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夢緣 第181章 帝後執劍挽山河
汙穢巨爪，第二次撕裂空間，帶著湮滅萬物的恐怖意誌，狠狠抓向那層已然遍佈裂痕、光芒黯淡的玄黃屏障！爪尖所過之處，空間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崩裂，留下久久無法彌合的漆黑傷痕！那粘稠的、由百名薩滿本源精血獻祭催發的汙穢神力，濃鬱到令人窒息，彷彿要將整個帝都連同其中掙紮的生靈，一同拖入永恒的九幽深淵！
城牆之上，吳遠亮雙目赤紅如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他眼睜睜看著那滅世的巨爪落下，看著守軍兄弟們眼中剛剛燃起的決死火焰被無邊的絕望徹底吞噬。兵部侍郎踉蹌一步，麵如死灰，手中的戰刀無力垂下。完了……這最後一道守護屏障，根本擋不住這傾注了汙穢邪神意誌的必殺一擊！
嗚——！
巨爪撕裂空氣的厲嘯，如同死神的喪鐘，敲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就在那汙穢巨爪即將觸碰到玄黃屏障，將其連同下方殘破的城牆徹底撕碎的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道無法形容的、彷彿自萬古時空長河源頭傳來的……劍鳴！
並非金鐵交擊的銳響，而是……龍吟！鳳唳！山河社稷的共鳴！萬民信仰的凝聚！
這道劍鳴，自帝都核心，自那皇宮深處太廟廢墟之上，驟然……爆發！它無視了空間的阻隔，無視了汙穢神力的咆哮，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縷清音，瞬間……蓋壓了戰場上所有的喧囂與絕望！
緊接著！
一道璀璨到無法直視的劍光，如同撕裂永夜的破曉之光，悍然……衝天而起！
這劍光，並非單一的色彩。其核心，是厚重無匹、承載了萬古滄桑的玄黃！玄黃光芒之中，又纏繞交織著熾烈如熔岩、帶著焚儘一切汙穢意誌的赤金帝焰！更有一縷冰寒徹骨、彷彿能凍結時空的暗金鋒芒，如同劍之脊骨，貫穿始終！
劍光所過之處，虛空為之澄澈！那彌漫戰場的、令人作嘔的汙穢氣息如同冰雪般消融！那撕心裂肺的恐懼與絕望，被一股煌煌正大、鎮壓諸邪的無上意誌強行驅散！
轟——！！！
玄黃赤金暗金交織的璀璨劍光，後發先至！以超越思維的速度，悍然……斬在了那汙穢巨爪的爪腕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隻有……湮滅！絕對的、無聲的湮滅！
璀璨劍光所過之處，那凝聚了百名薩滿本源精血、足以汙穢神器的汙穢巨爪，如同投入煉獄熔爐的殘雪，寸寸崩解、消融、化為最原始的虛無！連一絲掙紮的漣漪都未能蕩起！
劍光餘勢不減，如同九天垂落的裁決之刃，悍然劈入下方那群正在瘋狂獻祭的戎狄薩滿陣中！
噗！噗！噗！噗！
如同燒紅的利刃切入凝固的牛油！那些身披汙穢、掌握邪術的薩滿，連同他們手中的人骨法杖、詭異的號角，在劍光觸及的瞬間，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無聲無息地……化為了飛灰！連他們逸散出的汙穢黑氣，都被那劍光中蘊含的煌煌正大與冰寒意誌徹底淨化、湮滅！
為首的那名頭戴骷髏冠冕的大巫祭，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充滿驚駭與難以置信的短促尖叫，便被那無匹的劍光徹底吞沒！他手中那柄鑲嵌著汙穢骷髏頭的權杖，如同脆弱的枯枝般寸寸斷裂，頂端的骷髏頭在劍光中發出無聲的哀嚎，眼窩中的幽綠火焰瞬間熄滅，化為一縷黑煙消散！
僅僅一劍！
汙穢巨爪……湮滅！
百名汙穢薩滿……灰飛煙滅！
戰場上，死一般的寂靜。
衝鋒的戎狄血狼重騎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衝鋒的勢頭戛然而止，無數猙獰的狼首麵甲下，透出茫然、驚駭與深入骨髓的恐懼！他們賴以攻城拔寨、信仰膜拜的汙穢神力……竟被如此輕描淡寫地……一劍斬滅？！
城牆之上，吳遠亮和所有守軍同樣呆若木雞。他們看著那如同神跡般降臨、斬滅汙穢的璀璨劍光，看著那如同割草般被抹去的薩滿方陣，大腦一片空白。劫後餘生的狂喜還未來得及湧起，便被眼前這超越認知的震撼徹底淹沒！
那劍光……從何而來？！
所有人的目光，不受控製地、帶著極致的敬畏與探尋，猛地……轉向了劍光升起的方向——帝都皇宮，太廟廢墟！
煙塵彌漫、斷壁殘垣的廢墟之上，空間如同水波般緩緩蕩漾、扭曲。
兩道身影，並肩……踏空而來。
一人身著殘破卻依舊能辨出玄黑龍紋的帝袍，身形挺拔如孤峰嶽峙。他麵容依舊帶著失血後的蒼白，但那雙赤金色的眼眸，此刻卻如同燃燒的恒星核心，充滿了無上的威嚴、冰冷的殺意，以及……一種曆劫歸來、洞穿生死的深邃！他周身並無迫人的氣勢外放，卻彷彿與腳下的大地、與這萬裡山河融為一體，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承載社稷、主宰沉浮的厚重！正是蕭明鈺！
而他身側，一步之遙，一道赤紅的身影。赤色長發無風自動，如同燃燒的火焰，映襯著那張蒼白卻絕美到令人窒息的臉龐。她身上不再是殘破的宮裝，而是一襲由純粹暗金色能量凝聚而成的、勾勒著古老玄奧符文的戰裙，英姿颯颯，如同浴火重生的神凰！眉心那枚暗金符文，不再黯淡，也不再充滿暴虐的裂紋，而是散發著一種冰冷、內斂、彷彿能凍結時空的深邃光澤！她手中並無實體兵刃，但那雙暗紅的眼眸掃過戰場，卻讓所有與之對視的戎狄騎兵，靈魂都為之凍結！正是柳詩窈！
兩人並肩懸於廢墟之上，腳下是崩塌的宮殿，身後是尚未散儘的煙塵。一人如龍，承載山河社稷，帝威煌煌！一人似鳳，曆經九幽劫火，神威內蘊！
帝與師！龍與鳳！在社稷本源中交融意誌，於山河傾覆之際……涅盤歸來！
“陛……陛下？！”
“帝師大人？！”
“是陛下！是帝師！他們還活著！他們還活著啊——！！！”
短暫的死寂後，城牆之上，如同壓抑億萬年的火山驟然爆發！震天的狂喜與泣血的嘶吼瞬間衝破了所有的絕望！吳遠亮虎目含淚，激動得渾身顫抖，猛地舉起手中捲刃的陌刀，用儘全身力氣發出泣血的狂吼：“陛下萬歲！帝師千歲——！！！”
“陛下萬歲！帝師千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劫後餘生的狂喜化作山呼海嘯般的朝拜！聲浪滾滾，如同沸騰的岩漿，瞬間點燃了整個帝都殘存的意誌！士兵們挺直了染血的脊梁，民壯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狂熱與希望！他們的帝王！他們的帝師！如同天神般歸來了！
帝都之外，戎狄大軍陣中。
短暫的死寂被一股巨大的恐慌所取代！汙穢巨爪被一劍斬滅，百名尊貴的薩滿瞬間化為飛灰！這如同神罰般的景象，徹底擊潰了這些信仰汙穢神力的戎狄騎兵的意誌！
“魔鬼！他們是魔鬼！”
“巫神在上……巫神拋棄我們了嗎？”
“逃！快逃啊——！”
恐懼如同瘟疫般瘋狂蔓延！原本悍不畏死的血狼重騎，陣型瞬間崩潰！前排的騎兵驚恐地勒住戰狼，試圖後退，後麵的騎兵卻因巨大的慣性仍在衝鋒！人仰狼翻！自相踐踏！慘叫聲、怒罵聲、戰狼的哀嚎聲瞬間取代了衝鋒的號角！整個戎狄大軍，亂成一鍋沸騰的爛粥！
“混賬！不許退！給我衝！衝上去！他們隻有兩個人！”
戎狄大軍後方，一名身披華麗金狼戰甲、顯然是王族大將的魁梧漢子，揮舞著沉重的狼牙棒，發出驚怒交加的咆哮，試圖穩住陣腳。
然而，他的咆哮在巨大的恐慌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潰敗，如同雪崩，已然無法阻止！
太廟廢墟上空。
蕭明鈺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利劍，緩緩掃過下方混亂潰逃的戎狄大軍，掃過那些在自相踐踏中哀嚎的戎狄騎兵。他的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帝王的裁決與鐵血。他緩緩抬起右手。
沒有言語。
嗡——！
他身前的空間微微扭曲，一柄完全由凝練的赤金帝焰與厚重玄黃之氣交織而成的……巨大光劍，憑空凝聚！劍身之上，清晰的浮現出萬裡江山的虛影！一股沉重如太古神山、熾烈如地心熔岩的帝皇威壓，混合著山河社稷的浩瀚意誌，轟然……鎖定下方潰逃的戎狄大軍！
就在蕭明鈺凝聚帝皇之劍的同時！
他身側的柳詩窈，那雙暗紅的眼眸深處，冰寒的漩渦無聲流轉。她並未看向潰逃的大軍，而是緩緩抬起了一隻纖細、卻彷彿蘊含著凍結時空偉力的……右手。
五指，對著下方混亂的戰場……虛空……一按！
“空間……禁錮！”
冰冷、清晰、帶著洞穿法則意誌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碰撞，清晰地響徹在每一個潰逃的戎狄騎兵靈魂深處！
嗡——！！！
以整個潰逃的戎狄大軍為中心，方圓數裡的空間，如同瞬間被投入了萬載玄冰的深淵！時間流速變得無比粘稠、緩慢！空間法則被強行改寫、凍結！那些驚恐勒轉狼頭的騎兵、那些被撞翻在地的士兵、那些揮舞兵器試圖穩住陣型的軍官……所有動作，如同陷入了無形的、堅韌無比的凝膠沼澤，瞬間變得遲滯、凝澀！連他們臉上驚恐扭曲的表情，都彷彿被凍結在了那一刻！
戰場，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隻剩下空間被強行禁錮時發出的、令人牙酸的細微嗡鳴！
“不——！”
那名戎狄王族大將發出絕望的嘶吼，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被億萬根無形的冰絲纏繞，每一個動作都重若千鈞，連揮舞狼牙棒都變得無比艱難！他驚恐地望向天空那兩道如同神魔般的身影，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殺——！！！”
蕭明鈺冰冷的聲音，如同九霄龍吟，帶著終結一切的意誌，響徹雲霄！他抬起的右手，朝著下方被空間禁錮、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戎狄大軍……狠狠……向下一揮！
轟——！！！
那柄凝聚了帝皇龍魂與山河社稷之重的巨大光劍，發出一聲震動天地的咆哮，裹挾著無匹的毀滅偉力，如同九天垂落的滅世神罰，悍然……斬落！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隻有……湮滅！
絕對的、無聲的湮滅！
帝皇光劍所過之處，被空間禁錮的戎狄騎兵，如同被投入煉獄熔爐的螻蟻，連人帶甲、連狼帶騎，瞬間……化為飛灰！劍光如同巨大的犁鏵，在混亂的軍陣中犁開一道寬達數十丈、深不見底的……絕對死亡鴻溝！鴻溝之內，一切存在都被徹底湮滅，隻留下光滑如鏡、散發著恐怖高溫和帝皇威壓的焦黑切麵！
一劍！僅僅一劍！
至少上萬名最精銳的戎狄血狼重騎……徹底……化為烏有！
靜！
死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城牆上狂喜的守軍，還是遠處僥幸未被劍光波及、目睹了這如同神罰般景象的戎狄殘兵，全都如同被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粗重的喘息和心臟狂跳的咚咚聲，在死寂的戰場上格外刺耳！
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吞噬了所有戎狄殘兵僅存的勇氣！他們看著那道散發著恐怖威壓的死亡鴻溝，看著鴻溝旁那些被空間禁錮、如同琥珀中蚊蟲般僵硬的同伴，看著天空中那兩道如同執掌生死的……神魔身影！
“魔鬼！他們是九幽爬出來的魔鬼！”
“逃！快逃啊——！”
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倖存的戎狄騎兵發出歇斯底裡的哭嚎，再也不顧軍官的嗬斥，如同炸窩的螞蟻，丟盔棄甲，朝著來時的方向，亡命奔逃！自相踐踏造成的傷亡，甚至超過了剛才那一劍！
兵敗……如山倒！
“贏了……我們贏了……”
吳遠亮看著下方如同潮水般潰退的戎狄大軍，看著那道恐怖的死亡鴻溝，喃喃自語，巨大的狂喜和後怕如同潮水般衝擊著他的心神，讓他這個鐵打的漢子也忍不住眼眶發熱。
“大梁——萬勝——！！！”
不知是誰第一個發出了泣血的狂吼！
“萬勝！萬勝！萬勝——！！！”
城牆之上，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直衝雲霄的歡呼！劫後餘生的士兵們揮舞著殘破的兵器，相擁而泣！他們贏了！在帝皇與帝師如同神跡般的歸來下，他們擊潰了不可一世的戎狄鐵騎！
然而！
就在這舉城歡騰、勝利的喜悅如同烈火般燃燒的巔峰！
異變……再生！
“桀桀桀……好！好一個龍魂鳳魄！好一個山河社稷！”
一個沙啞、乾澀、充滿了無儘怨毒、貪婪與……一絲難以言喻古老氣息的怪笑聲，如同冰冷的毒蛇，驟然……撕裂了戰場上所有的歡呼！這聲音並非來自潰逃的戎狄大軍，而是……彷彿自九幽地底最深處傳來，直接響徹在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
太廟廢墟上空，蕭明鈺和柳詩窈同時……猛地……轉頭！
他們的目光，如同四道實質的利劍，瞬間穿透空間，死死……鎖定了帝都之外，百裡之遙的那片泥濘平原！
高坡之上！
那個全身籠罩在寬大黑色鬥篷裡的人影，不知何時，已無聲地……懸浮於半空！
他緩緩……掀開了頭上的鬥篷。
慘白！如同在墓穴中埋藏了千年的枯骨！一張毫無血色的、布滿了細密如同活物般蠕動黑色紋路的臉，暴露在陰沉的天光之下！他的雙眼，不再是陰鷙的人眼，而是……兩團燃燒著粘稠暗金色火焰的……旋渦！與之前降臨在柳詩窈身上那汙神意誌的旋渦之眼，如出一轍！隻是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更加……充滿了一種俯瞰眾生的漠然與……貪婪！
一股比之前汙穢巨爪恐怖百倍、純粹千倍、彷彿源自九幽本源、帶著萬古滄桑與無儘寂滅的……汙穢神威！如同爆發的太古星骸，以他為中心……轟然……席捲了整個天地！
天空瞬間被染成汙濁的暗金！大地在神威下哀鳴、龜裂！剛剛還在歡呼的帝都守軍，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瞬間臉色慘白，呼吸困難，靈魂都在顫栗！連蕭明鈺周身那煌煌帝威和柳詩窈那冰寒神威，都被這股恐怖的威壓……強行……壓製了下去！
“本尊……等待這一刻……已經……太久太久了……”
那慘白的麵孔上，粘稠的暗金火焰旋渦緩緩轉動，彷彿在“注視”著蕭明鈺和柳詩窈，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靈魂凍結的冰冷與貪婪：
“你們的掙紮……你們的融合……你們引動的山河之力……”
“正是……開啟‘歸墟之眼’……迎接吾……真正降臨……最完美的……祭品！”
話音未落！
轟——！！！
他猛地張開雙臂！那布滿了蠕動黑紋的枯瘦雙手掌心之中，各自浮現出一枚……不斷旋轉、散發出湮滅一切秩序氣息的……暗金符文！
與此同時！
帝都北麵！那道由山河社稷圖之力凝聚、剛剛鎮壓了滄瀾洪水的玄黃堤壩！
帝都中心！太廟廢墟之下！那被蕭明鈺引爆又強行凝聚的龍脈核心！
甚至……蕭明鈺體內殘存的帝血龍魂之力！柳詩窈眉心那枚融合了巫皇印記與社稷之力的暗金符文！
四股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力量，竟同時……不受控製地……劇烈……震蕩起來！
彷彿受到了那兩枚暗金符文的……強行……召喚與……掠奪！
“不好！”
蕭明鈺赤金瞳孔驟然收縮！
“它在強行抽取山河之力！打破歸墟封印！”
柳詩窈暗紅的眼眸中，冰寒的漩渦瘋狂旋轉！
兩人瞬間明白了這“巫神”本體現身的目的！它並非為潰敗的戎狄大軍而來！它真正的目標，是借他們二人融合引動的磅礴山河社稷之力，加上那玄黃堤壩和龍脈核心的力量，作為最強大的“鑰匙”和“祭品”，強行……開啟那傳說中通往九幽本源、埋葬著無儘汙穢與混亂的終極之地——歸墟之眼！
一旦歸墟之眼被強行開啟，真正的汙穢本源降臨……那將是……整個世界的浩劫！
“阻止他——！”
蕭明鈺與柳詩窈的意誌，在瞬間達成一致！
無需言語！
蕭明鈺一步踏出，周身赤金帝焰轟然爆發！他雙手虛握，那柄剛剛斬滅萬軍的帝皇光劍再次凝聚！劍身之上，萬裡江山虛影奔騰咆哮！這一次，他將殘存的龍魂帝血，毫無保留地注入其中！光劍的威勢，比之前更盛！帶著焚儘九天的怒火與帝王的裁決，撕裂被汙穢神威凝固的空間，朝著百裡之外那道懸浮的慘白身影……悍然……斬去！
“山河……社稷……劍——！！！”
帝王怒吼，響徹雲霄！
幾乎在同一刹那！
柳詩窈的身影瞬間消失！不是速度，是空間的挪移！下一瞬，她已出現在蕭明鈺斬出的煌煌劍光之側！她雙手在胸前結出一個古老、繁複、充滿了冰封時空氣息的玄奧印訣！眉心那枚暗金符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
“時空……為牢！”
“九幽……永鎮——！！！”
冰冷的聲音帶著洞穿法則的意誌！隨著她印訣推出，一股凍結時空、冰封萬物的絕對寒意，混合著她那源自巫皇血脈、卻被社稷之力洗練升華的冰寒神力，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彷彿能凍結靈魂的暗金寒流，後發先至，纏繞上蕭明鈺斬出的那柄煌煌帝皇之劍！
赤金帝焰！玄黃社稷！暗金冰寒！
三種截然不同、卻又在社稷本源深處完美交融的力量，在這一刻，在帝與師超越生死的意誌催動下……史無前例地……合而為一！
那柄斬出的巨劍，形態瞬間發生了驚人的蛻變！
劍身不再是純粹的光焰，而是化作了凝練如實質的暗金色晶體！晶體內部，赤金的帝焰如同流淌的熔岩，玄黃的山河社稷虛影在其中沉浮流轉！劍鋒所過之處，空間不再是撕裂，而是被……直接凍結、凝固！留下一道久久無法彌合的、散發著絕對寒意的……暗金色……冰封裂痕！
這一劍！
承載著帝皇的裁決！
凝聚著山河的厚重！
蘊含著凍結時空的永恒！
帶著兩人逆轉生死、守護一切的……最終意誌！
斬向了那試圖開啟歸墟之眼、引動滅世浩劫的……汙穢神明本體！
轟隆隆隆——！！！
劍光未至，那凍結時空、湮滅秩序的恐怖威壓，已讓百裡外那道懸浮的慘白身影……周身燃燒的暗金火焰……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那漠然的旋渦之眼中，清晰地映照出這柄融合了三種至高力量的神罰之劍，一種名為……驚悸的情緒……如同投入古潭的石子，第一次……在那萬古不變的汙穢神性深處……蕩開了一絲……漣漪！
“螻蟻……安敢……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