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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夢緣 第343章 龍爭鏡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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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稷空間核心區域,氤氳的七彩霞光被一股驟然降臨的、充滿汙穢與毀滅氣息的墨綠色魔能粗暴地撕裂、侵蝕!

“哢嚓——!”

如同琉璃破碎的刺耳聲響貫穿整個空間!那麵由純粹能量構成的巨大鏡影劇烈震蕩,表麵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紋!鏡影中心,瓔珞那點剛剛穩定下來的殘魂光點,受到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光芒再次急劇閃爍,傳遞出痛苦的波動。

蕭煜猛地回頭,瞳孔驟縮!

隻見空間壁壘被強行撕開一道巨大的豁口,一道身影正從那豁口中緩緩“流”入。依舊是那具屬於蕭景琰的軀殼,但其上的氣息已截然不同!原本青灰死寂的麵板下,隱隱有墨綠色的魔紋如同活物般蠕動;那雙漆黑的眼眶中,燃燒著兩簇幽綠色的、充滿貪婪與暴虐的魂火;周身的魔氣不再稀薄散亂,而是凝練如實質,翻滾間彷彿有無數怨魂在哀嚎!

它吞噬了蘇文瀚的大半修為與魂力,實力已然暴漲!

“桀……桀……桀……”魔傀那沙啞的笑聲變得流暢而充滿了壓迫感,幽綠的魂火死死鎖定蕭煜,以及他懷中那因恐怖魔威而再次驚醒、瑟瑟發抖的嬰兒,“蕭……煜……本座……該……多謝……你……若非……你……與……那……血詔……攪亂……局勢……本座……也……無法……如此……輕易……吞噬……掉……那個……蠢貨……”

它的目光掃過那巨大的能量鏡影,尤其在瓔珞的殘魂光點上停留了一瞬,幽綠魂火跳動得更加劇烈:“還有……這……鏡靈……殘魂……與……社稷……核心……真是……意外……之喜……吞噬……了……你們……本座……便……能……徹底……擺脫……夏侯桀……那……老鬼……的……束縛……成為……真正……的……唯……一!”

話音未落,它那凝聚著恐怖魔能的利爪已然抬起,五指張開,墨綠色的魔氣瞬間化作五道撕裂空間的鬼影利刃,帶著淒厲的尖嘯,同時射向蕭煜、嬰兒以及能量鏡影中的瓔珞殘魂!

這一擊,速度快到極致,威力遠超之前,竟是打算將蕭煜父子與瓔珞殘魂一舉殲滅,然後儘數吞噬!

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蕭煜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他知道,以自己此刻的狀態,硬接這一擊唯有死路一條!但他更不能讓瓔珞的殘魂和孩子受到傷害!

“吼——!”

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將懷中嬰兒死死護在身後,體內那剛剛初步掌握的《星輝鎮魔訣》與微薄的金剛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他沒有選擇防禦,而是將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誌,對瓔珞的愛戀,對孩子的守護,對家國的責任,儘數凝聚於一拳!

拳鋒之上,淡金色的星輝與乳白色的鏡靈微光交織閃爍,雖然微弱,卻帶著一股浩然正氣與不屈的守護意誌,悍然迎向了那五道恐怖的鬼影利刃!

同時,他拚儘全力,試圖引動這社稷空間的核心之力相助!

“嗡——!”

就在拳刃即將碰撞的刹那,那巨大的能量鏡影似乎感應到了蕭煜那至誠的守護之心與同源的帝星血脈危機,猛地光華大放!鏡麵之中流動的山川版圖驟然凝固,一股磅礴而古老的山河意誌混合著一絲純淨的鏡靈之力,如同受到召喚的洪流,猛地灌注到蕭煜那孤注一擲的拳鋒之上!

轟隆隆——!!!

拳刃悍然相撞!

沒有想象中的能量湮滅,而是爆發出一圈混合著淡金、乳白與墨綠色的毀滅效能量衝擊波,如同海嘯般向四周瘋狂擴散!所過之處,空間內的霞光被撕碎,那些微縮的山川版圖虛影劇烈扭曲,甚至有的直接崩滅!

蕭煜首當其衝,隻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狠狠撞在拳鋒之上,瞬間蔓延至全身!他聽到自己臂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五臟六腑如同被移位般劇痛,喉頭一甜,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遠處能量凝聚的“地麵”上,懷中的孩子也脫手飛出,發出一聲淒厲的啼哭!

然而,那五道鬼影利刃,竟也被他這彙聚了自身全部與空間核心部分力量的一拳,硬生生轟碎了三道!剩餘兩道雖然去勢稍減,卻依舊淩厲地射向能量鏡影和地上的嬰兒!

“噗!”“噗!”

利刃入體的悶響傳來!

但中招的卻並非鏡影與嬰兒!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那麵巨大的能量鏡影,竟自主傾斜了一個角度,用鏡身的邊緣,替地上的嬰兒擋下了那道利刃!鏡影邊緣被斬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光華瞬間黯淡了大半!

而射向瓔珞殘魂光點的最後一道利刃,則在即將觸及光點的瞬間,被鏡影中心自發湧出的一層乳白色光膜擋住!光膜劇烈蕩漾,雖然最終破碎,利刃也耗儘了力量,消散於無形。但瓔珞那點殘魂光點,也因這劇烈的衝擊而光芒再次微弱下去,彷彿風中殘燭。

魔傀顯然沒料到蕭煜竟然能引動社稷核心之力,並且那鏡影會自主護主!它看著自己誌在必得的一擊竟然被擋下,幽綠的魂火中閃過一絲驚怒,但更多的卻是熾熱的貪婪!

“竟……能……引動……山河……意誌……?果然……留你……不得!”它低吼一聲,周身魔氣再次翻湧,顯然準備發動更加強大的攻擊!

而此刻的蕭煜,已是強弩之末,癱倒在地,連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難,隻能眼睜睜看著魔傀再次凝聚恐怖魔能,目眥欲裂!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北境,通往義安堡的險峻山道上。

太後在一名自稱是附近山村獵戶打扮的漢子引領下,艱難地跋涉著。自從與義安堡派來接應的人失散後,她獨自在山林中躲藏了兩日,又渴又餓,幾乎陷入絕望。直到遇到這個自稱“王樵”的獵戶,說知道一條通往義安堡的隱秘小路,她才重新燃起希望。

“大娘,再堅持一下,翻過前麵那個山頭,就能看到義安堡的哨崗了。”王樵回過頭,露出一張憨厚中帶著關切的臉。

太後(此刻易容成普通村婦模樣)點了點頭,喘著粗氣,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這個王樵出現得太巧合了,而且他對山路似乎熟悉得過分,甚至能避開一些她感覺可能有野獸出沒的區域。

“王……王兄弟,你經常走這條路嗎?”太後試探著問道。

王樵腳步不停,憨笑道:“是啊,俺常在這片山裡打獵采藥,對路子熟。最近世道不太平,義安堡的趙堡主是好人,收留了不少活不下去的鄉親,俺有時打了多餘的獵物,也會送些過去。”

他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但太後心中的疑慮並未消除。她悄悄放緩了腳步,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王樵所說的那個山頭時,太後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側麵一處茂密的灌木叢中,似乎有金屬的反光一閃而逝!

是兵刃!

太後心臟猛地一沉!有埋伏!

她立刻停下腳步,厲聲喝道:“你不是獵戶!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王樵聞言,臉上的憨厚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冷的獰笑:“太後娘娘,現在才發現,未免太晚了些!”

他猛地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

霎時間,兩側山林中呼啦啦湧出數十名手持鋼刀、身著便裝卻行動矯健、眼神凶狠的漢子,瞬間將太後團團圍住!看其身手氣質,絕非普通山匪,更像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中好手或者豪門死士!

“你們……是蘇文瀚的人?!”太後臉色煞白,連連後退,背靠著一棵大樹,心中充滿了絕望。她沒想到,逃出了京城,躲過了“暗影閣”的追殺,卻在這裡栽在了偽裝成義軍的奸細手中!

“蘇相?嗬嗬。”那假扮王樵的頭目冷笑一聲,“太後娘娘,您恐怕搞錯了。要請您去做客的,並非蘇相,而是……鎮北侯爺!”

鎮北侯?!

太後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鎮北侯是她的親侄子!是她在宮中唯一的血脈依靠!他……他怎麼會?!

“不……不可能!鎮北侯他……”太後聲音顫抖。

“沒什麼不可能的。”頭目打斷了她,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侯爺鎮守北境,兵強馬壯,早已非吳下阿蒙。如今京城大亂,皇室傾頹,正是天賜良機!隻要掌控了您和那份‘血詔’,侯爺便能名正言順地……‘匡扶社稷’,至於最後是誰來坐那個位置,可就由不得您和那個不知死活的靖安侯了!”

太後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渾身冰涼!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親侄子,竟然也存著不臣之心!他想要的,根本不是清君側,而是趁火打劫,問鼎皇權!甚至可能……與某些勢力達成了某種協議?

那血詔,落到他手中,非但不能成為正義之旗,反而會成為他挾天子以令諸侯(雖然天子已歿,但太後和血詔同樣具有巨大象征意義)的工具!

“你們……休想!”太後猛地挺直脊梁,鳳目含威,儘管衣衫襤褸,卻依舊保持著皇家的最後尊嚴,“哀家就是死,也絕不會讓你們得逞!”

她暗中握緊了袖中藏著一根磨尖了的銀簪,準備拚死一搏。

那頭目見狀,眼中殺機一閃:“既然娘娘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等無情了!拿下!死活不論!”

眾殺手齊聲應和,刀光閃爍,步步緊逼!

眼看太後就要香消玉殞於此——

“咻——!”

一支羽箭,如同流星趕月,帶著淒厲的破空聲,精準無比地射穿了那名頭目的咽喉!

頭目的獰笑僵在臉上,難以置信地捂住噴血的喉嚨,轟然倒地!

“敵襲!小心冷箭!”剩餘的殺手頓時大亂,紛紛尋找掩體,驚疑不定地望向羽箭射來的方向。

隻見不遠處山坡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十餘騎!為首者,是一名身著玄色勁裝、麵容冷峻、手持長弓的年輕將領!他身後騎士,皆是人如虎,馬如龍,殺氣凜然,顯然皆是百戰精銳!

那年輕將領收回長弓,冰冷的目光掃過場中混亂的殺手,聲音清越而充滿威嚴:“北境都督府,遊擊將軍沈淩在此!何方宵小,敢在我北境之地,劫殺婦孺?!”

沈淩?太後心中一動,她似乎聽兄長(前鎮北侯)提起過這個名字,是北境軍中新崛起的年輕將領,以勇悍和忠誠著稱,並非鎮北侯(她侄子)的心腹!

難道……是友非敵?

那些殺手見來了官軍,而且看起來極其精銳,心知任務難以完成,為首者已被射殺,頓時失了戰意,發一聲喊,便欲四散逃竄。

“一個不留!”沈淩冷哼一聲,麾下騎兵如同猛虎下山,瞬間衝入敵群,刀光閃爍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太後怔怔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絕處逢生的喜悅與對沈淩身份的疑慮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淩策馬來到太後麵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將沈淩,救駕來遲,讓太後娘娘受驚了!奉趙鐵鷹堡主密令,特來接應娘娘!”

他竟一口道破了太後的身份!

太後心中更是驚疑,警惕地看著他:“你……你如何認得哀家?又怎知趙堡主?”

沈淩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坦蕩:“娘娘鳳儀,雖布衣難以掩蓋。至於趙堡主……血詔之事已傳遍北境,忠義之士,無不扼腕憤慨!末將雖身在官衙,亦知忠奸!此次乃是秘密行動,並非奉鎮北侯之令。”他頓了頓,低聲道,“事實上,鎮北侯府近日動向詭異,恐已生變,娘娘萬不可再輕信侯府之人!”

太後看著沈淩那誠摯而堅定的眼神,又回想起方纔那些假義軍的話,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她長長舒了口氣,一股巨大的疲憊感襲來,幾乎站立不穩。

“沈將軍……請起……多謝……將軍救命之恩……”她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哽咽。

丞相府地牢,水牢之外。

那名叫“七叔”的老仆,依舊如同往日般,提著餿水桶,顫巍巍地行走在幽暗的通道中。但若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步伐比往常略微急促了一絲,那雙渾濁的眼睛深處,也多了一抹凝重。

他再次經過了流螢所在的水牢鐵柵欄。這一次,他沒有停留,甚至沒有看向那麵刻有血書的牆壁,隻是彷彿無意般,將桶中些許餿水,潑灑在了柵欄附近的地麵上。

渾濁的汙水漫過地麵,也漫過了牆角一些不起眼的、彷彿自然形成的劃痕。那些劃痕,正是流螢以血混合苔蘚刻下的、關於皇宮“那東西”和蘇文瀚異常的秘訊!

做完這一切,七叔如同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向前走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拐過通道拐角時,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自他身後的陰影中浮現,擋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去而複返的魘影使!

他依舊籠罩在兜帽的陰影下,但周身散發出的陰冷氣息,卻比之前更加濃鬱和……不穩定。彷彿因為蘇文瀚的死亡和魔傀的壯大,他也受到了某種影響。

“老家夥……”魘影使的聲音沙啞而冰冷,帶著一絲審視,“你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七叔身體微微一顫,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恢複了那副麻木惶恐的表情,哆哆嗦嗦地道:“大……大人……小老兒……隻是……隻是年紀大了,腿腳不便……”

魘影使那隱藏在陰影下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在七叔臉上掃過,又緩緩移向水牢的方向,最後,落在了那麵被汙水浸濕的牆壁上。

“那麵牆……有什麼特彆嗎?”他忽然問道。

七叔心中猛地一緊,但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異樣,隻是茫然地搖頭:“牆?沒什麼特彆啊……就是臟了點,濕了點……大人您知道的,這水牢附近,都這樣……”

魘影使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走向那麵牆壁。他蹲下身,伸出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輕輕拂過那些被汙水和苔蘚覆蓋的劃痕。

七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

然而,魘影使隻是隨意地摸了摸,便站起身,似乎並未發現那些刻意偽裝過的血書字跡。他轉頭看向七叔,沙啞道:“裡麵的那個女人,還活著嗎?”

“回……回大人……還……還吊著一口氣……”七叔連忙回答。

“很好。”魘影使點了點頭,語氣莫名,“看好她。她……或許還有用。”

說完,他不再理會七叔,身影再次如同融入陰影般,緩緩消失。

七叔長長舒了口氣,感覺彷彿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知道,魘影使並未完全相信他,剛才隻是在試探。必須儘快將訊息送出去,否則夜長夢多!

他定了定神,繼續提著桶,向著通道深處走去,準備通過那個暗洞,再次聯係外麵的同伴。

然而,他並不知道,在他離開後不久,那麵被汙水浸濕的牆壁上,那些血書劃痕之中,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暗紅色能量,如同擁有生命般,悄然蠕動了一下,隨即又隱沒不見。

而在地牢最深處的黑暗角落,一雙毫無感情、如同野獸般的猩紅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社稷空間內,魔傀凝聚的第二次攻擊,比之前更加恐怖!整個空間的霞光都被那墨綠色的魔能壓製得黯淡無光,彷彿末日降臨!

蕭煜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根本無法動彈。懷中的嬰兒哭聲已然微弱,小臉青紫。能量鏡影光華黯淡,瓔珞的殘魂光點搖曳欲滅。

似乎……已然迴天乏術。

魔傀那幽綠的魂火中,充滿了誌在必得的殘忍與快意,它那凝聚了足以毀滅一切的魔爪,緩緩抬起,即將落下——

就在這萬念俱灰的刹那!

“嗡——!!!!!”

一股浩瀚、古老、純粹到極致的乳白色光華,毫無征兆地,猛地自那巨大的能量鏡影核心深處爆發出來!

這光華並非攻擊,也並非防禦,而是一種召喚!一種共鳴!

光芒瞬間穿透了破碎的空間壁壘,穿透了遙遠的距離,彷彿與冥冥之中的某個存在建立了聯係!

與此同時,遠在北境,莽蒼山深處那座古老祭壇上,那枚一直靜靜懸浮、光華內斂的第三枚菱花鏡碎片,彷彿沉睡了萬古的巨人驟然蘇醒,猛地光華萬丈!一道凝練到極致的乳白色光柱,如同跨越時空的橋梁,衝天而起,無視了山川阻隔,無視了雲層遮蔽,以一種超越理解的方式,瞬間投射到了這社稷空間之內,與那鏡影核心爆發出的光華融為一體!

兩股同源而強大的鏡靈之力彙合,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

整個社稷空間猛地一震!那些被魔氣侵蝕、黯淡的霞光瞬間重新亮起,並且變得更加璀璨!破碎的空間壁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自我修複!那麵巨大的能量鏡影上的裂痕迅速彌合,鏡麵變得光滑如初,甚至更加凝實!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威嚴的山河意誌,混合著完整鏡靈的淨化之力,如同蘇醒的巨龍,轟然降臨!

“不——!!!”

魔傀那誌在必得的一擊,尚未完全發出,便被這股驟然爆發的、融合了雙鏡之力的浩瀚偉力狠狠衝散!它那凝聚的魔能瞬間崩潰,周身魔氣如同遇到烈陽的冰雪,發出“嗤嗤”的消融聲,龐大的身軀被這股力量衝擊得踉蹌後退,幽綠的魂火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恐懼!

“完整……的……鏡靈……之力?!不……可能……!!”它發出尖銳的嘶鳴,試圖穩住身形,但那融合後的淨化之力對它這等魔物有著天生的克製,讓它如同陷入了泥沼,行動變得異常艱難!

而癱倒在地的蕭煜,在這股純淨而浩瀚的力量沐浴下,隻覺渾身劇痛驟然減輕,體內那《星輝鎮魔訣》的運轉變得前所未有的順暢,甚至那一直沉寂的帝星血脈,也彷彿被注入了活力,與這雙鏡之力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他掙紮著坐起身,看著那光華萬丈的能量鏡影,以及鏡影中心,那因為雙鏡合一之力滋養而光芒驟然明亮、甚至隱隱凝聚出虛幻人形輪廓的瓔珞殘魂,眼中充滿了震撼與狂喜!

機會!

這是絕地反擊的唯一機會!

他猛地看向那在淨化之力中掙紮、驚怒交加的魔傀,眼中殺機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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