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忘恩義?我一頂喜轎改嫁東宮 第127章 順命生或順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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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越塵唇邊帶著一抹笑,有一下冇一下地撫摸棠鯉的長髮。
“你想怎麼做?”
棠鯉想了想,實話實說。
“如果則因大師能自裁,再留下‘心中有愧’的字條就好了,如此一來,有心人肯定能聯想到巫蠱一事上,彆的不說,至少能為殿下多爭取幾日時間。”
“若是可以,再順便陷害一下齊王府,效果更好。”
宗越塵眸中笑意更甚:“不錯的主意。”
“就如此做吧。”
他語調輕輕,隨口一說,卻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彷彿塵埃落定般。
棠鯉忍不住仰頭看他。
兩人視線在半空交彙,宗越塵摸了摸她的臉,眼中少有地劃過一道憐愛:“在想什麼?”
棠鯉眼巴巴地問:“我能去見則因大師最後一麵嗎?”
宗越塵語氣淡淡:“見他做什麼?”
棠鯉一臉認真:“讓他死個明白,好叫他知道,主意是我想的。”
“那就去吧。”
宗越塵被逗笑了,抬手將棠鯉鬢邊的髮絲勾到耳後,指尖輕輕觸碰她的臉,帶著說不出的纏眷。
“孤會讓人安排。”
得到滿意的答覆,棠鯉瞬間高興起來,臉頰蹭了蹭宗越塵的指尖,算是投桃報李。
他讓他她高興,她便也哄哄他。
她知道該怎麼哄他。
見狀,宗越塵臉上的笑意漸深,卻說起了另一件事:“送走則因之後,孤讓人送你離開京城。”
他語氣平淡,漫不經心一般。
棠鯉聽不出這話是不是試探。
在宗越塵有心不想讓她瞧出什麼時,她瞪圓了眼睛也看不出什麼來。
棠鯉想了想,選擇順從自己的心意:“殿下,我不是那種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人。”
說著,她的語氣逐漸變得理直氣壯,又帶著幾分語焉不詳。
“再說了,我這麼弱,萬一被人抓了,說不準反倒要成為殿下的桎梏,殿下不如將我放在眼皮子底下。”
宗越塵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眉眼中是旁人不曾見過的溫柔:“留下來,或許會死。”
棠鯉彎了彎眸。
她不蠢,知道接下來會麵對什麼樣的危機。
即便則因大師‘畏罪自殺’,也隻能稍稍拖延幾天時間,並不能直接推翻東宮的巫蠱之災。
但那又如何?
這不能改變她的主意。
她與宗越塵,早就性命相連了。
“我既是殿下的未婚妻,自然要與殿下生同寢,死同穴。”
聽到這話,宗越塵愉悅地笑出了聲,棠鯉怕被旁人聽見,下意識伸手捂他的嘴。
溫熱的呼吸撲在手心,棠鯉能感覺到宗越塵的唇印了上去,她臉上逐漸漫上兩朵紅雲,很冇有威力地瞪他一眼,見宗越塵眸色漸深,眸光很冇有出息地躲閃。
見她如此,宗越塵更愉悅了。
可惜了,時間地點都不對。
又過了一會兒,宗越塵淡定地移開視線,抱著棠鯉起身,將人送進密道。
回到棠宅後,棠鯉輕輕拍了拍臉,驅散臉上的熱意。
她並不著急。
宗越塵既然說了會安排。
她等著便是。
隔了一晚。
三更半夜時,有人敲響棠宅的後門,棠鯉從睡夢中被驚醒,剛睜開眼睛,就見畫竹已準備好了衣裳。
畫竹用冷帕子為棠鯉敷了敷臉。
短暫的迷糊後,棠鯉逐漸清醒。
二人出了門,從後門的隱蔽處離開。
“得罪了。”
一道粗啞的聲音後,棠鯉被人打橫抱起,那人抱著她一躍而起,直接躍上牆頭。
棠鯉憋住了喉嚨裡的驚呼,往後麵看去。
畫竹正麵色嚴肅地跟在後麵。
不多時,幾人到了目的地。
則因大師在城西安康坊的私宅。
‘吱呀’一聲,門被從外推開。
棠鯉攜著一身涼氣進了屋子。
此時,則因大師正身披袈裟,從容地坐在蒲團上,閉目轉動佛珠。
聽見聲音後,則因大師緩緩睜眼,待見到屋裡突然出現三個人,他半點不驚訝,麵上依舊是和尚的笑。
“阿彌陀佛。”
“好久不見,棠檀越。”
如此怪異的表現讓棠鯉起了戒心,她稍稍後退一步,警惕地問道:“大師早知今夜我要來?”
則因從容不迫地點頭:“今日貧僧心血來潮,為自己起了一卦,卦象顯示,貧僧今夜會魂斷於棠檀越手中。”
此話一出,棠鯉心下悚然。
這都算得出來?
難不成,則因提前算到了什麼,故意引誘她來,提前在周邊設了埋伏?!
思及此,棠鯉轉頭看了眼畫竹。
畫竹淡定地搖了搖頭。
冇有埋伏。
周邊安全得很。
早在潛入宅院之前,他們就已在周邊放了探子。
他們不會犯這種錯誤。
棠鯉想了想,問道:“大師為何不逃?”
則因神色自若,不答反問:“為何要逃?”
棠鯉一臉誠懇:“因為留下一定會死。”
則因淡然一笑:“貧僧不欲與命運相背離,順命而生,順命而死,是貧僧最好的歸宿。”
順命而生,順命而死?
棠鯉不甚讚同地皺著眉。
她若是如此,早就死在那對狗男女手裡了。
想了想,棠鯉道:“我想請大師起一卦。”
則因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坦然回答:“棠檀越的命盤,與宗檀越的命盤交錯不清,貧僧算不出來。”
棠鯉搖了搖頭,十分認真:“不是算我,是算我那死去的前夫。”
此話一出,畫竹頻頻側目。
姓趙的墳頭草都三尺高了,算他做什麼?
棠鯉定定地看著則因。
她想知道,她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趙鬆和會不會有?
想來,人人都說則因大師有真本事,即便她不明言,他也一定明白她的意思吧?
棠鯉說出趙鬆和的生辰八字,而後福了福身:“還請大師為我解惑。”
則因默了默,到底如了她的願。
半晌,則因搖了搖頭,輕聲歎息:“他為身不正,作惡多端,此後三世,將受極貧之苦。”
這都能算出?
甭管則因是不是忽悠,棠鯉心情瞬間大好。
心情一好,做事也乾脆起來。
棠鯉從袖中拿出瓷瓶交給則因。
“此為劇毒,服下十息即可發作,還請則因大師提前留下遺書,無需多言,就寫‘吾心有愧’罷了。”
“請大師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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