圖爾僵住。

不隻是他,整個殿內的人都僵住了。

這個回答......太乾脆也太出乎意料了!

將公主的臉麵置於何......他們心裡想著,不約而同的看向中間站著的蘇赫雅。

卻沒想到看到讓人驚掉下巴的一幕。

公主她、她居然還在笑??

這......

蘇赫雅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在哥哥和太子的對話上。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熟人。

沈緋櫻躲在朱紅色的大柱子後麵,朝她眨巴眼。

蘇赫雅很是驚奇,眼裡泛起亮光。

她怎麼在這?

而且看穿著,好華麗!

不會......她不會就是剛才說的大武朝的公主吧?

蘇赫雅心中震驚,怪不得哥哥今日不按常理出牌,本來說好的,隻是和大武皇帝提議與太子和親的。

現在又加上一條大武的公主和親了。

儘管這樣猜測的真實性很大,但蘇赫雅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膽大,卻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比她膽子還大的!

怪不得一見如故。

沈緋櫻察覺到四周的視線,連忙朝著她眨眼,然後迅速消失在柱子的後頭。

蘇赫雅也沒有忘記現在的處境,她微微低下頭,將臉上的笑意隱去。

但依舊未發一言。

蘇拉圖爾的拳頭緊了緊,臉色變得些許鐵青。

沈緋櫻趁此機會溜出了大殿。

外頭的宮女太監很有眼色,知道她是太後帶來的人,所以也不過多為難。

沈緋櫻站在角落,看著外麵的夜色,呼吸著新鮮空氣。

還沒緩上多久,就看到一個高挑身影從遠處走來。

那人的身影從灰暗的廊道中出現,殿內的燭光落在他的臉上。

那人一身淡青色衣袍,腰間懸著玉佩,步履閒適而從容。

微風拂過,他鬢邊的幾縷碎發輕輕揚起,眉目間的淡淡笑意,在看到沈緋櫻的那一刹那轉為驚嚇。

“沈姑娘!好......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輕顫。

沈緋櫻狐疑的看向他。

雲朗?

“雲朗?你怎麼在這?”

雲朗隻覺得這好像反過來了吧,該他問才對。

“啊?我身為太子少師,出現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嗎?倒是沈姑娘,你......”

雲朗將沈緋櫻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目帶懷疑。

“沈姑娘,你難道......”

雲朗像是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驚道:“殿下悄悄把你娶了?這不對啊?那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沈緋櫻皺眉。

他在說什麼?

“我跟著太後來的。”

她如實相告,這也沒有什麼需要遮掩的。

雲朗看起來更驚訝了,他沒有說話,隻是朝殿內看了看,然後說道:“沈姑娘,我先不做陪了,我得進去了。”

今日宴席,雖然他隻是一個存在感並不是很強的小官,但確實是實打實的遲到。

要是從頭到尾無人追究也就算了,有人追究那就死定了。

沈緋櫻看著他迅速從身邊走過。

膽子真大啊,這樣的場合也敢缺席,有時候真不知道這個少師腦子裡在想什麼。

雲朗剛進去,就被江惟晏看到了。

後者瞥了他一眼,但沒有做聲。

殿內又開始鬨哄哄的,這時,江惟景恰時出聲,雖然一副病弱模樣,但聲音卻十分清晰。

“諸位,稍安勿躁。”

眾人看向他。

江惟景神色淡淡,看向蘇拉圖爾、

“使臣,承蒙厚愛,蘇赫雅公主是草原上的明珠,自然尊貴無雙,不過,我們大武朝有自己的規矩,太子妃之位關乎未來一國之後,必得宗室女子,纔可配位。”

這話說的很明顯了,外域的女子,不能當大武的皇後。

蘇拉圖爾和剩下的使臣臉色一下就變得有些難看。

江惟景說到如此地步,若是再堅持,倒像是他們上趕著。

江惟晏的目光泛起笑意,特意補充一句:“不過,雖然我不能娶公主為妻,但我大武也不是沒有誠意之人,這樣吧。”

頓時,大家都看向他,好奇他的下文。

“左右是一個聯姻,公主金枝玉葉,到了大武難免思鄉難捱,既然如此,不如我向使臣推薦一人如何?”

“哦?誰?”

蘇拉圖爾看著對方的笑,隻覺得不懷好意。

江惟晏的目光掃過殿內眾人,與他對視的人皆脖子一縮。

然後緩緩落在最末尾的,正在斟酒的男子身上。

薄唇輕啟:“聽聞蘇赫雅公主喜歡有才學之人,那我大武的狀元,定是能得她歡心的。”

某人提著酒壺的手一僵,臉上笑意凝住。

“正巧,少師大人也在,公主如此明麗,不如你就隨公主去,也算儘了對大武的忠心。”

涼涼的聲音落下。

雲朗不可置信的看向高台上那俊朗的少年。

至今不知道這兒是有他啥事兒?怎麼扯上他了?

但很快,就回過味來,肯定是在哪得罪到江惟晏了。

他強裝鎮定,站起身來,抱拳回道:“太子殿下言重了,下官不過初通文墨,哪能配得上公主,慚愧慚愧。”

江惟景微皺眉頭,也不知道這個弟弟怎麼忽然又點上雲朗了。

看來當中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蘇拉圖爾哪是這麼容易糊弄的人,瞧了雲朗那文弱書生的模樣,隻覺得是江惟晏故意找個人羞辱他。

頓時拂袖,冷哼一聲。

“若是不願娶我們的公主,不必再找其他的藉口!”

平番宴已經到瞭如此時辰,也該是敞開天窗說亮話的時候了。

蘇拉圖爾站出來,朝著江慶帝行禮,目光堅定。

“陛下,兩國既要和平,又不肯聯姻,這讓我們如何互相信任?我相信您更懂其中的道理。”

江慶帝皺著眉,輕撫下巴上的鬍子。

蘇拉圖爾又道:“既然是這樣,那我鐵勒部也不會為難陛下,隻是自此之後,我們的每年的供奉全免,如何?”

這下,江惟晏總算是清楚聽到了他們的心思。

不由得長鬆一口氣。

繞了一大圈子,就是為了脫離大武,不再給大武朝上貢罷了。

不再上貢說起來簡單,但其實當中文章很大,他們每年多餘下了資源,便可以更好的養兵買馬,等到了一定時候,必會重新掀起戰亂。

若是每年定量上貢,也算是能削減一些對方的實力,讓其發展的沒有那麼快。

江慶帝此時肯定不會說什麼,因為有些話,他不好說。

江惟晏唇角勾了勾,道:“當年你們戰敗,才和我大武簽下和約,共議和平,如今不費一兵一卒,便想免去歲貢?”

他聲音冷了些。

“你要明白,如今我大武並不懼你,還是那句話,要戰,便戰!”

江惟晏是個十足的主戰派,他堅信天下是由拳頭打下來的,軟弱之人,隻會受欺負!

朝臣也意識到了他並未在開玩笑,一時間噤若寒蟬,隻是互相看著,希望有個出頭鳥。

下一秒,一道中氣十足的爽朗大笑響起。

“哈哈哈,說得好!不愧是我的孫兒!”

老臣們聽到這個聲音,不由渾身一震,瞪大眼睛朝著聲音來源看去。

隻見一身明黃衣袍,鬢發斑白卻龍行虎步的老人自龍椅一側的階梯緩步上來,他精神矍鑠,眸色深沉如夜,眉宇間自帶威嚴之氣。

步伐穩健,背脊筆直,每一步都彷彿踏在眾人心口。

目光卻盯著下方的朝臣,大家連忙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

江慶帝怔了幾息,才連忙起身行禮,聲音微顫:“父皇——您怎麼親自......”

太上皇目光沉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老了,但誰說不能再回來看看的?這不,今日就很熱鬨嘛。”

他語氣不疾不徐,帶著從容的威壓,又轉而看向滿殿群臣。

目光落在了蘇拉圖爾的身上。

太上皇忽然笑了笑,指著蘇拉圖爾道:“當年的那個小娃娃如今都長這麼大了?不錯不錯,一表人才啊,替我,向你們可汗問個好。”

蘇拉圖爾怔了怔,記憶裡依稀有這位老人的身影,知道他是認出他來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單手放在胸前,彎腰行禮。

“見過太上皇,您的問好,會帶給可汗的。”

“這......”

不光是大臣們,連皇帝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認識?太上皇怎麼認識這個人?

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沒有坦白身份的意思。

江惟晏一言不發,跪下行禮:“參見太上皇。”

眾人纔像反應過來,齊齊跪下,口中高呼。

少年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祖父來了......來做什麼?為他撐腰嗎?

太上皇收回目光,抬手,龍紋袖袍輕輕一拂。

“眾卿家免禮,不必緊張,朕隻是來看看而已。”

大家心裡門清兒,卻隻是乖乖說‘是’。

特彆是那些老臣,那更是知道太上皇的雷厲風行。

他來時,第一句話便已經表明瞭態度。

他支援太子殿下的意見。

蘇拉圖爾的目光變得凝重。

太上皇來了,這個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傳聞他早就不理朝政,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他並未完全放權。

再加上他們那一輩的恩怨......

蘇拉圖爾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隻能作廢了。

他心裡歎了一聲。

蘇赫雅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一側的桌子,上方擺著珍饈。

此時,又來了一人。

太後亦是盛裝,宮女們忙活著,在皇後身側添了椅子。

常氏見到她,很是高興。

平日裡都在宮中,很少見到太後了,隻能以書信往來,無非就是知道些江惟晏的日常。

大家還注意到,跟在太後身邊的那個少女。

她攙扶著太後,麵容絕麗,氣質恬靜,身上的衣裳也不凡,一時間惹得眾人紛紛猜測。

這姑娘是哪家的?怎麼跟著太後來了?

一時間,沈緋櫻那張臉刻在了眾多人的心裡,對她的身份懷疑又好奇,十分慎重。

沈緋櫻平靜的跟在奶奶身後,奶奶說了,人靠衣裝,今日就跟在她後麵,也無需說話,剩下的,讓那些人精猜去吧。

其實沈緋櫻明白她的意思,感歎薑還是老的辣。

與其忽然出來證明自己姓甚名誰,不如安靜些,太後身邊的人,足以讓他們尊重且正向揣測了。

她從心裡很感謝奶奶,這是真的為她的以後著想,亦或者說,也在為江惟晏著想。

能為他們做到這個地步,真是......令人動容。

原本就是一紙詔書的事兒,卻選了更複雜的行為,為她造勢。

江惟晏看著她,長睫顫了顫。

他也明白了祖母的意思。

今日過後,沈緋櫻便有了更好的一層身份,是太後身邊兒的人。

如此,更名正言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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