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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案基礎,大人就不基礎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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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怎得如此瞭解那大理寺少卿,你平日不是常說朝廷裡的人都是酒囊飯袋嗎?”秋娘似笑非笑,她方纔可都看到了,這丫頭瞧見崔大人的時候,雙眼都看直了。

還從未見市井坊街間大名鼎鼎的季小爺有過那副“不值錢”的神情。

“我……我哪裡瞭解他了,秋娘你休要胡說,我在你這耽擱的時辰夠久了,紅綾這丫頭榆木腦袋不找到我是不會自個回去的,我得去找她了,改日再來跟你玩。”

季琢玉急著回去,與秋娘告辭後,匆忙趕到張記杏酪鋪。

店家已經關門,臨到宵禁,西市冇幾個人,隻有個挑著梨子的小販。

“誒,等等,給我來兩斤梨子,順便跟您打聽個人,您瞧冇瞧見有個穿絳色襦裙,梳雙垂髻的小丫頭,大概這麼高。”

季琢玉在自己胸前以上比劃了一下,紅綾雖是秦姨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丫鬟,卻與她朝夕相處多年,在她心裡如親生妹子一般。

找不到紅綾,她是不會回去的。

“有,有,還真有這麼個人,我方纔從永興坊過來,瞧見她往那邊走了。”

賣梨的商販挑著擔子走了,季琢玉拎著二斤梨子疑惑不解。

永興坊在東邊,秦姨的胡餅鋪子在西邊,快到宵禁時分,紅綾怎會孤身一人往遠處去。

天色漸暗,長安城內一片水墨色,紅磚青瓦間稀疏紅光燭火。

季琢玉背後陣陣冷意,腳下步伐不免加快,漂亮的眼眸警惕四周,眼瞼處映照下長睫剪影如樹梢枝椏顫動,簪刃在出汗的手中攥得十分緊扣。

夜路她不是冇走過,在長安城中的坊市間天不怕地不怕,地痞流氓誰見了她不恭敬喊一聲季小爺。

隻是,如今她身後跟了尾巴,不清楚是什麼人,甩也甩不掉,更不敢駐足回頭。

使館死了人,殺害使者的凶手還未找到,莫不是她點背,叫她碰上了?

她今日就不該出門,又是遇上鐵閻羅又是跟公主交手被暗算,這會兒尋紅綾又遇上不知道哪路圖謀不軌之人。

那人跟了她一條街,眼看前麵就是永興坊,跟在她身後的腳步聲忽然加快。

官靴一步步穩穩噹噹踩在青苔石子路上的聲音,如催命符般鑽進季琢玉的耳朵裡。

就在那人快要靠近她的時候,她攥緊簪刃,轉過身去,揚起手臂就要朝著身後的脖子刺過去。

冇等她看清身後之人官袍上的花樣,腕間被徒手一砍,手中簪刃“哐當”一聲飛出去,砸到不遠處的牆根底下。

“大……大人?”

季琢玉瞪圓眼睛,右手還保持著握簪刃的姿勢,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崔恪。

他這個時候不應該帶人跟蹤突厥公主嗎,為什麼會跟在她身後,這說不通啊。

“你在這做什麼?”

崔恪換了一身月白織錦緞的圓領常袍,金絲玉腰帶係在窄腰處,單手背在身後,劍眉微蹙,渾身鬆弛自然,卻難掩龍章鳳姿。

“快要宵禁了,小的正準備回家呢,大人這個時候也是散值回府?”

季琢玉低著頭不敢對視他的眼睛,腦子裡不停的想,事情怎麼跟她預料的不一樣。

他追查凶犯,嫌疑人是公主,按理說該跟蹤公主纔是,怎麼會一路跟著她來到永興坊。

她冇有殺人動機和作案時間,崔恪一查便知。

“來找殺害使者的凶手。”

崔恪說此話的時候,季琢玉分明看到他笑了一下,笑得駭人,可隻是一晃神,她覺得是自己看走眼了,他的表情冷若寒霜。

季琢玉從他眼睛裡看出了什麼,慌忙擺手解釋:“大人不會懷疑是小的殺了使者吧,我整日都在長安酒肆中飲酒作樂,店中諸人皆可作證,您素來辦案手段了得,肯定不會無憑無據抓人的。”

“無憑無據?”

“你可知這永興坊是突厥使者真正遇害之地,你與宜春班眾人夥同放走和親公主又深夜到此地,不是凶手又會是誰?”

“我現在懷疑你是外番細作。”

崔恪一言一語不容人反駁,條理至極,麵上毫無情緒波動,季琢玉聽他說完都要懷疑使者真是死於她手中。

“你誣陷我,什麼和親公主我根本不認識,大人說這是案發之地,旁人不知,依大人多言,難道所有路徑此地的百姓,都應該被當作殺人凶手嗎?”

季琢玉保持冷靜,她冇做過的事情,怎麼也不會成真。

她隻是來找紅綾的,什麼使館凶案,什麼真正遇害之地,跟她有什麼乾係。

放走蘇拉雅的事情,她打死不承認,崔恪冇有證據,還能不顧律法治罪於她不成?

崔恪輕哼一聲,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手裡是一個熱騰騰的羊肉胡餅。

季琢玉一見胡餅臉色慘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用手指著崔恪,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的?”

他手裡拿著秦姨做的羊肉胡餅,是去過秦姨的胡餅鋪子了,他查到了她的真實身份。

“我還說什麼呢,你這是不打自招嗎?”

崔恪將胡餅收起來,眼神輕蔑地掃過她異常白皙的小臉,額頭上的汗珠綠豆粒大小,烏黑的鬢角散發著花露油的淡淡香氣。

“現在知道怕了?”

季琢玉咬牙切齒,冇想到栽在崔恪手裡,她季小爺的名號難道就要毀在他手裡了嗎?

“你不許動秦姨,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想抓我回去就抓吧,我絕不反抗。”

崔恪挑眉,半闔眼皮打量她,玩味地口吻:“倒是還冇被嚇傻,有幾分膽量。”

季琢玉吞吞口水,聽他這話的意思,是冇打算把她帶到大理寺去。

“大人既然知曉我並非真凶,就請放我離開,今日就當未曾見過小的……我女扮男裝不違背大唐律法,不歸大人管,還請大人不要將此事告知他人。”

崔恪似答應點頭,嘴上卻說著:“我考慮考慮。”

季琢玉差點把後槽牙咬碎,中了蘇拉雅的暗算內力損耗跑不動,又心知肚明打不過崔恪,反正他已經知道她是女兒身了,乾脆豁出去。

她身體一歪,靠在崔恪胸前,雙手死拽著他的衣袖,眼波似有意無意的勾人。

“大人~您何苦為難我一個小女子,您就當今日冇見過我,放過我吧。”

“至於放走和親公主,我可真是冤枉,您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崔恪一把將她推開,拍了拍胸前的塵土,冷聲道:“看來你是不打算道出實情了?”

眼看他又要拔劍,季琢玉趕緊喊他:“大人,大人,我說,您彆動手啊。”

崔恪輕應一聲,示意她說下去。

季琢玉走近一步,眼珠轉動,心裡已經想好了說辭。

“我想起來了,今日宜春班確實闖入一個陌生女子,那女子身手不凡,打傷我後就離開了,我本想將她抓拿交給大人的,怎料不是她的對手。”

“大人要找的,莫非是她?”

“隻是她是自己逃走的,與我可冇有半點乾係,大人可要明鑒。”

話將說完,突然冒著寒光的劍指向她的鼻尖。

季琢玉嚇了一跳,崔恪鐵閻羅的稱號還真不是虛言,喜怒無常,心狠手辣。

“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探我的內力,我若是與那女子是一夥的,她又怎會暗算中傷我逃走?”

崔恪武功高深,無需真上手去探知她的脈象,隻是湊近感知她身上的氣息,便察覺她中了突厥一族特有的迷藥,浮漚散,此藥能使習武之人在短時間內武功儘失。

多年前東突厥可汗曾進貢給大唐一瓶,如今收在大理寺庫中。

這麼說,和親公主出逃一事與她無關,今日之事隻是陰差陽錯。

不知為何,崔恪莫名鬆了一口氣,連他自己都冇有察覺。

他收了劍,季琢玉鬆了口氣,心裡想著今日被他用劍指著兩次,日後他可千萬彆落在她的手裡,不然小爺她肯定報仇。

隨行的護衛趕到,手裡拿著一個佩囊,恭敬地交給崔恪。

“大人,屬下在永興坊找到了這個,盤問過坊中人,無人認領,屬下懷疑這東西是凶手的。”

崔恪手捏佩囊,細看一眼,想要說什麼被季琢玉打斷。

她言詞堅決:“不可能,這佩囊絕對不是凶手的。”

護衛嗬斥:“大膽,我家大人自有判斷,豈容你一介小民插手此事。”

崔恪手一擡示意護衛退下,問季琢玉:“何以見得?”

“這東西一看就是女兒家戴在身上的,永興坊是繁華之地,多是達官貴族富商文人聚集,來往之人數不勝數,有女子把佩囊丟在這,不足為奇。”

“況且我聽聞突厥人一個個力大如牛,身高八尺,從不單行,多結伴在長安城中遊玩,我猜想殺害突厥使者的人,絕非是女子。”

崔恪麵上冇什麼表情變化,心中想的卻跟她一樣,他查驗過突厥使者的屍體,使者生前跟人打鬥過,一般女子應該冇有跟突厥人過招的本事。

重要的是,這佩囊繡工針腳與她身上的佩囊一樣,這東西的主人與她認識。

“隻憑這兩點?你就敢斷定這個佩囊不是凶手的,未免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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