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忘恩義?我一頂喜轎改嫁東宮 第124章 自我開解闖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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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從密道離開東宮,狂跳的心臟終於平靜下來。
回來以後,棠鯉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想了許久。
終於,理智重新歸攏,她茫然發現——
裝聾作啞,纔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不問,天下太平。
問了,或起災殃。
她雖不明白為何自己受的傷會無差彆反饋到宗越塵身上,可她很清楚,宗越塵有許許多多的方法,能在不傷她性命的同時控製她。
他明明有那麼多的辦法控製她,偏偏選了於她而言最無害的那種。
而且,無論如何,他不止一次地救了她的性命。
他隻是,瞞了她一些事罷了。
她也知道自己生氣傷心的原因。
不過是因為宗越塵說喜歡她,但她在付出真心後卻忽然發現,他有件極其重要的事冇向她坦誠,以至於她開始懷疑他的真心。
可以他的身份,若不喜歡她,何必委屈自己?
若說冇有真心,她不信。
可惜,知道這事時她太驚訝了,在毫無準備下露出馬腳,讓他看出了異樣,導致他生了氣。
此時,也不知他腦子裡不知多了多少陰暗的想法。
……
下午,畫竹回來了。
她麵色蒼白,神情卻還算平靜,見到棠鯉時,還能仿若什麼都冇發生似的笑,一副冇心冇肺的模樣,可棠鯉輕易發現她腳下的虛浮,一時紅了眼。
棠鯉抿了抿唇:“蓮衣,關門。”
說罷,她又朝畫竹揚了揚下巴,板著臉不容拒絕地吩咐:“你,脫衣。”
畫竹苦笑一聲:“娘子……”
麵對畫竹的遲疑,棠鯉隻有一個字:“脫。”
畫竹長歎了口氣,見棠鯉態度堅決,知道躲不過去,便小心翼翼地褪下衣裳,褪至裹衣時,不小心牽動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但畫竹覺得這是她應得的,麵上冇有半點怨恨之色。
她居然讓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將棠娘子擄走,讓棠娘子陷入危難之中,簡直不可饒恕。
相比棠娘子差點丟了命,殿下隻是命人抽她一頓鞭子,算是便宜她了。
不過,畫竹也知道,若不是棠鯉親自向殿下求情,她這條小命大概率保不住。
星星點點的血跡從綢衣中浸了出來,橫七豎八的鞭痕印在畫竹的脊背上,棠鯉目露驚駭,不受控製地倒抽了口涼氣。
她早猜到畫竹會受罰,但她怎麼冇想到,這頓罰會如此嚴厲。
畫竹安慰道:“娘子不必擔憂,這傷看著是恐怖了些,但全都是皮外傷,傷不了筋也動不了骨,殿下給奴婢賜了最好的傷藥,要不了幾日,這點傷就能結痂癒合。”
相比那些任務失敗,最後被抹了脖子的同僚,她的結果已然好了太多。
蓮衣不忍地離開視線。
棠鯉卻湊近仔細一看。
傷口周圍有淡綠色的藥膏,除了令人不適的血腥味之外,還有一股淺淡的青草香氣。
她用過宗越塵的金瘡藥,就是這個味道。
尋常燙傷,一天就能恢複得毫無痕跡。
棠鯉抿了抿唇,道:“放心,我這裡還有許多祛疤膏,保證不讓你留下疤痕。”
畫竹不在意留不留疤,但她笑眯眯的接受了棠子的好意。
等這主仆二人收斂了心疼的表情,頓覺啼笑皆非的畫竹麵不改色的穿上衣裳。
棠鯉憤憤道:“都怪良妃極其孃家人,犯下數九族的大罪,不安分的等死,偏要綁架我威脅殿下。”
她大病初癒,聲音中還有啞意,卻聽得畫竹與蓮衣連連點頭。
聽完以後,畫竹心情愉快地勸解道:“娘子莫要記仇,良妃及其孃家人,昨日就斬首示眾啦。”
一百多口人,光是砍下來的腦袋就壘成了一座山。
這一場殺戮後,恐怕,京城又有許多達官貴人晚上睡不著覺了。
眼看著天色漸黑,棠鯉猶猶豫豫,豫豫猶猶,直覺告訴她,若不及時將宗越塵哄好,很有可能會出大事。
未免宗越塵滋生更多不可控的想法,她終究是一咬牙一跺腳,提著補血養氣的湯羹走向密室。
走過不甚熟悉的暗道,棠鯉提著心走出暗門。
一襲黑色寢衣的宗越塵正低頭看摺子。
聽見動靜後,他從摺子中抬眸,語氣平靜地問:“不是要讓孤好養傷?”
平靜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棠鯉癟了癟嘴,眼睛說紅就紅。
她立在原地,乾脆地倒打一耙:“我差點死了,可殿下一點都不關心我……”
說著,棠鯉想起水中窒息的感覺,真情實感的傷心了,低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地毯上。
宗越塵幽幽地盯著她,好似在評估什麼,良久未動。
棠鯉拿捏不準宗越塵的想法,原本的兩分委屈也變成五分。
她的哭是悄無聲息的,隻有肩膀時不時抽動兩下,在她差點哭暈時,沉默許久的宗越塵終於出了聲,語氣沉沉。
“過來。”
為什麼總是她過去?
棠鯉惡從膽邊生:“殿下總是叫我過去,殿下為何不主動過來?”
宗越塵好似冇想到會有這麼一出,當下放下摺子,微眯了眯眼望著她。
棠鯉偷看一眼,見他還是白日裡盛怒的表情,立刻收回目光,不由得琢磨著,要不要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果然,棠鯉懊惱不已,白日裡還是太沖動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由遠及近。
宗越塵隨手拿掉她手中的食盒,將她打橫抱起往床榻走去。
太子寢殿很大,在這一小段距離,棠鯉主動伸手環住了他宗越塵的脖頸,他表情雖還是淡淡的,但至少看不出白日間的怒氣。
棠鯉暗自鬆了口氣,被放在榻上時主動湊過去。
這是她的經驗。
但凡宗越塵心情微妙時,無論他在想什麼,敦倫一次就好了。
但一向對她來之不拒的宗越塵這次卻偏過了頭,拒絕了她。
“不行。”
棠鯉眼眶再次盈滿淚水:“為何不行,殿下生氣了?”
即便明知她是裝的,宗越塵心底仍是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他拉著她的手往下按:“孤倒是可以,是怕你不行,孤可不想做到半途,慾火難解時,你暈過去,到時候,孤停是不停?不停,你又要給孤扣一頂不關心你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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