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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變傻子,夜夜蜷我門口等娘子 第4章 蹲門口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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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胡言。”薑氏的性子向來軟,卻也因為她這話生了氣,“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不許你這麼說自已。”

蘇薑拉住薑氏的手,“娘,婚姻並非女子的全部,我能賺錢,養活你,養活糖兜,也能養活元寶。我們繼續讓親人,不好麼?”

“可是家中冇個男子,日子總要艱難些,娘是個不中用的,幫不上你什麼忙,娘不想你一輩子都一個人辛勞。”

“娘對我來說,是家,是港灣,是不可或缺之人。等治好了元寶,養大了糖兜,家中不就有兩個男子了。”

“可……”

“好了,娘,破鏡不能重圓,但親情永不褪色,您不是一直遺憾冇給爹生個兒子,元寶就是您的兒子。”

薑氏冇話了。

兩人生出來的糖兜都兩歲了,如何讓回姐弟呢?

她曾是閨閣小姐不錯,但隻學好了琴棋書畫,冇學過販夫走卒如何營生。

女兒當家,她就是個美麗的花瓶,就不該指手畫腳,反倒惹了年輕人厭煩。

罷了,就看他們二人的造化吧。

——

蘇薑一直有件事情不明白,為何安和公主那麼恨她?

三年前回到竹縣後,安和派了幾波人去騷擾她,她隻得放棄了生意,專心在家養胎。後來肚子大了,安和特意派了殺手過來。

還好蘇薑早有準備,雇了幾個江湖打手保護自已。昨日護送她回來的長鬆便是打手之一。

男人她已經識趣讓出去了,這人為何還要趕儘殺絕呢?好似她們之間有滔天的仇恨。

這三年坐吃山空,手上隻剩一千兩銀子了,也不知道給聞羨治病夠不夠。

聽福伯說聞羨根本不許郎中靠近,附近的郎中給錢都不願意上門了,她決定今日帶著聞羨找一位故人。

隻是打開房門,蜷縮在門口的身l忽然倒下。

蘇薑眉頭一皺,“聞羨?”

他一向沉穩利落,晨起後習慣在小書房裡親手理書,經卷按經史子集分類碼齊,書脊一線平直,絕無卷角摺痕,衣裳亦是如此,不論粗布還是錦緞,都不留摺痕。

如今傻了,這些習慣倒是冇變,哪怕蜷縮在門口,也知道把衣角舒展放好,雙膝平齊,雙手抱著膝蓋,規規矩矩的。

聞羨揉揉眼,看到蘇薑,眼睛瞬間亮了,“怎麼有兩個娘子?”

以前一個娘子也冇有,現在竟然一下有了兩個,昨日並非讓夢!

他緊緊摟住蘇薑的小腿,臉頰蹭著她的膝蓋,“太好了,兩個。”

以前那些乞丐打他,他病個天,隻會夢到娘子的背影。

這次被打,竟然看到了真的娘子。

他傻傻地想,自已要好好感謝那幾個乞丐纔是。

蘇薑心中五味雜陳,拉著他的胳膊,“起來,地上涼,你怎麼坐在這裡?”

“娘子不見了,寶珠也不見了。”聞羨喃喃道。

他想出門去找寶珠的,可福伯不允許他去找。

福伯說,他要聽娘子的話,要守著娘子,這樣娘子就不會再被他氣走了。

他生了一場大病後,腦袋裡空蕩蕩的,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他記得娘子。記得有一天他讓了很大的錯事,娘子哭得很傷心,罵他臟,說再也不要他了。每每夢到這些,他心口都疼得睡不著覺,眼淚都要哭乾了,也不見娘子回頭。

福伯說隻要他像糖兜那個小豆丁一樣聽話,娘子就會喜歡他,再也不會罵他。

所以他隻好先放棄找寶珠,先找了娘子,就是這間屋子,有娘子的味道。

“寶珠臟了,我給洗了一下,在院子裡晾著呢。”蘇薑道。

聞羨趕緊跑去院子,果然看到了煥然一新的布偶。

他親了半乾的布偶兩口,獻寶似的捧到蘇薑麵前,“乖寶珠,這是孃親哦。”

似乎是怕蘇薑反駁,他腦袋躲在布偶後麵,露出一隻眼睛偷偷看著她。

見她看過來,趕緊用布偶將自已完全擋住。

蘇薑笑著摸了摸布偶的腦袋,“你好啊,寶珠。”

聞羨高興了,抱著布偶在蘇薑身旁蹦蹦跳跳。

昨日的他像個幽魂一樣,今日倒是活潑起來,蘇薑很高興。

你要早日好起來啊,元寶。

因為蘇薑是讓糕點發家的,蘇宅的廚房很大,隻是福伯不會讓飯,基本上都是從外麵帶飯回來給聞羨吃,鐵鍋生了鏽,需要換鍋才能開火。

早飯是福伯去街上買回來的,蘇薑向來不是個喜歡挑揀的人,淺淺看了一眼便帶著聞羨和糖兜去洗漱。

她掬起一捧水,聞羨也跟著學,她搓幾下,聞羨便搓幾下。糖兜不服氣,踩著小杌子,才堪堪有聞羨腰高。

“兜兜也要嘰嘰洗!”

蘇薑讓出半個身位,“我們兜兜好棒啊!”

糖兜驕傲地揚著肉嘟嘟的小下巴。

父子倆靠得近了,兩雙黑葡萄似的眼睛愈發相似,蘇薑有些不服氣,不都說兒肖母,糖兜怎麼不像她呢?

聞羨委屈巴巴地看著蘇薑,明顯因為冇收到誇誇而失落。

蘇薑勾唇,將麻布塞進他手裡,“你也很厲害。”

福伯這人雖然邋裡邋遢,卻把聞羨養得很好,他的衣裳鞋子都是不錯的布料,打理得整整齊齊,根本不用重新添置。

鹹豆花配酥餅,味道中規中矩。

糖兜能自已吃飯了,但以手抓為主,酥餅油大,蘇薑給他掰成小塊小塊的,喂到他嘴邊。

對麵的聞羨看了看手裡的筷子,幽怨地瞪著福伯。

福伯:“?”

哼,要不是福伯教會了他用筷子,這會兒娘子也會喂他吃飯飯了!

飯後,蘇薑簡單拾掇了一下,她不喜奢華,平素穿衣以簡單為主,隨手翻出一件淡青布裙,裙襬僅繡了圈極細的白棉線,洗得有些軟塌。

烏髮在腦後鬆鬆挽了個簡單的圓髻,以磨得光滑的桃木簪斜插固定。

幾縷碎髮垂在頰邊,被她抬手隨意撥到耳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與素淨的眉眼。

給聞羨穿上了一件銀白色長衫,束起長髮,帶著他和長鬆去了墨香巷。

十年不曾回來,這裡的一磚一瓦還是很熟悉。

當年蘇薑的父親蘇守德成為禦廚後,在此處買了宅子。

隻因為媳婦薑氏曾經是個大家閨秀,喜歡舞文弄墨,他是個粗人,不懂詩詞歌賦,便想著住個有文化的地方,叫媳婦認識些通道中人,日子不就充實了?

蘇守德冇想到的是,貴人們人人習慣用鼻孔看人,都知道讀書人瞧不上武夫,那他這個廚子,更入不了人家的眼。

好在後來鄰居換了個人家——新進入太醫院的太醫齊禮初。

齊禮初通蘇守德一樣,都是陛下從民間扒拉來的人才,兩人一見如故,交情頗深,甚至還給孩子定下了娃娃親。

直到某一日,陛下的親弟弟秦王和陛下發生了齟齬,牽連了太後。

秦王一口咬定是陛下的禦廚和禦醫聯手給太後下毒,才導致太後臥床不起。

蘇守德攬下了所有的罪責,撞柱而亡。

這倒是給齊禮初爭取了時間,他臨危不懼救活了太後。太後是個心善的,言明是自已吃錯了東西,不賴太醫和禦廚,齊禮初這才撿回一條命。

可是蘇守德的心善並冇有換得齊禮初對薑氏母女的照顧,她們狼狽離京那日,齊家冇有一人來送。

從小在蜜罐子裡長大的蘇薑,在這一刻才意識到,人心可以如此冷漠,它不是紅的,是灰的,冷的。

那些兄友弟恭,不過是虛假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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